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那人拳头落下,我如流星般冲过去,真实点说,我如一把菜刀飞了过去,上前一个弹腿踹到那人肩膀,他还没来得及闷哼就直直往后摔去,干架绝对不能迟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一击成功之后我迅速转身,拎起按住阿胜肩膀的那瘦小子上前就是一记重拳,拳头砸到他颧骨上,我手都隐隐作痛,随着他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将目标对准阿胜左后方正死死按住他胸口的人。
遗憾的是没等我拳头到他脸上,阿胜就疯一般的一个猛子跳起来拉住了我,我被他的举动弄的很不理解,见我面色生疑,阿胜憋的通红的脸起伏了几下:“他们如果今天被你打了,以后我在这也没法住下去了。”那口气中半似哀求,半似无奈,其中不乏愤怒之意。
那个刘大站在门口处目瞪口呆的望着我,我在不到十秒内放挺俩人,估计也能灭灭他的气焰了,听完阿胜的话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莽撞了,我是痛快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可我走了之后呢,阿胜和朵朵将怎么生活,他们怎么去跟刘大这种有自己势力的人相抗衡?
我这不是给他们家找麻烦么。
想到这,我拳头慢慢松开,阿胜这才松开我手深深喘息一口转头道:“刘大,钱,我一定会还你,请你再宽限我阵子,另外,朵朵是我妹妹,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我不会让她离开我。”他的语气很坚
定,刘大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看看我和地上趴着哼哼那俩人,什么也没说出来,等另外那俩青年去扶起被我放倒的两人之后,刘大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对阿胜缓声道:“行,我等着你。”
刘大是个老江湖,他应该能看出来他手下这几个小孩子根本不是我对手,所以并未跟我硬碰硬,他让那四人先行离开,他自己才又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往外走去。
我看刘大要走,也紧随着跟了过去,阿胜以为我又要干仗,忙拉住我手往后拖,我被他一把差点给拖歪了,这厮劲儿是真大,跟头牛一样,怪不得要四个人才能按住他。
我翻了翻白眼:“我有事跟他说,你起开,我不动手。”阿胜这才将信将疑的把手拿开,我加快几步往刘大方向追去。
刘大转头看见是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净空之色后很快恢复常态,他眯起眼睛笑道:“这位兄弟,你还有什么事情。”
刘大是条好汉,因为好汉通常都不吃眼前亏。
我也报之以微笑:“老哥,以后我就在长沙工作,阿胜是我铁子,我有事没事的就会过来玩,我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好管闲事,并且管起闲事来什么都不管不顾,说白了我就是个愣头青,希望能跟刘大哥当个朋友,行么。”
一席话听完,刘大眼神里忽闪不定,最终他拍拍我肩膀笑道:“兄弟,别多虑了,以后如果在湖南工作的话,咱就是朋友,我这人好交朋友,尤其是喜欢交你这种重义气的。”我也跟他面带笑容客套了几句,等他走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希望跟他说的话能起点作用吧,我不想自己给阿胜带来麻烦。
走回屋里之后阿胜问我跟他说了些什么,我说没事,就是告诉他想交朋友,阿胜瞪着牛眼说他这种人怎么能当朋友,我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阿胜时候对我万分感谢,他说如果不是我,朵朵或许要真被他们抢走,我说那都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又跟他寒暄几句后我还是决定离开了,阿胜没强留我,只是一定要送我一段路,我说他不过,便依了他,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又让他怎么送我?
顺着那个姻缘庙的方向走出十多分钟后我就让他回去了,临走之前阿胜给我留了个电话,说再来这,就找他。
独自走着,田野里青草泥土的气息频频入鼻,偶尔会让我有点陶醉的感觉,两旁有许多村庄,这里看起来很富裕,村民的房子都是两三层的,并且建筑和北方的完全不同,都是瘦高的带顶楼,我老家里平顶房居多,而这边的房顶上都要加个暗红色的顶子,屋顶两侧大多都高高吊起,只看高处的话,就像一小亭子,甚为精致。
到下午四五点时候我脚丫子又开始酸了,并且我发现了一个不妙的现象:鞋开胶了。
事实证明,五十块钱的鞋是真不大结实,不到二十天就让我造破了,而左右两边连个卖水的都没有,更别提百货店了,看来得将就着这双鞋一路走下去了。
但我这人命很好,走到哪都能有贵人相助,我重复了我在青岛时坐上湖南大巴的画面,后来自己想起来就感觉这两次的经历真的很奇特,如此巧合的事让我赶上了,明摆着老天爷在心疼我。
当我顺着小道走到一条油漆路上时,有一辆车在我身后嗷嗷按喇叭,我开始以为我挡道了,便往旁边挪了几步,谁想那车兀自鸣个不停,我皱起眉头回头一看,是一辆金杯车,司机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来问我:“小伙子,你去哪。”
我摇摇头:“不知道。”
他呆了下言道:“去哪我捎着你,我拉的这车是自己包车旅游的,还有俩空位,上来吧,只要不是远地方,给我十块钱就行,我就是顺手捞点油钱。”
我沉思了下问道:“你们去哪。”
“先到吉首,再去凤凰。”司机见有戏,便打开车门下来向我走来。
“小伙子你要去哪?”
“你走到哪,我就哪下。”我拿起包往车内钻去,上车的一瞬间感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仔细想了下,我就是这么从山东干到湖南的,没想到我跟这些旅游车还挺有缘,有没有缘分,决定因素在司机那里,很多司机都不会介意在正常工作的前提下捞包烟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