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魂丹,淬骨丹,养精丹……”
洛言手指把玩着三枚来自云中君的真人丹,嘴唇微动,低声自语,眼神有些闪烁。
手中这三枚丹药都是真人丹之中的极品,其功效正如它们的名字一般,可凝练神魄,淬炼筋骨皮,增强气血精力,对于修炼外功之人而言,算是滋补神物,可弥补天赋的不足,增强修炼的速度。
这类丹药的炼制过程也是极为复杂,所需药材更是极为珍惜昂贵。
寻常之人别说得到,就连听都未曾听说过。
犹豫了片刻,洛言便是在焱妃的注视下,将这三枚丹药扔入口中,盘腿运转内息,开始炼化丹药之中的药力。
三枚丹药的功效并不冲突,甚至相辅相成。
很快,一股酥麻之意自小腹的位置席卷开来,最先感觉到的便是全身骨头的酸痛之感。
这显然是淬骨丹发挥了功效。
紧随其后,全身气血便开始沸腾,一股热气在四肢百骸游走,增强气血,这一点洛言熟悉,毫无慌乱,运转三绝蛊母蛊将这股药效尽数吞噬转化。
最后,便是一股舒爽的感觉席卷神魂,说不出的感觉,有些飘飘然。
非要形容的话,你可以理解为三秒钟~
炼化三枚丹药并未花费多长时间,大约半炷香的功夫,洛言便是睁开了眼睛,一抹精光在眼底一闪而逝,轻轻吐了一口气,似乎有着灼热的浊气吐出,握了握双拳,能清晰的感觉到外功的修为有增进了,而且极为明显。
感觉很棒,并没有爆体的感觉。
云中君显然没有说谎,这三枚真人丹的药效极为温和,哪怕最猛的淬骨丹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并不是那种直接碎裂骨头的淬骨方式,而是极为温和孕养。
“夫君,如何?”
焱妃身着一袭蓝金色的华贵长裙,美目关心的看着睁眼的洛言,关心的询问道。
“还不错,若是这丹药的药效能一直这般维持下去,最多十颗,我的外功修为应该能突破到下个层次。”
洛言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对着焱妃笑道。
这三种丹药,对他价值最高的便是淬骨丹,其余两种丹药功效一般,他的灵魂本就坚韧,这一点也许和他穿越有关系,凝魂丹对他的作用一般。
至于养精丹。
体内的三绝蛊母蛊充斥着海量的气血之力,天知道当年申白研那娘们吸食了多少人的气血之力。
这两年来,洛言已经很努力的消耗了。
可三绝蛊母蛊依旧不曾萎靡,很难想象一只小虫子能这么坚挺。
不过淬骨丹的功效已经很棒了,只要持续嗑下去,再加上阴阳合欢天人法,洛言觉得自己能早很多年解决身体的问题,令得自身精气神稳固,而不至于有后遗症,连诞生个后代都这般困难。
“妾身先恭贺夫君了。”
焱妃眸光微动,为洛言高兴道。
“恭贺倒是不必,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洛言起身拉住焱妃的小手,目光灼热地说道,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有些低估养精丹的功效了。
人家都是虚不受补,他有点补过头了~
“夫君?”
焱妃微微一愣,不解其意,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洛言这厮蛮横不讲理,一把将其搂起,大步向着不远处的软塌走去,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有点低估药效了。”
焱妃靠在洛言怀中,美眸闪过一抹愕然,旋即轻咬着嘴唇,绝美的面容泛着一抹娇嗔和无奈,便是任由洛言施为了。
……
走出宫殿的时候,洛言已经神清气爽,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衣领,保持着栎阳侯的气度,不时与过路的阴阳家弟子点头微笑,表达自己身为一家人的友好。
不过很快,洛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月神这女人挡在了前方。
冰蓝色的月宫长裙,端庄清雅,紫发垂落,自有一份孤傲清冷,那被眼纱这样的眸子似哀怨似含怒似深情的盯着他。
至于这感情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除了她自己倒是无人可以看出来。
对此。
洛言自然觉得一切都是假的,男人面对诱惑就该保持这一份清醒,岂能被女人的美色所摆布。
此刻空空如也的洛言冷静的一逼,戏精上身,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动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月神也未曾和洛言说些什么,看了一眼洛言便是转身向着老地方走去。
别吧,我今天囊中羞涩,给不了你什么。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声,还是跟了上去,月神既然来堵路了,他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不能因为清醒便将一切当做没有发生。
他真做到这么绝,月神就敢直接发飙,鱼死网破。
这一点洛言还是有点逼数的,所以他一直辛苦的拿捏着那份分寸,将月神稳住的同时,还不与其过分的交流感情。
其中辛酸操劳,外人如何能懂。
为了阴阳家内部的和睦,洛言真是操碎了心。
想想就是泪目。
……
偷……不对,嬴政赐予月神的观星殿之中。
孤男寡女一前一后走入其中。
女子举止优雅孤傲,走入姿势都是美丽出尘,男子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有些无奈垂首,无辜的迈入其中。
这对男女自然是阴阳家的月神以及秦国的栎阳侯。
说实话。
洛言很庆幸偷……私底下见面的地方是在咸阳宫,有老哥赵高罩着,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什么。
这要是换做其他地方,他还真担心被人逮个正着,到时候就当真有口说不清了。
焱妃可以接受其他女子,但她可以接受月神吗?
估计会大打出手,招招要人命的那种。
“我便这般可怕吗?让你一直躲着我,我若是不特意找你,甚至连你的面都见不到,比起我那位师姐,我连一丁点也入不了你的眼吗?”
随着宫殿大门紧闭,月神停下了脚步,距离洛言数米的位置转身,被眼纱遮掩的眸子哀怨幽冷的看着洛言,诱人的薄唇轻启,空灵的御姐嗓音响起,有着一种难掩的伤感之意。
似乎只是听这个声音,就能令男子心中发软,忍不住将其拥入怀中,好好呵护一番。
不过这招数显然对洛言毫无用处。
换做半个时辰之前也许有点用,但现在,洛言头脑很清醒,上下都很清醒的那种。
对于一些男人而言,精虫上脑很可怕。
洛言自然不是那种低趣味的男人,他大多数时候都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麻烦。
“你很美,可凡是都有先来后到,若是之前遇到你,我也许会爱上你,但这只是可能,时间不会倒流,你我之间也不会有未来,这般一直纠缠下去,对你对我对焱妃都不好。”
洛言长叹了一口气,一脸复杂地说道,似乎不愿将这份感情持续下去。
可洛言越是如此,月神越是不愿放过洛言。
有句话怎么讲的。
轻易得到的东西永远不会珍惜,这一点,无论男女都一个德性。
月神想要赢焱妃一次,自然希望洛言和焱妃的感情越深越好,这样抢过来才有成就感,若是洛言被她勾勾手指就跑过来,这份成就感显然就无了。
不得不说,这很恶趣味,也很病态。
爱情观就离谱。
这一点,洛言自然也发现了。
对此,只能感慨一声阴阳家没有正常人。
“这与先后有关系吗?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月神上前两步,近乎贴到了洛言怀中,微微仰着那张精美如霜的脸颊,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但却能让人心底中感受到她的不甘和爱意,宛如真实。
你为何抢我台词!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声,摇了摇头,辩驳道:“我若是为了你抛弃了焱妃,那未来必然也会抛弃你,我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顿了顿。
洛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无需再试探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抛弃焱妃的。”
“何况,你是真的爱我吗?”
说完,洛言认真的看着月神,似乎要看穿洛言心底里的真实想法。
月神同样深情且凄苦的看着他,看得他差点就信了。
“抱抱我,我好孤独。”
月神干脆直接靠在洛言怀中,伸手抱紧了他,同时洛言身上也传来了焱妃的味道,这让她不由得更加抱紧了洛言。
她不会放弃,她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不赢,要不输个彻底。
后者她无疑不想承受。
洛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紧了月神,但仅此而已。
他是个有原则的男孩子。
妈妈从小就教育他,在外面一定要防着漂亮的大姐姐,她们总会千方百计的馋你身子。
所以。
抱着月神一会儿之后,洛言便是无情的松手了,道:“我今日有事,不能在你这边久留。”
“你愿意陪师姐一个上午,却不愿陪我这短短的一会儿?”
月神轻咬着嘴唇,冷声的质问道。
“这不一样,我与你的感情和她的不一样,我对你只有身体上的渴望,可心里,我却是装满了焱妃。”
洛言平静地说道。
这句话他曾经说过一次,但他不介意在重复一次。
“你若是愿意长时间陪我,你怎知我走不到你的心中。”
月神沉声地说道。
你又想玩幻术?
要不是我神魂特殊,差点就被你玩了。
洛言心中一紧,伸手扯开了月神的手,缓缓地说道:“我该走了,下一次,下一次我多陪陪你。”
说完,洛言拉开大殿的门,走了出去。
他怕继续留下来会露馅。
月神早已经不是那个目不识丁的女子,她已经满腹经纶了。
再留下去就不是靠嘴巴能解决的事情了。
“……”
月神目送洛言疾步离去,嘴唇张了张,挽留的话终究没说出口,眼中的哀怨之意也是随着洛言背影的消失而消失的干干净净,宛如深潭一般的幽冷,平静的看着洛言离去的方位。
低声自语:“你跑不掉,你一定是我的,无论用什么办法……”
……
中午时分,洛言去了一趟韩非那边,通知他过两日去参加学宫开学典礼。
除了三百多名平民学子以外,权贵那边的名额也是挑选好了,因为年龄的限制,人数很好挑选,并未花费多少时间,便是凑齐了五百名学子。
除此之外,便是老师。
老师的人数近五十人,大部分都是来自儒家的弟子,受到荀子的传唤,他们才来到秦国,最后被洛言成功说服。
对付读书人,身为读书人的洛言很清楚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需要什么。
知识,名望,传承……
除此之外,名利倒是次之,这些东西对于洛言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洛言打算分五十个班,一个班十个学子。
没办法。
这个时代的老师不是现代那种专业的,让他们一个人教数十个,太为难他们了,尤其是启蒙的过程,洛言这一次教的字乃是全新的字体,也就是所谓的小篆,甚至其中不少字还被洛言改良过,更加简练。
不过简练归简练,想要将习惯改过来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那些老师同样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第一届洛言便打算如此了,待得这些老师习惯了,再慢慢调整。
凡是都需要一个过程,急不来。
能迈出第一步已经不错了。
通知了这些事情之后,洛言也没忘记叫韩非晚上去家里吃饭喝酒,随后便是去了见了水利工程大师郑国,邀请他去学宫教书。
干脆点说就是让他去挑选弟子,慢慢带。
水利工程这玩意,得靠经验,不是光读书就有用的。
待处理完这一切。
天色已经不早了。
洛言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的是对是错,会不会造成步子迈的太大,扯到蛋。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至少目前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对的,且是他想做的。
谁还不想成为一个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