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宿舍的通铺上,李星实在睡不着,想想把李林的头拉进被窝,蒙着头两人小声议论。
“哥,你见过女人下面没有,我说的是真正的?”
“黄色录象算不算?”
“啊,你啥时候看过的,都不跟我说?”
“我不敢跟你说啊,怕你跟我爸告啊。上个月你不是感冒我送你回村吗,那天晚上我回来路过街上,见录象厅还在放,我就进去了。”
“这么久你都不跟我说,我啥都跟你说呢,怎么我们都没有看到过呢?”
“人家是要很晚了才放的,放完一部都快十二点了,我翻墙进来的呢。”
“什么都看的见?”
“恩,”
李林顿一会儿,大约是在回味,“我还想看。”
“那,那……”
李星急切问道,“女人下面是不是黑漆漆一片啊,好脏?”
“你咋晓得的,你看过王芬的了?”
李林听出了堂弟的话外之音,不过也不在意了,有点痛苦,“可能是录象带老了吧,看的不大清楚,你晓得不,哥哥现在一看到女的就想到她们如果脱了衣服都那个样子,再好看的女的都不好看了……”
沉默了。两兄弟各怀心事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星期六李星放假回了家。
自己家比较穷,负担自己和弟弟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
弟弟让姑姑带到县城上初一,学费和生活费可不是笔小数目。
所以家里没买电视机,又不好意思上别家去看,天一黑就只能看看书,或者睡觉。
书实在是看不进去,躺在床上又睡不着,开着灯望着蚊帐顶发呆母亲刚擦洗了身子,穿着件汗衫进来了:“开着灯你还睡得着啊?”
透过蚊帐,李星在母亲那硕大胸部瞟了一下,一股罪恶感升腾起来,连忙闭了眼。
啪嗒,灯关了。
啪嗒,灯又开了,母亲走到床边关切地问:“有蚊子吗?”
“没有,”
李星听着耳边忽隐忽现的蚊子嗡鸣声说,“妈你劳累一天早点睡吧。”
“恩,”
母亲朝门口走,突然停下来,“你三姑想让你上高中,别考中师中专了,你舅舅也是这个意思,你是啥想法?”
三姑是县卫生局办公室主任,唯一的舅舅是县委计委主任。
“家里没那么多钱供我读啊。”
李星呻吟。
“这个你不要担心,你读到哪里我们就送到哪里,你看你姑姑舅舅他们现在工作多好啊,他们也都答应帮我们。”
李星忽地坐起来,大学梦是自己小学四年级开始看琼瑶小说就做起了的。
再说王芬就算考不中专,他父亲肯定也要出钱让她读的,自己起码要上个大学才能镇的住她嘛。
星期天早上,李星在家做好了早饭,便去田里父母。
他们天没亮就去田里了,到了十点钟太阳辣了田里就去不得了,容易中暑。
走过那个小坟岗,心里有点毛。
他从小就怕鬼,虽然课本上都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但又有几个人不怕鬼神呢?
突然一只野鸡从坟堆里咯咯叫着扑腾着翅膀飞跑了,李星背上的毛毛汗都出来了,心有余悸地朝野鸡飞起的那边望了一眼,更是毛骨悚然。
一个披着长发的白衣服女鬼背着身站起来了,李星汗毛竖起,却迈不开腿,嗓子也哑了叫不出声。
这不就是标准的传说中的女鬼形象么?
李星心里叫着我命恐怕就搁在今天早上了。
不对,那女鬼怎么露着一张大白屁股,还在提裤子?
“是小星啊,”
女鬼转过身说话了,“你偷看嫂子小便呢?”
“啊?是桂芳姐啊,”
李星转危为安舒了口气,说话也利索了,“这坟堆里突然飞出只野鸡吓了我一跳,加上你突然冒起来,我还以为是女鬼呢,哎呀,吓死我了。”
说完拍。
回过神来,却开始惋惜刚才怎么没有注意观察那白屁股啊,梁桂芳是自己本家堂哥李江的老婆,可是公认的大美人呢。
又猛地醒悟,我咋就不怕面对她呢,还想再看她的大白屁股?
不止,自己还想看她全身上下。
心下开朗,昨晚不敢面对母亲的阴云一扫而空。
不知道桂芳嫂子下面是不是也那样乱糟糟的?
“还以为我们高才生喜欢偷看嫂子小便呢,咯咯,”
桂芳整理好衣襟从半人深的茅草中走出来,直勾勾地盯着李星,意味深长地小声问,“小星你还发啥愣,是不是还想看嫂子小便啊?”
李星被吓住了,望着眼前跟花儿一样娇艳的王芬也不逊色的本家嫂子,不知道究竟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咯咯咯咯,傻小子,还是个雏儿。”
桂芳笑着从李星身边擦着肩膀走过,顺手在李星裤裆上捞了一把,“还晓得抬头了呢,咯咯咯咯……”
扭着大屁股走了。
挑衅,CHI裸裸的挑衅!
李星恨恨地朝本家嫂子的背影望了眼,咽了口唾沫: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全看光!
但,这个理想是不是太低了点呢?
五月底,王芬终于走了。
她父亲是绵竹酒厂设备科科长,她的户口也跟她两个姐姐一起迁到了绵竹,所以她要到那边是考试。
“一定要想我哦,一定要给我写信哦。”
她走的时候一再叮嘱李星。
信两周后才寄出去,还修改增加了三次,因为王芬的信在这两周中都来了两封。
李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人,以为王芬到了花花世界会把自己这个土包子忘掉的,没想到她这么情意深重。
毕业考试李星考的并不好,只比县重高录取线高了八分。
王芬也上了一所冶金中专。
李林成绩一塌糊涂,初中毕业证倒是勉强拿到了。
一到手就去深圳打工了。
苏飞燕没考上中专,决定复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