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设想的是进门会看到像超市一样的铁架子上排着成排的武器,谁知道屋子里东西是不少,可大体看了一圈,居然一支枪也没有。
不是吧?
没走错门吧?
我倒退几步,走到门口,仰头看门牌,是写着“警械武器库”。
“枪呢?操!”
许诺指着墙角的两个柜子说:“李哥,呶,是在那里面吧。”
“操!开玩笑吧?这不是玩我嘛。”两个柜子上分别写着“枪柜”“弹药柜”,“枪柜”和苏眉差不多高,“弹药柜”矮一些,也要一米多高,两个柜子都闪烁着合金钢板的银灰色,看着就给人十分结实厚重的感觉,绝不是轻易就能打开的,我凑近一看,都是用的密码锁。
我气急败坏的在“枪柜”上踹了几脚,骂道:“操,妈那个逼的这是玩俄罗斯娃娃嘛,还一个套一个的。”
“要不,再用枪打开?”苏眉摆了摆手中的左轮手枪,缴械的两把左轮,我拿着一把,苏眉拿了一把。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不急,这房间里的东西也不少,我们先看看。”
我刚进来时,一心只是想找到枪械,对其他的东西没看入眼里,现在安下心来,像逛超市一样在警械武器库一转,我不禁由郁闷而眉开眼笑了,都是好东西呀,有太多末世求生必备的好装备,这一趟就算一支枪也带不出去,也是大有收获,不虚此行。
等把库存的东西仔细看了一遍,我的嘴巴已经笑得都合不拢了,最后怪笑一声:“这些都是咱们的了,哈哈。”
苏眉说:“这么多不能都搬走吧?嘿嘿。”
我笑着说:“捡着最有用的拿。”
苏眉说:“我看,我们得列个清单,仔细挑选一下。”
“这个主意好。”
于是我们又重新检点了一下所有的物品,由苏眉记录,最后得出清单如下:各种男女警服,除了各种常服,包括防弹衣、防雨服、反光衣、防刺衣、救生衣、作训服。
防割手套,多功能腰带,警用制式匕首,警用装备包,急救包,警用水壶,警绳,对讲机,五种手铐,五种脚镣,三大类十一种警棍,六种电警棍,三种强光手电筒,三种警用头盔,路障、破胎器,两种防暴盾牌,两种催泪瓦斯喷射器,射网器,金属探测器……还有很多杂物,如酒精探测器、交通指挥棒之类完全无用的东西则没有记录。
经过斟酌,又精挑细选了清单中的物品。
防割手套是个好东西,是用高强度纤维和金属丝混纺材料制造的,一般的匕首是刺不穿的。
生化末日,随便一点小伤口都是要命的,而手又是最容易受伤的部位,有了防割手套,做许多事情就不用畏手畏脚了。
多功能腰带可以方便悬挂物件。
警用制式匕首大体有割、刺、砍、锯、剪、多功能螺丝刀等功能,在刀鞘里,我发现居然还塞着弹弓、鱼钩和纱布,看样子是为了在野外生存时打鸟钓鱼用的,只是我不明白,我们的警察大人们有机会用这些东西吗?
警用装备包当然要拿,我们正缺乏专业的包具携带物品。
急救包里有手术剪刀、镊子、消毒液、医用橡皮胶带、药布、止血药物、止血绷带、创可贴、心脏急救药、清凉油等急救用品与药物,绝对的逃亡必备,强光手电是必须要拿的。
这种手电照明时间长、亮度高,还有爆闪功能,像闪光弹一样可以使人瞬间失明,手电前端有攻击性棘槽可以当作武器,防水、防爆、抗震、抗压。
警用水壶携带方便,头盔暂时用处不大,但戴上也不费事。
电警棍有点鸡肋,在末世电力不好补充,最后我选择了三节甩棍,主要是相中这种警棍可以收缩挂在腰上,携带非常方便。
把两节钢管都甩出后挥舞着一试手,才发现这种警棍威力其实相当不俗的,它顶端有个铁球,全力击砸目标,是很有破坏力的,我估计用它来砸丧尸脑袋也可以杀死丧尸。
选定了这些装备,还有一件要事就是选一身合适的衣服了。
我们三个人现在穿的衣服都是别人的,我穿的是死了的小胡子的衣服,苏眉和许诺则穿着小姐们的衣服,都不太合体,也不结实耐用。
在成堆的警服中,我最后选定了警用作训服。
我早就觉得穿死人的衣服晦气,苏眉帮我找到一件尺码合适的作训服后,我立刻脱的光光,换上了新的作训服。
一身劲装穿上后,我自己也觉得精神抖擞了很多,伸展了一下手脚,恨不得立刻找只丧尸踹上几脚。
苏眉帮我系上多功能腰带,我把警用制式匕首、警用水壶、强光手电、三节甩棍都挂在腰上。
我忽然又想起防刺马甲也是不错的,有一定的防御能力,脱穿都很方便,又让苏眉帮我在外面套上了一件防刺马甲。
背上警用装备包(里面装着急救包、防雨服)、戴上头盔,戴上防割手套,这一身行头才算是收拾完了。
我学着军人正步走的姿势来回在屋子里走了三遍,笑着说:“怎么样?”
许诺拍手笑道:“不错呀,很像电视上的特种兵。”小渴也很配合地昂着脑袋对我汪汪叫唤。
“有女式的,你们也换上吧。”
苏眉面对着我就脱下外衣,许诺则被过身子才脱了衣服,两女都换上了女式作训服,穿上警用制式皮鞋,在房间中间一站,一身劲装的修饰下,苏眉更显成熟风韵,许诺更加朝气蓬勃。
女人天生爱美,两女都对自己的衣服很满意,搂在一块嘻嘻哈哈闹了一阵,我等她们对新衣服的美丑好坏讨论完了后,说:“该打开枪柜了,霰弹枪的子弹打没了,许诺,你的54手枪还有几发子弹?”
“还有24发,恰好能装三个弹匣。”
缴获的左轮手枪放置在架子上,我取来拿在手中,这是9mm警用转轮手枪,红色手柄,黑色枪身,是这几年才配备警察队伍的新式手枪,在网上毁誉参半,我正好开几枪试试。
掰开转轮一看,居然是空仓,没有子弹。
拿过苏眉手里的那支,也没有子弹。
靠,刚才张炬和曲澈原来是拿空枪唬我们。
略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两把枪估计是派出所死者的,他们在子弹打空后遇害,张炬和曲澈比我们早来一步,拾到了这两把空枪。
怪不得我们在一楼只发现了被枪击的丧尸,却没有发现有遗留的武器,也怪不得张炬用斧头去砍铁门了,他们压根就没子弹。
他们拿着空枪却装作有子弹的样子,其实也是戒备着我们。
曲澈骂我胆小如鼠,其实他们何尝不是时时警惕着别人。
想想他们刚才装模作样的情形,我有点想笑。
得,还是用我们自己的54手枪吧。
我拿过许诺的54手枪,瞄准枪柜,忽然想起这么直接开枪不行,枪柜看样子很坚实,子弹打上肯定要发生折射跳弹,在密闭空间里很容易被跳弹误伤了。
我想了一下,有了主意,对两女道:“你们各自拿一面防爆盾牌来挡着,别被跳弹误伤了。”
盾牌有120厘米高,55厘米宽,两女持着盾牌并在一块,许诺把小渴搂在身下,两面盾牌很轻易把我们三人一狗都挡住了,我还是不放心,又让她们戴上头盔,我在两面盾牌的缝隙中瞄准枪柜,扣动扳机,“砰”。
小渴被枪声吓的把脑袋钻到一个架子底下,只露着屁股在外面,许诺忙去安抚这只大狗。
我走近枪柜一看,子弹竟然只在枪柜上打出了一个小凹而已。
这枪柜表面光滑,钢板又厚,子弹击中后很轻易就被弹开折射。
这可怎么办,近在眼前的骨头却吃不到嘴……
我蹲在弹药柜上连抽了两根烟,想不出什么可以打开保险柜的办法,叹了口气:“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呀!”
苏眉说:“曲澈是这里的警官,她或许知道密码。”
“她连大门都进不来,怎么会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这也未必呀,我觉得她是知道的。”
“嗯,现在一点了吧,肚子饿了,你们弄点饭吃,做五个人的。我去问问她。”
苏眉和许诺下了楼,我去了对门的“纠纷调解室”。
曲澈歪着坐在一张椅子上,本来她的制服上衣掉了一个扣子,裙子两边都撕裂到了腰间露出内裤的蕾丝花边,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在挣扎时散开了,现在双手被手铐反锁在背后,迫着她的胸脯向前顶着,露出了大半个黑色的文胸以及两瓣雪白的乳球挤压出的乳沟,配合上她看到我时敌视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副遭到强暴或者即将被强暴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再加上那一身绝对是正品的女警制服,都让我不禁有了点反应,眼神不由自主落在她胸前那条醒目的乳沟上,这条沟壑,让我想起了上次世界杯上大火的用乳沟夹手机的巴拉圭乳神,曲澈的这条沟大概也能夹手机了吧。
夹手机是大材小用,好沟就应该去夹更值得去夹的东西……我心猿意马胡思乱想着,曲澈坐正了身子,打量我一身在警械武器室内装备的行头,冷笑说:“你的罪行够无期了。”
我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笑了:“我巴不得还有什么机构能正常运转,来把我正法了。曲警司,警民是一家,不要搞得这么僵嘛。”
“你把我铐在这里,还好意思说警民一家。”
“嘿嘿,不得已嘛,你要理解。你拿着一把空枪却装模作样,还不是和我一样心态。要和谐,和谐为重,我们应该放弃分歧,求同存异,和谐……呃,废话不说了,你知道枪柜和弹药柜的密码吗?”
曲澈很干脆的说:“不知道。”
“我不信。你若不知道密码,费力去打开枪库的门干什么?或者,你有其他什么办法可以打开保险柜?”
“不知道。”
“里面的枪又不是一把两把,我也不能都带走,剩下的是你们的。”
“不知道。”
说好话不行,那就来威胁的:“我打开了柜子,就放了你们立刻走;一天打不开,就多锁你一天。”
曲澈干脆闭上了眼睛,倚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我知道也不告诉你,何况我不知道。”
曲澈的态度气得我有想抽她大嘴巴子的冲动,还是忍住了,冷眼打量曲澈闭着眼故意气我的表情,此时,我已经非常确定曲澈是知道密码的。
只要她知道密码就好办了,慢慢想办法逼她说出来,哪怕是严刑逼供。
我脑海中划过满清十大酷刑的情景,我托着脑袋想着坏点子,忽然看到曲澈露底了,她后仰的姿势把警裙的裙摆拖到了大腿根上,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那黑乎乎的一簇,半透明的内裤上还有几个鸟语字母,只是看不太清楚。
我很好奇曲澈这种女人的内裤上会写的是什么字,看她闭着眼睛,我拿下腰带上挂着的强光手电,嘿,刚配上的装备就用上了,按下电门,一道光线射到曲澈的裙下,制式的产品质量绝对没得说,强光手电把曲澈的裙中照的清清楚楚,她内裤上的字母让我大跌眼镜,是“touch-me”。
我不由捂着嘴吃笑起来。
许诺忽然兴冲冲的跑了进来,眉开眼笑的冲我喊:“李哥,李哥,这次我立功了。”
我挥手止住不知为何如此兴奋的许诺,在她耳边悄悄说:“丫头,你知道什么是闷骚吗?”
许诺耸起肩膀摇摇头:“干嘛?”
我憋着笑又打开强光手电,照亮了曲澈的内裤,许诺低头随着光线仔细看去,又抬头看了一下曲澈的脸,也不禁抿嘴莞尔,我则放声大笑起来。
曲澈忍不住睁开眼睛看我,又傲气地把头扭到一边。
我又笑了一阵,说:“你立什么功了,说说。”
“哈,你老凶我,不过,这次得表扬我了。”
“到底什么事,快说。”
“我知道该如何打开保险柜了。”
“哦?真的?你有这么厉害?”
“别小看了人。”
“快说啊。”
许诺没有说话,转身跑了出去,我纳闷中,许诺又抗着一把电锯走了进来,叫道:“当当当当,电锯!在物证室的,李哥你说它能锯开保险柜吗?”
我一拍大腿,说:“好!丫头你这次做得好。”
还没试过,虽然不知道电锯和保险柜这一矛一盾到底哪个强,但这总是个可行的办法,我一下心情大好,对曲澈说:“嘁,少了你这根黄瓜,你以为就拌不成凉菜了?”
曲澈气呼呼的无言以对。
这是在里屋的张炬说:“兄弟,进来聊聊。”
张炬也和曲澈一样,双手被拷在背后,脚上另有一个手铐铐在椅子上。
有了打开保险柜的办法,我心情大好,对张炬说:“老兄,委屈了,见谅。”
张炬点头说:“小意思。”
我弹出一根烟,塞在张炬嘴里,给他点上火,我自己也点上一根,说“武器库里总也得有十几把枪吧,我只拿一部分,剩下的留给你们。我们走时,会给你们打开手铐的。”
张炬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那多谢了。你看,我们是否能够合作?”
“合作?”
“你们只有三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人,力量都太薄弱了。五人小队正好,这是前人早就摸索出来的经验,大多数的特战小组的基础单位都是五人队,比如SWAT.”
我沉默了片刻,说:“说实话,我不信任你。”
张炬笑着说:“你需要学会信任。”
这时苏眉进来了,拿着一个盘子端着五个水杯在上面,我讶道:“这是干什么?”
苏眉笑着说:“吃饭呀,牛肉炖香菇。在下面办公室我找到几十袋干香菇,我用牛肉在头盔里煮的,恰好盛了五杯子。”
“这感情好呀,好久没吃蔬菜了,香菇算蔬菜吧?你们去和曲澈一块吃,给她打开手铐,脚上的就先别打开了,我和张炬聊聊。”
苏眉给我们留了两杯菜,端着三杯到了外间。
我把一杯菜推到张炬面前:“我给你打开手铐。”
“多谢,不用了。”张炬伸手拿起来杯子大口吃了起来,“靠,好吃,好久没吃热菜了。”
我愕然,这家伙什么时候把手铐打开了?
不但反锁着他双手的手铐已经打开了,连铐在脚上的手铐也不知道何时被开启了。
看着若无其事吃着饭的张炬,有那么片刻我目瞪口呆了。
真是神乎其技了,想不到张炬竟然有这么一手本领。
如果他趁我不备,用手铐袭击我的头部,然后取了我的枪再去控制住苏眉和许诺……如果他这样做,成功的几率是很大的,但是他没有,毫无戒备地吃着饭。
我愣愣地看着张炬狼吞虎咽,小渴忽然咬住了我的裤脚,它对着我装着饭菜的杯子可怜兮兮地呜呜叫唤,这是在讨食呢。
“去。”我踢了它一脚,它跑开了,在不远处犹豫了一会,又过来讨食,我作势抬脚,这东西耍起了赖皮,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冲我撒娇起来。
小渴这么大个头的狗这样撒娇,我也不由笑了,冲它说:“人还吃不饱呢,一边去,下午再喂你。”
看着小渴的肚皮,我明白了张炬的意思。
狗的肚子是它们的要害,一般是绝不露给其他动物的,当它对别的动物或人仰着露出肚皮时,就是表示顺从、善意、信任。
狗社会有个规矩,两狗相斗时,一只狗一旦倒下露出肚子,另一只狗就绝不会再继续攻击它。
张炬有机会制伏我,但他没有做,却大大咧咧地吃着东西,这是像狗露出肚皮一样是传达善意的信息,是在用行动重申他刚才的合作要求。
他无言中就表达了所有的事情,我若多说废话,显得多没格调,于是我也没说什么,坐了下来去吃杯中的牛肉炖香菇,吃了两口,我朝外面说:“苏眉,把曲澈脚上的手铐也开了,把她的枪还给她。包里不是还有巧克力嘛,你们三个一人两块,顺便把那瓶伏特加帮我拿过来。”
过了几分钟,苏眉拿着一瓶伏特加走了进来。
我把挂在苏眉腰上的警用水壶的盖子拧下来,又拧下我自己水壶的盖子,启开伏特加,把两个水壶盖子倒上酒,将一个推给张炬,说:“这是我拿着当酒精消毒用的,咱哥俩喝点,来,干了。”
一碰盖子,两人都仰头干了。
张炬说:“好酒。今天有好烟,有好酒,有好菜,恐怕全国没几个有我们现在这么滋润的了,哈哈。”
我笑着说:“凑合着活吧。”
张炬说:“有什么打算?”
疫情爆发以来,我领导着苏眉和许诺两个女人逃生,一直都是我拿主意,其实我是很想有个有见识的男人可以商量一下。
张炬很明显不是普通人,我们刚才干杯也已经确定了合作关系,于是我仔细和他说了我对广普市面临的核电站、巨峡大坝的忧虑,以及我预定的北上的计划。
张炬认真听我说着,也不插话,不时点着头,等我说完了,他说道:“你的计划不错,世界末日,人人惶恐,我估计,现在绝大部分的幸存者都在考虑下一顿吃什么,你能有这么长远周全的打算,是很不错的。”
我把烟扔在桌子上,点了一根烟,说:“夸的话没用,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意见。”
“哈哈。”张炬也点上烟,道,“有两点,一,你有两个常识性错误,二,你的计划太保守了。”
“哦?你说说,洗耳恭听。”
“你不用忧虑核电站。事实上,现在地球上最安全的设施之一,就是核电站了。这种至关利害的东西,都安全的很。据我所知,核电站在无人管理后,反应堆在数天后会自动进入安全模式。”
“哦。”
“你对巨峡大坝的忧虑,更是杞人忧天,和核电站一样,这种举国之力建筑的超大型工程,可不是三年五年就能垮了的。它有先进的智能系统,本身水利发电,自供自给,即使无人管理,巨峡大坝的水电机组也能照常运转,我敢打赌,一年之后,巨峡大坝绝对还在正常运行,甚至十年,二十年。”
“哦,受教。”
“不过,在它下游确实是不安全的,巨峡大坝如果泄洪,那可了不得。还有,雨季时其他河流的洪水也足以淹没广普市了。逃离广普市这个大方向是没错的。”
“哈,看来这是歪打正着了。”
“到派出所,然后去军分区的路线,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了,这个世道,武器是最重要的。不过你选择了北上,我是打算南下寻找南洋舰队。”
“南洋舰队?”
“我估计南洋舰队还成建制存在。”
“你怎么知道?”
“疫情爆发时,南洋舰队正在进行大规模演习,我认为病毒不太会感染到海上的人员,而且,即使有人感染了,他们正处于战斗状态,应该很容易就弹压住病变人群。”张炬顿了顿,探过头来道,“如果我没猜错,在不久的未来,大汉南洋舰队的残余力量,将是废土之上左右全国的最重要的势力的其中一支。”
我沉默地点点头,我发现我和张炬的眼光不在一个层面之上,他着眼到全国,我只是在想我怎么活下去。
我们又干了一盖子,张炬笑着说:“你说的巨峡大坝的事情提醒了我。我们何不西进,与其躲避巨峡大坝,何不去占领巨峡大坝?”
“占领巨峡大坝?”
“在末世,资源最重要。你想,一个团体,当有了最基本的食物和武器后,它再想有所发展,最迫切需要的是什么?”
我吐了口烟:“地盘,电力。”
张炬拍掌笑着说:“对了,地盘,电力。在末世,热电肯定完蛋了,只有风力发电、水电、核电是还能运行的。巨峡大坝周围有足够地盘,可以持续供给电力。我们五人组队,先去军分区找到武器,再用所得武器拉起一直二十来人的队伍,西进占领巨峡大坝。等稳固后,再派遣人员坐船东下,沿江搜集遗留的食物、设备,以及幸存者,以巨峡大坝为基地,慢慢发展,辐射周边……呵呵,这是一番好大的事业啊。”
说实话,我真被张炬的宏大目标给打动了,甚至有那么一会感觉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去打天下,但我很快冷静下来,打量着张炬,我暗想,这个人沉着的外表下,有一颗疯狂的心。
我对张炬的计划不置可否:“一切都等到了军分区再说吧,眼前还是先把枪柜和弹药柜打开了。曲澈知道密码吧?”
张炬说:“她当然知道。”
我们出来里间,三女也吃完了。
张炬对曲澈说:“我们去打开保险柜。”曲澈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起身出去了,我们跟在她后面到了警械枪械库。
曲澈输完了密码,枪柜打开了。
枪柜的中间有道钢板,将柜子在垂直方向分成左右两橱,左橱又在水平方向被七个隔板分成了八个格子,下面四个格子空着,上面四个格子每格放置了两把9mm警用转轮手枪,一共是八支左轮手枪。
右橱没有隔板,竖立着五杆霰弹枪,霰弹枪和我持有的一样,是97式18.4mm防暴枪。
事关重大,虽然枪支数量一目了然,我还是又仔细数了一遍:“一,二,三……九,十,J,Q,K一共十三支。”
曲澈没好气地道:“如果是十四支,你是不是就数不过来了?”
9mm警用转轮手枪的容弹量只有六发,97式18.4mm防暴枪只有五发,枪柜的武器实在让我很失望,我对曲澈说:“怎么只有这两种破枪,连个微冲也没有?”
曲澈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这是军队的军械库?这是派出所,平时也就管管户籍,抓个小偷小摸,打击一下你这样的刁民,要不是因为辖区内特种行业比较多,种族复杂点,连这些武器也没有。”
我不理曲澈的冷嘲热讽,说:“我需要突击步枪。”
张炬提出一杆霰弹枪,熟练地空枪上膛,虚瞄了一下,说:“这里有十三支枪,加上你们的两支,我们的两支,一共十七支,每人至少可以配备三支以上,虽然这些枪支的容弹量小,射速慢,但丧尸的行动也十分缓慢,这些火力足够我们在丧尸群里横行无忌了。”
“远远不够。你们没碰到过一种怪物?”
张炬讶道:“怪物?什么怪物?”
我大体把我们在金杯娱乐城遭遇的怪物和他们说了一下,把两人听得目瞪口呆,曲澈疑惑的说:“你确定你说的真的?”
许诺在一边大声说:“这还有假,它的尾巴是我亲手砍下来的。”
我张开大嘴,让他们看了看我没有牙的牙槽,说:“我被怪物的尾巴抽掉了四颗大牙。我说的千真万确,而且,怪物只比我说的还要厉害,它当时只是刚出生,如果是只一年大的,那该有多恐怖?所以,我一定要找到突击步枪才会觉得心安一点。”
张炬沉默片刻,说:“有一只,肯定就有第二只。”
“这正是我所顾虑的。”
张炬喃喃的说:“看来我的设想都太简单了,生存的困难比我想的要艰难的多。”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打开弹药柜。”
弹药柜里面也分为许多小格子,一个个装满子弹的纸盒整齐排列在里面占了大半个柜子。
我们小心翼翼地都搬了出来放在地板上,霰弹和手枪弹的纸盒区别很明显,很容易清点出霰弹有八盒,手枪弹有十五盒。
拆开一盒写着“18.4mm杀伤霰弹”的一盒霰弹,每排十弹,一共五排,一盒是五十发,苏眉也拆了一盒手枪弹,点清楚了是一百发。
我说:“弹药还是满充足的嘛。霰弹有八百发,手枪弹是一千五百发。”
曲澈说:“能用的最多有一半。手枪弹有一半是橡皮弹,霰弹有一半多是动能弹、痛块弹、催泪弹,所以,能使用的弹药大约有一千发左右。”
“也好,什么橡皮弹、痛块弹之类的,恰好拿来实弹练习,我的枪法就糟糕的很。”
然后开始分配枪支。
一共十支左轮手枪,恰好每人两支,只许诺多了一把自带的54手枪。
霰弹枪每人一支,还多出一支,众人决定让我多拿一支。
张炬和曲澈也换上了作训服,携带上我选定的装备,张炬又建议每人携带上警绳。
警绳长四米,直径八毫米,纯棉制成,我们一人带了三根。
每人又佩戴上的警用对讲机,调定好了相同的频率,试验了通话效果。
五个人都武装完毕,我们把子弹中橡皮弹、动能弹、痛块弹、催泪弹都搬了出去,只留下我们需要的杀伤弹。
手枪弹里的橡皮弹的弹头是黑色的橡胶,霰弹里的动能弹、痛块弹、催泪弹,分别涂着黑色、浅兰色、绿色以示区别,杀伤弹是红色的。
张炬问曲澈:“这里有靶场吗?”
“没有,不过有个健身室面积不小,可以到健身室里练枪。”
我说:“何必打死靶子,外面有成群的活靶子可以练枪。”
“去打丧尸?”
“对啊,我们可以站在墙头上射击,它们又咬不到我们。”
“好主意。”
为了应急,每人携带了几十发杀伤弹,然后把所有的橡皮弹、动能弹、痛块弹、催泪弹都装在五个包里,一人提着一个下了楼。
这些非杀伤弹大约有一千三百发,这样我们每个人就有近三百次的实弹练习的机会,足够多了。
五个人先后爬上派出所的围墙,离着近的丧尸很快朝我们的方向围了过来。
我好整以暇的给左轮手枪装满橡皮弹,他们四个人都已经先后开枪了,我也朝一个十米远的丧尸人开了一枪,打飞了,我指着那个丧尸叫道:“这只丧尸离我们最近,都打这只,看谁的枪法准。”
话声未落,许诺开了一枪,打在丧尸的大腿上,我叫了声好。
张炬也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丧尸的肚子,曲澈也击中了丧尸的腿部,随后的我和苏眉都没有打中丧尸。
我一恼,连续开了三枪,居然都打飞了,曲澈嗤笑:“好枪法。”
“靠!”我给霰弹枪装上动能弹,这只丧尸也走到墙下了,我近距离朝它脑袋开了一枪,丧尸应该而倒。
我细看去,这只丧尸头部嵌入了两颗橡胶丸,还有一颗打爆了它的眼睛,这一颗弹丸要了它的命。
我笑着说:“爆头。只有我第一个打了爆头,哈哈。”
曲澈说:“这么近就是瞎子也能打爆头了。”
“总之是爆头。”这个女警因为我曾铐住她,对我说话老是带刺,我想也该教育教育她了,于是我又胡唱道:“touch me,touch me,有没有人来赶快来touch me,啊啊啊,我需要有人touch me,呀呀呀。”
我一边乱唱,一边朝曲澈挤眉弄眼,曲澈愣了一下,白皙的脸颊一下子通红了,许诺也知道我是在影射曲澈内裤上印的鸟语字母,她在边上憋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许诺这一笑,曲澈修长的脖颈也立刻通红了,但她不好说什么,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地继续狠狠射击。
我们这么蹲在墙头实弹射击,警用手枪的橡皮弹又无法杀伤丧尸,只有张炬和许诺偶尔打中丧尸的眼睛,才能打倒一只丧尸,三刻钟很快过去了,每人一百多发的警用手枪橡皮弹都打完了,都开始换成霰弹枪,打动能弹和痛块弹。
用上霰弹枪后,就不时有丧尸被打死了。
动能弹含有多粒橡胶弹丸,打击面积广,很容易击中丧尸的眼睛击穿脑部。
痛块弹是射击出一颗独立的大橡胶丸,近距离威力相当大,打中的地方就是一个凹陷,如果近距离用来打人的头部,绝对一枪打死一个,但是丧尸的抗击打能力太强,不是连续几枪击中同一位置打碎它们的脑壳居然还不死。
等我们把除了催泪弹外其他的子弹都打没时,墙下已经被撂倒了四十来只丧尸,我自己觉得经过这二百来发子弹的实弹打活靶,枪法也是大有进步,至少找到点感觉了。
众人都打完子弹,正要下墙,我感觉地面有轻微的震动,道:“你们感觉到没有,地面好像在震动。”
五人都静静的站着不动。
震动感好像又没了,三女都说没有感觉到有震动,可我刚才确实感觉到大地在微微颤动,又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异常,我说:“大概是我感觉错了吧。”
张炬取下腰间的军用水壶,拧下壶盖,说:“一切小心,谨慎无过。谁有尿,尿上。”
我下楼时刚上了厕所,于是耸耸肩膀。
许诺说:“我刚才撒尿了。”
苏眉取过壶盖,身子平行着墙站着,朝墙外褪下裤子蹲下,一只手把壶盖伸到下面接着,好一会,她站起来耸耸肩膀说:“没尿,尿不出来。”
于是我们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曲澈身上。
曲澈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过了壶盖,说:“你们都转过头去。”
“嘁。”我搂住苏眉的腰转过头去。
一阵悉悉索索,然后是一阵哗哗的水声,再一阵悉悉索索后,我转过头去。
众人都盯着壶盖里的尿液。
一分钟,水面纹丝不动。曲澈说:“哪有什么震动?”
曲澈话音刚落,水面就开始波动了。
张炬叫道:“操!”
苏眉说:“这不是要地震了吧。”
许诺扭头对我说:“李哥,怎么办?”
我又没经历过地震,哪知道如何应付:“不是吧,老天爷这不是玩我们嘛。”
张炬说:“广普市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点的地震,大家别慌。”
壶盖里的水纹波动的越来越厉害,一会儿,不用看水面也已经能清楚感觉到震动了,而且能听到隆隆的声音。
这不是地震是什么,我大叫:“大家下墙,到院子里蹲着。”
苏眉拉住我,指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叫喊:“李哥,看那里,这不是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