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有肉的故事,我们熟悉的人物才能更圆润。请大家理解。
王芬,初恋,豪迈大胆,一想到她,李星就热血沸腾。
初恋对每一个人都是弥足珍贵的,而她更是热情如火,随时随地都可以点燃一堆冰块。
但是,李星有点抓不住她的感觉,总是有点飘渺。
可以像牛皮糖一样粘住你死不会撒手,又可能如一阵清风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就像跳蚤,对,跳蚤,因为你身上有鲜美可口的血液,它粘在你身上猛吸,等你要把它逮住的时候,它便一蹦,找不到影子了。
自己身上的血液对她来说,永远都是鲜美可口的吗?
方方,绝对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是个病人。
要是个残脚掰手,从道义上讲李星还是在不得已的情况要对他负责任的,毕竟自己是人家第一的男人,家世也不错。
但,她这样病法,确实是很难让一个正常的人接受的,热情似火以后便可以竭嘶底里,她可以安静地培育一棵兰花草,顷刻间也可以把兰花草连带花盆都摔坏。
危险,李星现在只感觉到危险。
但,如何摆脱她才是自己最棘手的事情,只怪自己当初精虫上脑,没有调查就发言,后果真的很严重啊!
他浑身酸痛,想睡着午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三个以上的性格各异的美女环绕在自己周围,试问哪个男人梦想的不是这么一天?
但自己哪里有一点快乐可言?
是不是自己在玩火啊,据说后面还有半句话,叫自焚。
还有一个成语叫作茧自缚的。
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是谁呢?
是方方。
方方出奇的平静,她说她正在飞燕超市,希望他能过去一下,有事跟他说。
李星没敢问飞燕是不是也在,就火烧屁股一样赶了过去。
一路精神恍惚,觉得天昏地暗,世界末日已到。
他不敢想象方方失去理智后的样子,也不敢想象飞燕悲痛失望时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生气和思想躯壳。
游魂一般到了超市,却看见方方正坐在收银台边和小芳说着话,不时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而又开怀大笑。
俗话说,最平静中都孕育着暴风骤雨,李星深信不疑。
但还是不得不走进去,因为她们都看见他了。
李星忽略了一个人,一直站在超市门口的中年男人。
“飞燕老板一会就到,你先坐坐吧。”
方方随口招呼他。
李星几乎魂飞魄散,虽然他预见到会少不了飞燕的到场,但真成了事实后,却是这样绝望。
李星一直自以为精明灵巧,但面对眼前将要发生的事情,却束手无策了。
他阴沉了脸,实在是因为毫无可乐之理,他走到方方身边,小声商量:“方方,我们到外边去吧,我有几句话想问一下你,可以吧?”
他觉得自己几近奴颜婢膝了,心里的悔恨和懊恼直击的他感觉到了无生趣。
“有必要吗?”
方方忽闪着大眼睛,似乎在察看他脸上还没消退的乌青。
原本美丽清澈的眼睛,现在李星只觉得那是魔鬼梦魇,他苦笑着,目光无神,僵硬地站到超市门口,漠然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的说笑,勾肩搭背,行色匆匆,此时已经完全入不了李星的眼睛,他只感到天空昏沉沉的,阴雨来临前的低压空气,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突然一阵颤栗,感觉到身上冷汗涔涔,因为他生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方方明显是不想让自己活了,我何必又要让她这样生呢?
与其她这样病态的女人活在世上残害别人,不如牺牲自己以换取人间的太平。
他蓦地地转身,盯着还和小芳聊的投机的方方,原来方方顶着人类的躯壳,却是只白骨精,她盯着小芳的喉咙,正要伺机下口……
“李星,李星!”
李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住飞燕,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好伤心,他好痛苦,想号啕大哭一场,想挖出良心告诉方方,他对不起她,不该卤莽地得到她的,但他和她确实不合适,他愿意在今后的人生路上用别的补偿来让她原谅,但他真的无法和她再在一起了……
“李星,你怎么啦?”
是方方在摇晃他的手臂,那大眼睛还是那样清澈见底,“你干吗哭了?快放开飞燕老板吧,你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李星张着泪眼扫视一偏周围,好几个人都看着他们。
他有点醒悟了,刚才自己是想过去掐死方方这个害人的白骨精的时候,飞燕进来了。
离超市不远处的茶座里,方方终于说完了,但李星却淡然地投过窗户玻璃望着街上的路人,什么话也不说。
而窗户外那个方方的父亲,正在那里接电话。
飞燕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转头来,傻傻地在飞燕和方方两人脸上来回扫视。
“方方要回家了,你怎么想的啊?”
飞燕问他,她眼中有太多疑问,但无法当方方不存在,问不出口。
“可能……可能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方方盯着他的眼睛。
李星漠然地摇摇头,又突然抓住方方的手:“方方,我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一定要谅解,当我是吧。可是,你一定要治好病啊?”
“我知道,”
方方用力地点头,眼里噙着泪水,小手搭到李星手背上,但李星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一样抽开了,“每当我冷静下来以后,就对自己发病时的所作所为痛不欲生,但是我现在都还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精神病人。其实我早就想通了我爸爸背叛妈妈的原因,现在我不可遏止地恨上了妈妈,是她遗传给了我这病,可我又可怜她,更可怜……”
望着方方安静地躺在她父亲的车里,李星最后看了她一眼。
精神抑制药物的效力果然够大,此时方方小巧的嘴角边已经流下了涟涟的涎水。
方方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李星说过一句话,最后给他们招了一下手,就驾车走了,离开成都,逃离了李星。
李星和飞燕默默地回到超市,然后不约而同地进了仓库。
“为啥她要叫上你?”
“为啥她要叫上我?”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对方,这样的默契并没有让两人笑起来,反而更陷入了深深的苦思里,似乎两个人都隐约明白了方方的用意,互望了一眼,各叹了口气。
还是飞燕禁不住先开了口:“我会不会是第二个离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