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位,魏灵枢是没有兴趣的。
因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这王位他也争夺不起来,其上还有数位兄长盯着这位置呢,他关心的是父王的身体和安危,一旦父王真的出事了,那魏国必然陷入动荡,尤其是现在大将军之位悬空,短短三年之内,大将军之位接连换了三个人,军心动荡。
此时若是魏王出事,王储之争开启。
顺利也就罢了。
一旦有个意外肯定会动摇魏国国本,给他国可乘之机。
他虽然是一个花花公子,但也清楚,魏国要是出事了,他这个贵公子也不会有好日子。
这年头,很少有贵公子是没有脑子的。
魏灵枢此刻表情有些阴沉,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这种事关自己父王的事情,他有点拿捏不准,所谓关心则乱说的便是这个。
洛言可以随口说说,但魏灵枢不能不信,不去怀疑。
何况以洛言如今的名声也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戏耍他,开玩笑。
“此事可有办法更改?”
魏灵枢沉默了一会,看着洛言询问道。
“小势可改,大势不可逆,此乃天道。”
洛言有板有眼的忽悠道。
他很清楚这类贵公子关心什么东西,尤其是这种关系到王储更替的事情,对方怎敢不信?
“小势可改?如何更改?可否解释一二?”
魏灵枢看着洛言,追问道。
洛言却是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缓缓说道:“有些事情不能详细说明,我所推算的事情已经告诉了六公子,六公子如何想,如何去做,那是六公子的事情,我不会插手。
一方面这是六公子的家事,另一方面,我辈占卜推算之人不会入局,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当年学习此道,我老师就严重警告过。
可以告诉别人命运的真相,却不能过分介入。
要知道这天地大势非人力所能抗拒。”
微微仰头四十五度,神情专注,眼神之中露出一抹窥探天际迷离和敬畏。
这一刻,诸多演帝附体。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魏灵枢和梅三娘的神情也是变化了一下,看着洛言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凝重和专注。
这年头,信神的人不少。
何况。
秦时这世界似乎本身就有神仙这种玩意,比如,骑着大熊猫打仗的蚩尤~
“我明白了,此事算我欠洛兄一个人情!”
魏灵枢极为郑重的对着洛言拱手行礼,沉声地说道。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这年头什么最值钱是人脉,是关系。
魏国这地方,洛言迟早会去的,结交一个身份地位不低的魏国六公子,方便日后去魏国行事。
洛言从来不觉得一柄剑就能走天下,这有这么牛逼,未来的盖聂就不会被人逼得差点嗝屁,虽然他是保护的天明,被逼无奈,只能硬抗。
可这也说明了一点。
那就是人活在这世上,总会有些牵挂的人,这就注定了你需要在意别人的安危和生死。
武功再牛逼,那也只能保护自身,却不能保护身边的人。
除非你能达到羽化登仙的地步,那自然另说。
不够超凡入圣,那就得乖乖当个人。
“六公子客气了,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无需如此认真,对了,不知六公子寻我来还有何事?”
洛言看着魏灵枢,明知故问地说道。
魏灵枢爽朗的一笑,极为坦荡地说道:“原本想问问洛兄对魏国的看法,可愿入魏国,但现在,却没有了这个想法,而且,我打算近几日就返回魏国。”
洛言的这番话让他已经打消了在韩国看戏的想法。
别看到最后,自己沦为戏中人,那就有意思了。
“未来若有闲暇可去魏国找魏兄喝酒。”
洛言微微一笑,举杯示意,轻声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洛兄若来魏国,我必盛情款待!”
魏灵枢沉声地说道。
“恩。”
洛言点头应道。
随后双方又寒暄了几句,洛言便是起身离去。
“六公子,你真信他?”
待得洛言离去,梅三娘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道。
对方三言两语就让魏灵枢改变了此行的目的,甚至打算急匆匆的返回魏国。
魏灵枢微微摇头,起身走到窗边,目送走出去的洛言,目光精芒闪烁,缓缓地说道:“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显然不会接受魏国招揽,至少现在不会,而一个真的可以看破天机命数的人,你觉得他会猜不透我们想什么?
韩国这场乱局已经越来越乱了,赤眉龙蛇都跑出来了,咱么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卷入其中。
不如早日离去。
何况,韩王生性软弱,面对强秦根本不敢有所作为,劝说无益。”
最关键一点,魏灵枢不敢赌,也没那个时间在韩国继续耗下去。
知道了该知道的,甚至连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此行的目的也算完成了一部分。
梅三娘沉默了,这些事情不归她管,她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去管。
“只可惜,如此大才不能入魏,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敌人。”
魏灵枢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梅三娘看着魏灵枢,等待下文。
“别看了,这些事情不需要我们关心,他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若他一直待在韩国也就罢了,一旦他想离开,韩国本身就不会容忍,我们无需交恶,作壁上观即可。”
魏灵枢轻笑了一声,眼神明亮地说道。
交恶一个可以推算天机的人,这可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何况,魏灵枢本身野心就不大,他是个聪明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足够了。
想要有野心那也得有匹配野心的实力。
想要的越多,付出的就越多。
那无疑很累。
“至于现在,咱们收拾一下,准备回国吧,这韩国,不待也罢~”
魏灵枢轻声地说道。
偌大一个韩国,除了女人尚且不错之外,其余的东西,不值得魏灵枢过多关注。
所谓的权力斗争,看破也就那么一回事。
这玩意,在魏国并不罕见。
亦或者该说,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罕见。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蛋糕永远就那么大,死掉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人自然就能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