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拒绝他呢?”安娜看着带些淡淡的失落缓缓走进寝室的辛如风,说,“说心里话,你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如此冷淡地拒绝他,我真的感到很意外!虽然,我也认为你不太可能放弃徐三,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应该会被感动的。”
辛如风便哀怨地一笑,落寞地说:“如果一个人,连她的心都已经失落了,你说她还有可能被感动么?老狼他实在是……或许换了其它任何一个女孩,她们都会被感动的,便是我,如果我的心还没有失落在那狠心贼身上,也是会被感动的呀……”
安娜便叹息一声,将美目投向了窗外,望着学海路上逐渐远去的瘦长身影,老狼临走时那深情款款的一句‘风,我永远等你!’似乎犹自在耳!
真是个痴情的人呢!
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后于徐三与风相识呢?
只能悲叹他有缘与阿风相识却无缘与阿风相爱了……
走在学海路上的老狼,修长的剑眉已经蹙成浓浓的一团,方才的一幕仍旧如此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就当他的手即将抚上辛如风的香肩时,就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时,辛如风却是忽然抬起了她那泪意盈然的俏脸,带些莫名的悲切,说:“谢谢师兄替我庆祝生日,你的心意我领了!”
老狼心疼至极地发现,当辛如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灵魂似乎已经透体而出,她的整个的喜怒哀乐似乎都已经越过了时空,飘向了某一不知名的神秘之所……她方才的悲泣分明只是为了她所期盼的人或事没有出现所致……
仿佛一盆冰凉的雪水自头顶冲激而下,老狼感到自己就如腊月寒天剥光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透体生寒……更有隐隐的沉痛!
如此佳人、如此佳期!奈何与己无缘!
惨淡地笑了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百倍,旁观的女生们都纷纷屏住了她们的呼吸,甚至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但辛如风却是默然地、漠然地转过了她的娇躯,就这样决然地消失在楼门口……
有一股莫名的湿意在眼眶里涌动,老狼拼命地睁大了星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远处忽明忽暗的街灯,思绪却是已经穿越时空飘回了北京的家中……为了抵制政治联姻,为了争取自己的自主婚姻,他愤然决然地放弃了安族为他安排好的清华大学,转而来到中南工大这样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末流重点,但不曾想的是,自己的第一次努力竟是这样收场?
真的收场了吗?
我还会有勇气再一次去争取努力吗……老狼不知道。
龙逸清再度开始奋力地挣扎起来,因为她感受到了危险!
但她马上就非常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挣扎似乎只能愈发地增加身上这混蛋的快感,因为他正越来越放肆地坚硬地侵犯着她……
“靠,你能不能不动啊?”
徐三的黑脸已经臊得通红!
身体上的本能反应让他已经感到莫名的烦躁和羞恼,这不知趣的女人竟然还要这样对他进行“无情”地厮磨,若是可能,他真想腾出手来狠狠地扇这小娘们几个大耳刮子……可惜他也只能这样想想,因为一旦松开手,只怕吃耳刮子的就是他了!
“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会杀了你的!我说到做到!”
已经挣扎得筋疲力尽的龙逸清无助地张开了她的美目,虽然里面的目光依然冰冷,语气也是凶霸霸的,但已经明显地可以听出一丝哀怜的味道出来了。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木头木脑的徐三根本就不曾发现这微妙的变化,在心里仍然将龙逸清视作凶神恶煞,闻言更是加大了搂紧龙逸清娇躯双臂的力度!
龙逸清便愈加急促地喘息起来,半是因为徐三搂得太紧半是因为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的麻酥的消魂滋味如此浓烈地冲激着她。
“勒死她!然后……弃尸湘江?”望着近在咫尺的龙逸清气喘吁吁的娇靥,徐三的黑目里凶光一闪而逝,但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姑且不说这个胡同什么时候会有人来,便是将这小娘们的尸体拖到湘江也是大费周折……更何况,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们,他徐三也实在是不可能狠得下心来……
妈的,这娘们还真挺俊呢?
徐三忽然将目光贪婪地停留在龙逸清业已潮红的娇靥上,艰难地舐了舐干涩的嘴唇,干吞了一口唾沫,身体里的火却是愈发地烧得盛了……
龙逸清终于再度闭上了她的美目,因为她发现徐三眸子里那让她感到莫名害怕的光芒已经越来越盛大了,眼看就快要失去控制了,她可不想那样悲惨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事实是,看来那样的悲惨收场已经是难以避免了!
身上的臭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人,自己又是屡次得罪于他,此番落了他的手中……
一时间,龙逸清只是越想越觉心惊,越想越觉自己的清白女儿身只怕就要在今晚失却了……刻骨的冷意忽然自深心里迅猛地冒起,龙逸清竟然是反常至极地冷静了下来,重新睁开了她的美目,就这样不带一丝感情地望着徐三,淡淡地说:“你尽管上吧,臭男人!只要我还能够活着,我便会将你千刀万刮、寸寸绞碎!”
语气是如此地平淡,但里面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刻骨冷意却是如此直接而地侵入了徐三的脑际!
徐三便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一时间愈发地骑虎难下起来。
放,只怕已经不可能只是挨一顿打了事了,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不放,又当如何?
因长明间用力而导致酸软无力的双臂在清晰地告诉徐三这样一个事实,过不了多久,你就不可能有再多的力气控制她了。
草!
徐三在心下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颓然地自龙逸清的身上爬了起来,迅速退开三步,却是没敢逃走!
因为在他想来,自己是不可能逃得过这娘们的,与其被她抓住受辱,那还不如干干脆脆地呆在原地,还显得磊落一些。
徐三这般自嘲地想着,竟然挨打也是想着要磊落地挨,真是……徐三便突然间有些羡慕起龙逸清的身手来!
如果……自己也有她这般身手,岂非玩弄她于股掌之间?
自己兄弟和电脑游戏厅自然也就没人敢惹了!
龙逸清却是并没有立刻起身,仍旧在地上喘息了半天始才吃力地挣扎着爬起身来。
徐三所不知道的是,龙逸清其实比他还要累上百倍!
相信有过经验的人都会知道,被徐三这样一个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大家伙长时间地压在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虽然说,女人的正面负重相当惊人,据说一个体重才仅仅四十公斤的女人,可以毫不费力地负载住体重一百公斤的男人!
但负载住是一回事,长时间负载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徐三便足足在龙逸清的身上压了将近四个小时,龙逸清能够撑到现在还没有断气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徐三颤巍巍地站在龙逸清不远处,惊疑不定地看着竟然显得有些弱不惊风的龙逸清,搞不清状况之下,有些进退两难。
“帮我……”龙逸清艰难地看了看徐三,犹豫了一下,说,“叫一辆出租车进来。”
徐三的心下便咚地一跳!
这女人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名的光芒开始在他乌黑的双眸里流动,如此天赐良机,若再不善加利用,那真是对不起上天了!
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能够出一口恶气,却是比什么都强!
“你想干什么?”龙逸清警惕地看着重新逼近的徐三,下意识地以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胸部衣襟,娇躯往后贴在了峭壁之上,有些可怜兮兮地,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浮现在徐三的黑脸上,他此时也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之中。
是趁人之危趁机出口恶气呢?还是就此放她一马?
但无论如何,这女人日后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的,不如趁现在她无力反抗时讨些利息回来?
就当是预支的好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徐三用的力量虽然不是很大,但五道明显的红痕仍是清晰地显在龙逸清粉嫩的娇靥之上。
“你……竟敢打我?”龙逸清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形神可憎的徐三,芳心里极想狠狠地报复一通,奈何酸软的娇躯便是站住也显得有些困难。
“打你又怎么样?便是搂搂抱抱我也干了,还会在乎这个?信不信我强奸了你?”突然之间,徐三便恶想胆边生,心里还真萌发了强奸龙逸清的念头!
自然,这念头还是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若是真的干了这小娘们,只怕龙逸云那混蛋也不会放过自己,虽然自己不惧任何报复打击,反正……阿风已经离开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跟你拼了!”龙逸清娇喝一声,勉强地举起粉拳击向徐三的面门。
轻轻一声脆响,龙逸清的粉拳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徐三的右脸上,却是轻飘飘的全无一丝力气,徐三便轻易之极地捉住了龙逸清的玉手,顺热一扯,龙逸清酸软无力的娇躯便再度落入了徐三的怀里。
“臭娘们!”徐三恶狠狠地将自己的脑袋凑到龙逸清跟前,说道,“不打你一顿屁股实在是难以消我心头之恨!你那天无缘无故将我兄弟三人打了一顿不说,竟然还事后报复,非但将我大哥打成重伤还砸了我那么多机器!日,反正什么都做了,也不怕你日后报复!索性现在多打些。”
徐三说着,便半蹲下身来,将龙逸清的娇躯覆在自己的一条大腿之上,正好将她一个丰盈的臀部显在眼皮底下。
龙逸清羞急地奋力地扭动着她的香臀,但除了让男人的眼神愈发地显得邪恶之外并没有丝毫的帮助!
黑暗中,噼噼啪啪的脆响便雨点般地响起来……
纪律检查小组的工作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们终于查出了荣湾镇邮电局账目上的巨大缺口!
迅速将刘江立案审查,刘江便供出了市妇联副主任严凤芸!
刘江牢记着一条经验教训,一人有罪便是死罪,大家有罪便是无罪!
只要将严凤芸拖下水,那么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能是落个被丢车保帅的下场了。
省委大院一楼,某二室一厅的小套房内,一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摆在客厅中央已经显得相当破旧的写字台上,然后,环顾整个客厅,显眼的便只剩下了几张破旧的沙发,唯一能够显示出主人气度的倒是挂在客厅墙上的几手字画,如苍松劲竹般透显着其主人的非凡风骨,其中那两副苍松傲雪和老冀伏枥尤其出采。
已经满头皓发的严正英正颓然地瘫坐在破沙发里,满是苍桑的老脸上尽是黯然之色。
在他面前不远处,是惴惴然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声的严凤芸。
“唉……”严正英长叹一声,说,“我曾经教育过你们多少次,党和国家待我严家不薄,我们严家什么都不缺!可你们怎么就不听呢?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我严正英真是做孽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索性就不……”
“爸!”严凤芸瞬时就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桃眼,嚷着说,“你可是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不帮我谁帮我?难道你竟然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女儿下半辈子在牢房里度过?再说了……这事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
“混账东西!你……”严正英瞬时就老脸抽动起来,气急地站起身来抽了严凤芸一个耳光,然后又急促地喘息着坐回沙发。
市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阳期卫正阴沉着脸抽闷烟。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他的老丈人严正英除了有些纵容子女外根本就是一个清官!
在官场腐败风盛行的今天,能够做到严正英那样守身不阿的人实在是还不多见!
阳期卫深知,严正英那简陋的两室一厅绝不是表面上的摆钸,而是确确实实的!
反倒是他想借力以推倒严正英的冷寒天,似乎有借权为自己儿子的集团谋私利的嫌疑!
可偏偏自己要摆脱的便竟然是这样一个难啃的清官!
阳期卫愈发莫名地烦恼起来。
该从何下手呢?
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又要不威胁自己的前途……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