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之下差点露出马脚,白婉茹果然不像李半妆那种小丫头一样好骗,我立马委屈的哭丧着脸,说道:“阿姨你怎么会怀疑我,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
白婉茹眼神依旧冰冷,不温不火地说道:“那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觉得你自己会不会很可疑?”
我应了一声,怯生生的反问道:“阿姨,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品性卑劣的人吗?”
白婉茹冷冷瞥了一眼我,平静地说道:“尽管没有证据,但我基本可以断定就是你干的,只不过我还想给你个机会,听你亲口承认罢了。”
白婉茹的平静带给我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她比我想象的还要难以糊弄,看来在商场征战这么多年,她看待事物已经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可以轻易发觉背后的真相。
我身体一震,颤抖着哽咽道:“阿姨你真的认定是我做的吗?”
白婉茹和我的眸子对视,她努力想在我的眼睛里发现一丝演戏的痕迹,可是她能发现的只有无语的心酸和伤痛。
她心头一软,放缓语调说道:“可是除了你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有可能。”
我硬着头皮问道:“那阿姨你说说,如果是我下药,那我的目的是什么?”
白婉茹斟酌一下,说道:“按照我的推测,你先在果汁里下药,然后躲在浴室里等我,是想趁我意乱情迷时候图谋不轨,可被我发现后,你仍然不罢休,又将计就计,装作自己也中了药,结果我真的上当,让你诡计得逞了,怎么样,我猜的对吗?”
我心里一咯噔,白婉茹果然厉害,基本上都被她猜中了。
我平稳下焦躁的情绪,满脸悲愤的反问道:“如果的确是阿姨你说的,我是一个如此居心叵测的坏人,既然之前阿姨你都相信我了,一个有正常判断能力的坏人,都应该会选择先安全离开,我为什么还要装作自己也中了药呢?我凭什么有把握,阿姨你会愿意牺牲自己来救我呢?”
我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之所以没有离开,完全是因为自己精虫上脑,影响到了正常判断能力,不惜冒极大风险,就为了再次得到白婉茹的身体。
白婉茹一阵语塞,毕竟她也从来没有碰到过像我这么色胆包天的人了。
白婉茹皱了下眉头,说道:“你先把衣服穿好吧,这样实在不像话。”
我点了点头,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穿好,然后继续低着头,在白婉茹面前装出衣服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我,还是判断不出,究竟是我的演技太好,还是她真的误会我了,尽管再怎么分析,整件事情都应该是我的阴谋,可是从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自己真的是误会我了。
白婉茹揉了揉头痛的额头,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今晚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送你回学校,如果你的同学对你的评价都可以,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
我有点疑惑,又成功把白婉茹诓骗过去了?
未免太过容易了吧,我都做好上演一出以死明志的大戏了,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啊。
不应该这么简单的,不能掉以轻心,我思索了一下,突然豁然开朗,想明白了白婉茹的意图。
对于白婉茹而言,今晚这些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重要,我是不是她丢失的儿子,这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我不是她丢失的儿子,那么我数次辱她清白,就是罪无可赦,反正都必须除掉我,那至于我是不是无辜,也就根本无关紧要了。
而反之,如果我就是她丢失的儿子,那么就算真的证实我卑劣无耻,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居然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可白婉茹也只能原谅我,因为这么多年里,是她这位母亲没能好好引导我走向正道,所以她无法责怪我,只能把这一切罪恶揽在自己身上。
那么白婉茹留我下来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她是为了取得我身上的组织去做亲子鉴定。
我小心地扫视了下地面,幸好没有留下任何头发,看来我绝对不能留在这里,想通这一点,我也就不再执着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珉住嘴巴,咬牙说道:“不必这么麻烦了,阿姨,你说的都对,全部都是我的阴谋诡计,我费尽心思跑到你家里,就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
突然的转变,让白婉茹错愕不已,她都打定主意不追究今晚的事了,可是没想到刚才还在试图狡辩的我,片刻之后就反过来自己承认了。
同时她内心的愤怒也到了极点,她一而再违背本意,选择无条件信任我,可是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这一切真的是我的布局,我居然是一个如此人面兽心的人。
白婉茹怒不可遏,颤抖着手指着我,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个……”
我带点神经质的笑,打断白婉茹的话,说道:“没错,我就是个丧心病狂、无可救药、恶贯满盈、衣冠禽兽的禽兽,阿姨你说的全部没错,我就是你心中认定的那种人。”
我眼睛明显一红,撇过头去,摆出一副不愿意让白婉茹看到我受伤一面的样子。
白婉茹看着我一脸委屈,眼中的伤痕令她心悸,急忙否认道:“没有,我没有这样认为。”
我凄然道:“其实阿姨你根本就没有信任过我吧,不然不会在我醒来,你首先做的事情就打了我几个耳光,是因为一开始你就认定我是个坏家伙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这样的我,但我恭喜你,你全部都猜中了。”
接下来我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任由自己的泪水滑落脸颊,眼眸里散发着一种凝重的化不开的悲伤。
看着我愈发显得孤独的身影,白婉茹下意识想要伸手抚摸我,为我擦去脸颊的泪水,当我眼中的悲伤转变成了刺骨的冰冷,她更是心痛到无法呼吸。
泪流满面的我擦了一把眼泪,打开浴室的门朝外走去。
白婉茹不安的追问道:“你要去哪?”
我抽泣着说道:“我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