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国见太太的福,奈贺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心里的躁动已经减少了许多。这让他在见到自己的旅伴后,有充分的耐心来让自己不像一个急色鬼。
如果没有昨夜的临时发泄,他多半很难克制搂抱抚摸身边女孩的冲动。
因为比起照片,光实际的模样和由爱更加神似,如果让由爱见到她,恐怕也会惊讶的猜测自己是不是有个失落远方的姐姐。
当然,不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至少认识两个人的人,都绝对不会认错。
光从小学习舞蹈的缘故,个子虽然不高,身材却显得匀称而修长,及膝裙下露出的小腿有恰到好处的肌肉弹性。
她的胸部和臀部都不算丰满,只是在格外纤细的腰肢衬托下,依然算是不错的曲线。
这女孩是属于极容易相处的类型,开车往机场的路上,两人就迅速的熟络起来。
她比由爱活泼的多,一路都没让奈贺的耳朵有少许清静过。幸好她的声音十分清脆,带着一点鹿儿岛的口音,听起来还算悦耳。
她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知名女优,不管是舞台剧还是影视剧都好,来事务所应聘前,已经报考过两次宝冢,只可惜全部落榜。
这次抛下父母和两个妹妹,只身前往东京,本身也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心理准备。
演艺界的竞争是非常残酷的,一旦错过了最好的年华,今后还能做的,恐怕就只是跻身情色圈积累人气,努力争取在深夜剧或是pink film中得到一些卖肉的角色了。
更糟的一些,陷入成人女优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把青春全部献给了年轻男性屏幕旁的纸巾盒。
所以对于她们来说,其实都有着和里夏类似的心态。只要是可能的机会,不管付出什么也要尽力抓住。
这种已经有豁出一切心态的年轻女孩,确实能给奈贺省掉许多麻烦。
毕竟,他可是诚信的交易者,只要感到满意,就一定会让对方也得到相应的回报。
比起打着导演或制作人旗号欺骗年轻少女玩弄之后一走了之的人渣,他可是丝毫也不会感到愧疚。
不过快到机场前,奈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铃木,为了成为明星,你真的什么也愿意吗?”
“嗯,社长,您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选择,这次的考察,一定会让您非常愉快的。”
光认真的说道,泛红的脸上残留的羞涩并不太多,更多的是一种坚决。
果然,只有相貌相似而已。
奈贺在心里叹了口气,由爱不会为了这种虚荣的梦想而付出自己,更不会把自己的身体当作交易的筹码。
即使是已经热恋至今的保科,也只和她进行到浅吻的程度而已。
而身边的光,恐怕口交的技巧都已经非常熟练了吧。
“社长,我的演技可是很棒的。您喜欢我做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来陪您呢?”
似乎看出了奈贺的情绪有些低落,光连忙说道,并做了好几个不同类型的表情出来,“纯情小妹,强气御姐,可爱萝莉,帅气的男人婆,柔弱的小可怜,我统统没问题哦!”
他减缓车速,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微笑着说:“不必了。你今后有数不清的机会去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做你自己吧。”
光喜悦的看着他,激动地说了句奈贺曾经经常听到但此刻听来却完全是另外意思的话,“社长,您……真是个好人!”
提供一个机会,来交换女孩年轻漂亮的肉体,这样低级的交易,只不过是没有欺诈,就已经能被称为一个好人了吗?
物欲横流的社会,所谓好坏的标准,也不知不觉变化到让人难以适应了啊。
上了飞机后,奈贺才稍微感到有点后悔。
他应该让光在飞机上临时扮演一个三无少女的,起码这样旅途中可以清静很多。
听着她叽叽咕咕的讲述着自己家乡的、成长中的、两个妹妹的、前男友的种种有趣的事情,奈贺强撑着笑脸,最想做的事情却是睡觉。
“你这样掏心掏肺的性格,将来进入演艺界之后,会让经纪人感到很头疼的吧?”她的话终于告一段落后,奈贺插了一句。
光立刻摇了摇头,笑眯眯的说:“才不会,我只有遇到合适的人才会说自己的事情。像社长这样让人立刻就能产生信赖感和安全感的男人,还是我长大后见到的第一个呢。越和您在一起,就越觉得,把什么都托付给您也完全没问题。”
不知不觉间,我也有这种属性了吗?
奈贺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就像他平时经常对由爱做的那样,带着一丝宠溺,“飞机还要飞很久,累了的话,就靠着睡一会儿吧。”
“我还很精神呢。”
光看了窗外一眼,“虽然我办了护照很久,可用到的时候也只是坐了一次船而已。坐飞机可是头一次,兴奋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空乘的位置,小声说,“呐,社长要不要摸摸看,我没有撒谎哦。”
啧……还真是个直接的女孩。他左右看了看同排的乘客,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看的出来。你的脸整个都红了。”
她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呀,失败了。社长,感觉您好象有点没精神啊,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呢?”
“想要帮我的话,就好好温习一下你号称很不错的英语吧。”
奈贺笑着拿起眼罩戴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毕竟他到达后要办的事情都是非常耗费精力的。
“yes,sir!社长大人!”
嗯……这糟糕的口语,恐怕落地后还是应该去找个导游兼翻译才行。
这并不太难,对现在奈贺来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难事。
靠光蹩脚的英语作为交流渠道,在机场附近的一家中介机构,他们很快就雇佣到了一个合格可靠的引路人。
在连短大也没有上完的铃木光眼中,精通英法德三种语言的留学硕士雨田圭子简直就像神仙一样了不起,一直带着“这真的是人类吗”的惊讶表情盯着中介机构提供的资料。
圭子的兼职目标一般是商务访问团或比较高档的旅游团,在巴黎这种地方,这样的兼职机会并不少。
以她的资历和能力,一般情况下奈贺这种私人旅者是不会选择雇佣她的。
但奈贺出了三倍于最高档商务团的佣金,按日结算。
半个多小时后,火红色的汽车便停在了中介机构的门口,有着混血偏欧系的野性五官,司机位置上的女郎用手把波浪卷发往后拨开,墨镜往下摘了一点,从落下的车窗里用字正腔圆到有些刻意的日语说:“我还以为会是肚子比我的车头还大的欧吉桑暴发户,没想到是个还算不错的帅哥。是你吗?要雇佣我五天?”
奈贺点了点头,把行李箱毫不客气的丢到后座上,“梦野奈贺,这是我的旅伴,铃木光。这五天请多关照了。”
“呀,很可爱的小妹妹哦。”
圭子把墨镜推回眼前,笑着说,“既然雇佣关系已经成立,按照约定,今天的薪水还请先行支付吧。另外如果涉及长途旅行的话,我的差旅费也是由你支付,有问题吗?”
“没有。”奈贺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叠事先换好的外币,递给她,“这是所有的报酬。也不用每天支付一次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出欺诈的事情。”
圭子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飞快的点了一遍,然后疑惑的说:“这……似乎多出太多了吧?”
“这边我完全不熟,多出的部分是咱们三人的食宿费用,先用着,不够的话请及时告诉我。”
她笑了笑,吹了声口哨,“足够了,只是五天而已,只要我不是突然发了疯满地扔钱,就绝对足够。”
“那么,出发吧。先找今晚过夜的酒店,如果不必回去的话,你也可以要一间。”奈贺懒洋洋的靠在后座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本来就没有打算认真的做所谓的考察,在酒店订好了房间后,三人就像普通的游客一样,开始在各个街区游玩。
光和圭子不停地在聊天,奈贺却一直都很安静,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围的人身上,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不想再错过任何优秀的食材,只要是稍微勾起他食欲的人,他就会尽量不着痕迹的把那人的特征全部记下来。
纯粹当作游玩的话,单单一个巴黎就足以耗费掉不止五天,所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吃过午饭后,奈贺直接要求圭子带他们去本地人口密度最大的几个地方,而不再是游客云集的景点。
他反复考虑过,一旦有游客出现了长眠不醒的症状,在当地一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而换成本地人,影响则会小得多,他也可以放心离开。
他一直听人说,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度,那这里的人想象力和创造力应该也是非常丰富,出现优秀食材的概率应该会很高。
“我是做演艺事务所的,既然来国外考察,那最该观察的当然就是人。总是集中在游客密集的区域,对我旅行的目的可是没有任何帮助啊。”
随便用这样的借口搪塞了过去,下午的目的地,转移到更贴近生活的地方。
与电影里看到的形象有点差别,街道上看到的法国人,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传说中那些热情似火的女郎,也基本没有见到,圭子解释说那些姑娘大多集中在游人众多的地方,而陪着那些热情似火的拥抱亲吻一起来的,是她们伸进你外套口袋的手。
被法国女郎的媚眼勾的心神荡漾而造成的盗窃案,每天都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警方那边都已经到了懒得处理也处理不完的地步。
一下午的游荡总算不是全无收获,按本能的指引,奈贺在脑中留下了两个人的绘像。
一个是中年的秃顶摄影师,友善的蓝眼睛里充满了自由遐想的光芒,另一个是一名画家,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法国女郎,在街头对着画布涂抹的时候,身上散发出强烈的诱人味道——当然,是只有奈贺能够闻到的那种。
毕竟还是对女性有更大的兴趣,虽然那个女画家并不是什么出色的美人,奈贺还是驻足在一旁认真的看了很久,脑中的印象绝对要比那个摄影师深刻得多。
对这收获感到满意,晚饭奈贺额外拿出了一笔钱,三人一起去吃了著名的法国大餐。
虽然奈贺对这种口味偏油腻的料理不是很适应,但另外两位女士倒是吃的十分开心。
饭后奈贺决定在附近逛逛,圭子提醒他,这里接近一片贫民区,那边有不少非裔和东欧移民混居,治安相对比较混乱,只是逛逛的话,也请尽量远离那里。
奈贺并不想要惹麻烦,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走了不久,奈贺就注意到光的眼神一直在往街对面的服装店那边飘,连和圭子的聊天都开始答非所问心不在焉。
他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光的头,对圭子说:“你带着她去对面的店里看看吧。有喜欢的就先买了,回头我把钱补上。”
“哇,谢谢社长!”毫不作伪客套,光立刻开心的拉住圭子的手,兴高采烈的说,“雨田姐姐,咱们去看看吧。”
“哟,真是大方的社长呐。将来我要是也能遇到这样的老板,也会豁出去陪你出来旅游的。那边衣服可不便宜哦,不少都是著名裁缝手工缝制的成衣店。”
圭子不带任何嘲弄的说了一句,口气似乎有点羡慕。
“看到喜欢的你也挑一两件就是。”奈贺没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说,“钱的功能就是花。花在美丽的女士身上连钱本身也会感到荣幸的。”
圭子咯咯笑了起来,拉着光的手往人行道走去,“可能的话,我真希望以后能多遇到一些像你这么棒的客人。”
“啊,对了,社长你要在哪里等我们啊?”
光匆匆忙忙的回头问了一句,并没问他要不要一起来看看的蠢话,他一看就不是会喜欢逛服装店的那种类型。
奈贺左右打量了一下,前方不远有家看起来还算清静的咖啡屋,毕竟这里紧邻着贫民区,他也不太愿意四处走动,“我先随便看看,一会在那里等你们。”
光开心的点了点头,跟着圭子飞快的跑过了斑马线。
走到咖啡店门口,奈贺才意识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圭子也去挑衣服了,而他,不懂法语。懂得那点英语,恐怕也不到能够让他不出糗点咖啡的程度。
他挠了挠鼻尖,决定还是四处晃晃。反正就在这附近的话,灯光通明,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走出不远,就有一条悠长的巷子,路灯几乎照不到里面,两旁的建筑都很古旧,看起来像是恐怖片可以用到的不错场景。
他探头看了看,另一端能看到更加亮眼一些的灯光。
那边,应该就是平民区吧。
按圭子的说法,那里被一部分民众称为巴黎的褥疮,也曾数次向当局要求对里面的居民进行驱逐。
可那边的街道,看起来似乎比这边还要热闹一些,在巷子这头,都可以隐约听到充满节奏感的鼓点。
也许明天白天,该考虑去看看那边,这座城市背后的另一面。
不知道和东京的阴暗角落,会有多大区别。
他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往别的地方走去,就听到巷子里传来一声并不大的呼喊。
那是有些生硬的英语,口气十分胆怯,但又充满微妙的期待。
奈贺疑惑的回头,往巷子里看去。
“Sir.”一个身高还不到奈贺胸口的小女孩从巷子深处的阴影中走进灯光照耀的区域,她穿着一条白底碎花的连衣裙,四肢纤细到好像随时可能折断,颧骨略高,深陷的眼窝中有一双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她似乎不太敢迈出巷子,就那么站在可以随时逃回黑暗的地方,期待的看着他,用蹩脚并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小声说,“Do you want me?”
奈贺皱起了眉,这英语很烂,所以他反倒能够理解。他反而怕自己是理解错了。
小女孩等了几秒,似乎是以为奈贺没听明白,她弯下腰,把连衣裙的下摆迅速的拉到了腹部,露出的下肢几乎没有什么堆积的脂肪,大腿瘦弱,没有被内裤保护的耻丘,赤裸裸的暴露在灯光下。
那里没什么毛发,只有光秃秃的、有着西方人种特有雪白肌肤的幼嫩阴户。
那显然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性器模样,发达的小阴唇从红肿的外阴中央延伸出来,隐约还能看到大腿内侧几块青色的瘀痕。
她看着奈贺,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下体,小声说道:“Only 10 euros.”
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捶打了一下,奈贺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在电脑上玩过的那些画着可爱萝莉的成人游戏似乎有点恶心。
小女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认真的就像是在抛售自己不想要的糖果,她把裙子撩的更高,到了腋下以上,露出的乳房还远不到可以穿胸罩的程度,但就是这样还完全平坦的胸部,一边的乳头上下竟然能看到淡红色的齿痕。
看样子,这女孩应该才接过一个客人,一个粗暴而……的家伙。
“9 earos,ok?”小女孩皱起纤细的眉,为难的把价格降低了1欧元。
她尚未发育的肉体,在她自己心中竟仿佛也只是一件可以还价的货品而已。
奈贺还没来的及回话,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到巷子口,扶着墙角哇的呕吐起来。他连忙皱眉退开了两步。
那小女孩也嫌恶的往黑暗中退了两步,连衣裙也放了下来。
但犹豫了一下,她又走回到刚才的位置,向着那个醉鬼说道:“Sir,10 euros.Do you want me?”
那醉鬼打了个酒嗝,抬起了头,跟着,他朦胧的醉眼立刻亮了起来,同样是蓝色的眼睛,他的却像是森林边缘偷偷摸摸猎杀农户家禽的山猫,凶残而带着露骨的欲望。
那醉鬼咕哝了一句奈贺听不懂的话,摸着口袋往巷子里走去,像一只走向断腿兔子的灰狼。
奈贺咽了口唾沫,突然迈过去两步,一把按住那个醉鬼的肩膀,用结结巴巴的蹩脚英语说:“She is me、呃……mine.”
那醉鬼瞪了他一眼,用法语骂了一句什么,跟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零钞,从小女孩的身边迈了过去,往巷子另一头走去。
那一头显然还有类似的乐子,他不需要为此和一个外国人发生什么争执。
那小女孩应该也松了一口气,有些胆怯的走到奈贺身边,伸出了手,“Sir,please money first.”
还真是糟糕到奈贺也能明白的英语呐,他摸了摸口袋,最零的也是一张50欧元,他微微摇了一下头,把那张50元塞进了小女孩的手里。
小女孩宝石一样的蓝眼顿时亮起了令人感到刺痛的喜悦光芒,她一把拉住奈贺的手,向巷子里拉去。
显然和这样的雏妓交易,绝对不可能再正常的旅馆里,会在巷子另一端的某个地方,也许,就是一个破旧的阁楼上一张叽叽嘎嘎的单人床。
但那并不重要,因为奈贺并不想去,他拉住那女孩,摇摇头说:“No.”
那女孩露出迷茫的神情,好像在试图找出贫乏的词汇中有没有合适的可以组合成她要表达的意思。
这样僵持下去的话,会被警察带走的吧,奈贺有些焦急,可他确实不想对这个女孩做什么,他只是……
只是一时冲动不想让那个醉鬼可以用10元的代价就压在这个小女孩身上为所欲为而已。
幸好,这个时候圭子跑了过来。
她从第一家服装店出来,敏锐的发现奈贺这边似乎有什么异样。
知道这主顾完全无法和当地人交流,她只好让光等在原地,自己飞快的赶来。
那个小女孩的法语也一样糟糕,不过她的德语非常流利,仅次于她充满卷舌音的母语。
两人用德语交流了几句后,按奈贺的意思,圭子带上了那个小女孩,一起去了旁边的那家咖啡店。
光离开圭子帮忙也没有和只会说法语的店主交流的能力,只好也跟着一起过来。
“呐……社长,你……你不会是有这种变态的兴趣吧?”不知道情况的光小声问了一句。
奈贺很干脆的给她的头上敲了一下,“笨蛋,哪个恋童癖会把人带来咖啡厅啊。”
他看向同样有点疑惑的圭子,小声说:“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对他们挺好奇的。”
这是实话,他的确是有些好奇,付了五次的价钱,只是在咖啡厅里问问话,总不算变态吧?
大概是把奈贺错认为是前来暗访的记者,小女孩紧闭着嘴巴,什么也不愿意说,圭子反复说明情况,奈贺又追加了一张50元的钞票后,小女孩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讲述。
圭子也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到这样的人,听了一会儿后,不必奈贺提问,她就自己开始追问一些细节。
从圭子转述的内容,奈贺听到了和想象中相差不远的内容。
这小女孩叫安娜,这一片陋巷中,至少有十个东欧女孩也叫这个名字,不过没所谓,对她们来说,名字只是一个被叫去吃饭时才用得到的代号。
安娜今年12岁,也许是11岁,谁记得清呢。她的父亲是谁,连她母亲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是个妓女,和她一样,从很小就开始卖淫。
安娜7岁接了第一个客人,流了很多血,疼的最厉害的时候,她妈妈死死的按着她的双手,怕她抓伤身上那个像猪一样喘息的胖子。
她记得清长相的客人,也只有那一个而已。
9岁时,她的母亲死于毒品,尸体直到发臭才被人发现。发现的人就是她。
那时她拿着妓院每月发放的生活费,准备回家交给母亲,结果看到的就是阁楼上已经有蛆在爬动的一堆臭肉。
性交对她而言,就是一份工作,一份可以换到食物、水、干净的衣服和一些钱的工作。
光是她工作的地下妓院,就有几十个她这样的女孩。
也许,对奈贺这样的旅客,这故事新鲜而曲折。但对于已经这样生活了好几年的安娜来说,这只是她今后还要持续的漫长生活中的一段而已。
奈贺向圭子承认,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要把这女孩带走,让她像正常的女孩一样长大生活的念头。
但很快,这年头就因为不切实际而消失。
“你这么有钱,不如搞个拯救雏妓的什么基金会好了。”回酒店的路上,圭子带着有些惆怅的口吻说。
奈贺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问:“圭子,光,你们说,那样的小孩,还会有梦想吗?”
光擦了擦眼角,还没从刚才的悲伤中完全恢复过来,声音还带着些哭腔说:“一定会有的,只要是人,就有做梦的能力。”
“那你说,像安娜那样麻木的人生,她还会梦到什么呢?”
“也许是糖果,也许……也许是爱她的父母,不管什么,一定会比现实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那里没有男人会伤害她,会有人给她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光有些激动地说,“如果……如果他们都能像做梦一样生活该多好。”
圭子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有些刻意冷淡说:“那是不可能的。这世界,就是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