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瞪大了,尽管她瞳孔里有略显调皮的神色:“那玩意儿?”
“噢,我们老家话,就是那东西的意思,我不知道是啥乐器,也不知道是啥曲子。”我很诚实。
链嶅姟涓嶅彨鐢ㄣ?
了的模样,轻轻点头道:“嗯,是我,你看见了?我那会儿是去江边吹了会,神雕侠侣里面的插曲,没听过?挺出名的。”
在我知道江边那人是她时候,心里涌起一股很异样的感觉,江边的她明明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半仙儿形象,可眼前的她却又是活生生的一个现代女孩,相同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让我感觉很静,即便她现在的笑容很真实,这跟秦楚是完全不同的,她或许没有秦楚漂亮,但却给我孑然不同的感觉,她是我第一眼看不清楚的女孩,朦胧却又真实。
心下有点紧张,没回答她前一句,我从兜里摸出烟点上:“你吹的那玩意儿……到底叫啥。”
她眉毛轻轻一挑:“那玩意儿叫埙。”说到那玩意儿,她自己也乐了。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这时我见她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烟,上面都是英文字母,她抽出一支点上,见我正看着她,便问我:“不介意吧。”
我摇摇头指指自己手里的烟:“这肯定不介意。”
“男孩好像都挺烦女孩抽烟的吧。”她笑声很悦耳,用小学语文课本上的话形容就是银铃般的笑声。
说实话,我心里也抵触女孩子抽烟,因为当今社会给我的传统思想就是:女孩抽烟,就是不学好。
而我平时所见的抽烟女孩基本都是些小太妹之流,但我此刻看到她掏烟点烟的姿态,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跟那帮黄毛露胸妹联系起来,她手指很纤细,或者说她整个人都很纤细,我看她将拇指和中指夹住那支狭长的女士烟点上,顿时有一种感觉:原来女孩抽烟也倒是挺优雅。
我递给她一瓶啤酒:“烟酒不离家,这个是不是也来点?我么,也倒是排斥女孩抽烟,不过看你抽烟,我觉得还行。”
她忙将酒推回来:“这个我来不了,沾酒就醉,你说话总是很难让人理解么?什么叫还行呢?”
“就是动作还算漂亮的意思。”我解释道,“不过你这女士烟抽着也没啥劲,焦油量太低,你换我这个,我这牛逼,劲儿大。”
她好像并不反感我无意之中露出来的脏话,抽了口自己带薄荷味的香烟说道:“那个我也来不了的,我抽烟是因为无聊,也喜欢它淡淡的凉味。”我此时也已闻到那股淡淡的清凉味道,确实很清爽,我一直没抽过女士烟,此刻我倒是想试试。
这时台上的女孩又换了一首歌,她转过头轻笑道:“你如果真的想听精忠报国,可以自己上去唱。”
我忙摆摆手:“算了,我一嗓子下去,这酒吧以后没生意了,别给人家老板找麻烦了。”我是很清楚自己嗓音的,当年小学合唱比赛,就因为有我的介入,合唱过程中出现了几句极为不协调的电锯声,于是倒数第一惨遭淘汰,事后老师质问文艺委员:唱的那么难听的人,你怎么能给他放进去呢。
文艺委员很委屈:平时排练都没听到啊。
于是老师问我:他平时为什么听不出来。
我回答:因为我平时都不唱,就等比赛亮一嗓子呢。
她扑哧一声笑了,“放心吧,不会的,我给你保证,老板不会找你麻烦。”
“这么肯定?”我疑问道。
“那当然了。”她认真点点头。
还没等我来得及问她为什么,就看到刚才那服务员走了过来冲她道:“老板,小爱说她今晚可能来不了了,身体不舒服。”听完她的话,我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老板?
这女孩跟我差不多年纪,是老板?
我脑袋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待服务员走了之后她扭脸就是一句:“是不是很诧异我是老板?”
我嘴里的话被活生生憋回肚子里,只好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就觉的有点离谱,你才多大点,就开一酒吧,挺厉害。”
她清秀的脸庞转向窗户,“这个说来话长,这酒吧是我父亲的,只不过他现在不方便照看,我就一直在这了。”
那天夜里是我很难忘的一段时光,我和她聊了许久,有一种高山流水之感,她说她开始感觉我就是一个寂寞男人来酒吧喝酒的,后来不经意间看我老望着外面发呆,又听我要点精忠报国,并且她说在她这很少有人喝那么多酒,大多都是为了寻求安静来的,这些东西联系到一起,她就起了好奇心,便过来说了几句,没想到还聊上劲了,我问她为什么只听女人歌,她并未回答我,只是淡淡一笑。
酒吧里人慢慢散去,当就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我觉得我也该走了,走的时候数了数桌上的酒瓶,准备叫服务员结账,她按下我掏钱包的手:“我请了,挺久没跟人说过那么多话了。”我摇摇头将钱包掏出来道:“我没那习惯。”
她愣了下见我已经将钱递给服务员,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的轻叹一下:“大男子主义。”
临走出门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走回去冲她笑道:“我叫章清,文章的章,清水的清。”
她愣了下也笑颜绽放:“我叫夏沙,夏天的夏,尘沙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