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来从窗户口递给司机师傅:“不用找了。”
据说讲出那四个字的男人都很有魅力,如果那个师傅不闷闷的补上一句“嗯,正好八块,是不用找了。”的话。
夏沙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见我转身,她像个小兔一样蹦蹦跳跳走过来,我老脸一红,走上前去无奈道:“挺大个人了,你怎么还跟初中生一样。”其实我的主要目的是转移话题。
“嘿嘿,老脸丢尽了吧。”她不吃我那一套。
“……不是第一回了,习惯了。”
“有没有兴趣陪我走走?还没来得及欣赏这里的夜晚。”夏沙莞尔道。
我点点头,指指她身上披的那件单薄外套:“这么欣赏的话,我觉得今晚得备好感冒药。”
“我很抗寒的,放心吧您呐。”夏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夜色总是很耐人寻味,几粒辰星在那道黑幕下遮遮掩掩的像个小处女一样羞涩可人,时而探头探脑,时而舒展身姿,我一直保持着80度以上仰角的动作守望夜空,直到夏沙对我说:“你怎么有时候跟死亡笔记里面的L一样,行为诡异而又平静。”
“暂时没他那造诣,我要有他智商的一半,就能想出将这天上星糊弄下来的法子了。”我将脑袋收回原地,“那么,你是否能简单的告诉我下,夏沙,你是怎么出现在我眼前的。”
“闻着味儿找到这来的。”夏沙无比痛快的回答了我。
“是不是很不适应呢。”
“谈不上适应不适应,反正是让我有一种身在梦里的感觉,就比如你正在工地里推砖,突然有人对你大喊你中了五百万一样,是一种突兀的震撼。”我如实答道。
夏沙的笑声悠远且甜,她拨弄了几下耳边的发丝继续道:“这么说,你是信我这个解释了?”
“我只能选择相信,因为其他的好像什么都说不通。”
“真够臭美的,是不是感觉我从千里之外赶来找你,能让你心里有极其饱满的满足欲?”夏沙歪歪脑袋看向我,双手依旧在背后交拢着,脚下时不时的会踢向路边的石子。
“说实话,你说对了,我是宁愿相信这种解释,所以就算你是因其他原因来的,我也不想再问了,我是不是个阿Q?”我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顺手将烟盒递给她,“要不要试试我的勇猛将军。”
夏沙笑着摇摇头拒绝了:“我抽不了那种烟,劲儿太大,不过你的回答很特别,所以我就不说别的原因了。”
两人顺着街边缓缓的走着,她也从身上拿出自己的520点上一支,身边走过一对中年夫妻,看到我们的样子那女人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真了不得了,这么点的女孩也开始抽烟了,真不知道孩子家长都怎么教育的。”
听闻此言,我和夏沙相视着大笑不止,我笑的是她被人误会成一个十六七岁的纯情少女,而夏沙
想的应该跟我一样吧。
和夏沙一起时候,总有一种为所欲为的轻松舒适感,我想肆意
大笑时就猛张大口去吞尽星空,看旁边垃圾桶不够温柔便可上去来一记佛山牛逼脚,路灯出现问题不亮了,我也会选择默默的抄起旁边的石子去飘一下。
“呀,你怎么砸路灯啊。”夏沙见我痴痴的仰望着没打中的路灯。
“既然不亮,留他何用,你退后。”我伸手示意她往后退两步,从旁边的树下摸了块比较顺手的石头,气沉丹田,凝神摒气,任督二脉蓄势已久后,肌肉力量集合于手臂,我嗷的一声发出狼狗般的吼叫,手上的石头极速奔出……果然偏了。
事实证明,路灯不是那么好飘的,准不准还是得看运气。
“算了,咱还是回房间吧,估计咱俩再溜达一阵,黄岛市区都得让你给拆了。”夏沙发出要维护社会建设的神情对我说,“国家拼了命的建设点公共财产不容易,回头都让你给毁灭了,那不是劳民伤财么,有损公德心。”
“死在我手里的路灯,最少有三个了。”
“那你少杀点吧,咱回去吧。”
“噢,好,看在夏沙面子上,今天放你们一马。”我指着街边的两排路灯狠狠道,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噗哧一声,刚才我站的地方多了一片碎玻璃,我若有所思的看看夏沙,指指满地的路灯碎片说不出话。
“赶紧跑吧,你缺德事干的太多,遭天谴了,这是警告你呢。”夏沙拉起我就跑,我边随着她的脚步往前跑边回头看了眼,那一个个圆圆的灯罩怎么那么像一个个圆圆的脑袋呢。
这环境该有多变态,路灯都能成精了。
回到房间,里面的暖气很舒服,夏沙甩掉外套躺在床上喘了两口气:“你还真是个妖孽。”
这是我看到夏沙穿的最少的一次,经过我二次目测,她一米七的身高也就有九十多斤,长腿细腰瘦胳膊的往那一躺,活脱脱的就是一卡通人物,看到这,我说:“乖乖(山东话,惊叹语),你这身材不知得羡煞多少小娘们,不是,我想问你下,你小时候家里得有多穷才能吃成这样。”
夏沙坐起来白我一眼:“这跟那有什么关系。”
“我小时候家里穷的很彻底,奶粉都吃不上,全靠我姥姥送的面条活下来的,现如今也有一百五十斤,好歹也是正常体重,我咋瞅都感觉你是饿了三辈子没闻过馒头味的。”我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我从小就这样,一天吃一卡车鸡腿都不长肉,这事不能怨我,我也想胖点,为了增肥,我曾努力过一个月,天天吃肉吃到见了卖肉的就想吐也没成功,相反,还瘦了一斤,既然无功而返,我就不理会了。”夏沙一脸忧国忧民的捏着自己的细胳膊无比惨然道。
“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出来的。”一路上我最好奇的就是她什么都没问。
“秦楚让你出来的,这还用问么。”夏沙想都没想,脱口道。
“为什么秦楚能让我出来。”
“漂亮睿智善解人意的人有很多,可加上个自信以及信任自己男朋友的女孩却少之又少,而你很幸运,秦楚是这样的女孩,说句算是吹牛的吧,我认为一个女孩能让他男朋友来找我而还能确信她男朋友回归的话,就是一等一的自信了。”夏沙不会做作,也不会故作姿态,她的意思就是她也知道自己对秦楚有一定的威胁性。
“为什么她那么信任我。”我点上烟与夏沙并坐在窗前,一股类似于奶油般甜甜的味道钻入鼻中。
“用不用我给你买本十万个为什么。”
“谢谢,不用,不过你也很自信,跟我似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不过不懂谦虚倒跟你似的,是吗?”夏沙对我调皮的笑笑。
老脸一红,我淡然道:“我一直是被大家追逐模仿的对象,除了吹牛逼我不懂之外。”
“你脸红了。”
“我没有说谎话脸红的习惯。”
“哦,你承认自己说谎了。”
“……说不过你。”
“今晚见到我的时候,最想说什么。”夏沙慵懒的伸伸手臂摇摆着,银铃嗡嗡作响。
“你鞋带开了。”
“还有呢。”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