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这番话肯定避不过林晴歆的耳朵,本来还担心她会因此生气,但林晴歆居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我手里把罗罂粟接了过去。
虽然我很希望,这是林晴歆默许了我的抢婚计划,但更大概率,这在她眼里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在异想天开。
以罗罂粟的身份和地位,她大婚那天,整个衡郡市的上流社会都会参加,安保工作必然是顶级,别的不说,起码警局上下都会参加,我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新娘子给抢走。
可想而知,我抢婚成功的唯一可能性,就是罗罂粟己经爱上了我,她心甘情愿把带着洁白手套的手放入我的手掌之中,然后我们当着所有来宾的面,一起奋力朝着大门奔去。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一幕想必美极了,罗罂粟穿上婚纱后一定会比现在的她更漂亮,在无数震惊和怒吼的声音中,她义无反顾的随我与整个世界为敌。
可是我深知,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
如果罗罂粟在结婚之前,就己经爱上了我,我何须多此一举去抢婚,直接自己做新新郎岂不是更方便。
而罗罂粟如果没爱上我,那么我想在婚礼当天再去抢婚,根本是痴心妄想,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绝对做不到先挟持新娘子,再从高手如云的婚礼现场逃走。
等我穿好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发型,林晴歆确认没有遗漏什么纰漏后,她才着手准备把罗罂粟唤醒。
没过多久,昏迷中的罗罂粟嘤咛了一声,美眸睁开了一条缝,略微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好像昏迷了很久?”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些惶恐,要是罗罂粟追宄她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就我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哪怕让她知道一点皮毛,只怕都会把我活剥了。
罗罂粟扶着额头,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先是陈晓突然昏倒了,然后在林晴歆冲了进来,和我动起手来,我就被打晕了?”林晴歆面带愧疚,解释说道:“我看到陈晓晕倒了,以为是你所为,又担心时间拖得一长,他会有什么意外,就想先把你制住再说,所以出手就稍微重了些。”“可是我说了,陈晓不是我迷昏的。”罗罂粟语气虽然平常,可明显还是有些怨气。
不等林晴歆再解释,罗罂粟重重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在那种突发情况下,换做我自己,只怕也只能怀疑是我做的了。”“你能理解,就再好不过了。”林晴歆感激道。
“我当然能理解啊。”罗罂粟轻轻一笑,带着点促狭道:“你一进来,看到你这个学生昏倒,脸色那个慌乱和紧张,我和你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你急成这样呢。”“陈晓他是我的学生,我做为老师,自然要为他的安危着想……”林晴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个说辞有多少不靠谱。
“是啊,你的学生呢,他做你的学生有一年多了吧。”罗罂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说道:“也幸好我和你认识多几个年头,若是换做别人,只怕说不定就直接命丧在你这个‘出手就稍微重了些’下了。
我在旁心中一暖,虽然这段过程我失去知觉,没有亲眼看见整个过程,但从她们的对话中,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林晴歆当时为了我到底急成什么样子。
这简单的一句‘出手就稍微重了些’,背后蕴含着什么,是罗罂粟这样一位顶尖高手被打到昏迷不醒,可想而知,林晴歆出手有多么不讲分寸,肯定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理智和冷静。
“对不起!”林晴歆歉意道。
“没什么好道歉,每个人心里都有杆天平,总有人轻有人重,你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人,我应该为你感到开心才对。”罗罂粟瞥一眼我,眼神中带着毫不加掩饰的不屑和鄙夷,说道:“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堪,罗罂粟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既然你都看出林晴歆是爱上了我,还当着林晴歆的面贬低我,就好像自己找的那个未婚夫一定多么优秀似得。
要不是你那个王八蛋未婚夫多事,这会你都成了我后宫中一员了。
“比起这个,更让我吃惊的是,林晴歆你的实力居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我本来还以为,你和我应该在伯仲之间,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己经完全不是你的对手。”罗罂粟压低声音说道。
“只是激愤交加,超常发挥罢了。”林晴歆淡然道,言语之中并未对自己打败罗罂粟有任何喜悦。
“要真是超常发挥就好了……”罗罂粟面色阴晴不定,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晴歆,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似乎林晴歆实力突飞猛进,并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罗罂粟还想说下去,可是林晴歆却微微摇了摇头,显得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探讨。
“话说回来。”林晴歆轻轻抿了抿嘴唇,问道:“既然不是你所为,那陈晓为什么突然昏迷呢?”“是啊,我是在你的办公室,喝了你准备的茶水,你说和你没有关系,未免太不可信了吧。”我也跟着质问道。
“笑话,我为什么要迷倒你。”罗罂粟冷笑道,她对我可没什么好态度。
“谁知道呢。”我嘴角微微往上牵扯了一下,不甘示弱的看着罗罂粟,说道:“你非说我糟蹋了我某个女学生,可我怎么也不肯承认,你就想干脆迷倒我,随便伪造点证据,这样就可以给我随便定罪了。”“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我会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栽赃陷害?”罗罂粟气愤道。
“陈晓,罗罂粟不会做这种事的。”林晴歆出声道。
“好吧,就算不是你有意,那也肯定是你的茶水有问题。”我放缓语气,我可以不信任罗罂粟,但没法不信任林晴歆,她都替罗罂粟说话了,我自然不好再坚持怀疑罗罂粟有问题。
“这事确实奇怪,茶水是我的,我喝了,别人也喝过,为什么单单你喝就昏倒了。”罗罂粟上下打量着我,缓缓道:“我倒是挺好奇,你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呢?”我在罗罂粟鹰一般锋利的视线下,心里逐渐有一种不安感,而且越来越浓郁。
我生来再普通不过,要说我身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肉棒特别粗,可没有人会因为肉棒粗就连体质都很特殊吧。
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两点特殊,第一个就是我拿了张苡瑜的家传戒指,第二个就是我用悟提经和燕倾舞双修过。
悟提经是我从罗索珲那里偷来的,这也是个很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为什么燕家秦家都在倾尽全力寻找一本珍贵秘籍,会在罗索珲这样一个只喜欢打游戏的学生手里。
如果说悟提经的转手是一条线,在我己知道的线索中,它的起点是乔十步的师姐叶知秋,而终点是罗索珲,那么连接这个过程的人,会不会就是罗索珲的姐姐罗罂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