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话中气十足,显然是没有受到什么内伤,这让唐百万悬着一颗心放了下来,却也大怒,猛拍桌子吼道:“畜生!够了!驸马爷饶了你,你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驸马爷功深力猛,岂是你能相比的,还不给我滚下去!”
唐宝山哼道:“爹!他暗算我,这样我不服!”
“那你怎样才服呢?”武天骄一边说,一边缓缓走向唐宝山。
他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酒杯,往酒杯里斟满酒后,递向唐宝山,笑说:“相逢便是缘,能与你们唐家相识,也是一种缘分。承蒙令尊盛情款待,本驸马十分高兴。唐公子,本驸马对刚才的事多有得罪,甚是抱歉。来!本驸马敬你一杯酒,就当是赔礼道歉!”
“谁要你敬酒!”唐宝山并不领情,手臂一挥,便欲打飞他手中的酒杯。
但武天骄手臂略微一缩,让过对方手臂之后,又递到唐宝山面前,笑说:“敬酒不吃,难道唐公子要吃罚酒吗?”
一手打空,唐宝山不免一惊,看着递到面前的酒,不禁又是挥手打去。
但还是一样,武天骄手臂一缩之后,又递到唐宝山面前:“唐公子,敬酒不吃,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本驸马啊!”
再次打空,唐宝山心中甚惊:“好快!”
他仍不信邪:“我倒要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一念至此,唐宝山发了狠,右手挥动,连续不断地拍向武天骄手中的酒杯。
而武天骄则伸手缩手,每次都让唐宝山落空,由始至终,酒杯中的酒不曾溢出半滴。
见状,周围的人都看明白了,二人是在较量武功,但见武天骄身形不动,手上快得不可思议。
起先唐宝山只是用一只手拍打酒杯,但每次失败后,动作已是越来越快,但就是快不过武天骄。
于是乎,他双手齐上,但仍然快不过武天骄,沾都沾不上。由此可见,二人的武功修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天差地远。
唐百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瞳孔收敛,目射寒光。他左手掌心把玩的两颗铁胆不停地旋动,越旋越快,身躯随之微微抖动。
见状,一旁的陈监司忙按了一下唐百万的肩头。唐百万一惊,看到陈监司满是肥肉的胖脸,不由呼出一口气,黯然摇头。
这时,唐宝山越打越急,眼见打不掉酒杯,心中发狠,倏起飞起一脚,直踹武天骄的小腹。这要是踹上了,真够武天骄受的。
但武天骄哪能让对方踹上,在唐宝山起脚之时,他已起脚,二人手上不停,脚上也不断,啪啪……
片刻间,双方对了十几脚,武天骄倒不怎么样,唐宝山却再也支持不住,踉跄后退数步,身形不稳,脸上冒汗,大口大口地喘气。
就在他张嘴喘气之时,武天骄手上一动,杯中酒化作一道激流,飞入其嘴中,呛的唐宝山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敬酒不吃吃罚酒!唐公子,你太不给面子了!”武天骄摇头叹息,提着酒壶,嘴对着壶嘴痛饮壶中美酒。
唐百万快步上前,抡起大巴掌,啪!当场给了唐宝山一个耳刮子,怒吼道:“畜生,还不快给驸马爷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
武天骄扔掉手中酒壶,满嘴喷着酒气,呵呵笑说:“时候差不多了,酒……本驸马也喝够了!唐老爷,我这就告辞回去了!”
“驸马爷恕罪,全怪犬子无礼!”唐百万苦着脸陪罪:“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也是老夫教子无方……”
武天骄摆手道:“本驸马觉得挺好,年轻人就要有一股血性。令公子不服我是正常的。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再不走,陆家兄妹就要找到这里来了!”
“那老夫送送驸马爷!”见武天骄往外走,唐百万随后相送,吩咐唐虎仍用接武天骄来时的那辆马车,送武天骄回去。
还真如武天骄说得那样,马车驰离出唐家堡不久,便遇上了陆家兄妹。
陆家兄妹率领着一支五百左右规模的骑兵大队,盔明甲亮,刀枪霍霍,瞧这阵仗要打仗似的。
“陆兄!陆小姐!”武天骄从马车里出来,哈哈笑道:“你们是来找我的吗?不用找了,我没事,这不已经回来了吗?”
看到武天骄从唐家的马车里出来,满身的酒气,陆箐连忙捂住了鼻子,不快地道:“你倒快活,跑出来喝酒,怎么没喝死你!”
“呵呵!别人请我喝酒,好酒好肉好招待,不吃白不吃,我能不去吗!”
武天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嬉皮笑脸,转首对唐虎道:“他们接我来了,你们不必送我,回去吧!”
“是!是!”唐虎点头哈腰,当即让车夫掉转马车,回返唐家堡。
陆重让手下军士腾出一匹马来,让武天骄骑上,说道:“天骄兄弟,以后出来,千万要对我们说一声。不然,我们以为你……”
“以为我怎样?”武天骄翻着白眼道:“以为我让人诓去,中了圈套给宰了,回不来了是不是?”
“知道就好!”陆箐嗔怪道:“你明明知道那唐百万不是什么好人,他派人请你,你还去,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你们兄妹才急急忙忙地带着人马来救我,是吗?”
武天骄笑道:“你们多心了,我是什么身份,金刀驸马,皇亲国戚,就算借唐百万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害我。他请我……对了,陆兄,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陆重一惊,策马紧上几步,与武天骄并马缓行,问道:“什么重要的事?”
撇了旁边的陆箐一眼,武天骄在马上一歪身子,凑近陆重小声地说道:“陆兄,你跟我说实话,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就没有心中要好的人吗?”
心中要好的人?
陆重不解:“什么要好的人……”
他猛然醒悟道:“你是说……女人?”
“对头!”武天骄轻笑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女人?”
陆重窘红了脸,皱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姑姑正在为我挑选……都在张罗婚事了。要是有,我早就告诉她了!”
“真的没有?”武天骄不信地道:“难道你就真的没有碰到过让你动心的女人?”
动心的女人?
陆重搔搔头皮,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啦!我这些年一直专注练功和学习兵法,哪有心情搞这方面的事情,天骄兄弟,你就别取笑我了!”
二人说得小声,陆箐却竖着耳朵倾听,不解武天骄怎么关心起大哥的终身大事来了?
她顺手一推,力道大得几乎把武天骄推下马:“喂!你什么意思?我哥哥的事用得着你瞎操心吗?”
武天骄手一撑陆重坐骑的马腹,上身在马上晃了好几下才稳住,懊恼地瞪了陆箐一眼:“喂!大姐,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把人推下马,那是要摔死的!”
陆箐哼的一声,不以为然:“你这家伙皮糙肉厚的,刀枪不入,怎么可能会摔死!你快给我说说,为什么关心我哥哥的事?”
“谁说我关心了!”武天骄否认道:“我只是问问而已,这也不能问吗!呵呵!你哥哥要结婚了,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嫁人?”
“你找死!”陆箐大发娇嗔,举起马鞭便往武天骄身上落去。
但武天骄鬼似精灵,早有防备,话一说完便拍马冲了出去,哈哈笑道:“像你这样凶悍的母老虎,谁敢要?我看你就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嫁不出去得了!哈哈……”
“混蛋!”陆箐气恼万分,娇喝道:“敢取笑姑奶奶,我饶不了你!你别跑!”说着,催马直追上去。
一追一逃,转眼二人的马已出去老远。
见状,陆重摇了摇头,心说:“老妹和天骄兄弟仿佛前世冤家,见面就吵!不过……老妹年岁已经不小,是该嫁人了。可她眼界那么高,看得上谁呢?”
想到此,陆重不由叹气,眉宇紧锁,脸上多了一层忧色。
一路打马扬鞭,追追逃逃,武天骄、陆箐这一对冤家很快便回到东天城镇守府。
然而,即便武天骄逃回到客房,陆箐仍不放过,闯进房里,揪住问道:“你给我说清楚,唐家人请你去干什么?”
“大姐,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对你说清楚?”武天骄被缠着没办法了,央求道:“我酒喝得有点多,头有点晕乎,要休息了!”
“不说清楚,不准休息!”陆箐不依不饶,索性霸占了床榻:“有我在这里,看你怎么睡!”
呃!武天骄有点傻眼了:“我说……大姐,这里是我休息的地方。你在这里……孤男寡女的,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敢吗?”
陆箐嗤之以鼻:“你敢侵犯我,我就去告诉姑姑。格格!你知道帝国律法上对犯了淫戒之罪的罪犯处以什么刑法吗?宫刑!你要不想被判宫刑,就尽管上来吧!”
说着,她两手大张,竟大咧咧地躺在榻上,那模样、那姿势,简直是诱人犯罪!
武天骄吞咽了一口口水,心头一阵火热,暗叫:“娘的!这是在考验我?还是欺负我没有胆子?女人都扫榻以待了,我要是不上,这要传了出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可是……真要上了,岂不是太对不起陆重了!唉!罢了!这女人总是缠着我,没完没了,若不教训她一下,她还真以为我不是男人!”
当下,武天骄开始不紧不慢地脱衣,先是将外衣脱了下来……见状,陆箐不由紧张了起来,赶忙坐起:“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武天骄眨着眼睛说道:“睡觉啊!你不是要陪我睡觉吗,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说着,他便开始脱裤子……
“啊呀!流氓!”陆箐脸色羞红,呸道:“不要脸!无耻!”起身就往外跑,冲到门口却差点与一人撞在一起。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陆太妃不速而至,推开陆箐,看着屋里的一对男女,玉容上掠过一丝的怒色:“大白天的,你们两个在屋里干什么?”
武天骄裤子已脱到一半,见到太妃娘娘来了,赶忙又提了上去,尴尬地道:“没什么,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瞅着武天骄双手提着裤腰带,陆太妃怒气更盛:“没干什么,那你提着裤子干什么?”
“我……我……”一时间,武天骄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
陆箐却趁机扑入陆太妃怀中,哭泣道:“姑姑,他……他……他欺负我!”
这话一出,无疑于火上浇油。陆太妃本来就不甚高兴,闻言更是气愤,欺侮陆箐,那还得了,当我们姑侄是什么了?
“武天骄!”陆太妃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这个淫贼!我跟你拼了!”
推开陆箐,陆太妃猛地向武天骄一头撞了过去,已是奋不顾身,不管不顾,真是拼上命了。
也难怪她会生气,这件事落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会气愤。实在太过分了。
武天骄有了她陆太妃不够,还要陆箐,妄想一箭双雕,大小通吃,简直天理不容,令人发指。
“哎呀!”
看到陆太妃拼命,武天骄心中叫苦,担心陆太妃用力过猛,会撞到别的物什上伤了,他还不能躲闪,只得运气于胸,硬是承受了陆太妃这一记凶狠撞击。
要知陆太妃本身就是一位武者,而且还是一位高手。这一撞,直将武天骄撞得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胸腔血气翻腾,几欲呕血。
然而,这还没罢休,陆太妃一撞之后,紧跟着又是一头撞了过去。
陆太妃也是气糊涂了,浑然忘了自己是位武林高手,这般拼命大失风范,简直像是不会武功的普通妇人。
“还有完没完!”
武天骄心中叫苦,赶忙一圈手臂,以四两拔千斤的手法,卸掉陆太妃撞来的凶猛之力,顺势搂住她纤腰,滚倒在了榻上:“娘娘,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