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这就走了吗?别急着这么早走啊!”
武德公主娇笑着说,身躯端坐着不动,右手一挥,嗤嗤——衣袖中飞出了几道细小的金光,飞向了武天骄,去势极快,快如闪电。
武天骄尚未走到大门上,便听得嗤嗤声响,几枚细微的暗器激射而到,不免心中一惊,当即回身,右手袍袖一拂,将暗器卷入衣袖,心中泛怒,欲教训一下这位武德公主,左袖拂出,拂出一股袖风卷向了她。
武德公主忙斜身相避,只听得呼呼风响,旁边桌上的茶壶、茶杯、果碟等物齐被袖风扫出,摔到地上,片片粉碎。
武天骄不想再呆下去,伸手去拉门,急欲离去。
武德公主见了冷哼一声:“来时容易去时难!武天骄,本公主倒要见识一下你有多大本事!”
说着掷去书卷,双手顺势从坐椅中抽出两柄薄如纸、白如霜的短剑,直抢上来。
武天骄不愿恋战,右袖拂出,钉在袖上的十多枚金针齐向武德公主射去。
武德公主侧身闪入到厅旁的柱子后,避过了金针,绕柱而过,眨眼间两柄短剑直奔武天骄斜刺而至,剑刃破空,嘶啸惊风。
武天骄哼的一声,双手探出,挟手便去夺她短剑。
武德公主皓腕倏翻,双剑便如闪电般削他手指,逼得武天骄缩手,这一夺竟然无功,心下暗奇:“武德公主果然了得!”
片刻间,双方交手十数,武天骄已然瞧出了武德公主的武功修为,大为讶然,没想到她竟是一位天武者,不过也仅是天武二层,比起他来,尚差了五个层次,心中不愿再斗,又斗得数招,衣袖一拂,已拂中了武德公主双腕穴道。
武德公主双剑顿时拿捏不住,乘势掷出,武天骄头一侧,夺夺两响,两柄短剑都钉在身后大门之上,余劲不衰,兀自颤动。
武天骄心头微惊,以武功而论,武德公主并不高,但机警灵敏,变招既快且狠,双剑虽然把捏不住,仍要脱手伤人,若以为她兵刃非脱手不可,已不足为患,躲避迟得一瞬,不免命丧剑底。
武德公主双剑出手,右掌一翻,直向武天骄腰间拍来,口中笑说:“武天骄,你这位武家庶子还真有两下子,你若胜不了本公主,休想走出这屋子!”
武天骄心中大怒,暗道:“别以为你是公主,老子就怕了你,逼急了,老子对你不客气!”
心中这样想,出手却是留有余地,不敢伤了武德公主。
两人又空手格斗了二十几招,武天骄暗自着急,如此的斗下去,没完没了的,这武德公主到底要干什么?切磋武功吗?
正斗间,武德公主忽地格格一笑,跳了开去,武天骄一愣间,脚底一软,登时空了,身子直堕下去。
“不好!”
武天骄大惊,没想到脚下竟有陷阱,好在反应极快,轻功高绝,双手袍袖运气下拂,身子在空中微微一停,在间不容发之际,横挪半尺,伸右手抓向了陷阱边口,这要是抓实了,便可借力跃起,不致于掉下陷阱。
武德公主没想到武天骄反应如此之快,仓促间,也不多想,右脚一伸,踢向武天骄右手,不让他抓住陷阱边口。
这几下兔起鹘落,直是瞬息间之事,脚手一交,武天骄百忙中手腕疾翻,抓住了武德公主的裙摆,他只须有半分可借着力之处,便有腾挪余地,只是下堕之势甚劲,一拉之下,武德公主站立不停,惊呼一声,随着他一齐跌下了陷阱。
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不住下堕,但听得啪的一响,头顶翻板已然合上。
这一跌下,直有五六丈深,武天骄双足着地,立即跃起,施展“壁虎游墙功”游到陷阱顶上,伸手去推翻板,触手冰冷坚硬,竟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得牢牢地。
他虽具神功,但身悬半空,不似站在地下那样可将力道挪来移去,一推之下,铁板纹丝不动,身子已然落了下来。
“上边有十六根粗钢条扣住了,你人在下面,力气再大,又怎能推得开?”武德公主格格娇笑说。
武天骄恼她狡狯奸诈,不去理她,在陷阱四壁摸索,寻找脱身之计。四壁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坚硬异常。
“三公子,你的‘壁虎游墙功’很是不错,这陷阱是纯钢所铸,打磨得滑不留手,连细缝也没一条,你居然游得上去,当真了得!嘻嘻,嗯嗯!”
武天骄甚是没好气,怒道:“你也陪我陷身在这里,有甚么好笑?”
突然想起:“我和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用陷阱困我?这女人奸滑得很,这陷阱中必有出路,莫要让她独自儿逃了出去。”
想到此,上前两步,抓住了武德公主手腕。
武德公主惊道:“你要干甚么?”
“你别想独个儿出去,说!你为什么要困我?”武天骄喝道。
“听说你武功很不错,本公主特意试试你的武功,瞧瞧你配不配当金刀驸马,没想到你还当真了得,打你不过,只好用机关困住你了!”
武德公主笑说。
武天骄哪会信她的鬼话,急于脱身,也不想跟她多废话,问道:“这陷阱之中,没有出路的机括么?”
武德公主笑道:“瞧你人长得挺秀气的,生就一张聪明面孔,怎地问出这等的蠢话来?这陷阱又不是造来自己住着好玩的,而是用以捕捉敌人的,难道故意在里面留下开启的机括,好让敌人脱身而出么?”
武天骄心想倒也不错,说道:“有人落入陷阱,外面岂能不知?你快叫人来打开翻板。”
武德公主道:“大厅的门都关闭了,又看不见厅里的情况,时间久了,自然就发现了,你不用心急,好好休息一会,你有没有吃过喝过,饿是不饿?”
武天骄大怒,心想:“我多待一会儿不要紧,久不回去,武无敌说不定怀疑我什么?找我的把柄?”
想起先前明明发现她房间中藏着有人,当下五指一紧,使上了三成力,喝道:“长公主殿下,你快放我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武德公主哼哼两声,冷笑道:“你杀了本公主,就永远别想出这钢牢了。哼!男女授受不亲,武天骄,你好生大胆,竟敢轻薄本公主殿下?别忘了,本公主是你的姑姑!”
武天骄被她一说,不自禁的放脱了她手腕,退后两步,贴壁靠着。
这钢牢方圆不过数尺,两人最远也只能相距一步,挨得甚近,闻到武德公主身上的淡雅幽香气息,不禁心神一荡,对这幽香武天骄可是熟悉之极,心中诧异,好奇地打量了她一会,心说:“这位长公主少说也四五十岁了,竟然还是位处子之身!”
武德公主被他瞧得有点不自在,瞪眼道:“看什么?没见过美女,本公主花容月貌,比你那未婚妻如何?”
武天骄不理她,心说:“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刚才在顶上没瞧仔细,何不再上去瞧瞧!”
想到此,再度的施展“壁虎游墙功”游到陷阱顶上,在顶上摸索了一阵,忽然,陷阱底下传来一阵声响,轧——
武天骄忙低头下瞧,陷阱中虽然黑暗,但对他来说却是亮如白昼,只见陷阱底下的墙壁处突然开了一道小门,武德公主闪入了其中,一闪而没,武天骄大惊,慌忙跳下,却已经来不及了,轧——小门又合上了。
“混蛋!”武天骄大怒,冲到小门前,一掌拍了上去。砰!右掌拍在小门上,小门丝毫无损,反震得他手掌隐隐作痛。
武天骄呆了一呆,在小门上一阵摸索,却是严密无缝,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坚硬异常,又在四壁上一阵摸索,愕然发现,这陷阱果真系是纯钢所铸,打磨得滑不留手,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道:“完了!”
现在他即是有通天本领,也出不去了,如果这座陷阱四周是石壁,留有缝隙,他或许可以凭着虚空挪移大法遁形出去,可他的虚空挪移大法还远没有到遁形透过钢板的地步。
武天骄大为懊悔,懊悔刚才不该上到陷阱顶上,一个不察,竟让武德公主有机会逃脱了,在此陷阱中,如果有武德公主相陪着作为人质,倒也不惧,可现在……
武天骄懊悔也来不及了,寻思着怎样脱困,猛然间,鼻中闻到了一阵异香,四下一望,只见陷阱四周的墙角处冒出了一阵阵的粉红烟雾,霎时间,弥漫了整个陷阱空间,香气扑鼻。
吸入香气,武天骄起初是十分的好闻,但过了一阵头晕目眩,暗叫不好,却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哗的一声,一盆冷水当面泼来,瞬间让武天骄从昏迷中醒来,缓缓的抬起头,迷茫的看着面前冷艳的绝美女子。
这是一间牢房,里面十分宽敞,地面用青石铺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坚固的铁门,牢牢的将他关在里面,充满了阴森的气息。
武天骄手脚均被铁链牢牢的锁铐着,另一端则连在青石板上,铁链很短,武天骄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只能着地,因为短短的铁链根本不可能让他有站起身来的机会。
武天骄低下头,发现自己被脱得一丝不挂,洁白如玉的身体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之中,而他正以这样狗趴着的屈辱姿势,四肢着地的趴在宽大的牢房之中。
看到此等情景,武天骄心头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挣扎着抬起头,看着面前年轻而阴冷的美艳女子,愕然发现,她不是武德公主。
女子看起来十分年轻,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可是身材却性~感至极,不过那股成熟女子的强烈魅力绝非年轻少女所能拥有,而穿在她身上的华贵礼服,呈现深黑色,头上戴着纯金的金冠,金冠上面镶嵌着数颗硕大的宝石,各种颜色的光芒四处发散,耀眼夺目,将整间牢房都照的明亮起来。
这个黑衣女子的容貌美丽至极,即使是见惯了美女的武天骄,也不由得惊讶于她的绝色美貌,可是她身上的阴冷气息却像刺骨的寒气一样,让武天骄暗自感到身上发冷,而且在这件阴暗的牢房里,更是觉得寒冷难耐。
“你是谁?”武天骄惊骇地问道。
黑衣女子怒视着武天骄,黑色的瞳孔中露出憎恨的目光,她弯下腰端起另一盆冷水,唰的一声,用力泼在武天骄的脸上,水花四处飞溅,将牢房中的地板大片打湿,水珠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渐渐的向下面渗了下去。
看着武天骄在冷水的作用下变得更加清醒,黑衣女子突然拿起一条皮鞭,高高的举起来,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的朝武天骄打了下来。
啪——清脆声立刻在牢房中响起,皮鞭重重的打在武天骄肩头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嗯!武天骄痛得抽搐了一下,不过却是紧紧的咬住牙关,四肢着地跪伏在地上,一声也不吭。
武天骄已经试着运功,愕然发现,体内提不起一丝的内力,一身功力尽封,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尽管以这样屈辱的姿势挨着皮鞭,但是武天骄的身上仿佛依旧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如一头狮子般趴伏在地上,似乎随时都会展开猛烈扑击一样。
黑衣女子收回皮鞭,满意的看着崭新的皮鞭上满是点点血痕,她用纤纤玉指拂过,在指尖上留下了淡淡的殷红,而她眼中则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黑衣女子将目光落回到武天骄身上,上下打量着武天骄美白的躯体,那腰肢纤细的如女子一般……
这都让她眼睛发亮,兴奋与痛恨的神色交替出现。
黑衣女子狠狠地咬着嘴唇,高举皮鞭,带着强烈的嫉恨,重重的再打了一鞭下去,看着武天骄痛苦得浑身抽搐,心中顿时充满了残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