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峥嵘,林稀径小,我穿过无法藏身的一片小树林,来到一座近乎直立的山崖前。
我顺着陡峭的山壁迅快地往上攀爬,知道这样做无异于自暴形迹,我却毫不在意,因为我正是想让自己出现在远处追来的敌人的视线之中。
当我快要攀到数十丈高的山壁崖顶之时,回头下望,追来的敌人也已经来到了山崖崖脚,或许,在他们看来,我已经近乎无路可逃了。
大半的人都跳下了马,吆喝着爬上山壁。
只有少数几人带着几匹犬形兽,绕道往远处,打算从不那么陡峭的另一边山壁往上爬。
我没理会脚下的叫嚣,径自攀上崖顶。
崖顶野花杂草遍地,不远处还有个水质清冽的大水潭,而且,这山崖其实还是连着另一座馒头形的大山的,绕过水潭,再走数十丈距离,即可进入一个美丽的阔叶树林。
阔叶树林的出现,正好适合我实施计划。
不过,当我看到眼前这个直径近二十丈的大水潭时,我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划破手腕,我弄了些血迹到地上,然后一路急掠,将血迹延伸到了阔叶林的林边。
做完这些工作,我的混沌原力已经自行止血并愈合伤口。
我身形如电,不是进入阔叶林,而是原路返回,跃入了水潭之中。
水潭深不见底,越往下潜,越是奇寒彻骨,我虽感惊讶,却没有深潜探秘的意愿。
在十余丈深处一个横出的平台坐好,凭借着冷水的帮助,我再一次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进入到古井无波的境界,神念感应的思感于是开始延伸了……
收摄心神,我很快便清晰地“看”到和“听”到了身周近百丈内的景象——身穿藤甲的叛匪士兵已经陆续攀爬上崖顶,围拢在水潭边上,正因为新发现的血迹而热烈的讨论着。
“这个叫雷德的雪狼骑兵团主将已经受了伤,血迹一定是伤口破裂留下的。他跑不远的了。”
一个领头模样的将领审视了地上的血迹,直起身道:“大家加把劲,抓住了他,我们可就立下大功劳了。”
“费林格队长大人,你说,如果我们真的捉住了这个雪狼骑兵团的大将军,会不会得到圣女和圣王的亲自嘉奖呢?”一个虬髯士兵问道。
被称为费林格的将领是个银发的俊逸青年,听到虬髯士兵的询问,眼中不自觉露出崇敬之色,无限向往地道:“我也很盼望着这一刻呢!”
“队长大人,我们的圣女真是厉害啊,这么轻松便将前来围剿的两路圣光王国大军一举击溃,甚至连号称不败的凤凰军团都被迫无奈撤走。”另一个士兵感叹道。
“这次大胜,离不开地下城联盟的帮助。否则我们事先不能做出这么充分的准备,山洪,大火,已经令雷德这一路人马损伤近半了,而地下城联盟的突然出现,更是凤凰骑兵始料未及。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圣女和圣王的运筹帷幄。他们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够做到未卜先知、算无遗策,使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费林格同样感慨不已。
虽然圣光王国将他们视之为叛匪,但他却明白,他们的圣女和圣王绝对不属于没素质的“山大王”之列。
虽然他自己从未见过圣女和圣王的真面目,但他却感觉得到圣王那种王族特有的高贵气质,而圣女则更是早就成了他的偶像,她在作战中所表现出的过人睿智与决断力,根本没人能望其项背,只有久经沙场,纵横睥睨的统帅级将领,才有可能表现得那样完美,那样的令人心折!
一个肩背乌木弓,腰悬箭袋的士兵接口道:“我们绿林盟从前不过是个占山为王,专职打家劫舍的土匪帮会,可是,圣女和圣王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短短半个多月时间,整个阿罗蒙山区都变成了我们的属地,从前害怕我们的百姓,现在对我们也变得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这种变化,以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哩。照我看,圣女和圣王一定不是凡人,他们的真实身分搞不好是传说中有预测未来能力的先知。”
虬髯士兵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圣女和圣王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我不知道你说的‘先知’是指什么。我个人认为,他们最有可能是从其它属域过来,要拯救我们于水火中的高人。在我的眼里,他们简直像天使那样的完美,能够为他们战死,我都会觉得是无上的荣耀。”
费林格大笑道:“乌鸦嘴。不过你说的确实没错,如果圣女肯摘下面纱让我看上一眼,我就是立时死了也心甘。”
“报告队长。循味兽已经从另一边山壁上来了,我们要不要立刻跟随循味兽进入前面的阔叶林?根据血迹判断,我们所追踪的人可能已经进入林中。”一个士兵打断了众人的说笑,向费林格禀报道。
费林格毫不犹豫道:“马上入林。”
一行二十几人跟随循味兽(就是那几匹黑背黄身的犬形兽)到达林子边缘,却停下了脚步,因为,循味兽失去了可循的味迹,当然,我根本就没进入阔叶林,它们如何还能循味追踪?
“怎么回事?”见循味兽停步不前,费林格大为诧异,这循味兽的嗅觉比犬类还要灵敏百倍,即使敌人从空中飞遁,只要不是一飞百里,就还是逃不出循味兽的追击范围。
现在,为何循味兽竟似乎失去了敌人踪迹?
“唯一的可能,对方是进入了水潭中,这些血迹,不过是伪造的假象。”费林格人极聪明,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懂水性的人随我下水,其它人留在岸上防范对方逃走。”
留下十二个人带着循味兽留守岸上,费林格带着十五个熟谙水性的战士,一起跃入了水潭之中,展开搜寻。
此刻,安坐在水潭十数丈幽暗深处的我,早已“看到”和“听到”了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切。
我最初的计划是,隐身到一个密林中,凭着自己迅捷如风的身法,采用暗算的方式逐一解决这伙敌人。
事实上,我并不是很有把握能完成那个计划,因为,我不知道对方带来的那些犬形兽会否令我无所遁形?
如果树林的隐蔽达不到效果,我等于独自面对这二十几人的围攻,从我的观察可以得知,这群追踪者绝对是叛匪中的精英,尤其那个费林格队长,至少是大剑士级别的战力。
如果仅是几个人围攻,或许我还无所畏惧,可是如果二、三十人同时出手,现在这种状态下的我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进树林的选择是对的,即使骗不过对方,在这个水潭之内,我的胜算也会大大增加。
无论何种陆地追踪兽,到了水中鼻子都是不灵光的,这样,我就可以隐身在水潭中展开暗杀行动,敌明我暗,相信对方更加难以防范……
无情的杀戮于焉展开,潭面不断浮现大滩的血水,然后是接二连三浮上水面的尸体。
我的偷袭几乎没有失手过,进入水潭的十几个敌人未到盏茶时间,已经被我解决了六个。
而我也终于陷入了对方剩下九人的包围圈中。
除了下方不见底的水潭深渊,四面以及头顶都是敌人,虽然在水中,我亦感觉到包围者那无边的杀意如潮水般涌来。
刚才的刺杀行动,耗费了我大量的体力和战能,此刻的我,执短匕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面对九个人的联手合击,我知道自己已无力再抗衡。
即使能够鼓起余勇杀出九人的包围,冲出水面后,也依然要面对岸边以逸待劳的另外十二个叛匪士兵。
水流波动,九个包围者的联手一击已经开始启动了。
沉重如山的压力袭体而来,我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
猛咬牙,我身形遽然下潜,仿佛千斤坠般向看不见底的水潭深处落去……
留在水面上苦苦等待的十二个战士,眼看着自己同伴的尸体一具具浮上水面,脸上充满了惊惧之色。
这么短的时间,这些战力不逊于自己的同伴便已相继送命,焉能不心惊胆颤?
任由六具相继浮上来的尸体在血水染红的碧潭内飘浮着,十二个人一言未发,亦没有将同伴尸体打捞上来的意思。
此刻,他们知道自己不允许有丝毫的分神,二十四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潜流波动不已的潭面,众人额际均已隐现汗迹。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其实时间并不长,只是他们感觉时间过得慢而已),并没有同伴尸体继续再浮上水面,众人都稍稍松了口气,从剧烈的水面暗潮涌动,还有足底隐约感受到的地壳的震动,他们可以猜测到水潭中战斗的激烈。
一阵地底传来的强烈震动与轰鸣过后,整个空间静寂下来,众人还在莫名其妙之际,潭水却忽然沸腾了。
知道战斗即将有了结果,水潭边的众战士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眼看着更多的血水汩汩地从下冒出,大蓬的血水翻滚着,将水潭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潭,众人益发的心惊肉跳。
数道人影猛然弹出水面,随即又落回了水里,眼尖者却已经看出这些人影是自己的同伴,而最令他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人影落回水潭后便再没有动静,显然全部都已经是死人。
“老天,八个!还剩队长一个人。”留守岸上的战士们大惊失色。
这个杀人者实在太恐怖了,以一人之力,独自对抗十几个接近甚至超过大剑士级别的战士,居然还能将对手尽情屠戮。
这和地狱的魔鬼有何分别?!
知道只剩队长一人,绝对难以幸免于魔鬼般的敌人之手,众战士都被悲愤与惊惧刺激得近乎疯狂,他们全力提升战能,随身带有弓箭者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水面,牵着循味兽的三人未带弓箭,也拔剑出鞘,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良久,水面恢复了平静,血,却依然那么的殷红刺眼…………
正在岸边一众战士们不知所措之际,水面却忽然有了动静,仿佛结冰的湖面骤然破裂,血色深潭的表面起了道道诡异的涟漪波动。
然后,哗啦一声水响,一道人影从水中窜了出来,直冲上数丈高空,随着去势带起的水花四散飞溅,跳跃的水珠,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怪陆离的妖异色彩。
“飕!”岸上紧张过度的留守战士终于有人不堪压力,在尚未看清冲出水面者是谁的情况下,便放出了拉满弓弦的箭矢。
半空中的身影随着弓弦响声勉力扭身,避开了闪电射来的利箭,同时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队长!”看清了对方面貌的一众战士惊喜交集,总算及时停下了手中即将再次发射出去的箭矢。
空中的身影连续两个空翻后,落到了水潭之畔。
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众士兵连忙上去扶住了自己的队长。
费林格身上血迹斑斑,原本英俊的脸上被划出了一道长达三寸的伤口,皮开肉绽的样子简直触目惊心,脸色更是苍白得如同死人。
但令人欣慰的是,他的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已经血肉模糊,但依稀看得出是个紫银色头发的男子。
“队长,这是……”战士们已经猜到了这个人头是谁的,但依然希望得到队长的确认。
“没错,这个就是雪狼骑兵团的大将军——雷德·龙羽的首级!”
说完了这句话,我内心禁不住哑然失笑。
现在,我的身分是费林格了。
可是,要自己说出自己死了的话,心里实在觉得非常的怪异。
但这是我原定计划的一部分,虽然过程未如想象,甚至可以说有相当的运气成分,但我还是成功了。
在无法力敌对方九人合击的那一刻,我急沉水潭深处,费林格则率众紧随而来,仗着先前神念感应的查看,我其实已知道在接近潭底的地方,有一面潭壁别有洞天,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是否可堪利用。
一路急潜后,我拉开了追兵的距离,在三四十丈的深处已能看到怪石嶙峋的潭底,在我曾经“看到”的某一面潭壁上,果然有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我立刻穿了进去,进去后往上潜行不到三丈,我的头冒出了水面——这里竟有一个无水的小山洞。
我来不及感叹造化之奇,但毫不怀疑这是老天在帮我的忙。
尽情呼吸了一番新鲜空气之后,我重新折返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我守在洞口旁边,静静地等待着,潭底光线昏暗,追随我潜下来的敌人能看到的距离基本不会超过三尺远,所以想发现这个洞口并非易事。
我藏身在洞口之内,频施暗算,经过并发现这个洞口的敌人,往往被我一匕首便了结了性命,随即被拖入到洞中。
由于深水中视力大受影响,追杀我的九个人,直到死了六个之后,剩下的三人才发觉自己的同伴已一个个都消失不见,并且连尸首都未见飘浮于水中。
他们感到害怕,但已经为时太晚,我为了速战速决,不再守株待兔的进行暗算了,瞅准机会,我冲出洞口,第一时间让第七个敌人死在了我的匕首之下。
剩下两人,我开始并未太放在眼中,但没想到,最后剩下的两人(包括了费林格在内)恰好是九人中战力最高的,费了我好大劲,付出前胸与后背均受重创的代价,才将其中一个击毙。
最后,是与费林格的潭底决战,受伤颇重的我几乎耗尽了全力,凭着原先神念感应的“遥视”对潭底的熟悉,我将他诱到暗流涌动的水流出入口,在他身形受影响失去平衡的当儿,我终于抓住了将其一匕致命的机会。
将其它人的尸体踢出洞口,任其在水中自由飘浮。
费林格的尸体,则被我带到了那个别有洞天的无水小山洞里。
用匕首剥下了费林格的脸皮,我用鬼灵印记的特殊秘法,瞬息间便将其处理成了一面精巧纤薄的人皮面具,将面具戴到脸上,我运起半生不熟的万相千幻术,改变了自己睛瞳的色泽以及声线(我“听”过费林格的声音,故此可以模仿),最后,脱下费林格的藤甲穿上身,对着水面照照,我发觉自己已经和费林格这个倒霉的家伙没什么两样了。
于是,再次挥掌如刀,切下了费林格的头颅,将他没有脸皮的面目轰得稀烂无法辨认的同时,我再次运聚万相千幻术,将他的亮银色头发转变成了紫银色泽。
而我自己,当然也没有忘记将紫银色的头发转变成亮银色。
所有这些工作完成之后,我才提着这个改造成雷德——也就是我本人的头颅离开小山洞,冲出了深潭水面。
“可是,队长大人,圣女说过,她要的是活的雪狼大将军雷德呀!”
一个瘦高个儿士兵的问话在耳边响起,也再次提醒了我经改头换面后目前的身分。
“他如果活着,死的就一定是我,你难道没有看到死了多少兄弟吗?”我故作吃力地道:“圣女那儿有什么问题,自有我这个队长顶着,你们还是先担心我这个队长还能不能活得下来吧。”说完,我便假装力竭晕了过去,倒入众人的怀中。
“队长,费林格队长。”我的伤势之重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一众士兵们见到我晕倒,全都慌了手脚,好不容易才将我唤醒(当然我是装的,所以才醒得快那么快),大家再不敢迟疑,立刻将我抬下了山崖,扶上战马,众士兵簇拥着我急如风火般奔返山寨驻地。
回到山寨,我不顾几个心腹手下的阻拦,带伤在士兵的搀扶下,前往顶头上司德鲁埃将军的营帐,向他上缴了那颗并不属于雷德的“雷德的人头”。
我简单叙述了付出十几个精锐战士性命为代价,才令这个雪狼大将军伏诛的经过,当然我所说的一切,还有其它的手下战士作出证明。
虽然德鲁埃因未能活擒圣女要的人而有些失望,但还是为手下的英勇而感动,勉励了我一番,并表示会为我(其实是死去的费林格)和我的特种小分队请功后,命令我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养伤了。
和德鲁埃简单的对话,我已经知道费林格所辖的仅有二十几人的小分队,竟是属于整个叛匪军力中最擅长追踪和刺杀的特种部队,而可笑的是,小分队中大多数的成员,都被我或明或暗刺杀死了。
如今,我这个凶手却成了这个独一无二的特种小分队的队长。
回到营帐,我打发了手下几个队员出去了解整个战况和战果。
自己则加紧时间进行疗伤并调息体内战能劲气。
半个多时辰之后,几个队员带回了我想要的消息。
昨晚的作战,雪狼骑兵团已经全军覆没,所有高级将领几乎都成了俘虏,唯一走脱的,据说是三个战力极为高强,身材也极为火爆的金剑女将。
而俘获的俘虏里据说有个小美人是敌方主将雷德的妻子,魔法力甚为高强,最后,是圣女亲自出马,才得以重创拼死相救的金剑女将之一,最终将这个小美人擒下的。
另外,莲的凤凰骑兵在攻打东麓山寨城堡时,在圣王亲自领兵的强力反击之下,再也无法取得寸进。
最后,在地下城盟军的夹击之下,她不敌败走,直退到十数里外的平原地区方得以稳住阵脚。
而逃离水火之难的雪狼骑兵,则因为与莲的会合失败,终于沦落到全军覆没的境地……
对这些关于战果的消息,我听得几乎目瞪口呆。
想不到莲居然也吃了败仗并且被迫退走,对于舞铃笙三女和芸儿的处境,我不禁更担心了。
从手下的会报分析,逃脱的三个金剑女将应该是舞铃笙三女无疑,而被擒的则多半是芸儿了。
并且,为了救芸儿,三女之一还因为圣女的出手而遭到重创。
舞铃笙三女的战力我是清楚的,如果三女联手,我就算回复到足五成的混沌原力,亦未必能胜得了她们。
如今,显然三女是败在了圣女的手下,其一还受了重伤,虽然当时确切情况无法得知,但据此推测圣女战力超过圣骑士级别则是毫无疑问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神秘的圣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雷纳洲地界怎么竟会有这样一号人物?而我之前却毫无所知?
还有,那个圣王又是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他的战力也达到、甚至超过圣女的水准,那么,这两人的组合是不是会变得非常可怕?
我的心头兴起不爽的感觉,似忧虑,似嫉妒,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担心所代替了。
“那个雷德的妻子现在被关在哪里?有没有被圣女赏赐给谁做女奴?”
我知道战场上的俘虏身分自动沦为奴隶,所有权归属那个擒获自己的人。
既可以转送,亦可以作为礼物赏赐给手下之人。
我甚为担心芸儿被擒后会遭辱,所以才忍不住急着询问。
“嘿嘿,队长老大想见那个小美人吗?听说她是被关押在圣女的专属营帐内,由圣女的‘青鸾卫’看守着,大家都不知圣女到底作何打算呢!现在,关押她的地方可是不准任何未经批准的人接近的。”
禀报的士兵是费林格的心腹手下,所以说话有些肆无忌惮,此时以为我动了色心,语气颇为暧昧地道:“不过,就算老大能见到她,属下也觉得未必是好事。如果小美人知道自己丈夫是死在您的手里,她会恨不得生吃您的肉哩。”
“哈哈,如果有美人儿想吃我的肉,那我一定会割下来让她吃的。好了,你们也辛苦了,回帐休息去吧。”我打着哈哈遣退了这几个士兵。
虽然没有真正的好消息,但悬着的一颗心还是暂时放了下来。
芸儿既然是被圣女的“青鸾卫”关押,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受到虐待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至于舞铃笙三女,只要不死,受的伤就算再重我相信也能很快痊愈。
如今,我该考虑的是,如何用这个崭新身分,在对方的老巢中闹他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