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我们喝完酒之后,隔三差五的一个或者两个都会给我打电话叫我出去活动活动,踢球,打台球,玩游戏,喝酒成了我的业余生活。
夏天是个令人急躁的季节,不过也是个踢球的好日子,在旁人看来,这群二愣子在这么热的天踢球,无疑是缺心眼加智障,顶着头顶的火热睾丸奔驰在操场上确实很容易令人极度缺水,但在场中的我们明白,这是另一种痛快,全身肌肉全面释放,臭汗喷洒自如,口干舌燥浑身冒火之后抱着那一块钱的冰矿泉水狠干几口,我单纯的认为那一刹那应该会比做爱更为舒畅。
每次光着膀子回到家,我妈都会狠狠的说我几句:这大热天的你有病吧,你瞅你晒的跟黑驴似的。
我照照镜子,里面的帅哥黑的一塌糊涂,咧嘴一笑,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我喜欢这种反差。
偶尔盈盈知道我踢球后也会骑着她家里的电动车去球场找我,每次她到了操场,我们都会很兴奋的扑过去,因为她的车筐里总是有一打冰过的矿泉水。
每每此时盈盈都会拦在前面冲我们嚷嚷:交钱交钱,报销报销,都当这是白喝的呢?
在我们的再三哀求胃里反复抽搐快要将盈盈扔到一边的时候她才会快速闪开,然后看着我们像沙漠行者一样抱着矿泉水比抱着媳妇都亲。
还好盈盈的腿没露馅,放假的前几日她除了跟着她老爹回了趟老家看爷爷
奶奶之外她基本没出门,等养的差不多了才开始跟着我们活动,我们偶尔会一起吃个烧烤,或者骑着车集体去县城里唯一的游泳池得瑟一圈,其实我不喜欢在游泳池里瞎扑腾,相比那个长方形大坑,我更喜欢在农村的水库或者某个无名的河里痛快游一番,而去那种地方我们都是不带异性的,因为在那种地方,我们统统扒了裤衩面朝水底屁眼朝天。
我学游泳的经历比较坎坷,小学二年级时候有一次回老家,我姑家的哥哥要带着我去河里玩,那时的河水都还比较清澈,除了鸭粪鱼屎人尿基本没有其他脏物,我哥哥比较缺心眼,说下水就能会扒水(游泳),我比我哥哥更缺心眼,我竟然信了他的话,直接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然后我发现这个问题比较棘手,我怎么扑腾自己都往水底下沉,我那时没想到这小河的水会那么深,用我哥的话就是我当时像只大公鸡在河面上上来,下去,上来,下去。
最终我喝了最少三斤水才被我哥连推带踹的弄到河岸,吐了半天以为自己会吐出条鱼或者螃蟹来,可惜拿手抠了半天嗓子眼将午饭都抠了出来,鱼尿泡都没看见。
也就是那天起,我学会了游泳界的第一招也是最为实用并且是最他妈难看的一招:狗刨。
学会之后我满脸兴奋的双手蜷缩着在水里上下摇动,一不小心刨过头了,差点顺着河栽进别人设的渔网里。
那个夏天,我基本就是在河里泡过去的,开学时候老师没认出我来,指着我问道:“同学,你哪个班的,怎么在我们班里坐着。”我很严肃的告诉她我是章清,老师指着我就乐了:“我们班里没这么黑的学生,你到底是哪个班的。”那天差点被叫家长,气的我上着课暗地里掰着小指头骂了那老师整整一上午。
那个时候的童年是很美好的,现如今怎么也达不到当年的环境了,那条河已经臭的不像话,因为河的上流方位开了好几家罐头厂。
整个平邑县我所知道的几个能洗澡的地方也是人满为患,我们几人喜欢去五龙湖,那里算比较大,几个人找个偏僻的角落就脱了裤衩裸泳。
我们每次玩完之后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明年的今天这五龙湖还能保持洁净。
日子飞逝,比精子冲向卵子都迅猛,糊糊涂涂玩玩闹闹一个月就没了,秦楚告诉我她那边还算平静,老程家并没有什么动作,一切安静的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安慰她说或许那程俊涛和他老爹知难而退了吧。
其实我心里也开始猜忌,不咬人的狗才最可怕,这家子人到底在预谋什么?
而陈小芸并没有给秦楚施压,相反,她压根不提这件事,和我在学校里的交锋她或许都忘记了一般,偶尔秦楚故意试探性的问几句,她也是很狡猾的找个话题错过去。
我晚上没事时候仔细分析了下我和秦楚面临的几大难题,第一是陈小芸,她不喜欢我并且很喜欢程俊涛,第二是程俊涛他爹,这人有点本事,脑子应该也不慢,鬼点子会比较多,第三是程俊涛,因为我对他了解太少,只是听过陈小芸提过几次,我所知道的是他是个相当优秀的人,优秀仅指做为学生而言。
画了三点拿着笔来回转悠,就当前局势来看,我一个都克服不了,而我唯一的优势就是秦楚和我是两情相悦,我想这应该是足以能和那三个问题抗衡的原子弹了,你们三发炮弹打过来吧,打急了老子就玩核武器。
我正琢磨着这个很绕人的感情问题,我妈推门进来了,这段时间我妈也没少问秦楚的事,我都是含糊应答,没少糊弄她。
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怎么了,妈。”
“你爸怎么还不回家?”我妈面色担忧。
“他不经常很晚回来么,厂子里有时候忙,没准他今天给工人开工资呢吧。”我安慰我妈道。
“开啥工资,刚开完没几天,你打电话问问你爸,快点。”
刚拨出号码,门外铃声就响了,我挂了电话冲我妈笑道:“您说您急个什么劲儿,这不回来了么,老夫老妻的还这么挂念,真不嫌腻歪。”我妈扬起手朝我屁股上给了一巴掌瞪了我一眼走出门去,我笑嘻嘻的跟我妈走出屋子,我爸正好推门而入。
我叫了声爸发现他脸色不正常,我妈急忙问道:“出啥事了,脸色这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