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公路经肇庆、湛江来到北海。
路上视察了几个工厂和分支办事处,都没再遇到什么可以让我心动的女人,但是途中却接到陈璐打来一通令我震惊的电话!
陈璐告诉我,徐骧去参加市立医院开幕剪彩的时候,有歹徒在会场朝台上开枪,射伤了几名来宾。
徐骧和汪清峰市长都只是轻伤,歹徒被会场警卫开枪格毙了,查出身份赫然是武警处的人员!
军调处正在深入追查,一般怀疑是汪清峰政敌的拥护者所为,上海市目前一片沸腾。
陈璐说她担心会不会是冲着我来的?
因为她让徐骧代替我去赴会,并未对外宣告。
因此媒体最初还报导说李唐龙将会出席。
我自揣在国内应该没有任何潜藏的敌人才对,因此不同意陈璐的看法,但还是交代陈璐密切观察军调处的侦察结果。
陈璐突然又说:“您身边有没有电传视讯设备?”
我奇怪的问:“要做什么吗?”
陈璐说:“您要不要和铃儿讲讲话?如果有电传视讯会方便些。”
听到铃儿我心中就激动起来,很想看看她,和她说一会儿话。
但此时我是在前往北海市的路上,乘坐的车辆又是从中华通汽车公司租来的小型巴士,倩倩、李芹美等人都在车上,我要和铃儿说话有些不便,于是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叫陈璐等我到北海时再联络。
车到北海。
北海市是濒临中国南海的城市,有热带风光的椰林沙滩景致,景观不输给夏威夷。
我在西湾有一栋别墅,是成立北海分公司时买下的。
车子进入北海之后,我便叫司机直赴别墅。
倩倩和陶珣来到别墅都兴奋的想要到海滩上游玩,我认为别墅地处僻静,没有太多安全上的顾虑,便叫她们都去戏水游泳。
筱惠不愿意放下我一个人,推说她不会游泳,仍是留在别墅里陪我。
我启动电传视讯连络上陈璐,她人还在办公室,很快替我接上宿舍的铃儿。
“Ready”讯号才亮起,画面上铃儿已经是急切的喊着:“董事长,董事长……我是铃儿。”
我回答她:“铃儿我收到了,你收到画面了吗?”
铃儿一看到我,满腔的情思挂念一涌而出,激动得掩嘴哭出声来。
她悲喜交集的说:“董事长……铃儿好想您……呜呜……对不起,您别生铃儿的气……”
我安慰她:“铃儿乖。不哭,我没生你的气。”
铃儿情难自抑,哭得泪人儿似的:“我……我……我知道您心底儿恼我……对不起,呜呜……我不知道那样的事儿,阿姐不跟我说明白,害苦了铃儿……呜呜……”
我说:“别怨阿姐,她是好心为你,是我自己别扭。”
铃儿急着说:“不不!董事长您别这么说,您疼我疼得那个样儿,我还思量不出您心底儿的闷。我、我……我让您白疼了,我不敢怨阿姐,是我自个儿草包不晓事。对不起,您别生我的气好吗?”
我笑说:“我压根儿没生过你的气。”
铃儿看我说笑,眼泪稍止,仍是不放心的说:“您好些天都不肯让铃儿服侍您,不是生铃儿的气吗?”
我轻叹说:“唉!说我心里都不闷是骗人的,但是不见你的面并不是生气,是不忍心让你瞧我板着脸。”
铃儿忍不住又掉泪说:“都是我不好,惹得您这样不开心。”
我这时故意调笑说:“当然不开心,没有铃儿那美妙的身子来让我解火儿,连觉都睡不好呢!”
铃儿终于破涕为笑,举着小手背儿在脸上擦泪,含泪带笑说:“董事长,谢谢您饶了铃儿。”
她高兴急切的说:“我已经让陈医师帮我了,您不用顾虑……唔……不用顾虑什么了。”
我笑说:“顾虑什么?”
铃儿红着脸说:“不用顾虑铃儿……生……生小孩……”
我哈哈笑说:“铃儿,你自己想不想替我生小孩?”
铃儿羞得脸红到耳根上,低声说:“董事长您……别取笑铃儿……铃儿不敢想那样儿的福气。”
我继续捉弄她:“若是我真想要你替我生个像铃儿一样可爱的小孩呢?”
铃儿楞了一下,竟然烦恼起来说:“可是……可是我已经结……结扎了,怎么办?”
她想了一下,抱歉的说:“董事长我……我恐怕是不成的,但是……对了,陈秘书长……”
她突然又兴奋起来说:“您和陈秘书长好相配,你们一起生了小孩,我来帮你们照顾小宝宝,这样太好了!”
亏她那小脑袋瓜儿竟然想得出这样的结论来!我简直快笑岔了气。
铃儿纳闷的说:“董事长,这主意儿不好是么?您为什么笑?”
我强忍着笑说:“那不成的,因为陈璐跟你一样,也已经结扎了。”
铃儿惊呼一声:“啊……太可惜了,怎……怎么会这样?”
我严肃的说:“陈璐跟你一样,都是为了让我没有顾虑才去结扎的。铃儿,在我身边所有的女人当中,只有你和陈璐对我有这样的心意。”
铃儿低头轻声说:“我……我没想到什么心意,阿姐说您顾虑我会生小孩,所以不愿我服侍您,我没想过会不会怀孕那样的问题,我只担心您不要我了。既然您不愿意,那我就去结扎了,阿姐说了好多我也听不进去,忤逆了她的叮嘱,我实在也对不起她。”
我说:“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她一直都是为你着想、为你打算哪!”
铃儿想着眼眶又红了,难过的说:“我实在也很不应该,但是……但是我连着好几天都见不着您,陈秘书长说您事忙没空闲,我心里奇怪也不敢问,好几日里睡也睡不着。阿姐看我难受,透了点口风宽慰我,说到了是您……您介意着那回事,过些儿时候就好了,我这才明白事由了。”
我说:“陈璐告诉我你寻死迫阿姐跟你说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
铃儿惭愧的说:“阿姐不跟我说您是希望我结扎的,只说陈医师替我做避孕手术了,过两天您就会唤我去服侍了。但是我初始还见得着您在公司里进出,怎料……怎料后来连您的影儿都没机会见到,我不信阿姐的话,对她说如果董事长恼我了,不想要铃儿了,我宁可死了!”
我说:“阿姐这才对你说了?”
铃儿满脸歉疚说:“是,董事长,我很不应该,又是惹您心烦,又是顶撞了阿姐。我太不听话了,可是……”
她眼里又逼出一眶泪来,低声说:“可是铃儿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董事长您,如果您不要铃儿了,我真宁可去死了!”
我说:“现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可以这样知道吗?”
铃儿擦擦泪,点头说:“铃儿知道。董事长,您几时回来?我好想您。”
我说:“大概再有十天八天就回去了,我也很想你。”
铃儿说:“啊……还要那许多天。董事长您在哪儿?铃儿过去找您好吗?”
我说:“不要,这一大段远路的。你在家乖乖候着,我很快回来。”
铃儿不敢多争,委屈的说:“好吧!董事长,那您早点儿回来。”
我又跟铃儿聊了几句,逗得她开心了才关机。
突然,屋外传来吵杂声,仔细一听居然是有人在打斗!
我急忙走到大厅,看见筱惠紧张的靠在窗边往外瞧,我来到窗边一看,院子里陶武、倩倩正和另外一男一女激烈地搏斗。
倩倩和那名女子拳来脚往,打得旗鼓相当。
倩倩身高腿长武艺精湛,出手的姿势如穿花蝴蝶,非常好看。
但是那女子一拳一脚干净俐落,面对倩倩这样的武术高手,却是神情冷静毫不惊慌。
两人互不相让,打得难分难解,只怕一时间分不了输赢。
陶武这边却惊心动魄许多!
那男子出手极为狠辣,招招都是往陶武的要害进击,不是横掌切向颈窝,就是飞腿踢向太阳穴……他的动作快得异乎寻常,陶武几乎只剩招架的份儿!
陶珣畏缩在大门边,陶述本来在一旁保护着她,看到陶武快撑不下去了,怒吼着冲向那男子。
陶武陶述一齐对付那男子。
陶述的拳脚功夫在陶武之上,出手非常凶猛,我看见他侧踢一脚,那男子扭身闪开,这一脚居然踢碎了院子里的坚木椅子!
“喀喇”一声木屑纷飞。
虽然如此,那男子竟然还是毫无败像,贴身靠近陶述,利用短打手法攻击陶述,让陶述来不及挥出重拳。
陶武趁机想要扫他下盘,没想到那男子假意中腿摔倒,趁倾倒时一个膝顶!
陶武抱着小腹滚倒在地,显然这一下挨得不轻。
陶述情急拼命,猛出一拳击中那男子的左肩,陶述的拳很重,那男子显然有些承受不住,赶紧跃开退在门柱旁喘息戒备,陶述也赶快过去扶陶武站起来。
我看得也差不多了,趁这时候大声喊:“住手,不要打了!”
那一男一女听见我的喊声,转头看我,两人不约而同喊:“李叔叔!”
倩倩和陶武兄弟惊楞的看看我又看看那两人,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男一女是苏琛和苏敏两兄妹,我认识两人已经很久了。
我早年进出东南亚的时候,在泰、马边境的山区结识了两兄妹的父亲苏毅良,那时苏毅良是随公司到马来西亚边界进行水坝工程,因为雨季暴雨引发山洪,被困在工地。
我正好和泰国安亚耐公司前往边境勘查林栽区,适时帮了苏毅良一伙人脱困,从此和苏毅良结为至交。
那时苏毅良一家人都客居马来西亚,苏琛、苏敏兄妹还在侨校念书,一直都称呼我叔叔。
马来西亚发生了第二次排华暴动时,苏毅良夫妇不幸身亡。
我为了保护两兄妹,从新加坡连夜赶往乱区,倚赖挪威大使馆的帮忙,将两兄妹带往香港寄居。
曾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俩人都是由我供养生活费的,后来两人失踪了快二年,我遍寻不着以为被人口贩子绑走了。
之后他们再出现时,告诉我他们被吸收进一个叫九龙会的组织,本来是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的,但是我是对他们恩同再造的李叔叔,他们宁可被组织重罚也不敢隐瞒我。
六年前我因为赵英红和人结仇,为了帮她解围,故而由苏家兄妹召唤九龙会前来助阵,此后也结识了九龙会的高层,几年来也赞助这个组织不少经费,苏家兄妹因此和我一直保持联系。
我向倩倩他们几个介绍苏家兄妹,说明了是我叫他们过来的。
倩倩姊弟恍然大悟,立刻向苏家兄妹致歉。
倩倩还称赞他们两兄妹身手惊人,心想再打下去恐怕她们姊弟就要保护不了董事长了,差一点就想叫董事长赶快逃了。
苏家兄妹是个性截然不同的两个年轻人,妹妹苏敏沉默寡言,一向是满脸冷漠对人不假颜色。
哥哥苏琛则永远笑脸迎人,谈吐也非常谦恭和善。
他客气的回应倩倩的恭维说:“陶小姐你太过奖了,你们才真的武艺高强,我挨了陶兄那一拳,到现在还痛呢!没想到李叔叔身边有这样的高手。”
陶述讲话比较直,开口说:“嘿,苏兄弟你们算是哪一种流派?看不出有什么拳式招数,可是出手都那样狠辣,简直像要杀人似的。”
苏敏冷冷的瞪了陶述一眼,陶武连忙出声喝止陶述。
苏琛陪笑说:“陶兄不用见怪,我们没什么流派,只是练了一些搏击技巧。刚刚得罪了,请别见笑。”
其实苏家兄妹所属的九龙会说穿了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只不过他们猎杀的对象都是黑社会和政界人士。
经济崩盘末期,各国的政界都有严重的官商勾结或黑道介入,九龙会这种地下武力集团几乎各国都有,专门拿钱替人狙杀敌对仇家。
苏琛苏敏既然是杀手集团,平常使用武力当然都是以置敌于死为主。
我带了苏家兄妹到房内谈话。
苏琛说:“李叔,我们接到陈秘书长的电话就过来找你了,你是不是有事要我们去办?”
我笑说:“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已经快四年没见到你们两兄妹了,心里有些挂念。”
苏琛说:“谢谢李叔。陈秘书长有交代说你这次是暗地出访,随身护卫带得不多,要我们拨出时间陪着你几天,我和阿敏都说叔叔既然来了,哪里还要陈秘书长交代,我们自己说什么也要来听李叔差遣。”
苏敏仍是不说话,只点点头附和哥哥的话。
我高兴的说:“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倒是更要紧,是关于你们自己的。”
苏琛讶异的问:“关于我和阿敏?李叔是什么事?”
我说:“我上次和仇副会长约定过,你们进组织满七年就可以退会。算算到今年也届满了,我想要你们退出组织,过来跟在我身边。”
苏琛楞了一下,没想到我提的是这件事,踌躇的说:“这……这样可以吗?会长和副座都没再提起这事。”
我说:“没什么不可以。虽然世局纷乱,你们当时进了会我不反对,但是总不能一辈子打打杀杀的,你是个男人还没什么,阿敏一个女孩儿难道一辈子当杀手?我又不是照顾不了你们兄妹,让你们去讨这种生活,你父亲知道了岂不要怨我?”
苏琛说:“李叔谢谢你,只是……”
他为难的看了一下苏敏。
我知道他想把问题丢给苏敏,便说:“阿敏你过来。”
苏敏虽然一向对人冷漠,但对我却是言听计从,脸上即使还是毫无表情,却快步来到我跟前。
我说:“阿敏你说,你难道想要一辈子待在会里?”
苏敏没有说话,只是简洁的摇一下头。
我又说:“过来跟在李叔身边你愿不愿意?”
苏敏犹豫了一下,接着又点一下头表示愿意。
我说:“那不就成了!”
我微带感叹说:“以前你小的时候,我每次到你们家你总是缠着我叔叔长叔叔短的,又乖又可爱,我也很疼爱你。没想到进了会几年,变了这样的性儿,教我怎能不感叹,我当然是真心希望你们都退出组织。”
苏敏冷漠的表情微微变色,忍不住叫了一声:“叔叔,我……”
她或许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吞回去了。
苏琛仍有疑虑的说:“李叔,问题是会长和仇副座这几年来都没再提,我不知道他们真正的意思。”
我说:“那次是我和周会长电话中谈定的,仇运祥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两人不会反诺的。”
苏琛颇多顾忌的说:“但是这几年没听说过会里有同意过任何人退出。”
我冷哼一声:“哼,别人怎样我不管,你们两个可是我的子侄辈。周会长敢跟我背信,我李唐龙难道就怕了小小的九龙会?”
苏琛急忙说:“李叔,事情没这样严重,你犯不着为了我们和会长他们闹意气。”
一旁的苏敏也忍不住低声说:“叔叔,你别这样。”
我笑说:“阿敏,你刚刚这一声叔叔,叫得就像你小时候一样,我听了好开心。”
苏敏低下头不好意思看我,我轻拍她的肩头说:“不怕,九龙会不敢招惹我的。这些年经济不好,九龙会没什么生意好进帐,我每年供了几百万给会里,那可不是要他们替我干啥活儿,而是要他们好好照顾你们兄妹俩,你知道吗?”
苏敏点点头。
苏琛说:“李叔,我就是顾虑会长他们因此而想留住我们,怕从此没了……没了你的赞助。”
我不悦的说:“那岂不是拿你们兄妹来要胁我?真要这样的话,我可是不客气了!别人怕他搞暗杀这套,我是这么好相与的?若动用港署情务局还不够瞧的话,我马上亲自飞日本去找泛亚联警总部,不用一个礼拜就扒了周阳山的根!看九龙会是不是真的一条龙。”
苏琛忙说:“不、不!李叔,你用不着这样,毕竟会里也照顾我们那么多年了。”
我缓和口气说:“我当然也明白。只要周阳山知道轻重,我李唐龙懒得去和九龙会比较谁是真龙假龙。”
我转身轻抚苏敏的头发,温和的说:“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你们兄妹俩愿意。”
苏琛说:“李叔,以前是我们不懂事,以为可以自力更生不要再麻烦你了。我跟阿敏欠你太多情了,从上一代到这一代,你对我们一家的恩情还也还不清,我们叫你一声李叔其实已经是太不敬了。”
我摇手说:“不要说那些了,我跟你爸爸结交的时候,李唐龙还是个没没无闻的家伙,我们是真情相倚的好朋友。你们两个要不要来跟着我?明白跟我说一声。”
苏琛和苏敏对看了一眼,两人用力向我点头。
在往厦门的路上,陈璐又拨电话告诉我一件紧急的事--罗胜言所搭乘的飞机在半个小时前坠机了!
我情急的问陈璐有关罗胜言的情况如何,陈璐黯然说机上所有的乘客据推测都已经罹难。
我正痛心之际,陈璐又告诉我中调处和民航局都来电询问李唐龙是不是搭乘这班飞机,连媒体也开始在追踪了。
我讶异的说:“你的意思是……”
陈璐说:“我因为听中调处说当局怀疑坠机的原因是有人放置爆裂物,我联想到前天徐骧在市立医院被狙击的事件,猜测这可能真的是针对您来的,所以我故意告诉他们说您很可能就是搭乘这班飞机。”
我问陈璐:“你的想法是什么?”
陈璐说:“要查明所有旅客身份需要几天的时间,我想暂时让他们去猜测算了。因为如果真的是冲着您来的,姑且让对方摸不清楚究竟得手了没有,否则我怕他们会立刻又有下一步行动,您现在人又在外面。”
我说:“你顾虑得很对,就先这样安排好了,所有状况等我回去再研究。”
陈璐说:“不过这可也不能撑太久,您如果被猜测是出事了,恐怕市场会产生恐慌。新物元前两天盘势不错,欧市的法人密切观察了几个月,已经有些财团在试探性买汇了。”
我说:“我明白,我会缩短行程。目前再观察一下好了。”
陈璐的猜测恐怕应验了。
我在即将抵达厦门分公司时,路上突然有四部厢型车阻住了我们的去路,每一部车都跳下来几名大汉,在大庭广众之前,居然人人手上都有刀械!
苏琛和苏敏经验老到,一眼就看出对方的阵势有围杀的意图,苏琛向后面负责开车的陶武喊一声:“冲过去!”
当下重踩油门,车子猛烈撞开对方两部车向前疾驰!
陶武开的车子紧跟在他后面,顺着他冲开的一条路顺利突破包围,在对方嚣叫怒喝中,两部车快速往市郊道路的方向疾驰……
苏琛一边开车一边说:“李叔,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我回头看对方也正驱车追赶而来,问他说:“你为什么决定要往市郊跑?直接开车到市公安局不就成了?”
苏琛说:“对方总共有十三人,我们不是对付不了,但是我不能拿李叔你的安全冒风险,更何况我们还有几位小姐。对方手上看来只有刀械,可是我顾虑车内是不是有预藏了枪枝。”
苏琛在一瞬间的照面就判断出对方的虚实,并且冷静迅速的作了决定,不愧是长年在战斗中打滚的角色。
我点点头。
听苏琛又说:“我们往公安局去的话,对方一定会放弃行动,这样我们就摸不清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了,万一他们改成暗地里放冷枪,那对我们反而不利。”
苏琛从后照镜看一下后面穷追不舍的对方,冷静地说:“待会儿过了联外道路时,路旁有一片空置的货柜场,我要在那儿行动。”
他向坐在我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江筱慧说:“江小姐,麻烦你拨电话给后面的陶兄弟,要他跟着我。”
筱惠紧张得打了电话给另一部车的倩倩姊弟。
车开进货柜场时,对方果然一路追过来了。
苏琛将我和筱慧、陶珣、李芹美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带了苏敏和倩倩姊弟埋伏在入口处的货柜旁。
等对方都下车并且离开车子有一段距离时,五个人一涌而出冲向对方!
即使对方手上都有刀械,但苏琛这五个人毕竟是太强了,才一接触对方就有几个人倒地不起。
激烈的缠斗中,我看到苏琛苏敏两人有如特战队的攻击方式,俐落狠辣几近残忍,苏琛在撂倒对方之后立刻扭断对方的脖子,这一下那家伙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苏敏的攻击没有苏琛那样强悍,但是狠毒犹有过之,她拳头上戴了一只金钢虎,专门挑对方的太阳穴或心窝出手,那金钢虎的顶端有特制的钝齿,对方在要害处挨上一下,只怕是一定没命的。
我摇头叹息。
相形之下,倩倩他们虽然也是身手矫健,却没有苏家兄妹的凶狠,可是却也花费比较多的力气才制服了对方。
或许苏琛他们兄妹才是真正懂得怎样作有效率的搏斗吧!
打斗的时间竟然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这五个人的武力实在惊人。
我远远看到苏琛在盘问一名家伙,他手指扣进对方的肋骨下,那家伙痛得满头冒汗……这种盘问手法似乎非常有效,我看那家伙乖乖的回答所有的问话。
最后苏琛大概认为没什么可问了,突然挥出一拳击昏了那家伙,又如法炮制打昏了其他人,苏敏则到对方车上去搜索了一番。
苏琛向我报告说:“李叔,这些人只是小角色,都是厦门当地的黑社会。对方似乎有很庞大的势力在幕后操纵,这些喽啰竟然从头到尾没见过主使者。”
我皱眉说:“那他们是怎么知道要对我们行动的?”
苏琛说:“是网路上传来的电子邮件,而且很让我讶异的是,他们从三天前就开始追踪我们了。”
我吃了一惊,问说:“三天前?有没有搞错?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苏琛似乎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说:“这些家伙接到的命令中,还包括了你和陶小姐两人的影像,只怕是不会认错人。对方很不简单,他们从三天前就陆续收到电子邮件,内容竟然有我们行进的路线,还有预估我们到达这儿的时间。我实在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内容简直令我骇然!
总之,就如陈璐猜测的一样,有一个隐身幕后的组织正想要干掉我李唐龙。
他们持续追踪我已经有四到五天的时间,更可怕的是,他们完全掌握住我的行踪,不管是我本人的动向或者可能疑似我的动向,他们一个也不放过。
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直接狙杀!
我很可能随时就遭到对方的毒手,甚至到死了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是欧市联盟的人?
是北非联盟?
还是……我不断在心中思索有哪些和我敌对的团体,会进行这样的行动。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脱口而出:“是九龙会?”
苏琛吓了一跳,似乎也认为有可能,但是他沉思了一下却又摇头说:“不可能。三天前九龙会还没有任何理由要追踪李叔,就算有的话,九龙会也没有直接狙杀你的动机,顶多是想要绑架李叔。”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九龙会已经接下我的案子?”
苏琛不敢一下子断言,但是他却怀疑的说:“会内如果承接案子,一向是派出自己的人来动手,不会转给这种黑社会,而且……咦?阿敏在哪里?阿敏……”
他突然想到苏敏,急忙想要找她。
苏敏原来一直在对方那几部车子里搜索,听到苏琛叫她,立刻从车子里走出来,手上还拿了一些东西。
苏敏将手上的东西给我看。
其中果然有几只手枪和霰弹枪!
苏琛当时的判断果然正确,如果我们让对方有机会动用枪械的话,只怕对方这时已经得手了。
苏敏又拿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给苏琛看,那似乎是部无线网路专用的微型发报机,苏琛检视了一下后说:“我可以断定对方不是九龙会了。李叔,这种发报机跟九龙会常用的配备不同,而且……”
苏琛指着苏敏说:“会里四十多个成员中,在电子情报系统上的功力,没有一个比得上阿敏的。阿敏从联络手法可以看出那不是九龙会的。”
排除了九龙会的可能性,一伙人又陷入迷雾中。
我暂时决定先投宿在厦门市近郊的一家汽车旅馆,因为在没弄清楚对方是如何追踪到我之前,住宿在厦门市区恐怕风险更高。
我跟陈璐通了电话,陈璐听到我的描述惊恐的恳求我立刻动身回去,她说局势太危险了,她想马上联络中调处或公安厅,让他们从厦门派出勤务部队到旅馆护卫我,明天一早就由部队护送我回上海。
我询问苏琛的意思,苏琛说:“这样也好,我本来是想引出对方来的。不过这样太冒险了,阿敏刚刚也说我们不能让李叔你冒这风险,就照陈秘书长的安排吧!”
我回覆陈璐,要她马上安排。
在旅馆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听到外面有许多车辆开进来,我正想应该是勤务部队到了。
突然“砰”一声抢响!
我们房间全部的窗户玻璃都被枪弹击碎,好几支枪同时向屋内扫射!
苏琛冷静的吆喝大家伏在地面上,趴得越低越好。
他推着房内的冰箱当防护盾,一路推到窗边以便看清屋外的情况。
苏敏迅速的取出之前从敌人那儿搜来的枪枝,匐俯潜进到门边。
我听见苏琛沉声喊:“有八到九个人,都集中在车子旁边。阿敏,看清楚了再动手。”
苏敏和他交换了一个眼色,将霰弹枪放在地上踢给他,两人将所有枪枝都上了膛,屏息等待。
对方连续扫射了一分多钟,几百发子弹将这房间都快打烂了,对方才渐渐减弱攻击火力。
苏琛把握住稍纵即逝的一刹那,低喊:“动手!”
苏敏呼应他的行动,两人迅捷的转身探出窗外!
霰弹枪发出暴雷似的巨响,苏琛连续开了好几枪。
苏敏的手枪射击声夹杂在霰弹枪如炮击般的怒吼声中,让人觉得短促而锐利,有如蜂螫一般。
两人的还击竟只有数十秒的时间!
随着两人每次枪声一响,对方就有一波枪声静止下来,似乎有人被击中了。
当对方最后一道火力也消失时,四周又回复平静无声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苏琛用霰弹枪当掩护,让苏敏一枪一枪准确的击中敌人,只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将十来个敌人扫荡殆尽。
这两兄妹的歼敌能力,简直比一整支部队还强!
正当苏琛想要到外面察看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叫:“行动235,开始!”
枪声大作,对方又开始扫射,竟然还有人。
苏琛听到对方喊叫时,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他竟然不顾对方的火力炽烈,跃出窗外拼命射击。
苏敏也跟着行动,两手各持一支手枪,双枪交叉射击。
转眼又回复平静。
苏琛他们第二波攻击,大概又击毙了四、五个敌人。
苏琛神色惶急的跑过来跟我说:“李叔,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敌人的背景不单纯。”
我诧异的说:“怎么一回事?敌人不是都已经消灭了吗?而且勤务部队等一下就来了。”
苏琛说:“刚刚来的这些人是武警!”
我大吃一惊:“什么!这些人是武警?”
苏琛说:“他们刚刚喊了暗号,被我听出来了。行动235是武警人员的撤退暗码,意思来自南北回归线都是二十三点五度,表示回归本部指挥。我就是知道他们准备撤退了才敢直接追击,因为他们开火只是为了掩护撤退。但是他们还有一个指挥总部在,下一波攻击随时会展开。”
我难以置信的说:“陈璐怎么会联络武警来对付我?”
苏琛焦急的说:“陈秘书长当然不会是指使者,但是对方的幕后主谋不简单,他有能力拦截命令并且直接下令给武警部队,这些武警搞不好以为他们只是在围剿一般的重案通缉犯。李叔,我们还是先走要紧,路上再说吧!”
我只好闷着头答应先离开再说。
在苏琛的带领下,我们连夜沿着公路往南走。
苏琛说对方一定会以为我们可能选择往北回到上海,因而决定往南逃离厦门。
车子过了漳州,苏琛怕那里的目标太大,过站不停继续往南在漳浦近郊才歇下来,这时一行人都已经感到非常疲累,只好在公路边找个隐密处,大家都在车上小憩一下。
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我猜想是陈璐打来的,正要接听时,苏敏快步走上来,抢过我的电话摔在地上!
我暴躁的说:“阿敏,你干什么!”
苏敏冷漠的脸上浮现一丝歉意,她低声说:“叔叔对不起,电话有问题。”
苏琛忙过来说:“李叔你别生气,阿敏很擅长电子情报系统。她应该是认为你的电话可能被监听或是被电子系统追踪当中。其实我也认为有这可能,陈秘书长一打过电话武警就来了,看来对方可能是从电话监听来追踪我们的。”
我点点头,对苏琛的判断深表赞同。
倩倩的电话跟着响起,我立刻说:“别接!”
倩倩机灵的关掉电话。
随后李芹美和陶武陶述的电话都收到来讯,她们一一关掉自己的电话。
看来真的是陈璐打来的,只有她才会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电话,可是我却无法回她电话,心中真是烦闷已极。
我说:“我必须想个办法回陈璐的电话,否则她会担心死了,你们替我想想办法。”
苏琛想了一下说:“李叔,要不你用我的电话打给陈秘书长好了,但是记得话要简短,并且不能透漏我们的位置。”
我正高兴的要接过电话时,苏敏摇头反对说:“叔叔,最好还是不要,如果对方只是监听的话那还可以,我是怕他们用了系统追踪。”
苏琛惊疑的说:“他们能在十秒钟之内追踪到卫星电话的发射位置吗?”
苏敏说:“对方有能力下令给武警,那他们要动用中央通信系统也绝不会太困难。卫星同步网路系统在一接上讯号时,中枢控制那边只要有人待命,三秒钟之内就能查到收发双方的位置了,反而是传统固网系统要花上三、四十秒才能查到。”
苏琛有点沮丧的说:“固网系统?这一时之间去哪儿找到旧型的公用电话来打?就算找到了,陈秘书长办公室那边恐怕也没有这种旧式的通讯设备。”
一旁的李芹美突然说:“我们先前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很简陋的平交道,我看到它旁边还有老式的电线杆,搞不好有公用电话。”
苏琛听了兴奋的说:“那太好了!没有电话也没关系。你这一提我才想到,铁道沿线的大小管制站仍然是用旧系统连结中继站的,我们现在就去。”
一行人又往回走了七、八公里,终于找到那个平交道。
苏琛从无人看管的哨站内找出一捆电线,爬上电线杆接好线路,这端则接上一副从卫星电话拆下来的发讯零组件,递给我说:“李叔,你等我拨通了就开始说话,最好还是不要超过二十秒钟。”
我答应了接过话筒。
电话一接通,陈璐已经忍不住哭出声音说:“你……你没事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整晚都联络不到你。”
我安慰她说:“我很好,只是我被人追杀,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陈璐惊呼一声,打断我的话说:“啊!追杀?要不要紧?你现在在哪儿?勤务部队没去接你吗?……”
我急忙阻止她再发问,插口说:“你听我说,现在不论是中调处或公安武警都不可靠,幕后的人有办法窜改紧急动令,部队反而变成来通缉我了,你不要再联络那些单位。”
陈璐焦急的说:“那我让严骏带公司的保安小组去接你可不可以?你这会儿在……”
电话突然断了。
我正讶异着,苏琛说:“李叔对不起,通话超过三十秒了。我怕被追踪到,毕竟陈秘书长那边还是属于卫星网路。”
我烦乱的说:“那你再接通它,我打给李绍华好了。”
李绍华是中联总公司的总经理,是我的亲信,我想让他去和陈璐好好协商一下,设法替我解围。
苏琛正要拨号,李芹美插嘴说:“董事长,我……我建议不要。”
我奇怪的说:“为什么?”
李芹美忧虑的说:“不管是被监听或被追踪,我觉得公司里都可能有人在接应。”
我气愤的说:“你说李绍华是内奸?”
李芹美被我吓了一跳,畏缩的说:“不是。我、我……是说整个公司都有可能被监视,打给谁都有风险。”
苏琛也过来说:“李叔,她说的也没错。一样是打回公司的话,还不如再打一通给陈秘书长。我看我们另外再找一条线路好了,免得被追踪到。”
我这时反而冷静下来,寻思着各种安全的方法。
我告诉苏琛说:“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让我和陈璐说一分钟而不被监听的?只要一分钟,不……更短一些也没关系。”
苏琛毫不思索地说:“不被监听很容易,传个电子邮件过去就行了,但是无线网路也很快就会被追踪到,档案也因而会被对方拦截,除非传到有锁码的信箱里,而且要让对方在下载完成之前解不开密码。”
我缜密的思考了一番,心中有了盘算后,立刻指挥说:“芹美,你立刻用昨天从对方那儿搜来的发报机打一封邮件,内容是请陈璐跟赵阿姐在她那些姊妹淘家里设一只固网电话,统统转接到我寓所那只旧电话,以后我都用这只电话来联络。”
我寓所有一只旧式电话,几年前我一直用它来和台湾的亲人通话,当时的目的也是为了怕被人追踪。
那只电话是由特殊管道申请安装的,即使是中央通信局也要很高层的人才能查到。
苏琛听了我的安排,很赞同的点点头。
他说:“李叔这样很好,在旧网路中通话又经过转接,对方即使发现了,只要每次通话不超过一分钟,恐怕也很难追踪。不过发邮件时可能会被查到发射位置。”
我说:“陶武你们这部车等一下往北开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到芹美你立刻发出邮件,然后丢掉发报机马上开车向西往漳州去,停留一阵之后再向北走,今天傍晚我们在泉州市的火车站会合。”
倩倩立刻说:“我要跟着您。”
我说:“好吧,筱慧你坐陶武他们的车吧。其实我才是对方的目标,你不会武跟着我反而危险,让倩倩和我一起好了。”
没想到这时陶珣也说:“我要跟姊姊一起。”
我说:“不行,这边车子坐不下。真要多一个人的话,我还考虑让陶述过来呢!”
陶珣说她不跟姊姊一起会害怕,苦苦哀求着要跟来。
我急着要赶快行动,烦不过陶珣的要求只好答应。
陶武他们出发一阵子后,我看时间已经满二十分钟,立刻接通陈璐。
我飞快的说:“陈璐你不要说话,听我指示,你等我一讲完立刻挂断电话,然后在三十秒内从我Docnord的档案中下载邮件,并且立刻删除它,密码是我那组四连号密码,快点行动!”
我不等陈璐多说,立刻挂掉电话。
一通讯完,苏琛竟然将哨站的系统通上电流整个破坏!
苏琛说这样可以让对方在短时间内追查不到我们这次发讯的位置。
只是整个铁道沿线通讯都要跟着中断,我只能祈祷在修复之前,这段铁路上千万不要发生事故才好。
在漳浦市外围的一家旅馆待到中午,苏琛苏敏说要出去探探风声如果没什么状况,就准备往泉州去和陶武他们会合,一切顺利的话今晚深夜就能回到上海中联总部。
我待在旅馆中一直无法好好睡一觉,心中都在盘算等回到总部之后,该如何动员全部的力量把幕后的敌人找出来。
这次的对手完全不同于过去在商业上和我竞争的敌人,他们拥有武力、通讯管控……等破坏性力量,几乎等于是一个组织或部队的型态,我在过去从没遇上这么凶恶的敌人。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敌人已经渗透到我内部了!
我在过去十年的快速发展之中,从来没发生过部属背叛我的情形,我因此实在不知如何去处理眼前的困境。
几个小时思索下来,我隐约只想到当年还在台湾读书时修过两个战略学分,课程中概略研读到内部控制、反间排除……等粗浅的理论。
但无论如何,我得到一个结论是--我必须先扫除来自内部的乱因,否则我完全受制于敌人,根本无法做有效的反击。
倩倩在隔壁房间小睡一会儿后醒来,过来看到我没有休息,关心的问:“您在心烦吗?怎么也不睡一下?”
我苦笑说:“哪儿睡得着。倩倩,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敌人,我身处险境危危可岌,却还搞不清楚对手是谁。”
倩倩柔声安慰我:“您别心烦,只要今晚回到总部,对方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您,我们一定可以把他们翻出来的。”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心烦。说起来,要回到上海只是几小时的事情,但是至今仍是敌暗我明,回上海的路竟像有千万里那么远,我还担心回不回得去。”
倩倩惊惶的说:“您不要这样说,我……我绝对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的,我就是死了也要保护您安全回去。您相信我。”
她怕我忧心,说着说着,竟泫然欲泣。
我把她抱过来靠在我身上,轻笑说:“傻倩倩,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一直都是对我最忠心、最护着我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低头轻吻她的前额,认真的说:“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以前我都没被人扳倒了,现在又有倩倩在,更是什么都不怕。”
倩倩听了我的话,既安心又欣喜,她平时虽然英气焕发,是个女中豪杰,但毕竟也是女人,听到心上人发出这样豪迈的肺腑之言,又是一心要保护她、重视她,不禁内心沉醉紧紧偎在我身上。
我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她的胸部,倩倩轻颤了一下却任由我动作。
我又移到她那修长的腿上恣意抚弄,没一会儿沿着大腿内侧将手伸进了她裙底下……
倩倩脸红心跳,低声问:“您现在要吗?”
我没回答她,只是继续抠弄她的阴部。
倩倩有点按捺不住,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坐在地板上,将头埋进我的胯下,隔着裤子就开始轻咬我的阴茎了……一会儿功夫,倩倩已经替我脱光了内外裤,硬梆梆的阴茎也已经在她的嘴里进进出出,发出“啧啧”的吸吮声音了。
倩倩今晚浓浓的情意更胜平时,口腔内传出火热的温度,让我强烈地感到刺激,阴茎已经是硬硬胀胀了,却始终舍不得从她嘴里退出。
倩倩也发现我比平时停留略久,退出来轻声问:“要我一直到吸出来吗?”
我轻笑说:“倩倩,你今晚嘴巴特别热情,我有点流连忘返。”
倩倩甜甜笑说:“是您这两天憋太久了。喜欢的话,我替您吸出来好了。”
“不用这样,”
我笑着伸手去剥她的内裤,说:“你太容易足瘾了。我先操得你爽了再说吧!”
倩倩被我淫猥的言词逗得脸红起来,看我已经扶着阴茎站起来了,连忙也翘起屁股趴在沙发上,让我从背后插入。
才进出了十几下,倩倩就已经潮水泛滥,不断娇喘了。
她的体质既敏感又短瘾,常常是我才干了她一会儿,她就已经兴奋得达到高潮了。
我又猛力的操了一阵,倩倩再度高潮,她发出阵阵激动的呻吟声,阴道内汁液淋漓让我觉得似乎滑溜过头了,很没有摩擦的快感,我只好左右攒刺,时而又旋转扭动以便增加抽插时的刺激感。
我还是没有得到满足,倩倩却又第三度高潮……阴道内这时已经潮湿得让我每次拔出时都会带出一些淫水,黏腻腻的流在我和倩倩的腿上。
我稍感烦闷,一时心血来潮,我提着阴茎往倩倩的屁眼抵进!
倩倩原本全身酥软,几乎快支撑不住了,当她察觉屁眼上被热烫的物体顶住时,立刻惊醒!
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倩倩心中明了我想要干什么,她一声不响,顺从地用力支撑好身体的姿势,准备承受我对她第一次的肛交。
我用力前顶,怒张的龟头刮开肠道的肉膜往内侵入……倩倩全身发抖,她拼命想要克制自己,却仍是忍不住发出沉重的鼻息。
我突然感到不忍,猛然抽出阴茎!
迅速地将倩倩翻倒在沙发上仰卧,倩倩疼痛惊疑中,发现我已经将阴茎塞入她嘴里,并且激烈的插入。
我插得很凶猛,倩倩努力配合我。
两分钟之后,我在倩倩嘴里射精……
倩倩咽下精液后,无力的说:“您刚刚为什么……不继续了呢?”
我说:“那样会很痛,你会一整天都感到行动不便,我想在这种时候不该让你那样。”
倩倩歉疚的说:“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忍住,可是……”
她伸手抹着眼角的泪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我笑着安慰她:“我知道,那很痛,所以我也不忍看到你难受呀!如果你痛得要我扶着你走路,那可怎么保护我?”
倩倩感受到我话里患难相依的深情,激动得抱紧我低泣说:“谢谢您……”
我安慰了好一会儿,倩倩才止住眼泪说:“等回去后,让我再为您做一次好吗?我可以做到的。”
我点头同意,倩倩喜悦幸福的紧偎在我怀中。
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陶珣的声响,她“哗”了一声,似乎是带着惊喜,我和倩倩被她吓了一跳。
才整理好衣服,陶珣已经兴奋的冲进来,她看到倩倩也在,奇怪的问:“姊姊,你怎么也在这儿?”
倩倩瞬时脸红起来。
虽然两人知道彼此都已经和我发生性关系了,但倩倩做姊姊的反而脸皮嫩,一向不多提。
陶珣这样问也许没什么别的意思,倩倩却心虚的解释说:“我……过来看董事长有没什么吩咐。”
陶珣“哦”了一声,果然毫不关切,她只是兴奋的捧着她的电脑到我面前,想必又有什么新发现。
“大哥你看……”
陶珣指着电脑向我说:“我已经知道那些看门狗的程式是从哪儿来的了。我早上发现又有人放狗进来,虽然一下子就被我们的香肉火锅给解决了,但是我循线往上追,用了一组Keylock程式来清查系统变动来源。”
她高兴的说:“嘻嘻,可让我逮到狗主人了。”
我没想到她在这当儿还有兴致去玩这些把戏,不免好笑的说:“你大费周章的忙了半天不肯睡,就是要抓那狗头儿?”
陶珣奇怪的说:“你不是说也想知道这种不入流的防护程式,究竟是谁放进去的吗?”
她指着电脑说:“我已经辨识出那个人的Licence和Code了,这狗头儿是属于CEN层级的mate,人事档里面注册的名字叫刘坚。”
我惊讶的说:“刘坚?人事档?”
转头看到倩倩和我一样惊讶。
CEN是总公司的层级代码,刘坚的确是总公司系统中心的副理,但真正让我惊讶的是陶珣居然已经能同时连结人事档来索引出系统更动来源,这代表中联公司的所有系统机密已经完全曝光在她面前了。
陶珣接下来的话更让我震惊!
她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儿,很好奇的说:“最奇怪的是,这些狗儿原来不是为了防护系统中枢才放进去的,它们是故意让人手忙脚乱的。”
我纳闷的问她:“怎么说呢?”
陶珣解释说:“系统中有一组临时组态程式,Inwork在重要的Station当中,有外部的使用者随时透过网路在作业,那些狗儿应该是用来掩饰这组程式的Using状态,让人不容易发觉的……这人用的法儿很刁钻呢……”
我不是很明白陶珣的意思,但却认为这状况不寻常,忙追问:“他们在搞什么?那程式就是刘坚弄的吗?……”
陶珣说:“不一定就是刘坚放的。我的意思是,他们用刘坚的这组密码进系统,就好比我用姊姊的密码一样,而且那一组临时组态程式架构很精简,编写的语法很高明,我看不是刘坚这个人写的,刘坚顶多是那养狗的人。”
我听她尽说些我弄不懂的东西,连忙引导她说:“总之,可能是外面的人写的程式对吧?好,他们这程式能搞些什么?”
陶珣点头说:“是不是外面人写的,我不能确定。”
她想了想说:“这程式可以让Out side working的人直接进入各种DATA,包括财务、公文档、通讯档……咦?几乎什么都可以嘛。”
她突然惊慌起来说:“大哥,这……这如果不是你的高级主管在使用的话,那它……它就是一支内应程式,是骇客入侵!”
我想要追问的就是这个结论,从陶珣开始描述时,我就怀疑这个可能性。
敌人已经用很高明的手法完全监视整个中联集团了,对方确实很可怕,他们几乎无所不能,我如果不是幸运地得到陶珣这个超级电脑神童,这会儿恐怕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处境哩!
陶珣和倩倩两人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倒反而不惊慌,因为我现在更能盘算该如何走下一步棋了。
我脑中快速思考,想着各种反击敌人的方法,眼前的主要战略就是如何先搅乱对方这一组监视模式。
陶珣突然惊慌的“啊”了一声!她仓促的关掉电脑。
我讶异的问:“怎么了?”
陶珣脸色发白的说:“他们会……会追踪到我们吗?我刚刚用卫……卫星系统上网。”
这一下连我也惊恐起来,我力图镇静追问她说:“先别慌,公司的系统每分钟都有全球分公司的人在进出。而且你不是有自己的密码吗?他们搞不清楚你是哪儿来的。”
陶珣却说:“刚刚我在执行香肉火锅时用的是姊姊的密码,我……我忘了退出,他们一定……一定也能发现那是姊姊。”
我也踌躇起来,能进到那么深层的人员不多,对方稍一过滤就能追踪到了。
陶珣快要哭出来了,她害怕的躲进倩倩的怀里说:“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直安慰陶珣,自己心中却殊无把握。
以对方监视程度之严密,陶珣连线了几个小时不可能不被发现,而对方一过滤出那是倩倩在进系统,绝对立刻追踪发射位置。
我并不想责怪陶珣,毕竟她也替我方找出重要的资讯。
苏琛苏敏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讯息证实陶珣的恐惧已成为事实。
苏琛说:“对方似乎又追踪到我们了,半个小时前我和阿敏就看到一部电子侦防车在这一带移动,现在已经增加到两部,并且有几部机动车辆停在隔壁几条街了,车上一定有配备武力的人员。”
他不等我发问,接着说:“李叔,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我点头同意。
苏琛似乎讶异我的冷静,他又说:“李叔,我们没时间整理行李了,现在就走。”
苏敏进屋里来说:“来不及了,街口已经来了四部车,我们一开车出去,他们一定会盘查。”
苏琛也为难起来。
我冷静的说:“不要开车出去,我们用走的,从屋后走。”
苏琛立刻振奋起来,说:“那好,我先到屋后勘查一下。”
我挥手说:“不用了,反正就这一条路,有敌人也得冲出去。倩倩你保护小妹,遇到状况就分头走。”
倩倩惊叫说:“我要和您一起。”
我坚定的说:“这是命令!你唯一的任务是带小妹到泉州和大家会合。”
倩倩无奈的点头,流着泪,牵起陶珣的手准备行动。
很幸运的,屋后完全没有任何戒备,敌人可能还没确认到我们的位置,陶珣最后警觉的关掉电脑是重要的关键。
争取到那一点时间差,我们从容的沿着屋后的小路离开那一区。
但是随后发现几个对外的重要路口,竟然都布了检查哨,我们没法搭车或开车离开漳埔市,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苏琛引导我们尽量躲在人群熙攘的商业区,他和苏敏临时到电子商场申办了几只新电话,我利用查号台询问了赵英红几个姊妹淘的登记电话,一拨过去却都是陌生的声音,显然陈璐她还没完成我交代的部署作业,电话无法转接到她的手里。
到了傍晚,苏琛说:“李叔,我想我们即使现在能出发,也来不及到泉州和陶兄他们会合了。”
他请示说:“我建议步行出去,在路上搭乘通运车往南。离这儿二十公里左右有一个东山港,我有办法安排船只。”
我狐疑问说:“船只?”
苏琛说:“我们可以搭船到马尾,改坐客轮北上,或者……可以考虑进香港。”
我大感兴趣的说:“在船上连线,对方能不能追踪到?”
苏琛说:“他们还是可以查到发射位置,不过总不可能派船来追吧?嘿,潮汕沿海的航船密度高达三十几艘,他们就算要查也够忙的了。”
我听了很觉得高兴,又问他:“那他们会不会追查我们可能的停泊港口?”
苏琛佩服的说:“李叔你真不简单。这是绝对有可能的,不过我已经想到方法了。”
商议已定,我们按照计划离开漳埔市,晚上抵达东山港时,苏琛居然接洽到一家民宿。
苏琛说他每次进出大陆大部份就是利用渔船偷渡过来,然后在沿海的城镇找到住宿。
这家民宿的屋主是他熟悉的人,这时已经出海捕鱼了,所以家中没人对我们很方便。
吃过简单的晚饭后,我再次尝试拨电话给陈璐。
在第三通时终于接上陈璐,陈璐仍是焦虑的语气说:“你现在人在哪儿?我从下午就召了严骏和傅大鹏过来待命了,他们也急着想要出发去接你。”
我告诉她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对方现在是把我当通缉犯在围捕。这些公安武警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追捕谁,严骏他们来了也只能陪着我到处逃,难道要他们去和武装部队火拼?”
陈璐急着说:“那我该怎么办?我想要直接去找秦天罡让他亲自出面指挥,可是没有你的指示我不敢随便做主。”
我在这边想了一下,决定说:“先不要去找,对方来头很大,我根本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在对付我,即使是秦天罡我也不敢放心。”
陈璐又要追问,但这时苏琛已经在提醒我不要讲太久,我只好告诉陈璐:“我必须挂断了,你再设法多弄几条电话线,下次我打过来时告诉我号码,我这边有一支行动电话,非到紧急时不要打来。”
我把下午新申办的电话选了一支号码告诉她,然后立即挂断。
陶珣发现这户人家有旧式的电话线路,便重新编了几组不同的密码,想要从固网系统连上线。
我征询了苏敏的意见,她认为没太多安全上的顾虑,我便同意陶珣去做。
一伙人一边休息,一边都在关心陶珣能否再发现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陶珣终于出声叫我:“大哥,我找到了!”
苏琛先发问:“找到什么?”
陶珣说:“那组程式的OutsideUser都是透过网路进系统的,但是很奇怪,连线的来处竟然是美国和台湾。”
我又被陶珣的这个新发现震惊得目瞪口呆。
我之前一直想不透在国内有什么强大的敌人会躲在幕后暗算我,但是操控者竟然是来自美国或台湾!
要说美国那还不怎样,因为那边有各国的驻美单位。
但台湾也是我影响力极深的地区,究竟又有什么敌人呢?
我直觉联想到的是社民党以及福尔摩沙集团,莫非是因为上次在台湾的冲突引起的?
但是我却难以相信他们会在短短一个多月当中,就能如此深入的监视中联集团。
我迫切的想要摆脱敌人这种监视,询问陶珣说:“小妹,你有没有办法更改公司的中枢系统?”
陶珣惶恐的说:“更改?这……这么大的系统,我怎么改得了?”
我只好换个角度说:“那改掉授权系统行吗?”
陶珣说:“行是行,但是公司全球的运作岂不是要停摆好几天?”
我又说:“如果破坏那外来程式的运作呢?”
陶珣渐渐想到一些重点,她托着腮沉吟说:“那只组态很精简,一破坏了随时都可以再送进来,我们长期监控又会被对方追踪。”
她突然想到说:“啊,我或许可以送一些病毒进去,专门对付这类组态的病毒!嘻嘻……就是这样,我们也来养一只狗儿,会认坏人的狗儿。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同意她照这样做,陶珣高兴的替电脑换上电池,立刻又埋头苦干起来了。
我和苏琛商量,告诉他我想偷偷去台湾一趟。
苏琛一开始感到惊讶,但仔细想过之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他说:“李叔,我赞成你这一步棋,大陆现在几乎是全面动员,我们假装继续逃亡不做反击。对方一定没想到我们已经在台湾偷偷行动了,只是除了公司的人之外,你在台湾有什么靠得住的朋友吗?”
苏琛这么一问,我不禁心中苦笑。
其实不管在大陆或在台湾,我如果直接找上政府当局,我相信所有中华国协的政府都会协助我并且立刻给我最好的保护。
问题是在于我还没见到他们的总理或总统之前,会不会有敌人的奸细立刻给我一枪?
我另一方面也想过,如果我回到自己安全的堡垒当中,那么敌人这一次的行动必定就此中止,我只能再提心吊胆的等候他们下次的暗算。
这个敌人太强,我无法忍受他们躲在暗处,让我始终不得安宁。
我告诉苏琛,我在民间有一些够份量的朋友,但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只有黄震洋。
苏琛也知道黄震洋这个人,三年前黄震洋的太平洋海运并购了香港百年历史的董氏海运公司,黄震洋的名气在香港几乎无人不晓。
苏琛问我有没有办法秘密约黄震洋出来,我想到一些事情,回答他说:“在这儿没有,但是到台湾就有办法。”
苏琛很有办法,居然接洽到一艘七十尺的高速快艇,那一般是大型走私集团所使用的船只,听苏琛说从福建马尾到台湾西滨港只要七个小时,速度算是相当快。
船走得既快又稳,但是倩倩居然还是晕船。
我以为她们姊妹俩是道地的北方人,不习惯乘船,但是陶珣埋首在电脑里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我正想打电话给陈璐,没想到她心急,已经先打过来了。
我先埋怨说:“你不该打来的,这样我就必须放弃这支电话号码了,我正想打给你呢!”
陈璐说:“抱歉,事情有些紧急。你失踪已经第四天了,媒体追踪得很紧,天天都有揣测性的报导。新物元连续跌了三天,幅度超过二十一点了……全球分公司都有主管打电话来问,说要不要继续护盘买进?”
我说:“那没关系,主要是欧市那边。他们抛出了多少?”
陈璐说:“倒是很奇怪,表面上他们是在抛出,但是资讯室透过全球网查出他们似乎分散成几个小集团在买进,目前除了中美日几个发行国家和我们在买进之外,就是剩这几个来源也在买。这是我急着要打电话给你的第一个原因。”
我也觉得这情形很奇怪,但一时想不出理由。
我又问陈璐:“是法人还是政府基金在买进?”
陈璐说:“这需要再查一下。对了,秦天罡上午来过电话,他很关心你目前的情形究竟如何。”
我说:“你怎么跟他说?”
陈璐说:“我事前就想过他一定会来关心,所以我预先想好了应对。我跟他说你目前确实下落不明,但是中调处和厦门公安局已经查到你的行踪了,我也正在等这些单位的消息。”
我笑说:“干得好。让秦天罡去追问他们,那些幕后的家伙就有压力了。你干脆再告诉秦天罡说有消息指出我出现在漳州、泉州一带,让秦天罡往这边追查一下,说不定对方压不住这几天发生的状况,事情就有可能曝光了。”
陈璐也笑着说:“这就是我想打电话给你的第二个原因。”
我说:“就这样办了。我必须先挂掉电话了,我找到安全的联络方法时,会再给你电话。”
我又给她另一组电话号码,作为下次紧急联络时使用。
苏琛在途中请船东联络其他船只,跟一艘渔船商洽好之后,将两支行动电话交给那渔船的船长,请他们保持开机连线往北行驶。
这样即使敌人循线追踪而来也抓不到我们。
我要陶珣连上全球网,让她设法在陈璐所说的那几个欧市的集团中探听看看有没什么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