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逃亡了整整两年后,最终那个机会还是失去了。
瑶姬在电视上看到书宁哥哥刊登的寻人启事,决定去博林。
这两年里,她无数次在匆匆一瞥里瞥见了那则寻人启事,各种各样的媒体,各种各样的方式,从她和温叔叔失踪的那一天起,一日都没有止歇。
无望的等待和徒劳的努力是这世间至深的煎熬,书宁哥哥并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早已不在这个人世。
过去了两年,或许已经安全了。
瑶姬其实也明白这样的想法很侥幸,可她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下去,如果她不去见书宁哥哥一面,或许那个人会找他们一辈子。
就是这一面,让她落入了捕兽网中。
她想自己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作为她在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书宁哥哥的身边怎么会没有人监视。
好在直到她被捕,书宁哥哥也不知道背后的一切,就让他以为自己失踪了吧,甚至是认定她早已死去,也比知晓他成为了诱捕她的诱饵要好。
“……目前温某已被羁押,后续案情还在审理中,敬请各位观众关注。”
一则报导告一段落,播音员很快念起了另一段新闻稿,瑶姬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夕阳垂坠下去,天幕从残阳似血变作了漆黑如墨,这一天的夜空里没有星子,连月光也是幽微的,在玻璃上投射下仿佛萤火的光。
还是在小镇上的时候,每到夏天她都会和书宁哥哥一起去抓萤火虫。
那样小的微光,在树丛里一闪一闪,聚作一团时,又成了耀目的辉芒,照亮他们回家的那条路。
只是再耀眼的光,到了天明时也就寂灭了。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一切,在他们重逢的那一天,书宁哥哥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瑶姬永远也不会知道,也无法想像那是怎样的复杂。
“一定要,幸福啊……”
他轻声说,可时至今日,她又如何能毫不顾忌他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咔擦,门把手扭动的轻微声音响起起来。
她回过头,夜色中,只看到女孩的脸上满是泪痕。
“瑶瑶……”
顾靖非一怔,快走几步,连忙上前捉住她的小手:“怎么了?”
泪水不停地顺着眼角滴落下来,直到这时,瑶姬才发现自己哭了。
“我……”她一开口,声音里都是哽咽,想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却怎样也开不了口。
她太累了,很累很累,记忆里杂沓的声响不断在耳边回荡:
“你是唯一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Key。”
“看看她的基因图谱……”
“有了她,我们的实验就能成功了。”
KeyKeyKey……所有人都在她耳边说着这个词,所有事情的来源,都是因为她是那个所谓的Key,她蹲下身去,伏在顾靖非怀里大哭起来:“靖非,我骗了你,我……我是……我其实是……”
从未向他人吐露过的秘密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或许并不是她想向顾靖非坦诚,只是她太累太累,太需要一个人来和自己分担。
直到她哭累了依偎在男人胸前沉沉睡去,屋子里才安静了下来。
顾靖非直起身,搂着怀中的女孩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月光洒落在她沉静的小脸上,泪痕斑斑,凄伤宛然。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流泪,心口还在隐隐作痛着,他伸出手,轻柔地帮她拭去颊上泪痕。
“我想见见他,”女孩的哽咽声犹在耳畔,“哪怕只能见一面,我也想见见他。”
就是她口中的那个“他”,在离开之前给顾靖非发送了一条讯息——
“请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有时候顾靖非会想,或许他是不该出现的那个人。
曾经他以为自己能给她幸福,但那最终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到了重逢之时,他也还是那样胆怯的,不敢把实情说出口。
他是个卑鄙之徒,自私又懦弱,连坦然地面对她都做不到。
“去吧,我们去博林见他一面……”
大手落下来,在女孩的小脸上轻轻摩挲,即便那有可能是个陷阱,即便等呆着他的是龙潭虎穴,她所有的愿望,他一定会为她实现。
——————
飞机穿透云层在高空平稳地行驶着,这是一架标识着“波隆”的私人飞机,属于合众国著名的豪门波隆家族。
顾靖非坐在舷窗旁,听着手下汇报这几天的情报:“温先生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昨晚已经被转移到了疗养院。”
“身体状况?”
“是,据我们了解,温先生把实验组的全部资料都销毁了,里面包括和Key有关的一些重要数据,除了他和齐桧林,没人知道数据的具体情况。为了从他口中逼问出数据,总统官邸的人……”
“我知道了,”顾靖非抬了抬手,示意手下不用再说,“密切注意博林方面,你先下去吧。”
他站起来,朝后边的舱室走去。
大床上女孩正睡得沉,从那天之后她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今早把一切安排妥当后踏上了去往博林的飞机,她更是愈发低落了,偏偏又强撑着不想让他担心。
可她不说,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大掌探进被子里捉住女孩温软的小手摩挲,她轻轻一动,长睫颤动着睁开眼睛:“……靖非。”
“嗯?”
“你累吗?”
瑶姬抬起头,看着男人眼下隐隐的青黑。
以顾靖非的身份,想要在没有任何合理借口的情况下去博林,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合众国虽然是总统制,实则权力一直由军方掌控。如今的总统加里布正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合众国最高级别的军事长官。
他背后站着的是严格推行人种等级制度的激进派,和顾靖非代表的温和派向来不合。
所以顾靖非虽然是合众国第二号的实权人物,自从驻跸海宁后,已经有几年没回过首都了。
在他的掌控下,亚太行省和月球行省实际上早已不听从中央政府的命令,只是明面上服从而已。
而总统官邸碍于他手中的兵权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双方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可想而知,顾靖非去博林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激进派必然震动,难保不会引发冲突。
所以他们只能藉波隆家族的名义秘密离开海宁,连两只包子都不知道爸爸妈妈去了哪里。
她想要去见温书宁,这样一个堪称任性的要求,顾靖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的过去,她曾经被人侵犯后生下孩子的过去,这个男人也没有丝毫微词。
小手伸出去,轻轻勾住男人的脖子:“累了就陪我睡一觉好不好?”
顾靖非微微俯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没关系,我不累。”
“不,”她很坚持,揪住他的衣襟,“我要你陪我。”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她亲热过,大概是怕她忆起往事,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生怕她受伤。
想到这里,瑶姬便愈发不肯放他走,她犯起强来没人能拗得过,况且即便可以,顾靖非也不会那么做。
“好,”掀开被子,他连外套都没脱,“我陪你,乖,睡吧。”
只是女孩的小手却沿着衣摆探了进去,顺着结实的腹肌往上,在肌理线条间来回摩挲。
“瑶瑶。”
顾靖非连忙捉住她的手,却被她顺势一抓伏在他胸前,双腿分开跨坐在男人腰间,只穿着内裤的花户磨蹭着他已经兴奋起来的阳具,小嘴咬住他外套上的钮扣,轻轻一拨,挑开了衣襟。
“……别这样,瑶瑶……”
男人的呼吸粗重了起来,丁香小舌隔着衬衣在他胸膛上舔弄着,女孩的两只小手还在衣服底下作乱。
一只手揪住他的乳首时轻时重的揉捏,一只则是轻柔抚摸着他的肌肉,仿佛跳舞一般拂来拂去。
顾靖非本想推开她,却不知不觉环住了她的纤腰。
瑶姬见状,愈发热情地挑逗他,小屁股微微撅着拿下体在他胯间画着圆,腿间那块三角布料很快就打湿了,恍若无物的内裤深深陷进她湿哒哒的花穴间,甚至还含住一小截龟头吸着那肉棒呻吟了一声,腰眼一酥,就有小股淫汁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