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葛岭“砰”的ー声,一只白玉碟砸得粉碎。
清脆响声打破阁内的宁静,玉屑在青石板上四处飞溅。
座中男子戴着一顶乌角巾,须发犹如墨染;虽然年逾五十,但狭长的眼中精光闪动,显露出旺盛精力和勃勃的欲望。
此时他面露怒容,旁边一名官员束手不语,噤若寒蝉。
一名男子弯下腰从容捡起玉屑,道:“太师息怒。陛下既然手诏请太师亲自出镇,以朝廷惯例须建节,授节度使,并无他意。”
“节度使一职乃粗人至极致!老夫节制诸将如弄小儿,何须此职!”
贾师宪厉声道:“应龙!”
旁边那名官员躬身道:“在。”
“替老夫上表,辞去节度使职位!”
翁应龙道:“是。”
廖群玉微微叹息。
他放下玉屑,挺身望着座中独掌大权十余年的宋国一品太师,良久说道:“太师不肯领节度使,请朝廷颁赐双旌双节,以明赏罚,如何?”
贾师宪余怒未消,只哼了一声。一名家仆进来。”老爷,夏将军求见。”
贾师宪露出厌悪表情,“不见!”
廖群玉道:“夏用和当世勇将,此番用兵正须此辈出力。”
贾师宪道:“一个丘八,不必理会!”
家仆离开后,廖群玉取出一只木匣放在案上。贾师宪脸色稍霁,“印出来了?”
“刚印出几册。”
贾师宪掀开书页,只见纸白如玉,字迹墨光清晰,连声赞道:“好!好!纸宝墨光,赏心悦目。”
廖群玉道:“纸张是上等的玉版纸,油墨用金香麝调制,可千年不变。六朝史事与诸子杂说合编为百卷本,只是价格不菲,印制一套便要近百银铢。”
贾师宪怒气已消,轻抚书卷喟然道'1“此中文字何只千金?先从府中支取两万银铢,印制一ー百套吧。”
翁应龙已写好奏章,双手奉上。贾师宪看了一遍,微微颔首。翁应龙道!1“晴州之事该如何处置?”
贾师宪道:“那些商人尽是世之奸蠹,挟其资财、聚敛成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廖群玉小心收起书册:“江州之事未了,再引出晴州那些商会只怕横生枝节。”
贾师宪离开座位,走到窗边,“我已下过手令,正要借此机会好好敲打那些商蠹。”
他推开窗户,负手远望。葛岭草木依然葱茏,远处西湖波光潋鼸,湖侧的临安城沉浸在淡黄暮色中,一片祥和。
贾师宪低叹:“当日岳贼肆虐,群臣束手,任其横行无忌,实是朝廷奇耻大辱!老夫费尽心ヵ才除去此贼,怎容他死灰复燃?应龙,建康有回书了吗?”
“仍无音讯。”
贾师宪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也不必等王丞相的回书了。待攻下江州,尽除岳贼余党,城池土地照样还给他们就是。如果有兴趣,尽可让他们的北府兵据江观战,看我的上四军如何摧城拔寨!”
云水。鹏翼社,鲲字号楼船。
程宗扬仍坐在椅中。
面前桌椅依旧,星月湖八骏之一的云骖已经踪影皆无,就像从未出现过。
卢景带来的消息没有让程宗扬感到太意外。
自己早有预感江州将经历一场恶戦。
双方从山野鏖战到城下,戦场从陆地一直延伸到水上,只是不知道对手会是宋军。
对于江州之战,自己不太担心。萧氏父子既然敢接下江州,自然有防御手段。
如果星月湖剩余的两千人都是萧五那种水平,宋军只怕多上十倍也讨不了好,何况还有自己送去的礼物。
早在建康时,石灰坊刚烧出第一批水泥,自己就着手这件事,准备给小狐狸一个惊喜。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程宗扬不只一次后悔自己大学应该选理科,可当初自己没有前瞻性,完全忽略穿越的可能,竟然选了一门对穿越者毫无用处的英文系。
对于自己这个缺乏必要准备的穿越者来说,水泥可以算是自己唯一掌握的跨时代技术。
说起来很惨,但确是实情。
别说枪械、大炮,自己那点理工知识连块肥g都造不出来。
将水泥提供给小狐狸并不是程宗扬一时冲动;即使没有迫在眉睫的江州之战,自己也会与星月湖合作。
星月湖有的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只要自己提供足够的石灰,再加上祁远这个新上任的行家指点,短时间就能让江州城改头换面。
听到宋军准备对江州用兵,程宗扬第一个念头就是放弃晴州之行,立刻赶往江州。
但卢瞎子比自己还急,把月霜往自己手里一丢就拍拍屁股走人。
程宗扬算了一下,自己乘船顺水到晴州要一一十多天;宋军远道进攻江州,大军集结,走陆路三个月能投入戦场都是快的。
等送完月霜,自己再去江州,恐怕还能赶在宋军前面,亲眼看到自己“发明”的水泥在江州大派用场。
与这件事相比,自己在建康的临江楼只是一件小事。
贾师宪远望西湖时,程宗扬也推开窗户,在暮色中临风远眺。
夕阳下,浩浩荡荡的云水浮跃万点金红的光芒,向着没有尽头的天际流去。
这个世界就像水中扭曲的倒影,熟悉而陌生。
直到现在,程宗扬不败相信自己真在晋朝的建康生活过,还是这仅仅是个梦。
不知道自己真是与王导、谢安这些历史人物接触过,还是仅仅接触到他们虚幻的影子。
这个世界像一盘被无数次篡改过的棋局,面前错综复杂又捉摸不定的棋路令自己对未来一片茫然。
程宗扬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是占尽先机的棋手,还是局中随时可能被提走的棋子?
毕竟前面已有岳鹏举中盘退出的先例;段强更惨,刚落子就被提走。
自己这枚棋子呢?会不会在下一手就被提掉?
程宗扬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自己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答案。
在这种暮色里,一切都显得不真实,连自己的存在感都渐渐变得模糊,仿佛融化在熔金的夕阳间,ー点一点消失。
舱门轻轻一响,程宗扬瞬间从恍惚中抽离出来,眼神变得明亮异常。
舱门推开,外面是一个中年男子。
他穿着绸衫,腰间挂着一只俗气的金线荷包,貌不惊人,看起来像个庸碌的商人。
但关上房门的刹那,他身体突然一挺,双脚“砰”的一并,整个人仿佛一柄淬火的钢刀,从庸碌外表下跃然而出,抬臂向程宗扬敬了个礼,“程公子!”
在六朝见惯抱拳拱手的礼节,突然看到有人朝自己行军礼,程宗扬愣了一下才道:“俞老板?”
“俞子元。”
那男子道:“星月湖大营一团一营少尉排长。”
程宗扬暗暗称奇。
这个俞子元看起来身手不凡,竟然只是个小排长。
他微笑道:“俞少尉你好。”
俞子元没有放下手臂,而是认真说道:“多谢公子。”
“我有什么可谢的?”
俞子元眼中忽然涌出一丝泪光,胸ロ起伏几下才道:“谢中校是我们一营的营长。”“谢艺?”
“谢中校在戦场上救过我两次命。中校死的时候,我们兄弟却没有一个在他身边。”
俞子元压抑着感情,低声道:“公子千里迢迢背回营长的骨骸,是我们一营所有兄弟的恩人。”
想起谢艺,程宗扬心里有些不好过。”谢兄也救过我的命,路上帮了我很多。”
俞子元收起泪光:“卢中校命令我们兄弟护送程公子和两位小姐回晴州,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船上还有你们的人吗?”
俞子元毫不隐瞒地道:“我们排还有一一十多名兄弟,在船上的有十四个。
这趟生意做完,我也要到江州去。”
程宗扬笑道:“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又同路了。”
“公子也去江州?”
程宗扬叹ロ气:“小狐狸要打仗,我怎么能不去呢?俞兄,这船上有多少客人?”
俞子元道:“船上一共载了四百多名客人。有几个到扬州采购鞭炮的,大部分都是去晴州。”
听到鞭炮,程宗扬心里一动,“杨州有烟花没有?”
“烟花要数晴州出的最好,毎年十月,晴州几大商会在江上放五色烟炮,烟火满江,堪称盛事。”
五色烟炮听起来和自己知道的烟花差不多。到了隋州,买几枝和小紫一起到江边放着玩,让她开心开心,总比烧人家房子好吧!
程宗扬笑道'1“多谢俞兄。雪隼佣兵团的人住在哪儿?”
“在后舱。一个十几人的大间,还有一个小房间是月姑娘住的。我陪公子一起过去吧。”
“俞兄不用客气。我去看看几个朋友。”
俞子元遅疑一下:“刚才那位捕头下船离开,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程宗扬打个哈哈,“她是六扇门的人,可能有差事要办吧。”
俞子元释然道:“如此最好,岳帅当年与六扇门是对头。有她同行只怕对紫姑娘不利。”
姓岳的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怎么遍地都是仇家?
俞子元道:“整个顶层都不再安排客人,公子与紫姑娘尽管安心居住。我在甲板一层,公子有事只须吩咐一声。”
俞子元离开后,程宗扬没有立即去找雪隼佣兵团的人。等俞子元走远,他伸个懒腰,然后真气透入窍阴穴,在魂影上狠狠干了一记。
隔壁相连的小门响了两下。接着一个女子推开门,弯腰深深鞠了个躬,“老爷!”
程宗扬一把拽住这个已经离船的女捕头,把她推到舱壁上,让她背对自己趴好,然后拉起她的捕快服,把裤子往下一扒,接着挺起阳具对着她白生生的屁股干进去。
阳具挤进蜜穴,传来柔M而紧密的触感。
泉玉姬的斗笠掉在一旁,露出发髻后一枝白玉扁弃。
女捕快翘起屁股喘息道:“古玛朴思迷达!谢谢老爷!哦泥……老爷干得好深……”
与六扇门的捕头一同到隋州,路上太过招摇,不好隐匿行迹。
因此程宗扬要泉玉姬以捕快身分下船离开,做出远行样子,再悄悄登船。
泉玉姬交出魂丹成为无法背叛的奴隶,顺从得像自己的影子。
对这个新罗贱人,自己没有丝毫好感,拿来泄欲倒是个不错的玩具。
对这贱人自己连前戏都不用做,只要在魂影上撩拨几下,插进去就是湿淋淋的。
新罗贱人不愧是黑魔海精心培养的女奴,配合度极高,每次都让自己尽兴而终。
有了卓云君的教训,程宗扬收起以往那点怜香惜玉,对这贱人毫不客气;一边干着她的蜜穴,ー边道:“湿成这样,真够骚的!”
女捕快道:“奴婢一想起老爷,下面就禁不住湿了。”
黑魔海的妖术果然高明,窍阴穴中的魂影与这贱人魂魄相繋,随便lfJi几下就感同身受。
程宗扬不禁想到,如果自己能把黑魔海女人的魂丹都搞到手……”泉贱人,”
程宗扬道:“黑魔海的女人是不是都有魂丹?”
“魂丹要教主亲授,”
泉玉姬喘息道:“只有教中的御姬奴才有。”
“御姬奴有多少?”
“御姬奴大都是教主亲自挑选,身分隐密,奴婢不知道其它人的身分。”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真没用!”
“米呀哈蜜达!”
泉玉姬被他干着叫道:“对不起!”
“过来!”
程宗扬抱起泉玉姬的腰肢,把她推到窗ロ。泉玉姬受惊般浑身一紧,接着臀后阳具狠狠干进阴道,将她小穴塞得满满的。
舱房在楼船最高层,窗外是浩浩云水,本来不必担心被人看到,但这时船只还没有离岸,一眼望去便看到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要有人抬头就能发现伏在窗ロ的女人。
“扶好窗户,腰弯下去,把衣服解开!”
“凑啊哟……”
泉玉姬声音发颤地解闺上衣,把捕快服脱到腰间。
她击杀自己同僚时,眉头都不动一下,就像机器人一样冷酷无情;这时在窗前宽衣解带,手指却禁不住微微战栗,白皙皮肤透出一抹艳色。
程宗扬一把扯下泉玉姬的面纱;女捕快惊叫一声。
“你戴着面纱,谁都能认出你,还不如摘了!”
程宗扬挺动着阳具道:“反正没人见过你,还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粉头呢!”
“阿拉嗖!古吗朴思蜜达!奴婢知道了,谢谢主人。”
泉玉姬两手扶着窗户,纤软腰肢弯曲下去,屁股高高翘起。
她松开的长裤掉在踝间,露出光溜溜的腰臀和双腿;上衣敞开,白光光的乳房低垂,雪球般前后抛动。
乳尖的银铃来回摇晃,将乳头坠得拉长。
女捕快下体分泌出大量汁液,整个蜜穴都水汪汪的。
阳具在狭紧蜜肉间进出,带来阵阵快感。
程宗扬捏着她的屁股道:“再挺高点!”
“凑啊哟!”
身前女捕快弓着腰,上身与地面平行,这时跑起脚尖,竭カ挺起屁股,那张又圆又翘的大白屁股高耸着,肉感十足。
娇艳的性器向后挺起,夹在白嫩臀肉间,露出花瓣般红嫩的蜜肉,被粗壮的阳具撑得满满的,不住滴着淫液。
程宗扬扒开她的臀肉,一边用カ挺动阳具,一边观赏她下体娇须的蜜肉被大肉棒粪而蠕动滴水的艳态。
泉玉姬元红新破,阳具进出间仍然感到痛楚。
雨片娇嫩阴唇不时抽动,雪滑的臀沟内,小巧菊肛也随着阳具进出而不停收缩。
她长年奔走,白生生的臀肉弹性十足,而且富有光泽;就像一推白玉团,在自己撞击下不断变形。
程宗扬ー手伸到她胸前抚弄白光光的乳球:“那不是刚才那个小官吗?泉捕头,跟他打个招呼。”
泉玉姬耳根都红了起来,“米呀哈蜜达,对不起……”
“真没用!”
程宗扬用力干着她的屁股。
泉玉姬略带痛楚地叫道:“哦泥……老爷肉棒好大……好硬……插到奴婢花心里了……新罗女人的鲜花被老爷采了两遍……”
淫水混着几缕血丝从女捕快蜜穴涌出,顺着雪白大腿内侧一直淌到脚尖,看起来淫艳无比。
程宗扬拽住她的头发用ヵ一挺。泉玉姬两手支撑不住,整个上身都被推出窗外,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哦泥!”
泉玉姬发出一声尖叫,滑嫩小穴猛地一紧,夹住阳具。
她的叫声引起人群注意,几道好奇目光射来,接着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舷窗中露出的白花花肉体。
程宗扬只觉她小穴一阵抽动,接着喷出一股温热液体,顺着硬邦邦的阳具直淌下来。
程宗扬把她抱起来,“砰”的关上窗户,然后将她压在船板上,干进她高潮的淫穴用ヵ脔弄。ザ“竟然泄了身子,真是个浪货。”
泉玉姬的表情与其说羞耻,不如说是变态的兴奋。她手脚微微抽动,娇喘连声,“准送哈蜜达……好羞耻……哦,奴婢又被老爷开苞了……”
云收雨散,程宗扬穿好衣服,神清气爽地转过身。
那个新罗贱人赤条条躺在船板上,雪白双腿大张,腿间娇美的玉户被干得翻开;红嫩蜜穴灌满精液,夹杂着星星点点的丹红,就像被自己第一一次开苞。
程宗扬笑道:“泉捕头,辛苦了。”
“捆擦那有!”
泉玉姬脸上还带着亢奋和羞耻的红晕,吃痛地说道:“没有关系……”
程宗扬轻松地走下舷梯。
船上巳经载满客人,衣履华贵的商人、风尘仆仆的行旅,当然也少不了身强力壮的佣兵。
如果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木制的,这艘楼船简直就像一艘豪华游轮,船上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居然还有一间餐馆。
雪隼佣兵团住在后舱。
程宗扬绕到甲板后面,忽然看到几张熟悉面孔。
敖润抱着一只酒坛,闷头靠在船舷边;老张和冯源在一旁,似乎在劝说什么。
程宗扬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敖润已经看到他,抬起头叫道:“程兄弟!过来坐!”
老张和玛源尴尬地朝程宗扬笑笑,冯源指了指敖润,用ロ形示意老大已经喝多了。
敖润不由分说把程宗扬拉着坐下,倾过酒坛倒了一碗酒:“这一碗是敬程兄弟的!”
程宗扬拿起碗,敖润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小姨已经都告诉我了!输给程兄弟,我老敖没话说!”
“等等!等等!”
程宗扬连忙拦住他,“什么我小姨?哪儿钻出来的?”
“就是紫姑娘,说是令堂最小的妹妹I”“我干!我娘生我的时候还没她呢!”
冯源恍然道:“我就说嘛,你外婆挺那个……啥的……”
被程宗扬眼一瞪,连忙咽回去。
老张道:“那不是你小姨?”
“那是我小婢!”
敖润红着眼叫道:“程兄弟!你这可不行啊!月姑娘已经是你的人,你再跟别的女人不清不白I“说着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要摸刀。
程宗扬连忙拍着胸脯:“我小姨!是我小姨!行了吧!敖老大,你就说我那位亲姨奶奶跟你说什么?”
敖润盘腿推心置腹地说道:“程兄弟,你知道我对月副队长有那么ー点意田、3……J程宗扬老老实实道:“我还真不知道。”
“咱明人不说暗话!刚才你小姨来找月副队长,我才知道她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因为闹别扭才跑出来。被你小姨这么一说,我心里……”
敖润梧着胸ロ,眉毛打结似的拧在一起。
冯源在旁陪笑解释:“借酒浇愁、借酒浇愁。”
死丫头的话你们也信?小紫骗起人来真有一手,敖润也是老江湖,怎么也被她骗得团团转?这死丫头见人就骗,一点品德都没有!
程宗扬暗骂一声,正容道:“实话跟你说I我这媳妇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大好。这一跑就是好几个月,见面一句好听的都没有,拿剑就刺,什么难听骂什么I你可是亲眼看到的。我是倒了八辈子楣才摊上这个媳妇。”
敖润怫然道:“你这话我不爱听,月姑娘脾气怎么不好了?”
“好好好!”
程宗扬道:“我小姨还说什么?”
敖润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程兄放心。那天的事,我们哥几个全烂肚子里面,一句也不往外说!”
凭什么啊?死丫头不会将你们洗脑了吧?
冯源在旁边道:“要不是你小姨是六扇门的捕头,这事我还真不信。长安城的事跟我们雪隼佣兵圑一点关系没有,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也闹不到我们晴州来。”
老张也道:“这回我们兄弟是吃了亏,但招的那些兄弟还没有正式入团,这ロ气只能忍了。往后见着六扇门的爷儿们,我们绕着走。”
死丫头不会将泉玉姬的腰牌改个字就冒充六扇门的紫捕头吧?她又撒什么弥天大谎,说长安城闹得天翻地覆呢?
程宗扬坐不住了,“我那位亲姨奶奶这会儿在哪?”
敖润黯然神伤,捧着酒碗咕咕咚咚猛灌。
冯源道:“她正跟月副队长说话,劝她回去。老大,你别难受,我听见月副队长答应了。”
敖润捏了把鼻子。”我难受什么啊……”
程宗扬道:“敷兄,咱们有的是时间聊。我先去瞧瞧姨奶奶。”
冯源体贴地说道:“放心!放心!月副队长自己一间房,你尽管去,绝对没人打扰。”
程宗扬问明位置,急步朝后舱赶去。
一路心里忐忑,丬霜和小紫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姊妹见面,究竟会迸出什么火花?
不会是火山爆发吧?
远处出现两个身影。
穿着佣兵服的美女烧成灰自己都认识,除了月霜还能是谁?
另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自己变成灰也忘不了,当然是亲亲小紫0倒是没见到泉玉姬的踪影。
程宗扬心里一阵嘀咕。死丫头和月霜真在一起啊?看样子似乎聊得挺开心。
这对同父异母的姊妹容貌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月霜身材高挑,论年纪她大了几歳,身体曲线更加饱满,眉眼清晰如画,宛如一株英气逼人的剑兰。
小紫身材窈寐纤美,五官更加精致,这会儿娴淑样子就像一朵精美的莲花。
唯一相同的是两个少女都够美,仿佛两株活色生香的花朵在月下比娇争妍。
月霜边走边道:“我好久没见到卓师叔,原来她在六扇门做事。”
小紫小手握在身前,步子迈得碎碎的,一副害死人不偿命的淑女模样,含笑道:“我和卓教御很要好的,她的凤羽剑就放在我这里,还教了我一点太乙真宗的法术呢。”
说着她双掌一分,一条带着光焰的火羽从白嫩掌心一闪而逝。”烈焰凤羽!”
月霜惊讶地说:“她连自己的绝技都传给你了?”
小紫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我只会个样子啦。”
程宗扬心里冷笑。卓云君落在小紫手里那么久,什么秘密都被拷问出来,一招烈焰凤羽算什么。月霜终于完全相信面前的少女。”你年纪这么小,这也很了不得呢。”
她停下脚步,“可是……泉捕头为什么要杀郑捕头呢?”
小紫一脸认真地说:“得到切实证据之前,我们无法定案。”
小紫压低声音道:“但据我们推测,应该与太子的势力有关。郑捕头一直都是太子的人。”
看着死丫头煞有其事的样子,自己也差点相信她说的才是真相。
六扇门卷入长安诸王争位的乱局而导致内讧,与黑魔海没有什么关系。
连唯一亲历过瓠山之变的敖润都被她说服了,何况月霜?
月霜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微微发红,过了会儿才道',“但泉捕头亲口承认她是黑魔海的人……”
月霜啐了一ロ。”好下贱。”程宗扬躲在一处船舷阴影里,听着小紫笑道:“我那个外甥虽然热心,为人却有点胡涂呢。”
月霜冷起脸,咬牙道:“那个混帐!”
小紫眼睛眨了眨,仿佛从她ロ气中听出什么,但没有追问,告诫道:“泉捕头和郑捕头的事涉及机密,你们千万不要对外面说。”
月霜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请姊姊帮忙,”
小紫笑吟吟道:“到了晴州,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六扇门希望你能出面,看能不能引出黑魔海的坏人。”
程宗扬心头猛跳一下。让月霜当诱饵引黑魔海的人出来?死丫头想借刀杀人吧?
月霜毫不迟疑地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紫一副体贴ロ气道''“月霜姊姊,这件事很危险的,你再考虑一下,毕竟黑s魔海很坏。万一被他们发现,你会面对很多可怕的敌人。虽然我们能救下成千上万的善良民众,但姊姊生命同样十分宝贵啊!任何可能对你造成伤害的事,我们都很担、じ。”
月霜断然道:“这也怕、那也怕,还能做什么?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们。”
小紫俏美面孔流露一丝恰到好处的感动,执着月霜的手真诚地说道:“月姊姊,六扇门和天下的正义之士都会感谢你!”
开什么玩笑!
程宗扬恨不得捣住她的嘴巴把她拖回来,狠狠揍她一顿屁股,可月霜脸颊微微发红。
程宗扬在心里摇头,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月霜这笨丫头也太好骗了。
小紫仿佛无意地说道:“我那个外甥是个商人,平常在外面做生意。”
“怪不得是个下流的小市侩!他和姓泉的……哼!”
月霜停下来,羞恼地哼了1蒙3小紫笑嘻嘻道:“那个小家伙挺坏的。不过姓泉的也不是什么好ス。”
死丫头扯这个是什么意思?程宗扬心里崎咕。只听小紫笑道:“泉捕头是新罗人,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她们新罗女人穿的衣服,还故意……”
小紫悄悄在月霜耳边说了几句,月霜惊讶地皱起眉头:“真的吗?都是露上体的装束?”
“是啊。”
小紫吐了吐舌头,“她们有好多官妓,官妓生下的孩子都被叫成棒子。还有人编到书里,叫《辽左见闻录》”
月霜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两人说了一会儿,月霜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六扇门。”“什么事?”
月霜拉住小紫,“我们到舱房里说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