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见着周叙安时,是在礼拜四那天下午。
她和宜秋从教室走出来,相约去城南一家小馆子吃面,一辆黑色的雪佛兰停在校门外,见到她来了,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瑶姬原没有注意到,还是宜秋拉了拉她的袖子,才发现他径直朝自己走过来,待近了方扬起手:“孔小姐你好,我是周叙安。”声音醇厚悦耳,却不是本地口音。
瑶姬是知道周家的,乃是京师望族。
当年孔老爷子还在前朝为官,与周叙安的祖父既是同年,又是极好的朋友。
后来民国建立,周家与孔家不同,依旧很有权势,周叙安如今在市政厅做着秘书室副主任,以他二十四的年纪来说,相当年轻有为了。
瑶姬忙与他见了礼,又听他说:“这位是孔小姐的朋友?你好,不知两位小姐可否赏脸,我请两位吃顿便饭。”
宜秋自然是不肯去的,只说:“家里派人来接我,我就不去了,”又朝瑶姬挤了挤眼,“你们好好玩。”
瑶姬无法,周叙安这样客气,她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况且两家是世交,若是回绝,家里也不好和周家交待。
所幸周叙安是个健谈之人,两人一道去了新开的法餐馆子,西餐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席间并不冷场。
待饭毕,瑶姬本以为他会请自己再去看看戏或者散散步之类的,没想到他却说:“想请孔小姐看电影,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不想搅扰孔小姐休息,若孔小姐肯赏脸,下次我再冒昧来邀约。”——这样看来,是个颇为心细,又很会来事的人。
她被一部陌生的汽车送回来,家里自然也知道了,孔老爷乐见其成,还想请周叙安进屋坐会儿,还是瑶姬给拦住了。
她根本不想与周叙安发生点什么,又还没想好该如何与家里说清楚。
想到半个月之后黎铮就要回来,更觉头疼。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周叙安果然时时邀她出去。
大概是察觉到瑶姬不太热络,他把频率控制在一个不会惹人厌烦,又让人不好意思拒绝的程度。
瑶姬与他出去吃过饭,看过戏,还去骑过马,连宜秋都问:“小瑶,你是不是在和周公子交往?”
“并不是的,”瑶姬苦笑,“我与他只是朋友。”
可惜这种说辞,除了两个当事人,几乎没有人相信,又一次瑶姬和周叙安去马场,没成想碰到了黎铮的私人秘书晋显。
晋显见她和一个年轻公子一道过来,脸上露出一点异样的神色来,又很快收敛:“孔小姐,许久不见了。”
瑶姬与他并不熟,泛泛地打过招呼,便和周叙安去牵马,周叙安回头看了一眼:“那是黎少帅的秘书吧,”见瑶姬点头,他笑道,“黎少帅去佘家口布防,怎么没有带上这位私人幕僚。”
因瑶姬也与他聊过一些时事,他知道瑶姬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反而极有见解,两人说起湘蜀两军的战事来,瑶姬有些忧心忡忡:“战事愈发胶着,若一直不能决出胜负,恐怕湘军要取连横之策,拖淮军下水。”
周叙安笑道:“我却不这么看,孔小姐恐怕不知道,大总统病危,过不了多久怕是就要通电全国了。”
而一旦大总统病逝,各地军阀里有不少都对那个位置志在必得,争斗一起,淮军自然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放在湘蜀两军的战事上。
“你是说,”瑶姬想了想,“我姐夫,黎少帅也有意大总统之位?”
“不是黎少帅,是大帅,”这在金陵政界也不是什么秘事,早先那位大帅便朝大总统的位子使过力,只是没有争过,如今又是一个机会,想必不会错过,“虽说淮军大权如今尽归黎少帅之手,不过为父尽孝,自然义不容辞。况且大总统的位子不管是大帅来坐,还是少帅来坐,不都是黎家人?我在京师的朋友都说,黎家这次的赢面,比上次要大上许多。”
说到这里,周叙安见瑶姬不语,忙歉意一笑:“抱歉,说了你不感兴趣的话吧,我们去那边跑马。”
瑶姬笑了笑:“好。”
回来之后,她找了邸报来看,果然有大总统病危的消息,只是还没有大范围报导。
她对黎铮想让父亲做大总统一事,并没有什么看法,黎铮是手握六省军政大权的人物,有更上一步的野心,也是人之常情。
她想到南园社和自己的抱负,虽说黎铮从来没有表露出反对她参加进步运动的意思,只希望日后,他们不会为此产生矛盾吧。
到了礼拜天,瑶姬这天没有课,早早地和家里打过招呼,说和宜秋一道出去玩,其实她一个人拿着书包在大街转悠了好半天,咬一咬牙,还是在电影开映前进了影院。
黎铮定的座位在包厢里,她把票出示给门口的听差看,那听差露出诧异又恭谨的神态来,十分殷勤地招呼:“您楼上请,左手边第三间,”转而压低声音,“是黎少帅的客人吧,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请,请。”
瑶姬早料到会如此,微一颔首,径直去了楼上。
这家影院本就是金陵城里最豪华的,因为票价高,楼下的散座多半都是些衣着打扮不错的绅商,楼上包厢就更不得了了,一错眼,瑶姬就见着了几个去过关府的客人,想来不是富商就是达官。
好在黎铮定的包厢是在一个极安静的位置,想来他也不喜欢看电影的时候被打扰。
瑶姬进包厢坐定后,有招待送了茶水进来,便轻轻掩上了隔板。
电影开映,整个影院里便暗了下来,只有荧幕上的光幽幽发亮。
她一心记挂着那个人,电影也看得心不在焉。
只是剧情都发展到了中半段,黎铮还没有来,瑶姬便想自己是不是猜错了,或许黎铮送她电影票,没有别的用意?
她也不知自己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定下心神,便开始认真看起了电影。
这会儿流行的还是无声影片,最受追捧的是才子佳人“鸳鸯蝴蝶”式的爱情,瑶姬看着荧幕上的男女主角热烈地互诉衷肠,无独有偶,女主角恰好是阮明珠。
她一时出了神,忽然眼前一黑,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她的眼睛,她“哎呀”一下小声惊呼,继而便被人吻住了唇。
扑面而来的是微苦的薄荷香,瑶姬下意识想挣开,被那人抓住下颌紧了紧,心中一动,到底还是顺从地仰起脸任由他亲吻起来。
“想我吗?”男人的话吐在她唇舌间,分外缠绵。
瑶姬没有回答,电影院里漆黑一片,在荧幕时不时闪过的光亮里,她看着黎铮愈显俊朗的轮廓,那样好看的眉,那样好看的眼。
她不说话,黎铮不依不饶,把她按在座位上吻她敏感的耳垂,濡湿又勾人的吸吮教她情不自禁颤抖起来,听到掌下的小人儿发出猫咪似的低哼来,黎铮才放开她,拉开一点距离:“一点也不想我?”大有她要是不回答,就一直亲到她开口为止的架势。
瑶姬不由地无奈又好笑:“幼稚鬼。”偏过头不去看他,眼里却抑制不住地漫出笑意来。
黎铮就势揽住她的腰,和她挤在一张座位里:“因为我吃醋,所以才会幼稚的。”大手在少女腰间游移,摸到腰窝儿,轻轻摩挲那里。
瑶姬不妨他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黎铮会知道周叙安的事,自然在她的预料中,只是她本以为以黎铮的性格,会不动声色才是,口中哼了一声:“阮小姐若见了你,只有更热情的。”她被黎铮摸得发痒,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后腰往下蔓延,不知不觉的,腿心似乎有了湿意,她便推了黎铮一把,“好好看电影。”
黎铮俯身在她脖子旁边咬耳朵:“我不乐意看她,”又问,“瑶瑶也吃醋了?”大手往下滑,落在少女骨肉匀停的大腿上。
临出门前,瑶姬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特意折回房换了身旗袍。
家里给她做的旗袍,衩自然开得低,却还是顺势被男人摸进去,在裙摆底下光洁的肌肤上揉搓。
黎铮亲吻瑶姬的时候,身上本就起了反应,这般揉捏着,鼻息更是粗重了几分。
大舌滑到娇嫩嫩的粉唇上,又捉住那张小嘴缠吮,直吮得少女拿拳头捶他了,他方才喘了口气,放开被舔得红肿起来的小嘴,拿鼻尖抵住瑶姬的,哑着嗓子问:“瑶瑶,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瑶姬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呢?”黎铮穷追不舍,不出他的预料,怀里的小人儿又一次沉默了,他心头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从秘书那里得知孔家介绍周叙安给她之后生出的那口闷气堵在胸口,教他无所适从。
想找一个什么东西发泄,想从她口中听到自己希望的回答来证明。
黎铮当然明白,周叙安根本就不是问题,他只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从始至终,都是他在进攻,他在掠夺,而她被动地承受着,只是顺从,却从没有主动迎合过他。
“喜不喜欢我,瑶瑶?”他是那样迫切地想要证明,得不到回应,便只有真切地占有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不知不觉间,瑶姬早已被男人从椅子上挤了起来,抱起放在大腿上,大手隔着小裤揉捏她饱满的小屁股,两瓣蜜桃儿似的雪臀被掰开又合拢,顶在股缝间的粗大硬物烫得让她根本不能忽视。
“不行,”意识到黎铮想做什么,她连忙按住他的手,“这是在电影院里。”
“回答我,”黎铮手下不停,修长的手指探进去停在小裤边缘,“喜不喜欢我?”
瑶姬咬着牙:“我说不行!”
男人的瞳孔骤然紧缩,黑暗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布帛碎裂声,小裤分成两半,落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