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一天,洛言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
眼前这老头赫然是消失近一个多月的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在他就将准备对白亦非老娘坟墓动手的时候,这老头竟然冷不丁的出现了。
似乎算好了时间一般。
“你似乎看见老夫并不开心?”
六指黑侠有些不解的看着洛言,眼中透着几分疑惑之意。
他这一次可是给洛言带来了解蛊之法,按照基本逻辑,中毒之人应该极为喜悦才对,莫非是洛言身上的蛊毒已经解开了?
洛言连忙摇头,笑着说道:“自然不是,只是有些惊讶您老的突然到来,不知巨子是否找到了解蛊之法?”
虽然六指黑侠做事有点墨迹,但洛言和对方交情也一般,只是见了一次面。
人家肯帮忙已经不错了,没必要要求更多。
“自然找到了,老夫与医家当代掌门相交莫逆,为此特地跑了一趟,为你寻找解蛊之法!”
六指黑侠轻抚胡须,缓缓地说道。
“劳烦巨子了。”
洛言起身拱手道谢。
六指黑侠却是伸手虚浮,目光平和的看着洛言,沉声地说道:“别急着谢我,解蛊之法虽然寻到了,但能否解蛊还得看你。”
“请巨子详说!”
洛言看着六指黑侠,沉声的询问道。
“三绝蛊此蛊极为特殊,乃是源于百越之地的一种炼蛊之法,最好的解毒方式是从下蛊之人那边得到三绝蛊的母蛊,以母蛊吞噬子蛊,取而代之,便可解除三绝蛊的控制,但此法对你而言显然无用。
对方既然对你下蛊,自然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六指黑侠缓缓地说道。
洛言面色平静的看着六指黑侠,对于这种解法,他已经听过好几次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法,以一种独特的解毒手法,配以银针草药,将其从体内逼出来,这需要医家掌门亲自施针,而且有风险,有一定几率遭到三绝蛊反噬。”
六指黑侠看着洛言,继续说道。
“看来医家掌门并不愿意出山。”
洛言看着六指黑侠身旁空荡荡的座位,轻笑道。
别说念端了,连念端的小徒弟端木蓉都没有来,可见六指黑侠后面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所以,老夫说了一切看你,你若是愿意,老夫可以带你前往医家所在之地,请她出手救你。”
六指黑侠看着洛言,缓缓地说道。
我倒是想,可我走不开啊~
洛言心中无奈的嘀咕了一声,秦国使臣即将抵达,这说明距离嬴政到来的日子不远了,这个时候随六指黑侠去解毒,还是有风险的解毒,天知道会耽搁多久,这一旦错过,那洛言就真的错过了。
洛言可不觉得嬴政还会第二次贸然出宫。
哪怕有,洛言也不会知晓。
毕竟要不是原着剧情的加持,谁又知道堂堂秦王会出现在韩国。
这关系到洛言的未来,断然不可能放弃。
就和追女孩一样,喜欢了就要上,错过了,你就真的错过了,人家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比起去医家解蛊,还不如去雪衣堡冒险一次。
反正都需要赌。
不如赌收益更大的这一边。
“看来你拒绝了。”
六指黑侠看着洛言的神情,缓缓地说道。
“恩,近两个月我有一件大事要做,走不开,也不能走开。”
洛言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活着才有未来。”
六指黑侠看着洛言微微皱眉,沉声地说道。
他觉得洛言应该不是那种迂腐之辈,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后再做?
“巨子难道就没遇到过一些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事情?”
洛言不答反问道。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微微一愣,随后沉默了一会,笑了起来,说道:“自然是遇到过,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多说什么了,这瓶药是压制三绝蛊发作的药,凡是蛊虫都有成长期,发作期,它可以延缓蛊虫的成长以及发作时间,希望能帮到你。”
“多谢巨子为在下琐事奔波!”
洛言极为认真的对着墨家巨子再次拱手,沉声地说道。
“顺路罢了。”
六指黑侠摆了摆手,随后看着洛言,轻声地说道:“希望你好自为之,别那么轻易死了,老夫还记得你我的约定!”
说到这里,六指黑侠看着洛言的目光极为认真。
“自然!”
洛言拱手应道,神情淡然,一身正气。
“好,老夫很期待!”
六指黑侠轻笑了一声。
随着话语声的落下,六指黑侠的身影犹如融入天地之间一般,化作墨汁散去,数息之后便是消失在了屋内。
一旁的窗户轻轻摆动,显然六指黑侠从那里飞出去了。
只是轻功高绝,令人难以捕捉身影。
“你要是早来两三天,我就忽悠你了。”
洛言看着桌上的药瓶,伸手将其拿起,随后走到窗边,看着屋外阴沉的天空,低声自语,语气有些可惜。
墨家巨子来的不是时候。
因为天泽去刺杀秦国使臣了。
这事要是让墨家巨子知道,估计这老头率先就会对付天泽。
墨家的道义是兼爱,爱好和平。
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引发两国大战的事情,墨家巨子岂能容忍?
说不得会插上一手。
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洛言只能先将这老头忽悠走,不能让他干扰到自己原先的计划。
“也不算毫无所获。”
洛言再次看了看手中的药瓶,轻声地说道。
有了这瓶药,洛言不需要担心白亦非直接下死手了,有时间来缓冲。
现在只需要等待天泽那边的消息了。
只要秦国使臣那边顺利,那无论是姬无夜还是白亦非都将被牵制住。
毕竟他们一个是韩国的大将军,一个是统帅边关十万大军的侯爷!
秦国的脸不是那么好打的,尤其是如今秦国的大军就在韩国关外不远处驻扎。
一旦秦国使臣出事了,那韩国必然极为被动。
不过这么一来,韩非也得头疼了。
洛言想到了这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因为这事他事先可没通知韩非。
……
昏沉的天空,很快便是飘落了雨花。
临近傍晚时分。
“淅沥沥~”
一场小雨来悄无声息的落下,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密密地斜织着落在了韩国边境的小道上,天空上不时响起一声声闷雷,银光照亮了小道,同时一辆马车也是极为显眼的呈现出来。
马车停靠在路边,四周的秦国侍卫已经倒了一地,猩红的血液随着雨水顺着马车边缘落下,滴落在地面上。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那拉扯的马匹也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无力的耷拉着脑袋,任由雨水淋落在脑袋上。
而在这马车的周围,则是站立着数十名的韩国精兵,为首的赫然是前来迎接使臣的相国张开地以及负责守卫的将军,此刻两人都是面色铁青,看着一地的尸体以及马车内早就没了声息的使臣,一言不发。
气氛沉闷压抑,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秦国啊!
这对于韩国而言无疑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打个喷嚏都能让韩国举国震动的老大哥。
如今秦国的使臣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在了韩国境内,这不亚于一巴掌拍在了秦国的脸上,还是啪啪响的那种。
这足以引发秦韩两国交战。
而这个责任,在场谁也负担不起。
“相国大人,将军,老夫无能为力。”
医者并没有在马车上停留太久,便是走了下来,将一个死人救活,以他的医术还做不到。
闻言的瞬间,张开地和身旁的将军只感觉这秋雨冰冷的可怕,浑身都被冰冻了,听到那早就已经知道的结果,也是一动不动,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因为这后果他无法承受,这事情一旦传回新郑,将会引发一场大地震。
而这还不是关键的。
秦国接下来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
“什么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的亲卫突然低吼道,同时抬起武器对准了马车,一旁的医者也是被吓得连忙向着后方退去。
只见那么马车顶上,一名身上缠绕着铁链,双目似蛇眸,皮肤上有着蛇鳞纹路的男子正半蹲在马车顶上,邪异的面容带着一抹冷笑俯瞰着下方的众人,周身一条条铁链犹如活物一般扭动着,露出几颗蛇头,微微张合着嘴巴。
看到这人的瞬间,在场人只感觉自己脖子仿佛被人握紧了,一股窒息的压抑感涌上心头。
仿佛被什么恐怖的生物盯上了。
“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天泽缓缓的起身,神色傲然的俯瞰着下方的士兵,眼神冷漠,仿佛只是将在场的人当做传信的人而已,冷酷的说了一句,身形一闪便是消失在了原地,对于这些普通的士卒,他并没有杀戮的欲望。
这段时间他已经冷静了许多,最关键洛言的洗脑洗的很不错,让天泽渐渐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而不是一味的复仇。
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很不错。
只要看到韩国倒霉,天泽就会喜悦。
尤其是给白亦非这些人带来麻烦。
秦国使臣死了,韩国会倒霉,白亦非那边更会愤怒,这让天泽极为欣喜。
而更嗨的是,天泽准备随洛言去挖白亦非老娘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