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你觉得你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趁着盛沂泽看新闻的功夫,劈里啪啦在键盘上按下句子后发送了出去,没过两分钟,瑶姬收到了魏骁的回复。
“哈?你不是他女朋友吗,问我干什么。”
她撇了撇嘴,想继续追问,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第二条回复随之送达——
“他是个混蛋。”
“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女孩偷偷看了盛沂泽一眼,这家伙……以前她确实也觉得他是混蛋,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恶。
想了想,她给魏骁回复了一句:“这么了解他,那你觉得那场车祸会是谁策划的?”
魏骁的回复很快:“虽然盛沂泽的仇人很多,但能做出这种事的,十有八九是那几个老家伙。”
他口里的“老家伙”就是盛沂泽的叔婶,盛沂泽那个去世的父亲有一弟一妹,关系和盛沂泽都不怎么好。
瑶姬还没跳槽到宏信之前,就曾经看媒体八卦过盛家的豪门争产大戏。
这一切都要追溯到盛家的当家人,盛沂泽的祖父盛家华身上。
这位老爷子作风强硬,年轻时就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盛家虽然是几代豪门,但也是在盛老爷子手上才有了如今这般庞大的家业,所以他在整个家族里威权甚重,三个子女也在他的管束下让往东不敢往西,让说一不敢说二。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严苛的教育,让盛家上一代的子孙性格都有了缺陷。
他的长子,也就是盛沂泽的父亲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极度不负责任。
次子盛辉则懦弱胆小,年过四旬了依旧无甚建树。
小女儿盛颖倒是强势泼辣,只是泼辣到了极端,又变成了刻薄尖利,实在不讨人喜欢。
整个盛家,也就只有盛沂泽最像老爷子。
所以老爷子在他才十来岁的时候就十分看重他,后来盛沂泽的父亲去世,更是把长孙养在膝下,一力想把他培养成盛氏的下一任掌权人。
父亲如此偏心,当然惹得儿女不满,再加上盛沂泽的性格,他和几个长辈的关系不好,自然也就理所应当了。
如今盛沂泽出了事,要说对谁的好处最大,不外乎他的二叔和姑姑两家,可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恶毒行为,真的会是身为至亲的人做出来的吗?
“我那二叔胆子比老鼠还小,他做不出来,”嗡嗡几声,魏骁又发过来两条讯息,“姑姑嘛,倒是有可能,不过……谁知道呢。”
停了几分钟,那边又传过来一条讯息:“既然你这么好奇,今晚正好老宅有酒会,我带你过去。”
瑶姬一愣,赶紧回复他:“为什么?”
很快,魏骁的回复就来了,光凭想像,她也能猜出那熊孩子的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一挑着眉,笑容得意:“当然是带你见一见婆家亲戚。”
说是老宅,那大宅其实是一栋西洋风的洋楼,外头是一个大大的花园,此时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盛老爷子自从退休之后就在这里居住,老人家喜静,酒会不常办,这次是因为他的一个老友从国外回来,为了给对方接风洗尘,方才请人来聚一聚。
盛沂泽昏迷不醒的事到现在还瞒着外界,瑶姬刚踏进花厅,就听到有人在问:“盛先生怎么没来。”
答话的是个年约四旬的女人,一系宝蓝色礼裙包裹着她略显丰腴的身躯,整张脸仿佛泡胀了的发面馒头,白得过分:“阿泽是个大忙人,这种小酒会他怎么会来。”
瑶姬不由地觑了一眼身旁的盛沂泽,这是当面给人上眼药啊……
不过除了她,也没看得见站在这里的盛大总裁,所以那女人继续兴致勃勃地和对方闲聊着,明里暗里都在说盛沂泽不懂事,老爷子好不容易办一次酒会也不来。
魏骁因为要去停车,迟了一步才进屋。见状他冷哼一声,大步走过去:“姑姑,好久不见。”
“哎呀,是阿骁啊,”这女人果然就是盛沂泽的姑姑盛颖,听到魏骁的声音,她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脸上却堆起慈和的笑来,“你可真是稀客。”
“我哪算是稀客,不像姑姑常年在国外,半年也见不着爷爷一面,这次回来,他老人家应该很高兴吧。”
盛颖被他这直白的讽刺一堵,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还是一旁的中年男子上来打圆场:“阿骁,你姑姑她只是怕人起疑才那么说的,别生气。”
魏骁转过脸来,皮笑肉不笑:“是嘛。”
这人正是盛颖的丈夫,他似乎和作风高调的妻子截然不同,始终沉默不语的,瑶姬差点没注意到他。
不过魏骁好像还肯给他两分面子,没再纠缠刚才的事,他示意瑶姬跟他一道离开,盛颖好像这会儿才注意到瑶姬一样,颇为夸张地“哎呦”了一声:“这位小姐似乎有点眼熟?”
瑶姬敢保证她是故意的,因为盛老爷子就在附近,听到她的声音随之转过头。
那锐利如同鹰隼的眼神刮了过来,瑶姬下意识挺了挺背,听到盛颖说:“我想起来了,这是阿泽的女朋友吧。我还是听小夕提的,阿泽也真是,交了女朋友怎么不跟家里说。”
“您误会了,”女孩笑意盈盈,“我跟盛总只是上下级关系,如果是徐小姐告诉您的,那是魏骁在跟徐小姐开玩笑。”
她始终没有说话,此时一开口,盛颖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一袭简约低调的黑色小礼裙,长发绾成髻,露出底下光洁柔美的颈部线条。
此时她站在魏骁身边,气势丝毫也没被这位家世显赫的名门大少给压下去,不卑不亢地说完后,她看了魏骁一眼,魏骁撇了撇嘴:“嗯,她说的没错。”
听到这个回答,瑶姬暗自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熊孩子拆台,还好,魏骁竟然没有添油加醋。
她是不知道盛颖打的什么主意,但肯定没安好心,未免被当抢使了,还是赶紧澄清为好。
“原来是这样,”盛颖却好像有点不信,她笑了笑,“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的好,当心老爷子生气。”她不再多说,挽着丈夫腰肢款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