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盈盈发来的短信,我心神为之一震,连忙打过去电话,盈盈在磨蹭了一会儿后很不情愿的接起电话:“喂,干嘛呀,是不是看到夏沙兴奋了。”
“你在哪看到的夏沙。”我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火车站前面那,我和我妈遛弯时候看到的,不过我不确定啊,她到这里干嘛呀?我模模糊糊的没看清楚,大体身材感觉有点像。”盈盈道。
“大概啥时候?”我心里一沉,火车站!
“半小时之前吧。”
我挂掉电话,一屁股墩在床上,该来的,迟早会来,该走的,早晚也会跑的吧,我点上烟在烟雾中蹉跎,岁月和时光极为混乱的在我眼前乱晃,我分不清哪些是我的青春,哪些是别人的流年,朦胧中似乎有双手在向我召唤,我伸出手想握住它,可捏到的却是一团碎影,它慢慢的散落开来,一会是秦楚的脸,一会是夏沙的笑,我左右观望,却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往哪都是绝路,步步都是荆棘。
再次睁开眼睛,剧烈的疼痛感充斥着头颅,我龇牙咧嘴的站起身,站在窗前皱着眉缓缓呼吸了三分钟后才有些舒爽,时间才将近中午,我却仿佛已经度过了几个世纪。
老妈做的一桌菜我也没动,径直走出家门开始四处游荡,当自己独身一人如同孤魂野鬼般在大街上乱飘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荒凉的,没有一丝人气儿,到处都是淡漠的目光和冰冷的声音,汽车的尖叫如同是野兽的嘶鸣,我徜徉在这片混乱的世间……
心情好了,厕所也是世外桃源,心情不好,青楼也是废墟一片。
大概是过了几天,我才真正的看到了漫天的夕阳,我在思考中让自己走出了那片阴霾。
夏沙走了,她有她自己的选择,我没有权利去扭曲别人的思想,而我也只能选择唯一的一条路:那就随他妈的缘吧。
当盈盈在年前二十八看到我的时候,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大哥,你是被拘留了么,怎么一副饱含沧桑的模样。”
“没,就是闭关修炼了几天而已。”
“修炼啥了?”
“九阴真经。”
“哦,可有小成?”
“大功告成。”
“练来看看。”盈盈饶有兴致的盯着我。
“不行,威力太猛,我怕平邑县就此沦陷,等我哪天去日本留学时候再练给你看。”我冷静的回答道。
“切,永远都是那一副死相。”盈盈冲我白眼道,“不扯淡了,后天就大年三十了,去哪过年,老家还是县城呀?”
“不知道,听领导安排,去哪都行。”我随意道,其实在盈盈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马上要过年了,按照老俗历来说,那可真是老了一岁了。
盈盈看我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气的冲我飞踹一脚:“别总一个无赖样啊,就跟谁欠你钱似的,对了,前几天我看到的是夏沙么?她是不是来找你了?”
“你眼花了吧,她怎么会来这。”我打了个马虎眼,这事,我还是不让盈盈知道的好吧。
“章清,我不知你和夏沙之间到底有什么。”盈盈突然严肃道,“但请你不要对不起秦楚,她是个值得你去守护的女孩,没有人会比秦楚更爱你了,你懂不懂,别因为一座山,丢了一座城呐。”
我很吃惊这盈盈啥时候变的那么哲学了,这话可万分不应该从她嘴里冒出来,说火星人会汉语
拼音我信,说盈盈能舞文弄墨,还是让我耳朵瞎了吧。
“喂,什么表情,人家很严肃呢!”盈盈伸手打了我一下。
“你最近是不是竟看琼瑶剧了。”我问道。
“你咋知道的。”
“当我没问。”
“章清你想死!!!”盈盈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开始展开一套完美的搏击艺术。
每当我心情抑郁之时,盈盈总像一朵太阳花灿烂着我的生活,从几年前到现在,一直如此,从未改变,她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是某些举动,总会让我从阴霾中走出,暂时淡忘那些不算愉快的回忆。
后来我就秦楚的问题对盈盈诉说了一番,我告诉盈盈,我和夏沙之间发生过一些事情,而我也无法忘怀,但同时我对秦楚也保留着炽烈的归属感。
盈盈听完我的言论后只有一个总结:听不懂。
我想杀人。
不管如何,在年前的那两天里,盈盈带我一起阳光了四十多个小时,在这期间我仍时不时的想起夏沙,想起那晚我们的缠绵,想起她对我说的话还有那三条短信,两天了,她似乎是真正消失了,手机和网上再没有半点音讯,我去寻找过她租住房子的房东,老太太说那女孩交了3个月的房租,没想到不到一个月就走了,还尤为感叹的说那女孩爱干净,租给她之后被她弄的利落了许多,如果多几个这样的租客,做房东的就高兴了。
那几天我一直也没主动跟秦楚联系,都是她跟我打电话,因为我心中有愧,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就会有做贼心虚的感觉,秦楚在电话里与我聊的,也都是些关于过年的细节,她说她喜欢平邑的过年方式,喜欢老家的风俗,在她们天津,年味甚浅,除了象征性的鞭炮声和熙攘的购物大军,年前已经没有什么情形是代表春节的了。
我暗藏着心底那最为隐晦的事情,而脑子里却在反复斗争:我要不要找个机会将这事情告诉秦楚。
因为我是个对感情坦然到傻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