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进屋时候看到秦楚正在握着手机在窗前徘徊,我笑了笑问她:“在这做什么呢。”
秦楚转过头看到我笑容绽放:“你回来了。”然后我看她松了口气放下手机,我心里明白她一直是想给我打电话来的,我临走前告诉她不用给我打电话,吃完喝完就回来,感受到她的担心,我心里一颤拉过她在她额头香了一口。
秦楚满脸娇色推开我:“阿姨都等着急了,赶紧过去跟她说一声吧,她厨房呢。”
我揉了揉还有点疼痛的脑袋,走过去跟我妈说了句我回来了,引来我妈半小时的演讲,我回屋卧在床上,满脑子里都是他们趴在桌子上的一幕,单纯的我们在单纯的高中度过了单纯的三年,时光飞逝,虽只半年,但仍然怀念。
结果秦楚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发烫的眼睛,我乐道:“娘子这么快就会疼爱夫君了?”秦楚笑了一下没说话,转身出去帮我妈做饭去了,我将鞋踢开躺在床上,继续怀念着下那些同学,那些老师,那些片段。
其实今天吃饭应该有盈盈的,可不知怎地却没有她,盈盈是我高中那些日子的主角,我一脚踢出来的盈盈在那段岁月里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昏昏欲睡的课堂,自从我认识她之后我们基本上除了睡觉都是在一起,学校里比较严格,男女一起的话老师很容易从教室里叫出去问话,魏老师也不例外,他跟我谈了一分钟就让我回去了,我只告诉他一句话:魏老师,盈盈跟我像一个妈生的。
我后来踢球盈盈总是抱几块小砖头放在场地边坐下,看到我射出的足球一次又一次的偏离轨道,盈盈总是张开手冲我嚷嚷:“黄油脚,黄油脚!”有时候给我说烦了我就警告她:再说我黄油脚我就再给你一下。
我们喜欢听同样的音乐,男声我最喜欢听张学友,她也是,女声我最喜欢听苍井空,她不是。
我印象里最为深刻的一次是期末考试,我们俩三年中唯一一次被分到同一个考场,理综我最头疼的是生物,高中时代的生物大家都感觉简单,而我除了生理卫生其他基本上都属于刚及格类型,盈盈看我趴那里睡大觉便咳嗽几下叫醒我,然后我看她对我抛了个媚眼,我也给她一个媚眼,过了会我才明白她那是提示,过了会她又咳嗽,我回过头去,她正在趴低身子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我这才明白她是要传纸条,我还没做好准备工作她就已经扔过来了。
作弊真不是女生的天赋,譬如盈盈扔纸条的时候竟然没看到上面的监考老师正一脸贼像死死盯着她,她以为自己把自己藏在她前面同学后面就安全了,然后纸条我还没拿着就被那老师抓住了,我们两个被叫到教务处之后盈盈竟然一脸正义的说:“这都是我干的,与他无关。”
她说完那句话教务处里所有人都傻了,因为盈盈是重点班的重点生,身为一个优秀生干出作弊这种可耻的举动是很让那些自谓老师的人惊讶的,尤其盈盈还摆出当年董存瑞炸碉堡的气势,我也傻了,然后教务处主任狠狠的训斥了我们一番,我赔着笑脸说那是我让他传纸条的。
那主任听到这句话更火了:都给我通报批评,记过一次!
我们俩就这么被贴到白白净净四四方方的大白纸上,盈盈事后
骂我笨:你不说不就完了,本来就给我个警告得了,你一说话咱俩记过了。
后来双方家长来了,盈盈她妈看我的时候我感到地震都快来了,从教务处出去她妈如海啸般卷了我一通,大体意思是这样的:我闺女这么乖的女孩怎么会作弊,肯定是小清你怂恿的,哎呀这么些年了盈盈可没出过错啊,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你说你俩怎么就能干这事呢,啊?
就算传纸条盈盈你不会小心点别被抓住啊!!!
这就是盈盈的妈,一个我很尊敬却又很畏惧的女人。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重点班还有个敢作弊的巾帼,不少胆大的纷纷过来瞅瞅这女英雄长啥样,然后情书纷纷飘到她书桌里,那会我唯一的副业就是以盈盈的名义认真给他们那些人回情书,回了一周我发现那群人没完没了了,我就给他们每人回了一句话:谁在写信给我谁是狗日的。
日子一天天淡去,我和盈盈发生了很多很多故事,那些是我身受满清十大禁刑都忘不掉的片段。
甩了甩脑袋,不想了,已经过去了,留着消化挺好,我起身走出房间,饭菜已经备齐,学校里一副冷冰冰状态示人的秦楚竟然能做这些,我心里很惊讶,我妈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小楚快歇会,让小清端菜。”
我爸这时候也回来了,我妈说我爸有个超能力:总是能在饭点及时回来。
吃饭时候我妈问了我一句让我差点把碗咬碎的话:“你俩啥时候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