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头都没擡,冷冷道:“起开。”
我没理会他继续前行,他猛的向右一探身子正好挡住我,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遍,指着我对秦楚撇嘴道:“你说的男朋友就是这个土包子?”
土包子?
我虽说浑身上下没一件超过一百块钱的吧,但好歹看起来是个花样年华青春美少年,不至于是土包子吧,我对他笑道:“为啥说我是土包子呢。”
“哼,一身杂牌子,你看你鞋,左边耐克右边阿迪,你不是土包子是什么。”他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我也看了下自己,那双鞋是寒假里没事在小摊上买的,四十块钱。
我又问他:“哥们,那你说什么样的不是土包子。”
他拿手弹了弹自己的衣服,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看见没,我这一身。”
“好吧,你不是土包子,只是你身上牌子我都不认识,没事的话让开,别影响我就餐心情。”我没想到二十一世纪还有这种光明正大攀比的SB,我轻轻摇摇头往前走去,他伸出手拦住我冷笑道:“穷小子你跑什么,你配的起秦楚么。”
“滚蛋。”我懒得跟SB费口舌,追秦楚的这都是些什么人物,自己家里有俩钱就天天靠钱过日子了,我肩膀一用劲给他撞的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紧紧扶住楼梯扶手,双眼一睁正要开口,秦楚扫了他一眼道:“不嫌丢人,走,甭搭理他。”
盈盈歪着脑袋伸出手冲他比划了个鄙视的小手势:“你不行。”然后我们仨扔下他往楼下走去,我都快到一楼了才听到他的怒吼:“你给我等着!!!!”
这句话自打上大学听见两回了,三人一起去了餐厅,吃饭时候盈盈告诉了秦楚我们俩去跆拳道社团的事,秦楚说挺好的,省的老无聊,盈盈又告诉她那社长是梁晨的男朋友王程,听到这个小心秦楚眉头露出担忧的神色,她之前提醒过我要注意那人,我心里明白秦楚在担心我,我拍拍她手臂笑着说不碍事的,我们就是单纯的积极参加学校活动,加强体育锻炼,增强人民体质。
中午放学时候班长告诉我们晚上要集体上自习,有人很不解问他为什么,班长回答说有市级领导视察学校工作,咱们要正规上自习。
这种话从小到大听到过无数次,每每什么领导亲临学校视察工作,学生们都要清一色穿校服排队走路上课撒尿啥的,没想到大学里也有这一出,领导们真不嫌累,从小学检查到大学,虽说你跑几圈能算业绩吧,但你也太不为广大劳苦群众着想了,您一句话,好几万人都得老实的,比国家主席还有派。
晚自习时候班长出去了下又奔回来,他满头大汗道:“今晚咱系里是重点,呆会学生会主席会来给我们讲下注意事项。”
学生会主席都亲临现场指导了,这领导派头是不小,虽说我进过几天学生会,但主席始终未曾谋面,传说是个挺有能力的人物,数次在很多大赛上将其他几所大学都放挺,传言这家伙从不按常理出牌,抽烟喝酒无恶不作,只不过因为能力太出色,校方才一直舍不得放弃他。
那些小兵小将的毛病不算,当主席的应该有两把刷子,说心里话我也想瞅瞅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啥样。
关于他的传言有不少,据说主席能言善辩,市里其他学校来探讨的研究项目都让他搞定了,最为出众的一次是韩国什么棒子大学来学校研究留学的事,校方代表没谈妥,名额少的可怜,最后没办法请他出马,他去到狂喷乱骂一通竟然多加了二十多个名额。
从此一炮走红,在学生中间广为传言,连我这样不问世事的人都听过他的猥琐事迹。
当然他负面新闻较多,抽烟,喝酒,打架,玩牌,翻墙,耍流氓……最大的负面新闻是他喜欢带人群殴学校里的韩日留学生。
曹操来的很快,我还没睡着,就听见门口咚咚两声,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兄弟们好,今晚副市长来学校开展工作,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子。”我乐了,这主席也不是个正常人,开口就兄弟们好,我还没擡起头来,他继续道:“你们就正儿八经当十分钟学生就行,等那老头走了该干啥干啥去,OK?”
教室里爆出一阵笑声,
听完这句话我心里也不得不服,这种话确实能让我们领命,我擡起头来,那主席长的挺秀气,个头还行,头发理的很顺,只是我怎么瞅怎么眼熟,正当我在记忆力搜索的时候小三放了一个美妙绝伦的响屁,顿时全教室目光投来,小三羞愧的低下头,那主席注意力也冲向这边,然后说道:“谢谢这位同学的支持。”
又是一阵笑声,这时主席的目光突然直直盯着我,我被他看的胃疼,转脸看向旁边,没想到他就这么看着我走了过来,到我面前突然伸出手握住我,这主席不是个玻璃吧,我抽出手问他:“啥事?”
“恩人呐!”他嘴里蹦出这么一句。
凡是听见这句话的人都傻了,包括他带来的那帮学生会的部长啥的,当然我也傻了,我什么时候成他恩人了,我仔细看了看他那脸蛋又琢磨了下,还是没想出来,我歉意一笑:“主席,近视眼吧?”
他摇摇头,随即嘿嘿一笑:“你忘了上回厕所里那个烟盒了。”他说完这句话我终于有点印象了,好像有一回我上着课去厕所,隔壁有个没带纸的向我求救,我在他答应给我买烟后才恋恋不舍的将烟盒给他,他拿烟盒擦完屁股出来冲我说了句恩人高姓大名。
败了,这就是学生会主席?
传说中的能力出众的学生会主席?
拉屎不带纸拿烟盒擦屁股的主席?
我仔细打量了他那笑脸,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哈哈,想起就好想起就好,我先去传个话,呆会过来找你。”他拍拍我肩膀站起身,刚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我叫刘严冬,你叫啥。”
“雷锋,噢,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