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连接中缅两国的桥,两国各守一边,此刻桥上有四个匪徒手里拿着枪往缅甸那边跑,武警战士在后面追,不时要躲避他们的子弹,所以不敢跑的太近,眼看他们到了桥中心了,过了这个桥不被我方逮住什么事都没有。
我找楚云天,刚好来到这里,二话没说从旁边一个发愣的武警手里接过一把狙击枪,跳到车头上朝跑的最快的匪徒开了一枪,马上打爆他的脑袋。
另外一个武警跳了上来,手里也拿着狙击枪,也开了一枪,又一个被打爆脑袋。
“不要开枪,我投降。”
剩下两个再也不敢跑了,连忙扔下枪跪在地上,举起手来,那些武警立即跑了上去。
“楚云天?”
我和那个武警相视一笑,马上看到了他的肩章。
“柳队长。”
楚云天笑了笑。
“好枪法。”
武警战士都鼓掌,我们跳了下来,把枪交给旁边的武警,我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楚云天估计三十左右,粗犷而英俊,让人看的很舒服。
“队长才是高手。”
楚云天憨厚地笑了笑。
“柳支队长,楚大队长,好枪法啊。”
这座桥非常繁忙,此刻已经围满了群众,一个美丽的女记者拿着话筒靠了上来。
“你是?”
我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三十许的少妇,穿着运动服,更衬托出其青春,但其神态却是典型的职业女性才有的。
“喂,江记者,你又来凑什么热闹啊,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队长,我们走。”
楚云天看来和她很熟,不客气地挡开她拉着我走。
“楚队长,干嘛拒人于千里之外啊?你上司都没发话呢。”
江毫不客气,抢了几步就跑到我前面。
“江春雪,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全国十大青年记者,别人给你面子,我可不给,再在报纸上胡说八道,看我不――”楚云天愤怒道。
“哇,楚队长,你话说过头了吧,新闻自由,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
江春雪一点都不在乎。
“算了,你有什么就快说吧。”
看来楚云天吃过这记者的亏,我拦住他。
“柳队长,你一来云南,我就想采访你,可惜这里的采访任务脱不开身。”
江春雪不再理会楚云天,对我一本正经道。
“我有什么好采访的,你要问什么就问吧,能回答的我会回答。”
我耸耸肩膀道。
“柳队长的枪法很好啊,不过这样直接击毙匪徒是不是严重侵犯人权呢?”
江春雪终于转入正题。
“靠,又是侵犯人权,上次我踢了毒贩几脚,就上了报纸头条,好像那些毒贩是你亲生儿子一样。”
楚云天愤怒道。
“你,你说话放尊重点,不然我投诉你侮辱记者。”
江春雪脸又红又白,狠狠瞪了楚云天一眼。
“我建议你去采访一下刚才被匪徒击伤的武警战士,另外还可以去采访一下那些牺牲了的武警战士的家属,他们会给你一个关于什么是人权的答案。”
我冷了下来,转身就走。
“你们这是以暴制暴,严重侵犯人权,我把整个过程都拍摄下来了。”
江春雪在后面叫道。
“什么是以暴制暴,如果真是那样,那剩下的两个匪徒也不会到现在还生存着。以后我会在思茅沿线布置狙击手,任何毒贩暴力反抗将被无情击毙,你可以将我的原话放在新闻头条,你以后要拍摄以暴制暴的场面哪里都可以拍的到。”
我转过身来冷冷道,一股杀气弥漫开来,江春雪冷不住打了个寒颤,眼睁睁看着我们走了。
“你怎么到这里的?”
楚云天和我都沉默了许久。
“下放。”
楚云天苦笑道。
“为什么?”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楚云天这个时候好像成熟深沉了许多,不像面对江春雪那样冲动。
“这个江春雪是什么人物?”
既然他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独立记者,挺出名的,几年都被评为全国十大青年记者,专门在金三角一带出入,对金三角比我们武警还熟悉,不过老是给我们作负面报导,还好没人愿意来孟连,所以我现在还能坐的住。”
楚云天这次没有冒火。
“孟连县是重灾区,当然没人和你抢这块硬骨头,不过我看边防站的武警对你评价很高,你的工作抓得很不错。”
我一路上听了不少有关他事迹,孟连大队以前是边防支队各大队中伤亡最高的,他来之后强力整顿,战力提高很多,伤亡在不断减少,同时在每年还能派出一些高手参加武警总队的赛事,特别是枪法单项独占第一。
“工作也不好做,还好弟兄们都支持。”
楚云天苦笑道。
“我这次来是调查工作,回去做下整顿。”
这一次我对沿线边防武警的情况有了深入了解,他们的环境确实不好,很多是人为因素。
“一帮老家伙,思想顽固的要命,要改革,难啊。”
楚云天有些愤愤不平,我估计他就是看不贯机关里的作风,所以才下来的。
他说的是实话,关键的决议都是要党委讨论通过,如果政委和参谋长不支持我,什么改革都要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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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丫头反应这么快。”
当晚,我们就在电视上看到了江春雪,请了几个法律专家,主持一个有关人权的讨论,我和楚云天在招待所里聊的起劲,楚云天眼尖马上叫了起来。
台上的几个都把我和楚云天今天的行为驳斥的一塌糊涂,我只能苦笑着摇头,倒是台下的一些观众从遏制毒品的角度出发,说了几句对我们有利的话,不过马上给几个法律专家驳斥的一塌糊涂。
“上次我给上了报纸,从省里到市里到支队各个层次的领导都跑来视察一下,批评我一通,我还交了检讨,弄了个记过处分。”
楚云天也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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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细胞是正常的细胞产生突变而形成的,是否认为应该给癌细胞和其它正常细胞同样的生存权力呢?”
几个支持我们的观众实在太愚蠢,我憋不住拨了热线。
“你就是柳队长吧,我听的出你的声音。”
江春雪的话让我愕然,想不到这个丫头耳朵如此灵敏,观众席上有了一些骚动。
“是的,毒品在这个世界上泛滥成灾,各个国家都深受其害,我想大家应该都深有感触吧。这些毒贩更是罪大恶极,多消灭一个毒贩,我们就少受一些威胁,就像对付癌细胞我们采取化疗的方式,不惜牺牲正常细胞把癌细胞消灭干净。”
我接着道。
“联合国人权宪章对任何人都适用,我们国家很早就承认了,可以把人和癌细胞直接作对比吗?”
江春雪继续道。
“利益至上,人权宪章也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这些毒贩存在就威胁了全人类的利益,人权宪章也不是一成不变,它是随时代发展而发展的,但又滞后于时代,我以为人权宪章应该修改了,对于这些危害全人类的行为必须明确界定,对这些人绝对不应该讲什么人权,实际上对这些人讲人权就是对善良的人不讲人权。”
我的话引起了观众的一些骚动。
“你的话题超越了今天讨论的范畴,今天的讨论是在现有的人权框架下进行的,超越这个人权框架根本是不现实的。”
江春雪马上补充道。
“我说的是人权发展的趋势,实际上各国虽然都承认联合国人权宪章,但在具体做法中都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人权宪章是适应全世界的一个基本框架,对局部也许就不适合。我们边防支队的任务是制止毒品从思茅边界进入中国,鉴于以往边防支队较高的伤亡率,我下令对于暴力反抗边防支队武警执法的毒贩予以当场击毙,这次正好借电视台发布一下,该命令今天生效。”
我果断地说完,然后挂了电话,留下满脸愕然的众人。
维护多数人的利益成为我后来处理涉及人权问题的事务准则,后来的联合国人权宪章也把这一条做为基本原则。
“队长,这样也行?”
楚云天估计是第一次见过如此猖狂的队长,一脸愕然。
“难道我连这个决定都下不了,业务上还是我一手抓的。”
我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上面的那些老家伙脑袋大啊。”
楚云天也笑道。
“他们应该还会给我点面子,你可能要换换岗了,我想把枪法比较好的武警集中起来,建立狙击大队,在每个哨点设置三到五名的狙击手,负责击毙暴力反抗的毒贩,狙击大队由你来领导,你枪法好,对狙击手进行轮换训练。”
我注视着楚云天。
“没问题。”
楚云天忧郁的眼里有了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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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楚云天在几个哨口设置了狙击手,边防武警对毒贩可是深恶痛绝,现在有了这个命令,立即没了拘束,当天又击毙了两名暴力反抗的毒贩,我不知道全球关于人权的大讨论会不会因我而起。
我考虑了一下,把政治部主任王连贾派了回去,让他马上在支队门口搞个警队英雄纪念碑,把历年牺牲的武警战士名字刻上去,然后准备揭碑仪式,要请到所有的报社和电台。
“江小姐,今天收获很大吧,晚上这里开个晚会,想邀请您,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参加?”
我想既然闹开了就把事情闹大,我们晚上开个晚会,索性把江春雪邀请过来。
“好啊,今天你们又枪杀了两名嫌疑犯,我正想找你聊聊呢。”
江春雪语气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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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跳的很棒,看不出你还是个舞林高手。”
江春雪看着这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不知道这么多传奇故事怎么会发生在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不过她没有小看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泛着紫光的眼睛,如大海般深邃,很容易让人迷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来这么久还没提出什么难堪的问题,这和她以往的采访作风实在大相径庭。
“你也差不多啊。”
我笑着点头,“我看了你写的很多文章都是关于金三角毒品的,怎么一个女孩对毒品这么感兴趣?”
“谈不上感兴趣,刚好是个记者,又刚好被分配到这里来,这里写毒品很容易,所以就选上了。你不是领导特种部队的,怎么也到这里来缉毒?”
江春雪浅浅笑道。
“思茅禁毒工作压力大,我刚好来锻炼一下,希望能在短短几个月内把这里变成一块净土。”
我坚毅道。
“用你的暴力?”
江春雪有些嘲讽道。
“我要让所有罪大恶极的贩毒者付出生命的代价,金钱和生命相比,哪个更重要?我想那些毒贩会选择后者的。”
“难道只有暴力这一条途径吗?你有没有考虑到那些毒贩也很可怜,他们很多是为生活所迫。”
“贩毒超过五十克就要枪毙,法律从来没有考虑到罪犯犯罪是否因为生活所迫,我也不会考虑这个问题,我看到的是他们给社会造成的危害,这些人渣就应该从肉体上彻底消灭。边防支队的一系列改革措施马上就会出台,我想不用多久这里就是一块净土。”
“你很自信,不过太残暴,生命在你眼里如草芥一般。”
江春雪看着我的眼睛,淡淡的语气中有些悲哀。
“我都说过了,对于这些人渣我从来不会有丝毫的手软,过几天支队要搞个揭碑仪式,纪念历年牺牲的武警战士,欢迎你带队参加啊。”
我笑道。
“我觉得不可思议。在我眼里,任何生命都应该珍惜,随着文明的发展,各国纷纷取消了死刑。”
江春雪没有答应是否来参加。
“这也叫文明的发展,各国的监狱现在人满为患,黑社会还是照常猖狂,已经成了民主社会的毒瘤,为了个别人的所谓生存权而牺牲大部分人的安定,这个代价太大了吧。”
我凝视着江春雪美丽的眼睛,江春雪给我看得微有些脸红,她估计知道难以说服我,也不再争辩,我们沉默下来。
“你结婚了?”
我心里知道不该问女人这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干嘛告诉你?”
江春雪嗔怪道。
“呵呵,想知道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邪邪笑道。
“听了不少你的绯闻,看来是真的。”
江春雪娇笑道。
“我的绯闻?我怎么没看到。”
我奇怪道。
“你啊,也是个明星级的人物,终日和一群美女出出进进,有心人当然看在眼里了。”
江春雪笑道。
“TMD,你们这些记者可真是厉害。”
我苦笑道。
“想不明白,象梁淇、沉梦珍、苏兰这几个女孩都是非常优秀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江春雪看着我尴尬的样子,眼里笑意更浓了。
“哇,哇,哇?”
江春雪说出了这几个女孩的名字,我惊讶得都要跳起来了。
“看来是真的了,我又可以作一篇大文章了,论现代社会的一夫多妻。”
江春雪掩不住眼里的笑意。
“你敢乱绞舌头的话,我会――”我看着她笑的得意,突然冷静下来。
“怎么,也和队长一样想揍我?”
江春雪仍然保持着笑意。
“不是揍你,是强――奸――你。”
我在她耳边一字一字道。
“你,混蛋,放尊重点。”
热热的口气呼的江春雪耳朵麻麻得,她忍不住红下脸来啐道。
“呵呵,我可是说到做到。”
我邪邪笑道,“到时候我的绯闻中就有江春雪这个名字了,谁叫你人长的漂亮,又这么出名。”
“是哦,你倒提醒了我,看来以后我要离你远一点,不过从年龄来说,你应该叫我阿姨了。”
江春雪恢复了冷静,娇笑道。
“没关系,老牛吃嫩草我也能接受。”
我呵呵笑道。
“你?真是混蛋。”
江春雪又气了起来,赌气地嘟起小嘴,其实今天她已经很特别了,平时她都是一幅不可侵犯的严肃面孔,今天不知怎么得自己就跟眼前邪气的小男人生不起气来,虽然对他凶残的手段非常的反感,但心里一直是希望他能够改正过来。
一曲终了,她竟然感觉有点失望,时间太短,好久以来都没有什么男人让她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