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卡比拉·派西亚奇怪地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呀。”
葛鸣虚突然跑来拽着自己跑,反倒是她体能不支,跟不上卡比拉了。
“碰见一个疯子,没事儿别往那去。”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葛鸣虚擦拭额头的汗水,忽然注意到了卡比拉此时的打扮,“你头上戴着的哪儿来的?”
“啊,你说这个啊,是‘巴塞丽莎’的皇冠哦,就是古代统治着这片地方帝国的女皇陛下戴过的皇冠!”精灵少女将头上的皇冠摘下捧在手里,尖尖长长的耳朵兴奋地颤了颤,卡比拉高兴地说,重新戴上转了个圈,“这下我成这个世界的女皇陛下啦,嘿嘿~”
君士坦丁堡在过巴塞丽莎节,城区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小商贩叫卖着各种礼品周边,除了圣巴塞丽莎的圣像、礼品外,也包括这种廉价的产自东方共和国血汗工厂的塑料金漆皇冠。
“这顶皇冠非常适合你,我亲爱的巴塞丽莎~”
当精灵少女翩翩起舞的时候,有人轻轻扼住了卡比拉的手腕。
惊讶的精灵少女被搂入一个柔软、宽广的怀抱里,灼热呼吸吹拂过吹弹可破的脸蛋,美丽的两对眼眸对视,卡比拉·派西亚脸颊微赧:“克、克莱尔……”
来者是克莱尔·圣·潘德拉贡,此时她没穿几人熟知的火红公主礼服,而是穿上了一身休闲装,将她成熟诱人的体态从高高在上的禁忌神域圣女拉入了邻家的性感大姐姐,她平时被仪容掩盖的随意与狡黠才更加显眼。
她头顶上戴着一顶跟卡比拉风格类似的节日纪念皇冠。
“克莱尔!?”葛鸣虚为克莱尔大变的形象吃了一惊,看着两人亲密的姿势,葛鸣虚的眼角在抽搐,“挪开你的狗爪子!”
“错,现在的我并不是克莱尔,我是蒙承神恩统治整片大地的巴西琉斯。”自命古罗马皇帝的克莱尔将卡比拉搂得更亲昵了,“这样才能和我心爱的妻子,我心爱的巴塞丽莎唧唧我我呀~咯咯咯……”
“我我我我是克莱尔的妻子!?之前没说过这种事……呜呜哇!”在大公主的嬉笑声中,慌乱的卡比拉又被扯到其他地方去了。
“喂,可恶!”葛鸣虚气得直跺脚。
她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大兔子被别的坏人抓走了。
也许是漫长的孤独令卡比拉在少女的心中占据了太多的地位,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繁华街巷的拐角后,葛鸣虚黑曜石般的眼眸,竟然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自从当年的一场经济危机将她在家庭中的地位打回原形后,葛鸣虚便再也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作为没有血脉的养女,她沦落到了家庭的底层,只能被“奶奶”拿着细竹棍连打带赶地蜷缩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一家人团聚在桌前,等待他们的残羹剩饭——前提是能剩下。
最宠孙子的奶奶省吃俭用,连自己吃饭也顾不上也要把她这个吃白饭的赶出去。
爸爸常年出门在外,家里都是奶奶和妈妈在照顾,偶尔带着小礼物回家时,总是吹嘘道“男人办事,女人小孩都走开”,红着眼睛把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押贷款,一直到追债人上门后就再也没回过家。
妈妈是偶尔能照顾自己的人,虽然当殚精竭虑顾不过来的时候,还是会对自己露出温柔下的狰狞面目。她总是和爸爸吵架,当爸爸把妈妈的从业资格证也拿去抵押贷款后,她签了离婚协议书,回娘家去,从此再也没见过。
家里阶层分明,如果说自己是最次的五等人,奶奶是四等人,妈妈是二等人,那葛铭雨那个表面妹妹就是三等人了。葛鸣虚想,自己到底替她吃了多少的苦头呢?
而那个一等人,除了她爸爸,自然是她那个废物、无用、无能、愚蠢的大哥了。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男孩子,他从小到大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什么都给他,什么都让他,还那么的走运,继承了爸爸跑路破产的厂房后行情正好就好转了……
他是最卑劣,最可耻,最可恨的人!
他夺走了自己从小到大应得的一切!
而且就连葛铭雨那个贱人都有本事跑到埃及来找自己,时间过了这么久了,那个从小到大享尽一切宠爱于一身的蠢货猪头,居然连个电话也没给自己打过!
“气死了!”葛鸣虚啜泣着拼命跺脚。
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
“还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笨蛋大兔子也一样!”
……
“呜……这、这种衣服会不会太大胆了……”
“哎呀,怕什么嘛,明明在船上打扮成什么都肯做,来来来,换上看看就知道了。”
在克莱尔的诚挚推荐下,卡比拉还是半推半就地进了更衣间,随着衣服褪下的梭梭声音,克莱尔也在欣赏着这些民间大众店铺的衣物风格。
但,不知不觉,街上的行人愈发稀少了。
“哎呀,我还没玩够呢。”看着衣物的克莱尔喃喃道。
“尊贵的殿下,请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名便衣特工礼节有度地向克莱尔问候,“特使阁下正在国际机场等候您的大驾光临,同时国王陛下也临时解除了您的旗舰使用权。”
“‘真的’?”克莱尔轻笑,转头看向便衣特工,以及他的同事们,“那我该怎么回家?”
便衣特工回答道:“您可以使用君士坦丁堡国际机场的穿越门,穿越门已充能完毕随时可以使用,您将在特使阁下的陪同下一齐前往伦敦,明天在圆桌议会有一场听证会在等您。”
“可我还想多玩会儿。”大公主鼓起腮帮子,娇嗔道。
“我们被授权在必要时刻可以实行必要手段带走殿下。”便衣特工委婉地说,“至于您的同伴我们也会按照您先前的许诺妥善招待。”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快走吧。”似乎是心里的担子放下了,毫无被软禁的自觉,克莱尔·圣·潘德拉贡大公主殿下兴高采烈地随着便衣特工们离开了服装店。
“呜呜……好紧,感觉,还行啊,就是轻飘飘的……”戴上鸭舌帽,换上一身清凉运动衫与短热裤,纯洁的白丝包裹住她矫健的玉腿,再披上一件外套,那位剑士少女焕然一新,看起来就像个都市少女,就是脚下运动鞋厚实的鞋垫她还要再适应一会儿。
弯腰摸着她从来没穿过的运动鞋,卡比拉抬头喊道:“克莱尔,你觉得我这一身穿起来如何……克莱尔?克莱尔!?”
别说克莱尔消失不见了,就连店铺的服务员也失踪了。
卡比拉嘟哝道:“奇怪。”
卡比拉走出店铺,刚才热热闹闹的外头居然冷清得一个人也没有,煞是诡异。
等到她走到另一条街,街上才重新热闹起来。
可是克莱尔却不见了,现在该怎么办?先去找她吗,还是回去找葛鸣虚?
就在卡比拉困惑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卡比拉,将她拉一旁的小巷中。
“谁!诶……克莱尔!”
“嘘,安静。”抓住她的人赫然是克莱尔!只是她现在换了一身打扮,还改了发型,不注意看还真认不出来,克莱尔不像平时那样骄傲自信,语气充满了紧张,“有人在追我,我们得赶紧跑。”
卡比拉问:“谁?”
克莱尔焦急地说:“先别管那么多,跟我来……”
“可是葛鸣虚她……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