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地的十字路口客栈在不同时期曾分别被叫做双冠客栈、钟鸣客栈、响龙客栈以及河畔客栈。
它位于南北走向的国王大道与一条在河间地东西走向道路的交叉路口处,距今已经有了近百年的历史。
这次五王之战最初的导火索便来源于发生在这里的一次意外的拘捕。
当时,艾德·史塔克公爵之妻凯特琳·徒利在十字路口客栈偶遇了“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一行人,并怀疑提利昂是派遣刺客袭击自己儿子布兰的幕后主使。
依靠其父亲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的名望,凯特琳鼓动路过的骑士们对提利昂进行拘捕。
就在提利昂一行人寡不敌众,准备放弃抵抗时,刚刚成为石阶列岛之主的凯撒斯·塔纳托斯及时出现,依靠强悍的剑术救下了提利昂,并趁势掳走了凯特琳·徒利。
这一事件引得流言纷飞,史塔克与兰尼斯特本就紧张的关系迅速恶化,在之后一系列的事件中愈演愈烈,直至战争爆发。
而这间旅店也在战争中受到了泰温·兰尼斯特的报复,老板娘玛莎·海德被绞死,旅馆被当做他驻军在这里时的住所。
此时,在客栈外风雨侵蚀的绞刑架上,一具骨架随风摇摆,发出“咔哒咔哒”的撞击声。
“这里恐怕不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来自塔斯的布蕾妮皱着眉头说道。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喝酒了?”
桑铎·克里冈翻身下马,“况且我需要了解现在是谁掌握着红宝石滩。你怕的话,就留下来陪马,反正我他妈要进去。”
自从布蕾妮和桑铎在无旗兄弟会的决斗审判中脱身后,两人便纠葛着走在一起。
桑铎大部分财物都被无旗兄弟会扣留了,布蕾妮身上也不剩几个铜币,但极具荣誉感的她却多次阻挠桑铎进行一些“不光彩”的行径,使得两人过得都比较艰难,只好在河间地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游荡。
桑铎把马牵到马厩,然后走到客栈前,松了松鞘里的长剑,推门而入。
布蕾妮闷声叹了口气,在桑铎之后也进了客栈。
客栈里,有瘦骨嶙峋的店家,卖色维生的女人,火炉边的农夫,还有几个紧张兮兮的士兵。
桑铎·克里冈的外形很显眼,魁梧的身躯覆盖着沉重的板甲,特意留长的头发也难以完全遮住幼年时被烧坏的半边脸。
“找哥哥吗,猎狗?”一个高大,秃顶,蓄着黑色胡须的士兵认出了桑铎。
“找酒喝。”桑铎·克里冈将一把铜板扔在桌面上,“店家,来壶麦酒。”
“呵。”
另一个士兵干笑一声,随后撇眼见到了在桑铎之后进入客栈,并坐在桑铎旁边的布蕾妮,“这是你哪找来的……穿着盔甲的大块头女人?哈,长得可有够丑的,和你……”
话没说完,旁边一个士兵警告性地将一只手搭在那正说话的士兵胳膊上,短促地摇摇头,打断了他接下来可能激怒桑铎的话语。
布蕾妮已经习惯了他人的嘲笑,但这些话语同样使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往北边来了?”先前那个黑胡须的高大士兵端着酒杯走到桑铎这张桌子前坐下,他几乎跟桑铎一样高,但肌肉不及桑铎壮硕。
“我还没问你呢,波利佛,你在这里做什么?”桑铎看似漫不经心地反问,随后拳头一砸桌子朝着店家喊道,“聋了吗,笨蛋?倒酒!”
店家慌忙端着白蜡盘子跑来,上面有两个杯子和一个酒壶。
桑铎一把夺过酒壶,直接对着壶口猛灌,酒水咕咚咕咚下肚,转眼间壶里一半的酒已经没了。
桑铎将酒壶重重砸到桌上,对着店家吩咐道:“这下开始倒酒吧,给她也来一杯。”桑铎指了指旁边的布蕾妮。
那个叫波利佛的高大士兵打量了一下布蕾妮,然后转回视线看着桑铎说道:“要找爵士,你来迟了。”
“他前阵子还在赫伦堡,后来被招去追捕都城里逃出来的什么人了,我暂时代理了赫伦堡的城主。”
波利佛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麦酒,“可没过多久,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袭击了我们,几乎全部人都被他们杀了个精光,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出来。”
“格雷果没能碰上他们真可惜啊。”猎狗轻蔑地哼了一声,“他们有多少人?”
“足有上千人。”
“这么说,他们攻下了赫伦堡?”桑铎问。
“他们不是强盗或者土匪,也不太像一般的士兵,攻下赫伦堡后就开始驻扎起来,我听说他们还在四处搜刮物资,吸纳流民。”
波利佛说道,“我们打算趁早离开这里,返回君临……”
“要我说啊,你应该跟我们一起。”
波利佛朝后指了指正在给其他士兵倒酒的店家说道,“他们这种人,通常都在哪儿藏了些东西。金子,银子,更多漂亮的女儿……”
说着,波利佛瞧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布蕾妮,继续说道:“只要你懂得怎么撬开他们的嘴,就有好处拿。”
“从这到君临,他这种货色多着呢。”波利佛呵呵一笑。“你能赚好一大笔,我们收获就很不错。”
听完这些话,桑铎和布蕾妮都沉默了一阵,随后桑铎才缓缓说道:“我不去君临。”
“考虑一下吧,我们都为兰尼斯特服务,我们想干什么都行……”
“操他妈的兰尼斯特。操他妈的君临。操你妈的。”桑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桑铎的话一出,波利佛顿时脸色一变,身后桌的几个士兵也纷纷朝这边看来。
“我听爵士说,君临的战斗升温时,他的小狗弟弟夹着尾巴跑了,一开始我还不太相信。”高大的士兵坐直了身体,手已经做好了拔剑的准备。
远桌的几个士兵都紧盯着这边,其他客人也都察觉到紧张的氛围悄悄溜走,布蕾妮快速地扫了一眼几个士兵的位置,一只手早已摸上了剑柄。
嗖!
某件银光闪闪的东西快速穿过厅堂打破了短暂的对峙,桑铎刚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一把匕首便正好钉在桌面上。
呛!呛!呛!
一把把长剑从剑鞘中抽出,双方陷入了混战。
魔山的手下们并不是普通的土匪毛贼,他们在士兵中也属于凶悍危险的角色,“猎狗”的名头可吓不倒他们。
面对五个士兵暴徒,一次性灌了太多酒的桑铎和饥肠辘辘的布蕾妮陷入了苦战。
当长剑的奏鸣曲结束时,五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了残破的旅店里,而代价是桑铎那灼伤的半边脸从面颊到太阳穴都一片血红,整截耳朵根都被砍没了,大腿上也被割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布蕾妮虽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也耗尽了体力,坐在一个木桶上喘着粗气,随手捡起一块掉落在地上的面包咀嚼起来。
绝境长城以外,凯撒斯·塔纳托斯正带领着一支部队穿越鬼影森林的东北角,朝着沿海的艰难屯进发。
那是一片古老的废墟,无论是守夜人还是野人都声称那里是受了诅咒的不洁之地。
在斯托德之角半岛伸向颤抖海的最尖端,艰难屯曾经是长城之北唯一一个接近于形成真正市镇的地方。
直到六百年前某个夜晚,厄运降临,艰难屯受到神秘灾难袭击,整个聚落焚毁,所有居民死亡。
据说当时艰难屯被烧毁后形成的火焰如此明亮灼热,以至于长城上的守卫们都说似乎太阳从北边升起来了,灰烬如雨般落在鬼影森林和颤抖海达半年之久。
从此,野人们再也没有回去重建聚落,前往探查的游骑兵们则带回了烧死的鬼怪在废墟上游荡、渴望血肉的故事,他们都称艰难屯“受了诅咒”。
那夜至今已过去六世纪,艰难屯仍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而凯撒斯却不这么认为。
根据前段时间的探查,凯撒斯发现艰难屯被海湾掩护,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深水海港,足以让最大的船只停靠。
附近陆上木材和石材都很丰富,水里可食用的鱼类众多,而且旁边触手可及之地就是海豹、海象的的聚集区,简直就是一处极佳的战略要地。
在艰难屯,一个叫鼹鼠妈妈的野人领袖将黑城堡之战溃败后逃离战场的数千野人带到了这里。
她是一个森林女巫,她预见在艰难屯会有舰队带他们去温暖的地方,而这些绝望的野人都相信了她的话。
他们在那里祈祷,等待着海上来的救赎。
然而那里除了被称作“尖啸窟”的洞穴,再无栖身之处,鼹鼠妈妈和她的信徒们在寒冷和饥饿中煎熬。
直到不久前真的有两艘船来到了这里:“好心号”和“大象号”。它们是被风暴吹到了北方,在艰难屯抛锚修理的,不料却在这里发现了这么多忍冻挨饿的野人。野人们足有好几千,船上却没那么大地方,于是他们说只带女人和孩子。野人们已山穷水尽,只能先送走妻子和女儿。
然而这些自由民不知道的是,这两艘船都是来自里斯的海盗船,他们答应带他们离开只是打算将他们作为奴隶运到里斯贩卖。
就在船员将女人和孩子陆续骗上船准备起航时,凯撒斯提前派遣走海路前往艰难屯的部队正好抵达了这里。
这支部队由首席龙祭祀“暴君”科瑞纳克带领,约数百人,从长城东部沿海的东海望出发,依靠龙祭祀的龙吼强行破开海豹湾正在肆虐的风暴提前到达艰难屯。
面对拜龙军的精锐士兵,早在黑城堡之战中就已被击溃并且饥寒交迫多日的野人们根本无力抵抗。
“好心号”和“大象号”两艘海盗船被拜龙军截停在岸边,船员们被全部俘虏,等待凯撒斯的审判。
一连过了好几天,凯撒斯带领的部队才终于穿过鬼影森林,从陆路抵达艰难屯。
之所以行进缓慢,除了因为气候恶劣,辎重粮草的拖累外,凯撒斯的部队还在森林里遇到了死物的袭击。
乘船过来的部队也同样报告了在水里发现过不寻常的死物。
这些死物和前几晚琼恩·雪诺对凯撒斯所描述的尸鬼完全一致,即使被砍成残肢也依然能继续活动,只有完全粉碎它们才能让它们失去威胁,而火焰才是彻底摧毁它们的最好方法。
对于这些诡异的怪物,早已见识过各种超常现象,甚至自身就拥有超常能力的凯撒斯除了初见时有些惊讶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指挥士兵用火焰对付它们。
这些尸鬼非常易燃,被点燃后就会在极短时间内燃烧殆尽,零星的出现并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
但它们不会感到疼痛,也不会因受伤而影响攻击效率,袭击活物时毫无保留自身的力量,一旦形成规模,即使是对职业兵团也会造成巨大的威胁。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尸鬼是从哪里来的,但从它们腐烂程度不一的外表来看,他们的来历应该和尸体有关,随行的龙祭祀“复仇”纳克林还从它们的身上感受到了魔法力量的痕迹。
塞外的气候非常严苛、苦寒,大部分土地都难以耕种,既未经开发,也未经探索。
虽然对比艰苦的环境,生活在这里的野人数量多得令人惊奇,但相对繁荣的长城以南来说仍算是非常荒凉。
经过漫长的积累,这些尸鬼恐怕已形成了不小的规模,一旦它们突破长城来到人口密集的南方,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即使是凯撒斯也不认为这些没有智慧的尸鬼能够轻易突破高达近700英尺的绝境长城——直到他在将来见到了那些更危险,更智慧的怪物们。
凯撒斯赶到艰难屯时,数千野人已经被首席龙祭祀“暴君”科瑞纳克带领的部队所控制。
凯撒斯下令处决了两艘海盗船的首领,将“好心号”和“大象号”据为己有,作为拜龙军的运输船使用,其余船员全部充当修筑艰难屯营地的劳力。
经过与两位龙祭祀的详细讨论后,由于短时间内难以完全转移数量众多的人口,凯撒斯决定留下首席龙祭祀“暴君”科瑞纳克在艰难屯建立据点,逐步吸纳这些不受约束的野人,同时留意这些黑暗中的生物的异动。
凯撒斯和龙祭祀“复仇”纳克林则带着少量部队运送女人和小孩返回王领东北处的鸦栖堡。
临出发前,红发的女野人耶哥蕊特趁乱逃脱了士兵的看守,混在野人群中离开了这里。
得知消息的凯撒斯只是摇了摇头,让手下不必再追究,随后便登上了返回南方的船只。
午夜,君临城的红堡漆黑而宁静。
几支蜡烛沿墙燃烧,发出微弱的光线,石烛台中点着一盏灯,淡黄的光照亮空旷的走廊。
光芒摇曳,一个身材矮小的仆人踱着步子走到首相塔的一扇门前,这里是用作厕所的小塔。
木门慢慢推开,泰温公爵正穿着睡袍坐在马桶上,睡袍卷到了臀部,听见脚步声,立刻抬起眼睛。
仆人微微鞠躬:“大人。”
“谁让你进来的?”泰温公爵皱着眉头,随后用低沉却那令人不敢抗拒的声音斥道,“出去!”
仆人却意外地不为所动,反而自顾自地说:“大人,北境那边来了消息。”
“什么?”泰温公爵有些疑惑,疑惑于仆人的大胆,疑惑于突然的消息。
他提了提裤子,正要起身。
嗤!
泰温公爵闷哼一声,又重新坐了下来,精钢单手短剑的细长剑刃贯穿了他的咽喉。
“史塔克向你问好。”
仆人左手握着剑柄,盯着泰温的眼睛轻声道。
不知是否临死前的幻觉,泰温公爵见到的仆人的脸如迷雾般变换,长脸,灰眸,是他没见过的模样。
鲜血开始顺着未拔出的剑刃不住渗透,泰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眼睛朦胧中充满了惊骇。
拔出剑刃,鲜血有如暗红的喷泉般涌出,双眸的光逐渐暗淡,死亡的公爵肠肚彻底松弛,厕所里猛然散发出一阵恶臭。
而与此同时,在城堡另一头的房间内,一对男女正在激情地欢爱着。
“噢,快,快,我能感觉你在我里面,在我里面,在我里面。”提利昂的妓女雪伊尖声叫喊,疯狂地骑在侏儒身上扭动。
雪伊仰头呻吟着,双手抓着提利昂·兰尼斯特几乎金亮成白的长直头发,任由他的拇指拨弄自己的乳头,嘴里喘着:“我的巨人,我的巨人,我的巨人。”
女人毫不在意提利昂的疤痕和在黑水之战中受伤的烂鼻子,双唇潮湿而饥渴,一边扭动着腰肢一边俯身亲吻他的口舌。
“我的巨人,我的巨人,我的巨人。”雪伊真诚的恭维话语令提利昂很受用,刺激得提利昂一黑一碧的两只眼珠直往上翻。
“啊~ 进来吧!我的兰尼斯特巨人,我喜欢它在我体内的感觉。”雪伊压在他身上边笑边扭,欣然地接受着他的喷射。
生命的精华进入女人的体内,在一个苍老生命悄然逝去的同一时间里,亦有一个新生的生命悄然种下,“家族”仍在不断延续,直至湮灭之时。
狭海上,几艘从石阶列岛出发的双桅帆船穿过龙石岛和马赛岬之间的的喉道,在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势力达成协议后,顺利地驶入黑水湾。
这是隶属拜龙军的商船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往来狭海之间,通过鸦栖堡的港口往赫伦堡输送物资,并搭载货物运回石阶列岛的泰洛西贩卖向其他自由城邦。
凯撒斯将拜龙军全部的后勤经营都交给了精通财务,善于经营的龙祭祀“恐怖之息”沃尔逊负责。
这条海上贸易线路是拜龙教在维斯特洛大陆的重要补给线之一,“恐怖之息”沃尔逊每次都会安排海员出身的精锐拜龙教士兵护航,防止意外发生。
这一次,作为龙祭祀的“恐怖之息”沃尔逊更是亲自护送物资往返鸦栖堡。
这次出航最重要的不是船舱中那些畅销的梨子白兰地,也不是那些堆放得整整齐齐的金龙币,而是那个正站在甲板的栏杆旁眺望远方的窈窕少女。
“大人……我真的很快能见到我的母亲吗?”有着浓密枣红色秀发的少女回过头来,有些畏惧,但仍尽可能地用礼貌用语问道。
戴着金刚砂面具的龙祭祀沉静地站在少女的身后,隔着面具传出有些沉闷的声音:“珊莎小姐,请放心……”
“凯特琳夫人现在很好,我们保证会将你送回她的身边。”龙祭祀的语气很平和,让人感觉不出他的情绪。
听到龙祭祀称呼她的母亲为凯特琳夫人,而不是史塔克夫人,珊莎·史塔克心中生出了一丝疑虑,但很快便被即将见到自己久别母亲的激动情绪所冲散。
珊莎·史塔克是是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和凯特琳·徒利的长女兼第二个孩子,是史塔克家族目前已知的少数几个幸存者之一。
艾德·史塔克被乔佛里·拜拉席恩国王以叛国罪处死,长子罗柏·史塔克惨死在孪河城著名的“红色婚礼”事件中,次子布兰登·史塔克和小儿子瑞肯·史塔克传闻在铁民攻陷临冬城后被席恩·葛雷乔伊处死,次女艾莉亚·史塔克曾在史塔克公爵入狱期间被凯撒斯的人带到了石阶列岛,却在一次石阶列岛的动乱后失踪。
如今罗柏已经怀孕的妻子泰丽莎·梅葛亚在“红色婚礼”事件后被泰温公爵囚禁在君临城,几乎不享有继承权的私生子琼恩·雪诺在守夜人服役,史塔克家明确幸存的嫡嗣成员只剩下了在黑水河之战中被首席龙祭祀从君临带走的珊莎·史塔克。
自从在君临城失去父亲后,珊莎遭遇了各种欺辱,甚至在君临暴动中险些被暴民轮奸,幸亏“猎狗”桑铎及时出现才使她免遭厄难。
一系列的痛苦遭遇使得原本对英俊的王子、高贵的骑士以及爱情抱着天真幻想的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内心,细心观察别人的言行,不再那么轻信任何人的话。
“不知道那天晚上……猎狗是否还活着……”珊莎偶尔还会想起那个在黑水河之战的夜晚,想要带她走的桑铎·克里冈。
船靠岸了,士兵们开始忙碌地装卸货物,珊莎被带进了鸦栖堡的一个房间里暂时安顿了下来。
这里的人对珊莎的态度都很好,虽然比不上在临冬城的人亲切,但远比在君临城的糟糕日子要好得多。
但一连过了几天,龙祭祀好像都没有要送她离开去见她母亲的迹象。
珊莎尝试小心地询问,得到的答复也只是含糊地说要再等几天,有个大人物要见她,这让珊莎有些不安。
终于,在几天后,珊莎站在房间的窗台边看到士兵们似乎再次忙碌了起来。
几艘大帆船和划桨船靠岸,一个身披暗色轻甲的黑发男人在龙祭祀和士兵的簇拥下率先跳下船,径直往城堡走来。
紧接着,一些披着破衣兽皮的女人和小孩在士兵们的指挥下也陆续上岸。
看到这个场景,估计这就是那个大人物了。
珊莎回到房间内,愣愣地坐在床边,心里砰砰直跳,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未来。
没过多久,轻轻的敲门声将珊莎从迷茫中拉回现实,是侍女送来了一套新裙服,要带她梳洗后去面见“龙裔”大人。
这是用丝绸和密尔蕾丝缝制的新裙服,用缎子镶边,裙面上点缀着精美的锦绣和银线,如果是在临冬城时,珊莎一定会爱死这件裙子,只有最重要的宴会才舍得穿。
可如今她的浪漫美梦早已破碎,虽然目前的处境比在君临时要好一些,但在这种情形下,这极具暧昧意味的安排,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紧张,恐惧和羞赧让珊莎坐立不安。
女仆将珊莎领到城堡的浴室,几个女仆用冒着蒸汽的热水注满浴盆,细心地为珊莎的全身上下刷洗,直到皮肤都有些泛红才停手。
沐浴过后,几个侍女替她修剪指甲,理发梳洗,将她枣红的秀发做成轻柔的小卷儿搭在背上。
洗漱干净的珊莎穿上丝绸的内衣,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新的裙服。
裙服本身由象牙色锦绣和银线编织,银色缎子镶边,紧身胸衣的V 形开头几乎露到小腹,它由装饰繁复的密尔蕾丝织成,颜色是鸽子灰。
裙子本身又长又大,当珊莎放下胳膊,长袖都快触到地板了,但腰围处却极细,由缚带系紧。
她的脚上也换了新鞋子,是浅灰色的丝缎软底鞋,缠在脚上,更显少女玉足的修长魅力。
“您真是太美了,小姐。”一个女仆赞道。
“是吗?”珊莎拎着裙摆旋身转了一圈,裙裾飞舞婆娑,她忍不住为自己的美丽咯咯一笑。
彻底打扮完毕后,珊莎被领到了城堡中最大的一间卧室里,女仆恭敬地退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珊莎默默地站在原地,有些紧张,但又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珊莎,身材高大挺拔,正在不紧不慢地脱去身上的轻甲,随意地抛到一边,宽松的衬衣下隐隐能看出结实的肌肉轮廓,这对于青春烂漫的少女来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大人……”珊莎有些迟疑地叫道,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解下右手最后一块护腕,男人松了松肩膀,然后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局促的珊莎,然后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直直地看着她,向她走去。
“你的名字……叫珊莎是吗?”那人一只手轻轻地托起珊莎的下颌,微笑着问道。
“是……是的,大人……”珊莎被男人以这种姿势对待,脸上不禁泛起羞赧的红晕。
近距离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虽然上面已经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但依然算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这个威严的男人虽然不像歌谣里的王子那样温柔浪漫,但他强壮而挺拔,高高地站在自己面前,让珊莎紧张的心情中多了一丝期待。
“啊!~ ”珊莎一声惊呼,整个人被男人拦腰抱起,然后抛到柔顺的羽床上。
男人快速地扯下自己的衬衣,然后扑上床将不知所措的珊莎压在身下。
两人贴得很近,男人鼻子轻轻嗅了嗅,甜腻浓烈的花露水香气中混合着一丝柠檬的味道,这是珊莎自己挑选的香精,加上少女自身的体香让男人很兴奋。
“唔……呜……”
男人压在珊莎娇柔的身躯上,双手按着她洁白的手腕,低头将少女诱人的嘴唇含在口中,伸出舌头搅动对方那条惊慌的小舌头。
“嗯唔……唔呜……嗯嗯唔……”珊莎被吻得面颊通红,她也曾和女伴玩过接吻游戏,但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
“天啊……他的手好大……但……摸得我好……热……”珊莎感觉到男人的大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胸脯,两只手指在隔着衣裙捻磨她的乳头,奇妙的感觉令她的意识都有些恍惚。
不知亲吻了多久,直到珊莎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时,男人才松开了她的嘴唇。
珊莎是个传统的美人,她从母亲那里继承了徒利家族的玲珑颊骨和清澈的蓝眼睛,枣红色的秀发浓密而柔软,红色的发丝如火炬的光芒,像铜板一样闪亮,被侍女们精心编织成更动人的模样。
她的身材修长而优美,大概是从小受到淑女教育的关系,有着非常符合贵族小姐的动人魅力。
等到珊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时,她发觉自己的衣裙已经被解开了大半,男人更是已经完全赤身裸体。
“大人……啊……嗯唔~ 呼~ 嗯……”珊莎想说些什么,但男人却已经跨坐在她的身前,嘴巴吻住了她娇巧的肚脐眼,难言的刺激令她浑身一颤。
沿着珊莎的肚脐眼舔弄了两圈,男人一路向上亲吻,直至吻到她的脖颈,吻到她的下颌,吻到她全身的肌肤都微微泛红,然后在她的耳旁轻轻说道:“我叫凯撒斯,以后你将是我的女人……”
说罢,凯撒斯在珊莎晶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岔开她的两条粉腿,双手扶着她的细腰,将肉棒对准已经湿润的嫩穴,俯身缓缓挺入。
“呃嗯……呃……嗯!嗯!啊!……”珊莎第一次行房,全身都绷得紧紧地,下身疼痛却咬牙不敢叫出声来,强忍着任由男人挺入自己体内深处。
“啊~ 好紧!好舒服!啊~ 真是个可口的小美人~ ”凯撒斯心中感叹,“古板的史塔克家怎能生出这样好的姑娘来~ ”
坚挺肉棒缓缓挺入,龟头顶破一层薄薄的肉膜,随后棒身将肉膜彻底撑开,疼得珊莎全身一颤,眼角忍不住挤出几滴泪水,凯撒斯轻轻地舔掉珊莎眼角的泪珠。
温柔的举动令一直遭遇各种欺辱,备受惊恐的珊莎仿佛找到了倚靠,双手主动地搂住凯撒斯的脖子,一双白皙的美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腰,娇躯更是尽可能地缩在男人的怀里。
凯撒斯抚了抚珊莎柔顺的头发,双手搂着珊莎的背,坐起身来开始贴着珊莎前后挺动,不时将手探入她的内衣中揉捏她的臀肉。
啪啪啪啪啪!
随着珊莎的肉腔渐渐适应凯撒斯的大小,珊莎开始渐渐感觉到了快感,凯撒斯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嗯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啊……大……大人……凯撒斯……大人……嗯……嗯嗯……啊……”珊莎满面潮红,白嫩的肌肤已经汗津津地了,凯撒斯索性脱掉了她的丝绸内衣,揉着她的胸部,将她按在床上继续挺动。
“啊!要射了!”凯撒斯搂着已经迷乱的珊莎猛烈挺动,在她耳边叫喊着,“给我生个孩子吧!”
“啊啊啊啊啊!”珊莎尖叫着,两腿紧紧夹住男人腰,感受到了男人在自己体内喷射后留下的炽热。
淡淡的处女落红混着爱液从两人的相接处溢出,象征着史塔克家族的长女小姐被凯撒斯夺取了第一次的身子,并亲自播下了种子。
还不够!
凯撒斯将珊莎剩余的衣裙全部脱掉,将全身赤裸的珊莎翻过身子,趴在床上背对着自己。
凯撒斯则一边揉着珊莎的胸部,一边从她的身后挺入肉棒,继续开始挺动。
此时的凯撒斯就像条大狼狗一般骑在娇贵的小母狼身上猛烈耸动,将珊莎干得媚态连连。
啪!啪!啪!啪!啪!
凯撒斯每次挺动都会撞击上珊莎柔软弹性的香臀,看着她脑后一甩一甩的浓密秀发,凯撒斯忍不住拽住她的一把头发,如同驯兽般骑着这美丽的小母狼肆意驰骋。
这一天,凯撒斯搂着珊莎的身子用各种姿势在房间各处欢爱,直至她初次承欢的小穴快要被干得红肿起来才放过她。
几天后,珊莎·史塔克已经彻底迷恋上了这个如同骑士般勇敢,如同国王般威严的男人了。
她终究还只是个爱美的小姑娘,食髓知味下更是对凯撒斯百依百顺。
今天是部队押送物资去往河间地,并且带珊莎去和她的母亲凯特琳·徒利相见的日子。珊莎早早地就精心打扮好,穿上了漂亮的裙服。
然而凯撒斯刚起床就把珊莎拉了过来,让她蹲伏在自己胯下为自己舔弄肉棒。
珊莎仍有些羞涩,但还是顺从地提起裙子蹲了下来,张开诱人的小嘴将凯撒斯早晨挺拔的肉棒含如口中。
“嗯~ ”凯撒斯嘴里发出一声轻哼,这是舒服至极的感叹。
珊莎虽然一开始并不娴熟,但她自小受到了严格的淑女教育,对音乐、诗歌、演唱、舞蹈以及其他一些“女性休闲活动”比如刺绣等方面都有着浓厚兴趣和天赋。
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学习得很快,根据凯撒斯的反应渐渐掌握了要领。
“嗯……啊……咕噜……嗯……呕……嗯……”珊莎脸上泛起一片羞赧的红晕,但仍是认真地吞吐着男人的肉棒。
看着这个曾经的贵族小姐顺从的趴在自己胯下为自己吞吐肉棒,一头浓密的枣红色秀发显得高贵而美丽,让人忍不住想弄脏它。
凯撒斯抱着珊莎的脑袋一阵挺动,在她娇嫩的喉道中肆意顶撞,直将珊莎干得两眼直翻,那双眼汪汪的湛蓝眸子可怜兮兮地向上望着自己,令凯撒斯又是暴虐又是怜爱。
最后,凯撒斯将肉棒抽出,将浓稠的精液全部射到了珊莎的头发上,惹得她又羞又恼,只能再重新梳洗一次。
哀悼的钟声响起,君临城的维桑尼亚丘陵上,以大理石砌成、富丽堂皇的贝勒大圣堂前,众多金袍卫士被安排在四周巡逻,一些贵族和他们的随从们分列两排站在阶梯两侧,总主教站在在阶梯顶上等待着这次送葬最重要的人到来。
皇家的轿子在阶梯前停下,太后瑟曦面色阴沉地下了轿,她的身后侍立着御林铁卫之一的马林·特林爵士,随同她走上阶梯。
在阶梯两侧的人群中,瑟曦见到了身穿墨绿色金纹长裙的玛格丽·提利尔,两人对视了一眼,瑟曦面色不善,而玛格丽则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瑟曦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总主教则立刻迎了上来。
前任总主教在之前的君临暴乱中被暴民从轿子里拖出来撕成了碎片,头上的主教冠冕也在当时丢失了。
现在这个新任总主教头上戴着用无瑕的水晶和金丝铸成的优雅冠冕,这是泰温公爵生前命人打造的。
托曼国王现在还没有到,瑟曦要求和她父亲的尸体单独呆一会儿。
走进大殿,在水晶、玻璃和黄金砌成的巍峨穹顶下,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身躯静躺在平台上的大理石棺中。
静默姐妹把泰温大人打扮得似乎正要去参战。
他穿着自己最好的板甲,厚重的钢板上了暗红色瓷釉,胸甲、护胫和手套均有繁复的黄金涡形装饰,公爵大人的胸前放了一把镀金剑鞘、红宝石装点的巨剑,公爵用镀金锁甲手套牢牢地将其握住。
他死后的遗容是如此尊贵,与他荒唐的死亡相比如同一个笑话。
“他从不喜欢你的样子,更不会想让你继承凯岩城。”
瑟曦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对面前这个唯一的兄弟说道,“而你现在却站在他的面前,成为了凯岩城的第一顺位继承者。”
矮小畸形的侏儒从石棺的另一侧走出,“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从来都不受泰温待见,即使他的哥哥詹姆·兰尼斯特当年宣誓放弃继承权加入御林铁卫也未曾让有用成为继承人的机会。
泰温总是想尽办法想将詹姆拉回来继承家业,即使他只有剑术上的才能。而不管提利昂如何表现,泰温都曾表示不可能让他继承。
即使詹姆死在了北境人手中也是如此。
“所以你想让谁继承凯岩城?蓝赛尔吗?”提利昂反问道。
“这是父亲留下来的基业,留给我们的。”
提利昂道,“而现在外面每个人都渴望进来看一眼,看看伟大的泰温公爵是不是真的咽气了,然后将属于我们的东西扯下一块带走。”
“他们?”瑟曦盯着父亲的尸体,冷笑道。
“每一个人。”提利昂答道。
“不。那些人根本做不了什么。”瑟曦逐渐有些压抑不住情绪,“一切都是那个人!”
“是那个人杀了乔佛里!是那个人杀了父亲!是他!是他!”瑟曦愤怒地逐字逐句的低吼道。
“凯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