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那天夜里我久久不曾体会到过的失眠向我侵袭而来,盈盈是我的红颜知己么,真正的爱跨越生命的长度,灵魂的广度,能以任何形式存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最需要的,除了老婆之外,还有一个红颜知己,而做红颜知己最重要的是恪守界限。
一个女人如果想在男人的生命里永恒,要么做他的妈妈,要么做他永远得不到的红颜知己。
自古以来,传扬千古的红颜知己无一不是智商绝顶的女子,盈盈,她智商够么,我反复思索着,秦楚在回来的路上没怎么说话,只是在安静的听我说我和盈盈以前的故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听我们的故事,我没拒绝,将之前三年内的所有都告诉她,只是将我和盈盈在床上的那一夜省略。
快到家的时候秦楚说章清,盈盈好像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到两点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不想了,试着给盈盈打了个电话,关机,心里空了一下,仔细一想都他妈两点了谁家女孩不睡觉,扔掉手机躺下睡着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门声惊醒,我蒙上被子继续周公,可没多会第二轮噼里啪啦再次袭来,我伸出手摸了半天摸到一团软东西塞上耳朵,稍微安静会了,刚迷糊着睡着,接踵而来此起彼伏的敲门声再次肆虐到我的神经,我怒了,刚放假就不让睡个踏实觉,猛地起身抽出耳朵塞的那东西,仔细一看,是袜子,赶紧使劲抠了抠耳朵,历史上应该没有耳朵得脚气的事件吧。
我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我爸弹了个疙瘩梨:“你大姑都来了半天了你还撅着屁股睡大觉,赶紧过去。”
我走到客厅一看,秦楚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已经在那坐着了,大姑在旁边乐的像朵花一样跟秦楚说着什么,我眉头一皱:“大姑,你说话能慢点不,本来你说话比子弹都快,我听起来都困难。”
“就你事
多,小清你过来,我和人家姑娘都聊半天了你才
起来,忒不像话了啊。”
“你俩先聊,我先去洗脸顺便上个厕所……”我赶紧冲进厕所蹲坑,大姑的嘴是我避之不及的大忌,我记得从我很小时候她就能给我上两个小时的政治课,按理说政治课没有短的,关键是那会我还穿着开裆裤。
在厕所里蹲了二十分钟腿都麻木了约莫差不多了才出来,我想着二十分钟怎么也说的差不多了吧,但我出来之后我明白我失误了,我大姑只不过是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正准备继续开讲,看着秦楚脑门上都快出汗了我赶紧冲过去:“大姑,刚我在厕所时候我哥打电话让你赶紧回去,他说你们家贝贝让门挤了,正抢救呢。”
我大姑对她们家那条狗的疼爱程度都快赶上我哥了,这句话很有效,她听到之后脸上立马变色,拿出电话就要拨号,我一看形势紧迫一把夺过来电话:“赶紧的吧,哪还有时间打电话啊,你打完电话贝贝可没准就已经奔西天了。”
大姑好像也想到了这点,站起来提起包就朝门口走,边走边嚷嚷:“你哥真不让人省心,那个啥,小清,晚上我再过来,你好好伺候我侄媳妇,我还好多话没说呢,真是的。”
“快快快,贝贝,不行了。”我脑袋都大了,急成这样还能叨叨。
好歹的把大姑送走了,心里对我哥说了声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我满怀歉意的对秦楚道:“受累了,我大姑就那样,这辈子她没说相声算可惜了。”
“没关系的,就是有点听不懂,挺急人的。”秦楚也长长呼出一口气,能在我姑面前挺这么久也算钢铁战士了。
我们俩刚舒了口气喝两口水,门铃响了,我打开门一看,我小姑,我回头看看我妈,她冲我点头笑了笑意思是她召唤来的,我扶住墙,我地个亲娘,刚第二天你就这样,这个寒假我怎么过。
这一天我基本没干别的,因为在我小姑之后我的其他二姑三姨啥的都奔来了,他们都以为我刚上大一就把女朋友带回来了赶紧过来看看,因为我爷爷就我爸一个儿子,却有五个闺女,我这唯一的侄子就成了她们整日叨叨的对象,从小开始我就活在她们无边无际叨叨的阴影之中,当然我知道她们是疼我的,但就是方式实在太特殊了,端茶倒水,解释秦楚,我没打算把我和秦楚关系公布,她们听完我解释我俩是单纯的同学关系都还有这么多话说,要是知道我俩这关系还不得天天催着喝喜酒?
到了下午送走我二姨之后我全身散若无骨躺在沙发上,这一天下去感觉比跑一万米还累,看着正对我微笑的妈妈我揉揉脑袋道:“妈,咱那嘴能别这么快么,这刚一天全县人民都快知道了,这个寒假我还怎么过,早知道不回来了,我都怕这个把月我都别出门了,再说了,秦楚就是我同学,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秦楚在旁边也很疲惫的看着我。
“额,怪妈太急了。”我妈在旁边干笑了两声,“不过是早晚的事嘛,是不是秦楚?”
秦楚笑了笑看了看我没说话,我看我妈又要开讲天下,我赶紧拉起秦楚就往房间里跑,这阵势,比在学校听校长讲话都瘆人。
刚进屋门铃又响了,我冲门缝对正在看猫眼的妈悄声道:“妈,就说我俩出去了,饶了我们吧,真扛不住了,这车轮战我俩都快羊癫疯了。”
我听到我妈打开门后说了句:“盈盈来了啊,快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