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无话。
易朗似乎并不善于应付这样的情况,g巴巴的挤出一句:“你怎么跑过来了?”
闻言,薛薛转过身子,长腿半搭在床面上看着他。
就在易朗被这近距离地凝视给盯到耳后根渐渐泛起可疑的红晕时,才听得薛薛语带笑意的道:“不是说了吗,想你了呀。”
当下,易朗只觉得大脑像被焰火烧过一般,空白一片。
薛薛觉得很有趣。
按理,男人作为活在镁光灯下,被镜头与无数粉丝用热烈目光追逐的偶像,应该不会这么不禁逗才对。
而且这时的易朗和在选秀节目里大放异彩的少年相b起来已经变得更为成熟内敛,面对各种情况都显得游刃有余,曾经的骄傲张扬内化成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扫过之际,不经意间流露的气势。
时光用特别的方式在易朗身上留下了痕迹。
或许,这就是所谓成长。
不同的时期,不同的面貌。
都是易朗。
包括那个,曾经经历过黑暗,在黑暗中挣扎的他。
“你应该知道,我是记者吧?”没头没脑的,薛薛忽然道:“我知道陈文华肯定把我给调查清楚了,嗯,然后,我有个同事,她有个表妹……”
旖旎的氛围消失的一g二净。
易朗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薛薛突然扯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直到他听见……
“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她的表妹叫林万美,是你的初中同学,隔壁班的。”
薛薛看似随意的在聊天,其实一直关注着易朗的表情变化。
见到血色从他脸上迅速褪去,薛薛就知道自己想得没错。
创伤不会随着时间的推进就消失无踪,顺其自然的淡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然而狰狞的疤痕有时非但不会淡化,反而在经过长久的沉淀后,历久弥新,越发深刻。
易朗的情况就是后者。
因为有个人,一直在提醒他曾经发生过的事。
“和林万美见面后,她和我说了你……”
“你想要什么?”
易朗突然打断薛薛的话。
薛薛抬眸看他。
男人眼中的冷漠和警戒让她的心脏一抽,突如其来的疼痛甚至等不及意识到就已经蔓延过全身。
薛薛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如果时间允许,她可以慢慢地筹谋,小心地敲开易朗的心墙,耐心地等到易朗接受自己的那天,再和他一起解决问题。
可时间不等人。
易朗现在的情况就像积压了过大能量的火山,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内里却已经蠢蠢欲动,开始沸腾,只待时机一到就要冲破层层阻隔,迎来盛大的爆发。
然后,覆灭一切。
包括易朗本身。
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情况发生。
深吸一口气,薛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我想要和你谈一谈,易朗。”在男人y翳的目光中,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关于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易朗嗤笑一声。
毫不掩饰的嘲讽,笑薛薛的痴心妄想。
“你是我的谁,要和我谈一谈?”
易朗说话的节奏放得格外的慢,薛薛知道,这是一种羞辱。
“难道……你真的以为和我睡了几次,就能管我的事了?”
“我记得合约里面没有这样写吧?”在薛薛毫无防备的时候,易朗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之往上抬。“薛知幼,你凭什么和我说些这些?”
如提琴般浑厚低柔的声线,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要剖开人的心脏般,尖锐且锋利。
那gu流窜在神经间的疼痛似乎又变得更强烈了一些。
薛薛已经没有余力去分析,那到底是源于自己真实的感觉,还是身体的本能在作祟,亦或两者兼而有之。
“怎么不说话了?”女人的沉默没有平缓男人的恶意,反而让他步步紧b。“薛知幼,你不是很能说吗?”
如此咄咄b人的易朗,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薛薛恍惚地想。
只不过下一秒,皮肤传来的刺痛就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
于是,薛薛嗫嚅着唇,吐出两个字。
“不是。”
声音细如蚊呐,得易朗靠近了才能听得清楚。
“不是。”
她说,眼神委屈中透着倔强。
易朗愣了下,女人眼尾已经泛红,却不肯轻易认输,只是压着嗓子道:“我是薛薛,不是薛知幼。”
显然,这是出乎易朗预料的一句话。
而更让易朗措手不及的是下一句话。全*网*首*发: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