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杜兹城镇里,任小粟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而陈程与安安俩人就像随从一般跟着,这种感觉让两位赏金猎人非常憋屈。
偶尔任小粟还会指使陈程和安安去买点零食啥的,还不掏钱……
陈程都纳闷了:“你让我们去买东西我还能理解,但你不掏钱是怎么回事,这粽糕又不是我们要吃的。”
任小粟理所当然的摊手说道:“我没钱。”
他是真没钱,来到巫师国度以后干啥都不用花钱,衣食住行也都有绵羊人操办了,根本就不用他亲自出手。
任小粟身上黄金倒是还有不少,但他不想用。
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通货是巫师银行发行的钱币,他直接拿出金子用会引起怀疑。
另一方面则是,用别人的钱买自己的东西,容易提升幸福感。
陈程这时候忽然明白,李成果和刘庭这两位绵羊人为何会对任小粟咬牙切齿了,实在是这货气人的水平太厉害,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人喘不上气来。
任小粟忽然问道:“对了,你们有没有接受过什么抗压训练啊?”
“抗压训练?”陈程愣了一下:“当然接受过。”
“都训练了哪些方面?”任小粟好奇问道,他是想知道巫师的训练内容,好制定未来的战斗方案。
陈成与安安对视了一眼,这个似乎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回答道:“我们在成年礼之前,必须要在墓地里睡一周,晚上就算再害怕也不可以逃跑,甚至不能尖叫,如果违反了规定,计时就要重新开始。”
任小粟愣了一下:“还有吗?”
“我们还要吃生冷的动物内脏,不能吐,”陈程说道:“还要在荒野上独自生存一个月的时间。”
“能带真视之眼吗?”任小粟好奇道。
“当然能了,真视之眼是巫师的武器,巫师不带武器如何在野外生存?”陈程说道。
任小粟撇撇嘴:“我说的抗压训练可不是这些。”
陈程见任小粟一副看不上的样子,便有些不服气了:“我们赏金猎人经历的这些训练,其他巫师可做不到,整个巫师国度也就我们独一份。”
“那我就放心了,”任小粟感慨道。
首先,墓地里睡一周这种事,也许可能锻炼一下胆量,但在任小粟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其次,在荒野上独自生存一个月倒是挺有用,但这些人还是带着真视之眼去生存的,根本就不能算是“极端环境”的训练。
说实话,这些巫师被捧的地位太高,以至于集体养尊处优,连赏金猎人这种战斗为生的组织,训练科目都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而任小粟所说的抗压训练,中土许多士兵都要经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有人在耳边开枪,士兵却还要精准射击,枪枪8环以上,又例如有人在耳边大声咒骂,士兵还需要快速解读地图,再例如身边有人拉开了手雷的保险栓,士兵还得在5秒之内记住所有行进路线。
抗压训练不是说要让你吃多少苦,而是要让你在极端压力的条件下,依旧保持自己的专注力。
陈程看着任小粟说道:“你是看不起巫师吗?”
“可以这么说吧,”任小粟随意的点点头:“空有一身强大的能力,但自己却疏于对战斗的训练。”
陈程还是有点不服气:“你……”
话还没说完,任小粟转头看他笑道:“你现在不拿真视之眼吟唱一句咒语试试。”
陈程愣了一下说道:“The……”
咒语刚吟唱到这里,任小粟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咒语便戛然而止!
“疼疼疼疼疼!”陈程抱着脚吼道。
“你看,你俩咒语都念不完,”任小粟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在任何情况下坚持念完咒语,那才说明你有资格和我战斗,当然那也只是有资格而已。刚刚在铁匠铺里,我只是掐住了你们的脖子而已,你们的真视之眼都掉在了地上,想想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俩,你俩有反抗的余地吗?”
陈程和安安相视一眼还想说点什么,但他们忽然觉得任小粟说的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如果被别人踩一脚就会打断吟唱,那空有释放巫术的能力,又有什么用呢?
很多人以为自己只要想专注,就一定能专注,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想要做到不受外界干扰是要经历大量残酷训练的。
陈程问道:“你自己也未必能在任何环境里做到专注吧?”
任小粟笑着说道:“你来踩我,看看我会不会中断自己的注意力。”
正当任小粟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陈程就已经抬脚踩过来了,然而任小粟的话语里一丝停顿都没有,甚至连语气都丝毫不受影响。
任小粟继续往前走去:“看到了吗,这样你的咒语才会有用。”
这时,安安突然追了上来认真说道:“怎么训练抗压能力?你教我,我可以付你金币。”
任小粟嘴角微微上翘:“可以教,但我不需要金币,只需要看你俩表现。”
“怎么表现?”安安问道。
“那边的煎饼看起来挺好吃的,你俩去帮我买一份,”任小粟说道。
这一刻安安和陈程忽然觉得,他们俩这一路恐怕真要变成任小粟的仆从了!
事实上,任小粟能跟他们说这些,也完全是因为他已经确定这俩人所属的组织,确确实实是任禾留在巫师国度的那个组织。
因为当他踏入铁匠铺的一瞬间,宫殿便已经告知他,他已经找到了第二条与任禾有关的线索,至于能从这个线索里得到多少信息,那就看任小粟自己如何挖掘了。
路过城镇中央的大教堂时,任小粟看到很多属民正在搬运东西,他好奇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安安想了想:“伯克利家族的习俗,今天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每个月的第一天凌晨6点钟,都会有巫师在这里带着属民一起祷告。”
“有什么寓意吗?”任小粟不解。
“大概是希望属民永远记住伯克利家族的恩惠吧,”陈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