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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雪仙尘录 第二篇玄武城篇重修版中(13~16章)

作者:asd223152 字数:26604 更新:2024-11-06 20:56:41

  第十三章 玄武城

  

   天边翻起微许鱼肚白,日月无光,前路晦暗不明,一片迷茫。不久,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一道黑线。

  

   到了吗?百里初晴惊讶地眺望远方。自极北天山南下千里,终于到了目的地——玄武城,母亲最后的足迹也是在此消失。

  

   马儿在胯下飞驰,越是靠近,那漆黑如墨的城墙便拔得越高,如横绝天地的屏障矗立身前,或许只有捍卫帝都的天门关能与之媲美。

  

   玄武城原名霜天城,曾为白朝和晋国的都城,自是坚不可摧。晋国灭亡后,玄武侯管领此地,又改为玄武城。

  

   “铜墙铁壁,天堑之城果然名不虚传!”戚艳嘴角微扬,轻蔑一笑:“可惜,这样一座坚城却不战而降。”

  

   一路郁郁,沉默少语的卓均也被提起兴致:“天军过江南下,自是无人能挡,晋国所依仗的劫教也是螳臂当车。”

  

   听他们想夸耀剑宗的功绩,百里初晴做顺水人情:“听说上任劫教教主便是似在剑圣剑下。”

  

   “哈哈,师尊神功盖世,斩了劫教教主,吓得劫教六道闻风丧胆,临阵倒戈。末代晋王走投无路才开城投降。”卓均眉飞色舞。

  

   “师尊的厉害还用多说,江湖上遍地都是他老人家的传说。那之后劫教龟缩在晋州再不敢出来,现任教主夜阑沉迷酒色,以示恭顺,倒是很识实务!”戚艳得意中带着轻蔑。

  

   “剑圣前辈位居天榜首位,可见圣心独照。”百里初晴恭维。可天榜第二位便是劫教教主夜阑,劫教虽不似之前风光气盛,但其千年基业在晋州龙盘虎踞,大周也无从应对,才不得不选择招安。

  

   千年大教正韬光养晦,绝非剑宗弟子所说那般羸弱,百里初晴心知他们必须步步小心。

  

   “寒月宫不也参与那次平晋之战。寒月宫主也位居天榜之上。”卓均客套的话,刺痛了百里初晴的心。

  

   “母亲那时身体不适,未能替陛下效力,是宫中长老甄一禾代表寒月宫南征晋朝。”百里初晴强挤出一抹笑容,心底认为这是母亲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哦。”卓均不知其中原委,又感慨道:“十多年过去,又能与劫教交锋,后辈弟子定不会毁了师尊的一世英名。”

  

   “但愿如此,别又被劫教妖女迷了去。”戚艳讥讽。

  

   “师妹请放心!绝不会了。”卓均决心要将功抵过,少侠坚毅的脸庞在光暗交错下显得格外俊朗。

  

   百里初晴见了甚为欣慰,历经昨夜一劫,卓大哥似变得可靠许多。

  

   靠近玄武城,三人便不再多话,策马至城下时辰尚早。待寅时一到,巨大的铁门在卫兵的拉动下隆隆作响,缓缓敞开,清冷空旷的十字主街出现在眼前。

  

   等守卫到城门上岗,卓均便上前和之交涉,言他们是南剑派弟子,布衣打扮百里初晴是青山镇进城赶集来的。

  

   “南剑派弟子,哼这一阵倒是没见到。诶,你这赶集的没见货物啊?”守卫刚起不久,睡眼惺忪地打量三人,语气不善。

  

   百里初晴低着头,细声回话:“买些蚕豆,家里人昨日带进城的,小女子今天只是来帮忙的。”

  

   “哦。没货物就不用例行检查了,进去,进去吧!”守卫打了个哈欠便放行了。

  

   见入城无需登记,百里初晴松了口气。比起中州的几座大城,作为前国旧都,晋州核心玄武城的治理要松懈许多。但其繁华富丽可见一斑。

  

   见整条主街都是由石路铺地,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屋宇,茶楼,酒馆,教坊,铁铺,医馆……都打着黑木红字的醒目招牌,檐下还有数不清支起的各色篷布。刚过宵禁,街上少见行人,但不难想象,时辰一到主街会是怎样一番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百里初晴三人先找了个刚开张的客栈安置马匹,又寻了处僻静巷子商议。

  

   “非迫不得已,最好不要接触官府的人,我们先去市井间打探些消息。”百里初晴用树枝在泥地上绘出玄武城简易的布局:“玄武城分上两市和下三集。卓大哥可否辛苦一点,去东西主街市探查情况。戚姐姐你到西北内市可好?”

  

   西北内市鱼龙混杂,有赌场、青楼,多是达官显贵消遣之地,卓均去难免让人担心。而东西主街市基本是正经生意,只是路长要辛苦些。“来之前,我能知道的就是这些,二位以为如何?”百里初晴询问。“百里姑娘去下集。这身打扮倒是合适。”戚艳道。

  

   “嗯,我不是说我是从小镇子里来赶集的。”百里初晴自嘲般道,说着从怀中拿出大额银票,分给卓均戚艳:“我去下集带些碎银铜板就够,这些只有你们能用上。都是我从昨夜客栈里拿走的。”

  

   “这许多!”戚艳翻着几张百两一张的银票,见到最下面有张千两银票不禁眸子一亮。

  

   “真是雪中送炭,有这些银票,我定能打探出好多事来。”卓均见银票是从百里初晴怀中掏出,便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收好。

  

   “嗯,劫教在玄武城眼线肯定不少,打探时切勿要小心,不可提及曲小竹的名字。”百里初晴叮嘱。

  

   戚艳似嫌她啰嗦,轻哼一声道:“快些行动吧。夏日天黑晚,黄昏前,我们仍在此处会合吧。”

  

   “好。”百里初晴识趣地不再多言,三人就地分开。

  

   玄武城的皇宫坐南朝北,城中贵人们自是住在城南,而以东西街道为线,北区便是百姓居所。

  

   城北下三集分为一纵,两横三条道,中央有六扇门衙门坐镇,保全闹市安宁。

  

   刚过宵禁,便有不少人带着货物,寻地摆摊,因天太热,他们也会临时扎起帐篷。属外地赶来集卖农物的居多,而买家多是城中本地人。

  

   现在人少,商人们也不吆喝。随着时间流逝,民房内升起袅袅炊烟,鸡鸣狗吠之声从院子里传出,千家民宅的木门吱呀吱呀地打开,有妇人将浑浊的水随意泼到街上,带出人畜混杂的臭气。

  

   百里初晴捂着鼻子绕开脏水,不禁怀念起天山冰冷清新的空气。清晨还好些,等太阳高升后怕是更加难以忍受,需快些行动才好。

  

   她假意欣赏编麻小贩的精致工艺,佯装和卖肉的屠夫讨价还价,叫住来往的车夫问东问西,套了近乎便直奔主题。冷面,热脸对百里初晴还是并没有什么区别,苦恼的只是一无所获。

  

   日高三丈,百里初晴渐渐有些心力交瘁,人堆里的汗臭令人窒息,她想寻个地方透透气,见市集外有一座石板拱桥,便怡然前往。

  

   桥头立着禁止在河内解手,投放污物,违者不论老幼严惩不贷的六扇门告示。河边也有不少六扇门的黑衣捕快在沿岸巡视。

  

   登桥望水,河水清澈见底,有不少百姓提桶打水,生活饮用。晋水河绕过外城,使玄武城三面环水。这条水渠是人工挖掘,从城南晋水河引入,向北流经全城,终归主流,作为城中日用所需,由官府严格监管。

  

   清河上,百里初晴感到一丝难得的舒宁。远方一片竹筏从上游驶来,舟上有一女子,翠袖红裙,淡粉裙摆散在青竹上,如在水上飘荡的花儿。

  

   “快,抓住她!”沿岸有一名红衣捕快,手持长刀,带着一众手下,追赶木舟。而竹筏上女子急促划弄木浆,在河道中穿梭。

  

   “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让开!”巡岸的捕快纷纷调动起来直奔百里初晴所在的拱桥,似是打算在这里围堵。

  

   听到捕快吆喝,在桥上观望的百里初晴即刻躲避,下桥时和几名黑衣魁梧大汉擦肩而过。他们脚步飞快,行走间劲风袭人,直把围观的人群驱赶到十步之外。

  

   百里初晴也退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关注着岸边,看看会发生什么。

  

   忽然,嘴被一只温暖的手捂住,细长手指捏得她脸颊抽痛。“嘘,不想死就别出声。”身后传来年轻女子的脆声。

  

   “嗯!”百里初晴轻轻点头,不知对方目的为何。但觉后腰传来微微刺痛,不由绷直身体。

  

   那只手缓缓顺着脖子滑下,放在胸前。百里初晴低垂目光,见一只裹着纨袖的纤细手臂正伸入她的衣襟。

  

   “呜呜!”百里初晴感到对方的手探入单薄的裹胸,在柔软之地肆意摸索。她万没想到从无人触碰的乳房,居然被一个陌生女子染指。“这粗布麻衣下竟有如玉魄般冰凉润滑的肌肤,姐姐你藏得好深呀!”女子怪笑道。

  

   “你想做什么?”百里初晴百里初晴心下羞怒嗔道。不料乳头被对方指尖狠狠夹了一下。

  

   “呀!”不单是,乳头被记得胀痛,骶骨还被刀尖轻扎一下。她发出尖叫,忙紧咬嘴唇,不再出声。

  

   小巷中陷入平静,巷外却传来捕快们的呐喊声:“她跳上岸了,快用飞锁。”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淡红倩影在出现在巷口,奔袭的身体倏地一跌,重重摔倒在地上。她的裙摆从膝下撕开,露出纤素小腿,脚踝处被一只铁索牢牢缠住。

  

   百里初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轻举妄动。围观的众人在骚动叫喊,但比之更响亮的声音是一阵铁靴踏地声,约有四五人,整齐,快速,浑然有力。

  

   “不,放过我吧!”红裙女子挣扎着还想站起逃跑,但六扇门的捕快已追到身侧,各执长刀,用刀背狠劈在女子支起的小腿上。只一下便在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紫红深印。

  

   “啊啊!”女子凄厉惨叫,可六扇门的人仿佛是铁人般浑若未闻,用刀撩起她的裙摆,露出圆润后臀。

  

   百里初晴看到一个青色烙印赫然在臀瓣上。大周律法,凡入贱籍者,男烙左额,女烙右臀。中央朝廷和作为封疆大吏的诸侯皆有权将人贬为贱籍。被计入贱籍之人身份如同猪狗,为其主人私产,可被买卖转赠。和奴隶一般即便被打残杀害,犯事者也只需赔偿相应赎金,不用受刑偿命。

  

   不过大周不兴奴隶制,贱籍者极少,上一次大批贱籍还是大周平定四方时,离武女帝将亡国的达官贵族全族上下一并纳入贱籍,代代为奴为婢。

  

   贱籍女子虽因要保留色相,免去烙脸,但也不得遮掩烙印,便无穿底裤的权利。裙子一掀,便春光外露,毫无隐秘可言。

  

   观此女肌肤白嫩,多半是前朝旧贵之女,沦落至此令人唏嘘。百里初晴深感同情,但围观之众多是拍手称快,趁此大饱眼福,对低他们一等的贱籍毫无怜悯。

  

   “果然是贱籍,敢偷侯爷玉佩,真是找死!”红衣捕快确认身份后,更无忌惮,那刀指着她怒骂。其余几人动手撕扯单薄的丝裙,趁搜身之便在女子身上乱摸。

  

   女人也不挣扎,只是不断哭诉道:“不是,不,不是我!”

  

   “大人,没有!”一个黑衣捕快把女人的臀瓣掰开,瞧了瞧里面,又抬头回禀道。

  

   “定是这她藏起来了,拉回大牢好好审讯!”红衣捕快道。

  

   “啊,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女人闻言,激动地抓起红衣捕快的鞋子,苦苦哀求。但对方不耐烦的一扬脚,拿铁靴尖堵住女子的嘴,其余人正以锁链捆她手脚。

  

   看六扇门形势雷厉风行,狠辣果断,百里初晴心底也微微有些畏惧。忽然,她发现那女子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猛地开始挣扎,牙关紧咬似想要说话,嘴都被铁靴硌出血来。

  

   “贱人还敢咬我!”红衣捕快一声怒喝,抽出鞋,刹那间便是一脚,直她下巴踢脱臼,没给任何说话的机会,头也没朝小巷里扭一下,带着手下把女子拖走了。

  

   “呼……”百里初晴长舒一气,她刚刚被女子这一瞪吓得不轻,此时方察觉胸口的手和背上的锐器皆没了。她蓦然回头肩上,果见看到一个矮自己一头的少女。

  

   少女身穿鹅黄衣裙,搭配纯白夏布裹腿,肌肤微黑,脑袋像小老鼠般俏小,有着淡茶褐色的明亮大眼,嘴唇很是娇嫩,红红的,很健康,很可爱。她手中提着一个蜜桃型的粉色玉佩,玉质剔透,看起来价值连城。

  

   “是你偷的!”联想到捕快所说与女子最后的异样神情,百里初晴惊诧道。

  

   “偷?我只是拿来玩玩罢了。”黄衣少女轻轻晃着脑袋:“不过这贱婢可真倒霉,玉佩是在她手里时被人发现不见的,唉!”

  

   百里初晴看这着小女贼笑嘻嘻的满不在乎,大感气恼道:“既然是你拿的,为何不去找六扇门澄清,救她一命!”

  

   “咯咯,我已经救过她啦!但不会傻到去和六扇门那些老执拗解释,我把竹筏给她,告诉她如何走水路逃出去,还关切地来看她能不能逃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惜她自己不中用呀!”少女说到最后,不禁嘻嘻笑了起来。

  

   她把别人害惨,还特意来看戏嘲讽,实在可恶。百里初晴握紧拳头,直想给她一巴掌。举棋不定时却见少女拿小粉舌舔舔匕首,怪笑道:“没忍住告诉姐姐这么多,可不能让姐姐出去乱说了。”话到最后语气骤然冰冷,露出杀气。匕首兀地朝百里初晴小腹刺去。

  

   之前是这黄衣少女偷袭,自己毫无防备才被擒住。此刻百里初晴早有防备,只后退半步,侧身直抓取对方的手腕,寒意从掌心涌出,那少女叫了声冷,手一松,匕首便被百里初晴躲过,横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啊,不要杀我!”黄衣少女花容失色,紧张地喘息,因寒意小身体在瑟瑟发抖。

  

   百里初晴先拿了她手中的玉佩,冷冷道:“你害人不浅,死有余辜。但我先不杀你,要你去找六扇门澄清偷玉佩的事,还人公道。”

  

   见黄衣少女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百里初晴心一软,放下匕首,冷声道:“你自己去吧,我拿着玉佩在这里等,你带六扇门的人来找我吧。”

  

   我把玉佩藏在小巷里便走,不管这少女会如何颠倒黑白,只要六扇门拿回玉佩,也算是能沉冤昭雪了。百里初晴心想。任务当先,她可不打算与六扇门的人扯上关系。

  

   “好,姐姐是何人,这般厉害?”黄衣少女怯生生地问道。

  

   “这么想知道,是不想活了吗?快去!”百里初晴手持匕首逼迫道。

  

   黄衣少女闻言一凛,便往巷口跑。百里初晴正打算把玉佩浅埋在墙边,忽听黄衣少女喊道:“喂,你快看!”站在巷子边缘,她手里提着一个白底绣着梅花图案的锦囊,摇晃着显摆。正是百里初晴放在袖中的随身锦囊,不知何时偷去的。“快还我!”百里初晴大惊失色,飞步奔去。不料黄衣少女扭头便跑,转角就没了影子,只听她喊:“救命呀,杀人了!”

  

   刚要追出去的百里初晴顿时止住脚步,心急如焚。六扇门的人还未走远,若此时回来,看玉佩在我手里,该如何解释。可那锦囊里除了钱财还有悬镜司的密令,若丢了!百里初晴举棋不定,呆滞片刻,最终一咬牙还是先保身为重,收起玉佩,转头朝巷子另一端跑去。

  

   百里初晴浑浑噩噩地跑过好几个巷角,也不知有无人追她,只觉眼眶湿润,心中前般委屈只能发泄在奔走上。

  

   “啊!”脚下倏地踢到一物,把她拌了个踉跄,本以为是竹竿,却听见一人哀嚎,回头才看是一只骨瘦如柴的腿,腿的主人也是衣衫不整的一个乞丐。

  

   “诶呦,诶呦,你这人,走路没长眼睛呀!”乞丐捂着腿呻吟起来。看了看左右无人,百里初晴长叹一声道:“对不住!是我不好。”

  

   “诶呦,知道就好,你把我腿踢断了,得赔我钱!”乞丐龇牙咧嘴道。

  

   “让我看看。”闻言,乞丐捂着他黑黢黢的腿,不给人看,只一个劲地龇牙咧嘴喊疼。

  

   “分明无大碍!”百里初晴轻哼一声,她没运内力踢对方,也没听到骨裂声。且看他惺惺作态的呻吟也太假了些。她倒是想给些钱了事,但锦囊被人偷了,此刻是身无分文。

  

   “无赖!”百里初晴心乱如麻,转头便要离去。

  

   一股劲风忽地徐来,忙跳了一步躲闪。但见那乞丐从葬布窝里跳起,生龙活虎地挥舞起大棒。乞丐喝骂道:“丫头片子好没教养,踢伤了人,非但不给钱,还骂我。以为当乞丐就是能任人作贱欺凌的?”

  

   “那你想怎样?”百里初晴蹙眉问道。

  

   “怎样,过来吧你!”乞丐举棍便打,但凭他哪会是吟雪仙子的对手,几下便被打翻在地。看百里初晴又要走,忙道:“女侠且慢,看你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好像带一点北方燕州的调。”

  

   听他道出自己来历,百里初晴心惊之余也想听他要说什么。

  

   “嘿嘿,刚才都是误会,女侠来玄武城可有要是,若有困难,我们丐帮或可帮上一二,只要价钱公道。”乞丐咧嘴笑道,黑黄的牙齿极为恶心。

  

   “你是丐帮的弟子?”百里初晴眼前一亮,丐帮弟子数以万计,盘踞大小市井之中,消息自是灵通。且丐帮素有侠名,还和劫教有些旧怨,若以粉玉作为交换,多半能请他们出手。

  

   一念及此,百里初晴掩饰住对这乞丐的嫌恶,欣然道:“若能得丐帮相助,小女子会有重金相赠。”

  

   “嘿嘿,甚好,甚好!那请女侠随我来,带你去见我们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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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洪五丐帮

  

   这次行动目的是暗中除去潜伏在玄武侯身边的劫教极乐道弟子,号称蜜玲珑曲小竹。罪名是魅惑封疆重臣,刺探朝廷情报。之所以秘密委派给寒月宫,冠冕上的理由是寒月宫的功法能提神醒脑,克制极乐道的魅术,但暗中缘由却令人不敢深思。

  

   五年前,寒月宫宫主百里寻梅就接过这般密令,之后杳无音信,至今不知所踪。如今朝廷的第二道密令下达,代理宫主甄一禾只派百里初晴一人前往,其用意人人心照不宣。

  

   但明知凶险万分,百里初晴也毅然前往既是为了逃离那绝望的天山,也是为了南下寻母。只有母亲回来,她才敢再回天山。

  

   纵横长街,阡陌小巷,百里初晴跟着乞丐来回穿行,时而路过的陌生的面孔总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百里初晴虽不知缘由,但也升起了提防之心,默默记着走过的路,估摸她现在的位置,若有异变便朝人多的地方逃。

  

   这乞丐不值得信任,但单凭自己向贩夫走卒打探消息,半天也一无所获。百里初晴并不对卓均,戚艳报多大期望,此事若无丐帮相助,只怕是无处着手。

  

   “还有多远!”越走越偏僻,百里初晴不禁怀疑道。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乞丐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但他停下脚步,手指一堆黑白砖瓦矮房包裹着的红漆大院。这所宅院如深藏民居里,甚为隐秘,院墙有一扇小铁门,宅子的偏门。

  

   “女侠稍等!”乞丐拱了拱手,走过去,扣起铜环把铁门敲得叮当响。“开门,开门,告诉长老今天有生意了!”

  

   很快,门上开了个小窗,露出一只眼睛。乞丐微微侧身,让门内人看到他身后的百里初晴。

  

   听里面门锁一开,乞丐便拉开门,让客人先进。“女侠,请进。”

  

   瞧门里面摆着个假山,山后绿叶繁盛,当是座林园。百里初晴深吸一气,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跨过门槛,绕过假山,发现这林园颇具规模,林木郁郁葱葱,遮阳避暑。树荫下,躺着三三两两躺着乞丐,有男有女,几对相拥在一起,身上盖着毯子,像是刚云雨过,正安详午睡。

  

   引路乞丐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百里初晴心领神会,默默跟着他又进了两道门,步入内院。

  

   内院的墙要比外院多出一人来高,一跨入宅邸,顿感安静许多,连外面树上知了的叫声都不见了,如同世外桃源。

  

   这是一处景观雅致的三合院,碧瓦红甍,白墙如新,屋舍门窗设有幕帘,绘图精美,院有连理之木,下设水坛莲花,端的奢华,完全不像是乞丐窝。

  

   随着院门紧闭,青年乞丐立即变了脸,双眼放光,对着主屋朗声道:“长老,有生意了,是位年轻女子。”

  

   百里初晴方惊奇庭院雅致,忽见不知何处冒出十几个男子,手持长棍。他们身穿绸衣,气质轩昂,从三侧围拢过来。

  

   “嘿嘿,这些都是长老的亲信,本帮的高手,任姑娘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了。”引路的乞丐退到一边,满脸奸笑。

  

   百里初晴杏眸含煞,瞪了他一眼,被逼着缓缓后退,后背挨到水坛边上。

  

   “姑娘束手就擒吧,我等也不会做什么。姑娘若是完壁之身,那位大人定会喜欢,出个高价。”一名绸衣乞丐道。

  

   “你们要把我卖给谁?”百里初晴颤声道,满脸惊恐,步履踉跄,手在背后扶着瓷坛边缘,悄悄滑入水中。

  

   “姑娘远道而来,不必多问,到了便知。”

  

   “不,我这里有块家传的玉佩,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百里初晴语带哭腔,拿出玉佩。

  

   “拿来我看看!”说话的绸衣男子面色如常,把棍子别再腰后,大步走进,一手夺了玉佩,端详时目露灿光。

  

   “小心!”即便有人提醒,放下警惕的绸衣男子根本无法反应,惊愕地看着一道深蓝冰刺袭来,手里还捧着玉佩。

  

   百里初晴将左手凝聚的冰刺扎入对方肩膀,同时抬脚踢他膝盖,男子惨呼一声半跪下来。而百里初晴还有后招,右手冰柱无锋,在他胸口一敲,闷响中男子扬天倒地,口吐鲜血。

  

   “都别动!”百里初晴一脚踏在男子胸口,拔出他肩上冰刺,直指咽喉,右手朝众人扫了一圈,娇喝道。

  

   “你!”冰晶散着寒气,中招的乞丐捂着肩膀,被冻得抽搐。众人皆惊,无人再动。

  

   险象环生,百里初晴心中暗自庆幸,她回过头,见水坛浮起一层冰屑,如碎银般闪闪发亮,映照出湛蓝冰冷的眸子,水中冻僵的锦鲤翻着白肚,沉落坛底,生机盎然的池子顷刻变为一片冷酷死寂。

  

   百里初晴幽叹一声,扭回头又道:“让我离去,否则他死!”引路乞丐吓得瘫坐在地上,其他人皆默不作声,无人让路。

  

   见状,百里初晴准备再刺脚下男子一次,忽听一声怒吼响彻整座内院:“大胆!”

  

   这声音浑厚刚猛,似从四面八方而来,在墙垣间回荡,百里初晴环视一圈也分辨不明声音来源。

  

   “嗖!”一根棍子兀地飞出,如炮弹般直射而来。百里初晴用冰柱去挡,却听咔的一声,冰柱应声碎裂,飞棍直撞在她的小腹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百里初晴打飞出去,身形滚落到一丈远处,才勉强止住。百里初晴只觉满腹肉肠被这一棍打烂,化为血水相融在一起,凹陷的腹部近贴在后背,真气透体,将本就有小口的布衣撕开大片,玉背玲珑,冰肌无暇。仙子佳人却疼得说不出话,蜷缩身子,如一只濒死的鱼儿。

  

   有人走进,地上的鹿头拐杖倒飞回去。百里初晴不禁大骇,先天境,至少是先天大成。她只觉头巾被人用棍子拨开,那人似感慨般道:“竟会如此,想不到,想不到呀!”

  

   “鹿长老,她!我们该如何处置。”有人问道。

  

   鹿长老沉声道:“这得请示帮主。”

  

   “为什么?”百里初晴的声音细若游丝,无人听到。如山般的巨大压力,和潮水般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寒月一脉传承数百年,殊为不易,但万物终有尽头,此脉便就此断绝。对不起,母亲,你走后这五年,我真的好累,支撑不下去了。百里初晴神色木讷,神游太虚,渐渐合上眼睛,如坠入天山寒潭中迎接冰冷的死亡。

  

   沉寂的安宁转瞬即逝,百里初晴兀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轻柔的丝被,但下面一丝不挂。

  

   “啊!”百里初晴像是失足少女般尖叫拉起被子,盖住雪峰上的淡粉的乳头,身子一动激起腹部的股股绞痛,搅得酸意上涌。她忙运气寒冰功法,疼痛稍减,方渐渐冷静下来,刚才仿佛做了个噩梦。

  

   床边有件素白衣裙,百里初晴立即穿上,看阳光透过窗棂,光色火红,说明时至黄昏。这是和卓均、戚艳碰头的时间。她急赤足下床,玉般的脚踩在温煦的石板上。

  

   不等她推开门,门外的侍女便进了朝她屈膝行礼。“还请仙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帮主。”

  

   “诶,是你为我换的衣服!”

  

   “嗯。”看侍女点头,百里初晴的心底放下一颗巨石。她打量房间,是个装扮华美的客房,窗外是连理之木,表示她还在乞丐窝里,但处境似大有不同。

  

   过了会儿,百里初晴便见到了这位丐帮帮主。看他须发尽白,但头发浓密,长须冉冉,皆梳得整齐。若丐帮帮主仍是洪五子,这老人当有耋耄之岁,仍腰杆坚挺,脸颊红润,气色饱满,如宝刀未老。

  

   洪五子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老前辈,百里初晴正欲拜见,却见他离老远就抢先跪下,叩首道:“洪五子替丐帮向仙子赔罪。”

  

   “呀,前辈!”受宠若惊的百里初晴忙过去屈身搀扶。“前辈快起,折煞我了。”

  

   不料洪五子的胳膊如顽石般坚硬,使上内力也搬不动分毫。却看他嘴皮子动得飞快,说话和唱戏一般:“仙子莫怪,都是我的那几个徒孙儿不晓事,胡作非为,干些非法的勾当,我会狠狠责罚那几个混球。还有鹿长老,他本该当面向仙子赔礼道歉,但被我训斥后,他羞惭不已,说是无颜面见仙子,自罚狗棍三十,面壁一月。唉都怪我年纪大,越来越糊涂,疏于管教,让仙子受惊,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老叫花子的错,望仙子”

  

   “前辈!”百里初晴听他说得唾沫横飞,快让自己下不来台,急打断道:“我明白,这是一场误会。”

  

   “对,就是一场误会。”洪五子一挑长眉,胡子也跟着是翘起,还握住了少女的小手。“那仙子肯原谅我们丐帮。”老帮主眼里闪出希冀的泪光。

  

   “……当然。”百里初晴心知自己若非是寒月传人,定会被当贱籍女奴卖给别人,丐帮的作为属实卑劣。

  

   “好,好!”洪五子激动地点了点头,擦着眼泪缓缓起身,像是一个老小孩。“丐帮一向是恩怨分明,有债必偿,仙子但有需要尽管开口,老头子愿上刀山,下火海,天上的星星也要给你摘,海里的月亮……”

  

   这就是因祸得福吗?百里初晴只觉受了莫大的委屈,很不是滋味。

  

   她赶到碰头点时,天边只剩一缕霞光,足足迟了大半个时辰。待看剑宗弟子熟悉的身影,方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太好了,他们都没事。百里初晴露出歉意地微笑,朝两人挥挥手。

  

   “百里姑娘,你没事吧!”卓均见百里初晴的新打扮,目光一凝,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戚艳蹙眉,尖锐地质问:“怎么回事?我们快被你急死了!”

  

   “对不起,我遇到些状况。”百里初晴没打算狡辩,也不准备说悬镜司密令被盗的事。杀曲小竹势在必行,有丐帮协助可全身而退,密令丢失似不那么重要。

  

   “可是被劫教的人盯上!”卓均关切道。

  

   “没,说来话长,我先喘口气,可否先说说你们打探到什么消息?”百里初晴反问。

  

   卓均郑重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信函道:“多谢百里姑娘给的银票,我在茶馆客栈只打听到些闲言碎语,毫无价值。后看到风信居,进里面才了解到玄武城地下消息售卖的渠道。我倾尽所有,讲了好一会儿价,把这些情报都买下。师妹已经看过了,你也看看。”说着他把信纸递来。

  

   “天那么黑,你给人看什么?挑简要的说便是!”戚艳冷哼道。

  

   卓均恍然,连连称是。“玄武侯明面上姬妾不多,但暗地里豢养的情人却数不胜数。”话中隐带羡慕之意,“她们的宅居遍布玄武城各处,身份地位也不同,有贵族小姐,也有百姓民女,我买到的情报里就指明了四十七处居所。他说玄武侯会私下幽会她们,也可能派人把她们接到府中。”

  

   “此外还有风尘女子。我在西北内市的青楼下探听,说某位大人的家奴常来此地,一次接走好几个,天亮前再送回来,我猜说的估计就是玄武侯。”戚艳补充道。

  

   “但人数太多,我们一个个去找,迟早会暴露。”卓均担忧道。

  

   戚艳蹙起眉毛,冰冷冷地说:“这些女人怕都是狐媚玄武侯的妖女,不如见一个杀一个,总会找出玄武侯。”

  

   “这样不是滥杀无辜?”百里初晴变了脸色。“戚姐姐,我已打探出那曲小竹不在这些地方,而是在皇宫中。”

  

   “什么?你从何得知?”二人齐问。

  

   “丐帮!我遇到了丐帮帮主洪五子,他说他愿意帮我们。

  

   “洪五子”俩名剑宗弟子同时一怔。卓均又惊又喜道:“!他可是比师尊还大一辈的人物,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老前辈。”

  

   “晋国皇宫被封禁多年,私闯可是重罪,他这般人物,为何愿意帮我们?”戚艳冷静一些,询问缘由。

  

   “巧合罢了,我碰到一个丐帮弟子,他听出我非本地人,便问我可否愿出价换取丐帮的援助。我便随他去见了洪老前辈。”百里初晴略去不愉快的部分。

  

   “这么简单。”戚艳将信将疑。

  

   卓均略微犹豫后道;“我今天听说,玄武城里的乞丐凶恶的很,会劫掠外地来的客商,甚至拐卖孩童女子,也常有人说不少外来在玄武城的女子失踪多日后,会在城外荒坟里找到。那些人咬定这都是乞丐干的,说他们把人骗到乞丐窝里,然后……”

  

   百里初晴面色古怪,心不由衷道:“洪老前辈侠义之名传扬数十载,定不会让弟子如此行径。我没遇到过,想来都是谣言。”

  

   戚艳斥责:“瞎说什么?你若坏了大事,看我”

  

   “我知道分寸!”卓均悻悻道。

  

   你说的一点没错。百里初晴委屈地想,但情势之下,我们不能管那些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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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玲珑浮凸

  

   “呼……”红艳饱满的厚唇轻启,吐出一片充满美妙花香的浓粉烟雾,如轻云出岫,在两座高耸傲人的雪峰间缭绕。

  

   富于弹性的烟管在丰腴的大腿上敲了敲,弹出烧成深紫色的香料,带着尾烟,滑进热气腾腾的水盆里熄灭,融化,透彻的水中荡漾起淡淡的粉晕。清新翠绿橘皮被灵巧的葱指拨落,瓣瓣坠入水中,随后像一叶叶扁舟漂浮在水面。涂着紫红色丹蔻的浑圆足趾宛如紫玉葡萄般轻点扁舟,荡起阵阵涟漪,橘皮下沉,两只雪白玲珑的玉足先后浸没水中。十根修长的足趾张开,令水流穿过每条白石间的缝隙,洁白无瑕的足背和白里透红的脚掌相互揉搓,如美玉翻弄,水花阵阵,香水飞溅。

  

   曲小竹慵懒地半躺在竹椅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凝着大大小小的水珠,随着曼妙的娇躯挪动,水珠汇聚一起顺着诱人的曲线流淌。她刚从漂满花瓣的浴桶中出浴,四周围着粉红色的纱帘,美眸向外一瞥,那魁梧的男人正对她的身体垂涎三尺。

  

   红唇微扬,曲小竹露出妩媚地微笑,胸脯高挺,表现出对自身的诱惑极度自信。她在劫教中被称为蜜玲珑,自是说她的味道甜蜜,身段玲珑,是个叫人惊心动魄的尤物。

  

   “小竹,还没好吗?”男人吞咽着口水,催促道。

  

   “侯爷,别急么!”曲小竹回以魅惑地撒娇,对尝遍群芳的男人,得先吊足胃口才行。

  

   脚从盆里提出,卷起一层热气,雪白的脚丫变得粉红,好似酥嫩的烧肉,秀色可餐。可没过一会儿,粉色的渐渐褪去,美足又恢复洁白莹润的表面。

  

   “侯爷,小竹这就来了。”曲小竹舒展四肢,从竹椅上站起 拿过在香炉上熏染的褙子,披在肩上,扭起纤细的腰肢,推开纱帘,朝坐在床上的裸男走去。

  

   “小竹,啊,我七天没碰女人,就是今夜能好好狂欢一把。”男人唆着舌头,敞开怀抱。横展肩膀足有曲小竹的柳肩三倍宽,手脚更是超越常人大小,那胯间的硬物自然也不是凡品,粗大骇人,上面暴起的根根青筋如树根盘绕,看似极其坚硬顽固,能久立不倒。

  

   寻常女子见到此等凶物怕是会心生惧意,而曲小竹昂起粉颈,玩味地打量这玩物,含情脉脉的眸子里闪过不屑和挑衅的色彩。今晚,她的人物便是驯服这只猛兽,让它再起不能。

  

   “侯爷,小竹也好想你呢,别的男人都是窝囊废,细棍子不说,还像是软面条。”密玲珑魅惑道。

  

   粉色的褙子轻薄如雾,其下再无遮拦,女体的两个妙点一览无余。白花花的香艳硕乳随着莲步摇晃,微隆的耻丘分外饱满,沾湿的纤细卷茸如笔尖蘸墨,服帖于凸起的玉蛤上。性感的美腿大步迈开,带来湿热的花香。

  

   她走进男人的怀抱,兀地旋身,灵巧地闪躲开合拢的手臂,旋舞的衣角飘起,拂过男人的脸颊,熏染在上面的‘极乐香’被男人的口鼻吸入。

  

   “哦哦哦……”身体陡地一颤,男人嚎叫着从床上站起,扑向赤裸的女人。

  

   曲小竹露出畏怯的表情,愈加叫诱人。“侯爷,干嘛这么急,呀不啊哟啊!”男人的脸直扑进她的奶脯中,不停磨蹭,堪比豆腐般柔软的乳肉便随之掀起阵阵波涛。一双大手摸过光滑纤细的腰侧,抓向高高挺巧的肉臀,五指抓握,惹得曲小竹发出一声轻吟,身体的快感油然而生。

  

   那手掌的规模和圆臀不相上下,捧起来是得心应手。曲小竹的腿盘在男人腰际,手抱住那颗圆秃的大脑袋,任男人舔弄她的酥胸,蹂躏她的美臀。那男人狰狞的武器很有灵气,长矛上挑,刮蹭在敏感的大腿内侧,矛头受到腿根处芳草的撩拨,咆哮着喷出滚烫的浓浆,划出弧线,如一摊软泥,掷地有声。

  

   “侯爷,这就不行了?”密玲珑取笑道。

  

   “哦哦……”男人长舒一气,稍微清醒了些。“七天没碰女人,再吸了你那害人的迷药,哪里忍得住。不过好戏刚刚开始。”

  

   “是呢!咯咯,上回是一连五次,这次不知侯爷能否长进呢?”曲小竹的身体向下扭了扭,正视男人的目光,妩媚娇笑,吐吐粉红的香舌,献上渴求深情的香吻。

  

   “滋滋”口水声清晰响亮,男人的舌头比她的下唇还宽,探进密腔内便开始翻山倒海,席卷八方。

  

   在舌技上因体型差距,曲小竹远不是对手,很快就落入下风,呜呜咽咽,频频娇喘着也得不到被男人的大舌的宽恕。妖女挺起腰肢,翘臀高抬,重心前压,男人踉跄地退后几步,坐回床上。劫教妖女趁机扭腰挣扎,扬起了腿,一脚蹬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这才从男人舌头的桎梏中挣脱。

  

   “唔呼呼呼……”曲小竹发出娇憨的鼻音,匍匐在床上,大口喘息,窒息霸道的吻叫她不堪忍受。可男人不会停下侵犯,胯下的肉棒悄然勃起,男人抓住曲小竹的两边脚踝,将雪白的玉足上下分开,一只放在嘴边,一只按在胯下,邪笑道:“香!真香!”

  

   “痒,讨厌!”曲小竹娇声呻吟,她的脚生得落落大方,有着莲尖似的长趾,丰满优美足侧的曲线,丰腴肉感的粉嫩脚掌。味道也是精心调制过的,喷香玉足上缠绕着若有若无的清新甘苦,尤显圣洁美妙。

  

   男人拿来品尝便觉津津有味,回味悠长。

  

   曲小竹一边抱怨男人弄脏她的玉足,足趾一边忽蜷忽张挑弄肉棒。下身翘起,玉手拨开湿黏的阴毛,露出不带灰黑秽色的美艳花唇,自腿心桃红色的嫩肉中汩汩涌出泌润丰富的爱液。“来吧,侯爷该入正题了。”

  

   “啧啧……”男人吸吸口水,一拉浑圆的脚踝,两手顺势按在腿弯上,将女人修长的玉腿分成一线,头朝下埋进女人的妙地。

  

   “哦,侯爷,好舒服噢噢噢……”舌尖舔弄阴核的快感令深谙雨水欢好的极乐道弟子忍不住娇声呻吟,如诉如泣,叫人血脉贲张。她们榨取男人阳精的同时将身体变得尤为敏感,以身体的欲望作为修炼的动力。

  

   “快进来,快,侯爷,小竹不行了,呜呜,求你快进来!”妖娆的娇躯像白蛇般扭动,密穴里不住涌出白汁,搔痒感从穴口遍布肉腔。

  

   “极乐道淫荡的婊子,看我干死你!”男人粗暴地将她身体翻转,他喜欢女人像母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身前,两手握住纤细的腰肢,凶器前挺。曲小竹也两手撑地,挺腰凑臀,迎合肉棒一冲到底。

  

   “哦哦哦哦哦……”身内空虚的缝隙被塞得满满登登,小腹内传来灼热鼓胀的触感,瞬间的舒爽令女子飘飘欲仙。“啊,侯爷,您还是这般厉害,比所有男人都……啊呀呀呀!”男人肏之过激 ,一开始抽动,猪突猛进般狂暴冲撞。

  

   浓浆挤擦,滋滋作响,白花花的浑圆翘臀宛如鼓面,啪啪声密如连珠,悬垂的丰满乳房也被撞出滔天雪浪。每一次冲击都令娇躯轻颤,曲小竹立时陷入情欲之中,目眩神迷,纵有百般技巧也不及使用,垂着嫀首,玉面潮红,香汗不住从鼻尖滴落,银牙紧咬,从牙缝里挤出混杂了快感与痛苦的娇吟。

  

   “怎么样小竹?哈哈哈,好爽!”男人兴奋的叫喊,胯下猛冲,全不顾女人是否能够承受。

  

   “不要……啊啊,侯爷就像战车,像大炮,捣得我快要死了,侯爷饶命……”曲小竹毫无顾忌的放声浪叫,胴体绷紧,收紧的一股蜜浆一股脑地喷泄出来。她仿佛泄去全身力气,头扎在床上,脖子被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后臀反而翘得更高,大肆绽开的菊蕾被粗长的手指扣动,强烈的羞耻感带来更多的刺激。

  

   劫教妖女被捣得哼哼唧唧,娇躯肌肉绷紧,红唇微分,口涎汨汨流出,似乎就要休克过去。

  

   “呜!”这时,男人也到了极限,长舒一气,浓稠的精液激射在女人的宫口上,比第一次还多。拔吊后,男人兴奋地喘着粗气,大手一拍撅起的肉臀,一声脆响,股肉酥颤,曲小竹瘫倒在床上,仿佛被干得不省人事。只是,那蜜穴口闭的很紧不曾流出一滴白精。

  

   “啪啪!”蜜桃般的翘臀两瓣各挨一下,粉色的股肉泛起两团红晕。“起来,起来呀,才肏几下就和母猪一样起不来了。”玄武侯畅快大小。

  

   “呼啊,呼呼……侯爷的阳精甚为精纯,”随着吸纳阳精,炼化归纯,曲小竹的呼吸从细不可闻变得渐渐清晰均匀。“侯爷说什么呢?小竹若只有这点本事,哪配伺候侯爷?”说着,曲小竹坐了起来,娇美的脸蛋透露着无限的兴致。被吸取的阳精转换为充沛的内力,重获新生的感觉说不尽的美妙。极乐道的妖女从不想着停歇,只会渴求更多。

  

   “好,好!”见妖女搔首弄姿,男人两腿间的东西又硬了起来,抬起她的一只腿,硕大阳具侧入,发了狠劲,又一阵狂冲。

  

   “哦哦哦,侯,侯,慢,呀啊啊……”被插得娇躯乱抖,曲小竹半句话都说不全,只顾得浪叫浪吟,眼中却溢满了狂热。

  

   有了两番凶猛的重逢,那狂暴凶残的野兽终丧失了猛劲,被曲小竹反守为攻,压在身下。

  

   胸前的两颗樱红色蓓蕾高高坚挺,下面玉门大开,湿腻的浆液垂涎三尺,显得无比淫糜。密玲珑直挺挺地坐下,尽数吞没男根,随着她腰肢绞拧,密腔夹吸,层层褶皱蠕动刮蹭,肉茎再度膨胀。

  

   曲小竹使出本事,男人立时有些吃不消了,摆着手道:“小竹,慢点,慢点!”

  

   “呦呦!刚刚人家快被侯爷捅死了,哀呼救命,也没见侯爷怜香惜玉。现在轮到侯爷求饶,人家不依呢!”曲小竹一撩散乱的秀发,风情万种地看着男人,细长的指甲划过男人如链剑般坚韧的皮肤,为他挠痒。

  

   “啊,小竹,小竹,你太令我高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什么我都,呜呜……”男人又要射了,不停恭维着带给自己无限欢愉的女人。

  

   “咯咯……”曲小竹甜美的娇笑。有了这句话,她就能趴在男人耳边问出好些朝廷的秘闻,无论是否有用,圣女阁下都会好好奖赏她,极乐道长老的位置很快就属于她了。

  

   “别,慢点,先停下来,啊啊……”男人一泄如柱,但还不及离开温软的腔道便在紧缩的肉壁驱使下重新站起,如久经沙场的老将奋战不止。

  

   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个时辰匆匆而过。为榨取更多,曲小竹迁就地在中途偃旗息鼓,之后用浑圆沉淀的乳房为男人洗面,拿香水清洗的玉足供男人品尝,使出香舌卷起软塌塌的肉棒卖力吸吮,尽皆全力帮他重振雄风。

  

   他们调整体位,互换攻势,可男人终是不能持久的生物,连侯爷这等天下一等一的男子也做不到。

  

   “侯爷,这才比上次多了一次,若是这样倒下,岂非白白‘斋戒’七日。”曲小竹用处浑身解数,用言语刺激男人的尊严,却只听见男人颓废的哀叹:“不,不行了,明,明天。”话越来越弱,玄武侯两眼一合,就只剩下响亮的呼噜声。

  

   “切,侯爷我看你明天还是好好休息才是!”曲小竹难掩失望,吻了男人最后一下,翻身下床。

  

   曲小竹不打算陪侯爷睡到天亮,她从‘龙门架’上扯下宽大的外裳,披在肩上,跨过门槛时脚步踉跄,扶着门柱才没有摔倒。

  

   服侍侯爷要比榨干十个男人还要疲惫。曲小竹心想,最后几次稀薄的阳精不足以让她充盈体力,一夜六次郎,男女都是疲惫不堪,她只是靠着功法,稍占上风罢了。以胜利者的姿态结束欢愉,不甘心的侯爷肯定还会主动找她,一想到能再品尝先天圆满境的阳精,曲小竹抚弄下体,不禁又有些湿了。

  

   圆月高挂于顶,正值深夜,宫廷内分外寂静,只有草窠间的夏虫低鸣。侯爷在晋国的皇宫中私会她,当夜会撤去所有守卫。

  

   宫墙深几许,只余有情人。这样虽有些欲盖弥彰,但谁敢嚼玄武侯的舌头。此夜,曲小竹便可自由地在皇宫禁地中游荡。

  

   瑰丽的皇家园林得以保存,如今成了曲小竹一人观月赏花的地方。她漫步至昔年晋帝游船戏水的金明池,坐在湖边石阶上,丝丝凉意自下而上蔓延。她捧起一弯湖水,洒在两腿间,冲洗掉大腿内侧的污秽。

  

   又伸直粉腿,把玉足放在小水堤下的上,让潺潺流下的清水冲洗过每道足缝。这些水会从皇宫流到玄武城千万家前,一想到他们要喝自己的洗脚水,曲小竹便忍不住嬉笑出声。

  

   白日酷热,入深夜还是有些凉,曲小竹倒吸一口冷气,忙点起烟袋抿了抿,感到暖香缭绕身体,惬意无比。

  

   选择在此处沐浴虽不及木盆温水来得舒适,但天然洁净的湖水更能彻底洗去男人留下的污秽。“想来那白帝的妃子们的殊遇也不过如此。”此刻,曲小竹觉得自己和她们一样仿佛自己也变得雍容高贵。

  

   月光姣姣,湖水如境,树影斑驳,一道白影匆匆闪过,无意打扰这盛桃蜜竹的孤芳自赏。

  

   “刷刷!”垂吊的柳枝被飞快闪过的身影荡起,曲小竹猛然惊觉,旋身时只见两道白芒刺来,顿时花容失色。她匆忙起身,玉足撩起一串晶莹的水花,一双修长腿也是分外吸睛,那冰冷的锋芒正朝那雪白的腿股刺去。

  

   曲小竹回身看清偷袭之人是一男一女,这正合她意。“呼……”绛唇圆张,吐出浓粉烟雾,霎时将追至身前的两人笼罩。

  

   “小心!”男子喊了一声,急急屏住呼吸。曲小竹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极乐散只要吸入一点就跑不了了。

  

   一男一女兀地止步,女子放低长剑,缩紧身体,有了微妙的反应。男人受极乐散的影响更为剧烈,径直弃剑,嘴里低唤着“倩儿,倩儿。”两眼发直扫过身边的女子的刹那,便如猛兽般扑上去,将女子推到。

  

   曲小竹不及露出笑容,忽地发现还有一个女子身法略慢,赤手空拳朝自己掠来,混若无事地穿过粉雾。

  

   找死!劫教妖女没打算逃跑,蛮腰一扭,长腿如鞭横扫过去。一声闷响,遭对方挡住。

  

   好痛,好冷。曲小竹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踢在一只冰锥上,脚踝还被对方抓住。

  

   “该死!”曲小竹想抽回脚,肌肉却酸软无力。刚刚翻云覆雨,此时筋疲力竭的她只剩下小女人的惊慌失措。“不!”

  

   那女子的眼睛如玄冰般深蓝幽邃,提起冰锥扎进她的脚掌。

  

   “啊啊……”曲小竹凄然惨叫,如玉的嫩白足掌鲜血汩汩,触目惊心的殷红湮没足跟,整个脚朝外翻,紫葡萄般的玲珑足趾大大岔开,不住弯曲抽搐。

  

   一道清脆刺耳的冰棱折裂传来,她狼狈跌倒,受伤的一边小腿如被冻结般僵硬,敏感的脚掌直连心府性器,明明是钻心的痛,私处却酸麻难当,处处彰显女人身体的奇妙。

  

   曲小竹感受到冷酷死亡的逼近,求生欲比她恢复冷静。我可是劫教的弟子。曲小竹蹙紧眉毛,朝刺客大喊:“你要做什么?我是,呜呜……”她没能说完,嘴巴被折去尖峰的冰锥堵住。

  

   牙齿卡在坚冰上,洁白贝齿陡地酸麻难耐,粉嫩的牙龈如被万千银针刺入,刺痛无比尖锐,令她头脑清晰。试图反抗的小香舌也被寒冰黏住,动弹不得。

  

   伤她的女人回头去分开搅在一起的男女,分点他们身上大穴,让二人暂时昏睡。

  

   “呜呜呜……”看那持冰锥的女子又朝她走来,曲小竹不停呜咽。但对方一言不发,拽着她的头发拉到湖边。曲小竹被迫倦起一只腿,半趴着,螓首被压向湖面。水镜中,娇媚的容颜惨白一片。

  

   女子捧起一汪清水,温凉的湖水流经那一双素手,变得冷彻刺骨,浇灌在胸脯上,吊悬的乳瓜立时结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冻得发颤摇晃。

  

   这个女人不是要杀我,此刻在做什么?曲小竹默默承受着冰冷的酷刑,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又一道冰冷湖水倾泻到背上,曲小竹缩起肩膀,支起腰让凉水快些从身上流下,冰水划过臀沟幽壑,流进微微的绽开菊蕾中。“呜!”对方的手指触碰她的后菊,寒意直透内肠,挪开时,她感觉一层薄薄的冰膜凝在菊蕾内,被收缩的肌肉牢牢夹住。

  

   “噗!”嘴中冰锥被体温融化,被曲小竹吐出。香舌已冻得麻木,难以卷翘发音。只见那女子又取水,敷在她的阴户上。那里刚经历过侯爷猛烈冲击,阴唇仍是肿胀,带着甜蜜的疼痛,得冰水清洗,带来一丝凉爽舒适。

  

   “哦哦!”阴唇被人拨弄,曲小竹轻声呻吟,实在弄不懂这女人要做什么。下阴倏地被冰霜覆盖,她轻咬冻得发青的嘴唇,跳动微暖的舌头,含糊不清道:“你,做什么?”

  

   “劫教极乐道弟子曲小竹妖魅蛊惑玄武侯,刺探朝廷情报。寒月宫百里初晴,奉悬镜司密令,铲除隐患。”女子终于说话,曲小竹听后如坠冰窖,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上了朝廷的秘密追杀令。

  

  

   “不!我要见侯,侯爷!”曲小竹咬着舌尖强破自己把话说明,但寒月宫的女弟子神色淡然,手伸入湖水,湖面浮起一层碎冰,之后一只深色通透的冰晶巨斧破水而出,映着冷月清辉,照射在那张梨花带雨的娇媚脸蛋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我……”曲小竹颤抖着说不出话,心里充满委屈和惊惧。随着斧头提起,细薄锋利的巨刃悬于后颈,蜜玲珑的娇躯开始巨颤,乳头没来由的发硬肿胀,下腹涌出一股热流,却被冰层阻在体内,无法泄出。这种憋堵的刺激,就如高潮临近的快慰,令人难以忍耐。

  

   “嗯啊!”她发出最后一声春吟,噗通一声,眼前出现无尽的水花,片霎间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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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深宫叠影

  

   妖女的首级坠入湖中,扑通一声溅起水花。断颈处血流如注,倾泻入湖,将本为一体的头颅推向湖心,越飘越远。

  

   那张娇媚的脸蛋五官扭曲,,瞪大的眼睛里还残余着死前的色彩,诉说着怨恨与不甘。百里初晴见贯这些眼神,死后不久将化为暗淡虚无。

  

   伏在湖边岩石的尸体轻微抽搐,百里初晴怕尸体倒下,血染草地,便扶着撅起的翘臀。在寒月宫唯一的死刑是斩首,被处刑的弟子需跪伏在天山寒潭边,伸颈过水面,以冰封住下体穴道,避免失禁产生异味。斩首时,首浸冰潭,血归寒水,不染尘埃。嫀首会被寒潭吸入冰层,容颜得以永久地保存下来。身躯流尽鲜血,失去

  

   寒月宫数百年传承下的刑法,不会留下血迹污秽。今夜也用在曲小竹身上。

  

   一路几经险阻,到最后却如此轻而易举,真是世事难料。

  

   “戚姐姐!”完成了悬镜司的任务,百里初晴转头去查看中了极乐散的剑宗弟子。发现两人在睡梦中竟也相拥一起,卓均压住戚艳,手近乎本能地撕扯师妹胸部的衣服,下面的戚艳轻声呻吟,蠕蹭着双腿,也已动情。

  

   “卓大哥!”百里初晴伸手去拉卓均,岂料对方翻身便将手袭向自己胸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咕声,梦中呓语着“倩儿。”

  

   “可恶!”百里初晴一气之下把卓均甩到一边,剩下戚艳孤掌难鸣,躺在地上扭动身体,面色潮红,神色放荡,嘴里小声嘀咕的声音被贴近的百里初晴听到,“不要,大师兄,我不惜出卖色相,你不能……”

  

   百里初晴不想听下去,将手轻抚在戚艳额头,寒气直入,助她驱散极乐散药性。

  

  

   “啊,头好疼!”戚艳渐渐清醒,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衫,惊呼一声:“呀,我,我被……”

  

   “没事了,戚姐姐,妖女已伏诛。”百里初晴说明情况。

  

   “什么!那妖女,我要将她碎尸万段!”戚艳咬牙切齿道。

  

   “我去找洪帮主,尽快离开这里。”百里初晴搀扶起戚艳,帮她整理头发,衣衫。但戚艳似一句话也么听进去,拔剑直奔湖边断头女尸,唾骂道:“妖女,你死得太便宜了,还没让你尝过我画眉剑的厉害。”说着,画眉剑寒光几次闪过,那悬挂乳瓜兀地啪叽坠落,碎成红黄一滩;纤细蛮腰齐齐断开,粉肠流淌一地,那蜜桃粉臀也从中分裂,子宫膀胱一并被斩开,原本被冰霜封住的洁净胴体,顿时如炸开的肉囊,血尿横流,惨烈肮脏不堪。

  

   她这般虐尸,出了一时之气。但玄武侯知晓该何等恼怒,徒增后患。百里初晴不忍再看,撇过头去扶卓均。“戚姐姐!”她选择呐喊。“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带卓均出去。”

  

   戚艳正在湖水里洗剑,闻声走来,径直给卓均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蠢货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恩?”卓均被打醒,但仍神志不清。

  

   “戚姐姐,你带着卓大哥先走,我去找洪帮主。”百里初晴将卓均推给戚艳。

  

   “凭他的本事,自有办法离开,何须”

  

   百里初晴只想快些远离戚艳:“我们出玄武城可能还需丐帮相助,现在一走了之也说不过去。”

  

   “好吧,我回去等你。”说完,戚艳终于搀扶着卓均离开。

  

   百里初晴轻叹一声,绕过曲小竹的碎尸,在迷宫般的后宫里寻找洪五子的身影。

  

   高墙环绕,宫苑深深,废弃的皇宫连一盏照明的灯笼也没有。百里初晴翻过几面墙,四处瞭望,只有死寂的黑暗。

  

   这里和洪五子说的一样。玄武侯超过两日不临幸女人便是打算和劫教妖女淫欢作乐。他们在后宫幽会时,附近将没有守卫,简直是天赐良机。

  

   机不可失,他们三个后辈和洪五子分头行动,在后宫中寻找曲小竹的行踪。

  

   现在曲小竹已死,洪五子却不见踪影。盲目找下去不是办法,或许我该先回去,按约定丑时一过,他自会归来。百里初晴思索着,忽听轰的一声巨响,她跃上屋顶,眺望声音源头,竟是宫墙被砸碎一处,灰烟缕缕升起,有人在恶战。

  

   “怎么会?”百里初晴被接下来一幕惊呆,只见灰烟中飞出数道白绫,宛如神话中九尾妖狐的尾巴腾挪而起。

  

   这是那晚救下自己的白衣女子。百里初晴又惊又喜,虽完全弄不清当下的局面,但她必须尽快赶去。

  

   “妈的,妖女,还敢戏弄你爷爷!”靠近些百里初晴便听到洪五子的叫骂声,果然是他在和白衣女对战。

  

   她再翻过两面墙,跃上二层宫宇,总算看到了争斗的二人。

  

   九条白绫像嬉戏的鱼儿缠绕在洪五子身边,丐帮帮主则挥舞着镇帮之宝打狗棒。那是一只深绿色仿佛是翡翠制成的长棍,但要结实许多。他曾演示过用此棒敲碎岩石,还放话说可以轻易砸断剑宗的宝剑。记得卓均笑他吹牛,又不敢拿自己的极光剑去试。

  

   打狗棍长四尺,手腕粗细。顶端挑开上空的飞巾,尾部又戳中从脚底潜行而来的白绫。“可逮到你了,别想跑!”洪五子叫喝着,碾住地上的白绫,砖石都被生生压碎,可那白绫如水般无形,轻易地从他棒下流过。

  

   洪五子半白的眉毛胡子讶异上挑,白绫在此时飞速将他的小腿绑在一起。老乞丐诶呦一声,身体不稳,想拿棍子撑地,不料被三四道白绫轻易缴了去。随即又被缠住双手,仰面摔倒,四脚朝天。

  

   “嘿,嘿呀呀呀呀……”洪五子的手腕奋力挣扎,却被绑得牢牢的,难动分毫,看他叫得面红如血,额上青筋爆出端的吓人,百里初晴担心这位年过七旬的老前辈会背过气去。

  

   不过数息,洪五子便泄了气,呼哧带喘一阵,脸色渐好又放了个响屁,接着就骂了起来:“妖女你别得意,呸!若是你爷爷我再年轻十岁,定打得你阴盆出血,脑浆迸裂呜呜呜……”他骂的正来劲,忽然被白绫从后堵住口鼻,看势要被活活闷死。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作壁上观的百里初晴急忙朝他们跃去,见白衣女子转过身来,她的心在砰砰直跳。

  

   “前辈!”百里初晴看不见对方面纱下的表情,心理十分紧张,犹豫许久才道:“求前辈,手下留情,不要杀他!”

  

   “你的朋友?”白衣女幽幽道。

  

   “恩是的。”百里初晴点头,不必说是洪五子先的动手,又解释道:“这是一场误会,请前辈不要杀他,他快”百里初晴看洪五子面色开始发紫,有些焦急。

  

   万幸,白衣女收回了所有的白绫,打狗棍从半空当啷坠地。

  

   “洪老前辈!”百里初晴忙拾起棍子,送还到老乞丐手中,想搀扶他却被推开。

  

   “怎么,你认识这妖女?”洪五子踉跄站起,话中带怒并不领她的情。百里初晴回答:“她不是曲小竹。”

  

   “深更半夜一个人躲在后宫中飘荡,不是劫教妖女又是谁?”

  

   百里初晴也不知道答案。“曲小竹已死在我手里!”

  

   “谁能保证没有妖女只有一个,你不了解那老王八,一晚上能玩上十个。”洪五子反驳,苍老的手一甩棍子,指着白衣女挑衅道:“妖女,刚才是爷爷大意,这回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前辈!”百里初晴几欲崩溃。闹出这么大动静,怎可能不惊动守卫。再拖延,他们恐不能全身而退。可看洪五子的架势,不管白衣女是谁,这顽固的老头都想再打一架找回场子。

  

   明明很顺利的,为什么偏偏……

  

   百里初晴还欲再劝,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厉喝。“还以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陛下封禁的宫苑里闹事,没想到是洪帮主,难怪,难怪!”

  

   “哈哈,竟来的这么快!”洪五子大笑着看去,来者是一身着黑底紫纹捕快服,身材高挑,眉宇间英气逼人,腰跨绣春刀的女子。看打扮正是六扇门的紫衣捕快,此外还有大量火光从远处渐渐靠近。

  

   “洪帮主,现在不能随便拍屁股走人了,不如说说吧。”紫衣捕快有节奏地跺着脚。

  

   洪五子拄着拐杖道:“还是等到齐了一起说吧!皇甫丫头!”

  

   她就是皇甫璇,六扇门在玄武城的最高长官。百里初晴目光闪烁,又瞥了眼白衣女,生怕她会如一道幻影凭空消失,事情会更难解释。

  

   守卫围了过来,左右二十几人,高举火把,还有攀上两侧高墙的十人,手持火统对准墙下三人,并不理会在屋檐上的皇甫璇。六扇门为大周律法执行者,直属于朝廷丞相,和侯爵的军队互不管辖。

  

   “都别动!”一名身着软甲,胸前补子绘着猛虎的军官走来。他的手下全副携带火器,从里面射出的铁丸纵有顶级轻功也难以避开。

  

   百里初晴不敢轻举妄动,期望洪五子能开口挽救局面,而老乞丐却在闭目养神,仿佛置身事外,白衣女更不必抱有期望。

  

   “诸位大人。”百里初晴朝军官和捕快拱了拱手,准备自报家门,却没人搭理她,尴尬地把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来了哦!”女捕快朝一边扬了扬下巴。

  

   守卫们让开一条路,火光交映下,军官朝大步走来的男人跪行军礼。

  

   “没听到我的军令吗?今夜不许一人进入后宫。”男人的体型颇有些骇人,肩有常人两倍宽,身高八尺有余。他简单披着绣着麒麟的长袍,脸上宽下圆,大耳高鼻,和禅宗尊奉的金佛有些神似。

  

   “禀侯爷,属下见后宫内有异动,便赶来一探究竟。”听军官的称呼,他就是晋州之主玄武侯朱泰了,洪五子口中的老王八,也是百里初晴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罢了,带着你的人滚吧!”玄武侯摆摆手,迷惑地打量百里初晴三人。

  

   “是!”军官没有多言,一招手,守卫放下火统,大步撤离。

  

   “真是搅人好梦呀!”朱泰抱怨。“看来是皇甫捕快第一个到的。”

  

   皇甫璇耸了耸肩,似笑非笑道:“侯爷把守卫支开老远,而我正巧在附近巡夜。”

  

   玄武侯摸了摸厚实的双下巴,上留着短短的胡茬,他的目光最后移向洪五子。“说吧,老乞丐,你深夜造访我的后宫有何贵干,还有这二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百里初晴畏惧地低下头去,洪五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别怕。”转而又提高音量:“老王八!请恕我无礼,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口呀!今日只是仗义相助罢了。”

  

   “仗义相助!”朱泰没听懂。

  

   “是这位仙子请老夫仗义相助……”老乞丐朝百里初晴递眼色。

  

   他的话令百里初晴惶恐。她摘下头布,蓝色长发如瀑倾泻,拱手行礼。“寒月宫百里初晴参见玄武侯。”依朝廷规制,一流门派的弟子非见天子不必行大礼。

  

   “寒月宫,你是百里寻梅的女儿,吟雪仙子?”侯爵和捕快都有些吃惊,朱泰上前几步,眼睛瞪得和铜铃般大,重新审视起少女。“肯定是了,你和你母亲真像!”

  

   听他提及母亲的名字,百里初晴立马抬头和他对视,眸子里闪过希冀和渴求。随即想起他可能是很久前见过母亲,神色又有些暗淡。早在十几年前,寒月宫就参加了大周的南征北伐。“侯爷,我奉悬镜司密令前来,前来执行任务。”她不敢提曲小竹。

  

   玄武侯埋头思索了一下,问洪五子道:“你也是。”

  

   “早说了我是仗义相助。和那女魔头没有关系。”洪五子用棒子敲地强调。没成想对方闻言,突然大笑,笑声桀桀,犹如豺狼。“哈哈哈哈……真有你的老乞丐,想亡羊补牢?”

  

   “随你怎么说吧!”丐帮帮主出奇地没怼回去。“你看今晚这事,要怎么处置我们?”

  

   朱泰摸着下巴,面露难色。“这……”

  

   这时,有两道人影掠来,一男一女,皆身穿红纹黑底捕快服。他们先是对玄武侯行了礼,随后站到皇甫璇身后。

  

   玄武候扫过去,瞬间瞪大眼睛,盯着女捕快手中提着的人头,惊呼道:“小竹!是谁下如此重手?”蕴含怒意沉声质问犹如凶兽咆哮,凶恶的表情堪比罗刹金刚。百里初晴做贼心虚,芳心砰砰直跳。

  

   “从金明池里捡到的,尸体被斩成数段,凶手应就在此地。”红衣女捕快回答。

  

   听她的话,卓均戚艳应该没被六扇门的人看到,可无忧离去。百里初晴已决心把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想开口却见朱泰面色阴沉,雷霆震怒只在刹那,不由噤若寒蝉。

  

   此时却听洪五子仰天大笑道:“好,真的干成了!老王八,你这下可欠这位仙子一个大人情喽!”

  

   “你说什么?”

  

   “老王八,你私通劫教妖女,泄露朝廷情报,陛下没有明旨责罚,而是暗派寒月宫的吟雪仙子不远千里南下替你消除祸患,这岂不是天恩浩荡?你不该好好感谢人家吗?”洪五子仰着脖子,气势如虹。

  

   “洪帮主,你”百里初晴万没想到洪五子会如此诡辩,这只会再度激怒玄武侯。

  

   谁知朱泰沉吟片刻,倏地抚掌大笑。“没错,你说的太对了老乞丐。朱泰蒙受吟雪仙子大恩,在此谢过。”

  

   “我……”玄武侯态度扭转变化飞快,百里初晴已不知该如何应答。

  

   “是悬镜司?”立在屋檐上的皇甫璇冷哼一声道:“给我看密令。”

  

   “密令,被,被盗走了。”这实在难以启齿。“我没抓住贼人,但从她那里抢来了这个。”百里初晴从怀里掏出蜜桃玉佩,想完璧归赵,缓和侯爵怒意。

  

   “诶,这不是我让人照着小竹蜜臀雕刻的玉佩,刚做好要送给小竹就被贼人偷去,不成想峰回路转。”朱泰纳罕地摸摸下巴。

  

   “啊!”百里初晴瞠目结舌,仔细看了看桃般状的玉佩,回想曲小竹肉臀的模样,确有相似之处。本想雪中送炭,却成了火上浇油。百里初晴暗暗苦恼,也不知如何是好。

  

   “唉,斯人已逝,这块玉佩就送给吟雪仙子吧。本侯特请仙子来我府上做客,还请仙子务必赏脸。”玄武侯一摆手道。

  

   百里初晴心想如何拒绝,却听皇甫璇皱了皱眉头道:“百里姑娘夜闯禁地杀人,说是奉朝廷密令行事,却无证据,我必须先带你回六扇门,暂时拘押。同时启奏朝廷,等朝廷旨意下来再做去留。”

  

   “启奏朝廷自是应当,但仙子留在玄武城等候旨意便可,没必要非去吃你们六扇门的牢饭。”玄武侯不假思索为百里初晴开脱。

  

   “侯爷这样怕是有些不妥。”皇甫璇并不愿退让。六扇门和悬镜司一向不睦,百里初晴没想过自己会被卷入其中。

  

   “休要强词夺理了,皇甫捕快。陛下让寒月宫的吟雪仙子来玄武城,自是要我们好生款待,若怠慢,对寒月宫可不好交代。何况我让皇甫捕快帮我找玉佩,虽抓了人,但玉佩还不是要仙子帮你物归原主,这份情你也要好好感谢。”玄武侯轻笑道。

  

   皇甫璇胸口起伏几下,连连点头:“好,侯爷说的是。那敢问这位堇姑娘缘何在此?”

  

   “堇姑娘。”一时无人回应,百里初晴试探性地叫白衣女的名字。皇甫璇竟会认识她。“她是我的朋友,随我进入后宫禁苑,只是想来看看。我做的事与她毫无干系。只是误被洪老前辈当成劫教妖女,才会发生争执。”

  

   老乞丐听了一挑眉,闷哼两声不做言语。

  

   “既然是仙子的朋友,那我便不追究她私闯禁地之罪,你也认识此女,不如让她离开便罢?”玄武侯在询问皇甫璇。

  

   皇甫璇耸耸肩道:“侯爷开了金口,我怎敢违拗。谈不上认识,她是参加青山镇剿匪的江湖侠士,前日将匪首首级送到六扇门换赏金,见过一面而已。”

  

   “哦,那就请皇甫捕快带堇姑娘一并离开吧!”玄武侯下达逐客令。

  

   白衣女没有动,白色面罩遮盖住一切,但百里初晴觉得她在看自己。“堇姑娘,你先走吧,不必等我了。”

   白衣女轻轻点头,身影飘忽,眨眼间出现在皇甫璇身边。

  

   皇甫璇侧头略感惊讶,她轻喝一声:“跟好了!”身形似飞燕冲月,从屋檐上一跃数丈,稳稳落在墙上,踩着金绿的瓦片飞奔远去,两个红衣捕快如影随形,而白衣女已消失在视野中。

  

   “六扇门真是难缠!”玄武侯撇了撇嘴,回看吟雪仙子,拍拍宽大的胸膛道:“吟雪仙子放心,本候会护你周全。仙子可与小女青岚住在一起,她定会欣喜。”

  

   “多谢侯爷美意,但请恕失礼,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停留在此。”百里初晴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对方。

  

   “什么?你没听皇甫璇说朝廷旨意下来前,你都不能离开玄武城吗?我劝仙子还是配合一下,否则不单是六扇门要拿你,就是劫教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去。”玄武侯威胁道。

  

   洪五子拍了拍迟疑的少女肩膀道:“他说的一点没错。还有你不是要打听你母亲的下落吗?方眼整个晋州,除了这老王八,还有谁能帮到你!去武侯府比你茕茕一人要可靠许多,也安全许多。”

  

   “可”百里初晴还想辩驳,但老乞丐话锋一转道:“老乞丐正要问你,你明知白衣女也进了皇宫,为何不早告诉我,还我认错,差点送了性命。”

  

   百里初晴无言以对,只听一旁玄武侯大笑道:“老乞丐,你被一个年轻姑娘戏耍,哈哈,真是行将就木的老废物了!”

  

   “哼,说的轻巧,那姑娘修为怕是在先天境大成之上。”洪五子不服输道。

  

   “你不也到了先天,否则凭你这年纪,哪还能有这等精神,怕不是早入土了。”

  

   洪五子拄着拐杖一声叹息,仿佛苍老许多:“唉,老了,我活到八十才勉强摸到先天门槛,终其一生怕是再难有进境。想我这一辈入先天者皆是凤毛麟角,哪比得今日先天高手如云,世人都见怪不怪了。”

  

   “是你不中用,比你老的不也有步入先天的。”玄武侯嘲讽。

  

   “百年前那才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借此作乱的白氏就不说了,劫教大长老,道宗太上长老,禅宗燃烛古佛,想想还有谁,似也没谁了,不知他们还有几人尚在?”丐帮帮主感慨道。

  

   “那几个过百岁的老家伙多半是入土了,还有人能入道成仙不成。”玄武侯好不以为意。“老东西都不中用了,你还能管好你那些徒孙吗?”

  

   “我的几个徒孙本事大得很,老夫我怕是管不动喽。”

  

   “那他们若再胡作非为,可别怪本侯不念昔日情面。”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乞丐要入土的人了,哪还管得了他们。”

  

   听他们二人之间纠葛甚多,寥寥几句难以理清。百里初晴插不上话,等洪五子扭过头来瞧她,极为肃穆道:“老乞丐只能帮仙子到这了,多多保重,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前辈?”他要我当心什么?劫教?玄武侯?悬镜司又或是六扇门?百里初晴一路都在为甄一禾的黑手担惊受怕,今天她的行踪昭然天下,日后不知还要有麻烦招来。武侯府的确是权宜之下的避风之地。

  

   洪五子渐行渐远,忽然回头喊道:“妈的,差点忘了正事。老夫我今天为了帮你这老王八,差点送了命,你可得好好酬谢我几坛好酒!”

  

   “老乞丐臭不要脸!”朱泰怒骂。

  

   “若不给,我就叫全城的徒子徒孙到你府上去要。”丐帮帮主拿打狗棒敲了敲地面,掷地有声。

  

   玄武侯转怒为喜,摆手豪爽道:“罢了怕了你。明天我叫人送百坛美酒到你那。”

  

   “真是抠门的老王八!也就打发打发我这乞丐罢了!”洪五子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中。

  

   熟悉的人全部散去,只留和自己有杀美妾之仇的玄武侯。百里初晴心中忐忑不安。

  

   “和那粗俗不堪的老乞丐相处真是难为仙子了。放心我会以礼相待的,若有怠慢之处,仙子但说无妨。”朱泰眯起眼睛,客客气气道。

  

   “请侯爷呼我名字便好。”百里初晴开始看清玄武侯眼中暗藏的着觊觎和贪婪。少女感到迷茫而无助,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依仗谁。只是她绝不会遂了玄武侯的意愿。

  

   “今日承蒙相助,大恩不言谢,若需帮助,无人时来玄武侯府后院梧桐树下唤我的名字。”突然一道女音响起,如在耳边,又仿佛来自云巅。

  

   是白衣女,堇姑娘!她缥缈天籁般的声音如同深渊之中仅存的云梯。百里初晴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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