因为是周末,学校放假。只有一些不回家的学生在操场乱逛。孙奎刚进校园,就被门卫拦住了,问他找谁。
孙奎一下难住了,他既不知道马小虎在哪班,也不知道马小虎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支吾半天才说,“我想找高一马小虎的班主任,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门卫老大爷回忆下,他也没听过马小虎的名字,就问旁边值班的老师说,“你知道高一有叫马小虎的吗?”
老师正拿手机打游戏呢,楞了一下才反应说,“我知道,韩梅她班的,就是开超市那小子……”
孙奎一听,忙要了韩梅的电话。男老师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孙奎,半天才把电话号码找到。
韩梅一到周末就会回父母家。
她刚和母亲收拾完厨房,母女两正准备逛街,就听电话响了。
接起来对方就问说,“你好,请问你是马小虎的班主任吧?我是他叔叔。”
韩梅一听是马小虎的叔叔,呼吸都感觉困难。她心里担心,是不是和马小虎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她强装镇定的说,“我是他班任,请问你有事情吗?”
孙奎就把事情讲了下。韩梅一听,瞪大眼睛忙说,“你在哪儿,等我下,我现在就过去……”
两人约好在校门口见面,韩梅心急火燎的和她妈妈说,“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学校有事,我得马上去一下。”
说着拿起手包转身就走。
下楼打了车,她在车上就想打架不可能就马小虎一人,平时他总和班级里那几个小子在一起。
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就先给杨达壮打了电话。
杨达壮正在家里睡懒觉呢,听韩梅说完他也吓的一身冷汗。忙起床联系兄弟几人,大家约好在校门口见面。
韩梅一到门口见到孙奎,两人自我介绍下,孙奎说是马小虎的叔叔。
韩梅想起马小虎说过,他没什么亲戚,就和老妈两人。
而两人还不是同姓,她就有些好奇,问孙奎是什么亲戚。
孙奎无奈的笑下,解释说,“其实我是他师父,现在是他妈妈的男朋友。”
韩梅这才想起,马小虎和自己提过,还说要介绍给自己做男友。想到这儿,韩梅又问说,“小虎他妈妈不是没在家吗?”
孙奎也不知道马小虎怎么和韩梅说的,就随口说,“嗯,快回来了。”
两人边聊边等那几个同学。
好一会儿,杨达壮几人陆续赶到。
韩梅忙问几人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安怕四眼抢话,忙拉住他。
他站出来把事情讲了一遍。
但他只说几人到轧钢厂玩儿,结果回来时被肖凯带人堵住了,这才打起来的。
孙奎听完有些奇怪,问说,“你们几个也都参与了,为什么只抓小虎了?”
几人也都迷茫。周子安回答说,“我们去医院陪包知道处理完胳膊就散了,老包,小虎最后是不是你两走的?”
包知道点点头,“嗯,他说要回超市取点钱,说她妈快过生日了,准备选个礼物去。我直接就回家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孙奎最关心的是打架的细节,到底给肖凯打成什么样。
四眼终于插上话了,他忙说,“好像也没怎么样吧,就是用树杈把下巴扎破了,好像也没捅进去多深,不过没少出血……”
说完他又补充说,“对了,肖凯他爸是派出所的所长。哎,估计这回小虎是完蛋了。”
耗子一听就瞪他一眼,也没管班主任在场,就说了脏话,“你他妈会不会说话,闭上你的乌鸦嘴。”
这要平时四眼肯定会犟上几句,可一看周围的人没一个好眼神看他,他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肖凯他爸不会放过小虎的……”
孙奎听几人说完,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如果小虎真是把肖凯打成重伤,这几个同学现在也应该被抓了。
最少也是带去讯问。
再有重伤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案子就应该由分局的刑警队处理。
又一想,怪不得刚才去派出所对他会是这种态度,原来小虎打的是所长的儿子。
他想了想心里有了打算,就对韩梅说,“韩老师,谢谢你了,还有你们几个,我再去想想办法吧。麻烦你们了。”
韩梅还是有些担心,问说,“想到解决办法了吗?要不我和你再去一趟派出所吧,看看能不能见到马小虎……”
孙奎摇摇头,“那个姓肖的孩子他爸要是所长的话,咱们去几次也见不到人的。”
说完又嘱咐周子安几人,“你们也别去派出所看小虎,别再把你们抓起来,以后好好上学,千万别打架了……”
谁知周子安根本没在乎的说,“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去找我爸,我今天必须见到马小虎,我爸要是不同意,我这学就不上了……”
四眼忙在一旁接话说,“安哥,我也跟你去。”
周子安点头说,“都去,既然小虎是咱们兄弟,他出事了,咱们谁也不能看着……”
韩梅一听就皱眉说,故意吓唬他们说,“你们别再胡闹了,现在学校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你们几个都得被开除。”
说着又指着自己班级的几人,“你们等马小虎回来的,我一起收拾你们。”
几人尴尬的笑笑,都没说话。周子安根本没把韩梅的话当做一回事,心里琢磨一会儿怎么和他爸说呢。
孙奎和韩梅的心态却不一样。他当了将近二十年的兵,最看重的就是战友情、兄弟情。他心里倒觉得马小虎交了几个铁哥们。
马小虎被带到审讯室。
坐在一个高高的大铁椅子上,椅子前面一条钢筋从两边扶手横穿过去,形成了一个四方形,把人固定在中间。
马小虎脸色灰锵锵的,头发也乱七八糟。
嘴唇惨白,脸色也极其难看。
唯一还算精神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还在四处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