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琅,不要这么天真了好吗?我们现在安安静静地离开这里才是最恰当的一条路。”
汗水从男人的额角不断滑落,他听到元琅的话后,脸色铁青,额角肌肉抽动两下,小心翼翼地踏过两块巨大卵石,向她开口争辩。
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同她一起去救人,就这样羊入虎口去送死吗?
此刻他们身旁洞穴内,活动个不停的并不是四个普通大汉,而是四只体型巨大,毒牙狰狞的大毛蜘蛛。
雷先生已被他们开膛破肚、掏空体内器官内脏,分食而死,雷小胖也被裹进了密不透风的蛛丝内,恐怕就是他们内定好的下一餐主食,离死不远了;元馨和雷太则被扒光衣服,被反复肆意奸淫玩弄,浑身上下没一寸皮肉是安然无恙的。
双方战斗力对比悬殊,难道他要在这种时候跑出去打肿脸充胖子,逞英雄救他们?
恐怕还没出手就遭了对方的毒牙。
“不是我不想救他们,可是琅琅……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些长着八条脚的吃人怪物……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你觉得,单凭我们可以把他们打倒吗?”
张恒远满头大汗,眼珠子不停四周转动,开始寻找理由劝服元琅和自己一同离开。
“只有先离开这里到外边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救援方法,这才是最妥当的一条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晚走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丧命的可能。”
说罢想要伸手去抓元琅的手臂,将她攫到自己怀中,让她给自己指路。
元琅听到张恒远的蹩脚理由,一歪身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大掌,她抿起下唇,面色沉静,神情复杂,借着洞穴内幽暗的光看向这个面容俊秀,身高一米八,看上去牛高马大的男人,心绪涌动个不停。
如果没有记错,他和自己在离婚后不久,就同元馨注册结婚,并前往国外度了蜜月,回来后立即宣布摆酒,宴请亲朋好友,更高调地给她这个身份尴尬的人也寄来了喜帖,格外热情地邀请她出席他们的婚宴。
司马昭之心过于明显,她没有去,而是以工作原因婉拒,只在婚宴当天随便请人送了一份称得上体面的贺礼过去。
事后,她从自己和张恒远共同友人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喜宴那天的照片,女方妆容艳丽,温柔小意,男方丰神俊朗,春风满面,二人像是无尾熊般紧紧依偎着,站在宾客中间,一副情投意合,非对方不可的模样。
那鹣鲽情深的姿态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布,在遇到他/她之前,所有的人和感情都是错误和多余的,任何人再也无法拆散或是介入他们二人。
然而这个不久前还扮演五好丈夫的男人,此刻脸上覆盖的,不只是汗水与污垢,更是深深的焦躁和胆怯,巴不得立刻抛下自己的新婚妻子,飞速脱身,逃的越远越好。
“如果没有找到外援,我们还回来这里吗?”她开口问道。
“当然不……我是说如果我们找到适合的法子,当然要回来救他们。”张恒远朝元琅做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回答道。
“去洞外找寻适合的法子,这就是你丢下元馨一走了之的理由?张恒远,这种话说出口你自己信吗?”
元琅感觉现在的张恒远格外陌生,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他的贪生怕死与自私自利,多到超乎她的想象,或许是自己以前太过愚钝,轻易被他的表象所蒙蔽双眼,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你以为……是我故意不想救他们的吗?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人。”
见娇美前妻对他的态度趋向无限冷漠,那双媚意十足的透亮眼眸此时似凝结无尽冰霜,犹如一支狠厉利剑,穿透心脏。
张恒远挑眉,回话的语气中隐隐带有几分戾气,他不喜欢元琅用这种目光盯住他,就像是已将他心底所有负面阴暗的想法都摸的透彻无比,生生扒开来曝露在晴空下,他面容扭曲地开口反问,双拳握得死紧,像是要一拳将元琅打晕。
“我建议你把力气省下,免得待会儿不够用,愿不愿意救他们随你,你的行为会直接影响我对你的看法。”
面对男子握紧的拳头,元琅无动于衷,她走到角落里坐下,背靠石壁,面无表情地回答。
从坠机之后,死亡和疼痛的阴影就如同跗骨之蛆,终日伴随她左右,凶猛的巨鳄,怪异的蜗牛,可怕的七腮鳗,粗长的大蜈蚣,变异的食肉蔓藤……
经历过这一系列稀奇古怪的生物,她的身心开始逐渐适应这个世界,变得比之前坚韧了些,面对临近的巨蛛,也能够在惊诧之后拣回理智,开始冷静思考,张恒远对她流露不满的表现,不足以令她产生丝毫的畏惧。
“把你的拳头松开,好好回想一下,他们是否拥有规律作息的习惯?什么时候睡觉的?这几天他们有没有出去狩猎?或许我们可以趁他们休憩的时候行动,将人带走。”
元琅跟着阿猫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包括他在内的很多生物,拥有比人类更为准确,甚至可说是死板的作息规律,何时外出狩猎,何时休憩回巢,何时放松娱乐,都会有所安排,而群居的生物更会如此。
这几头巨蛛,是否同她见过的其他动植物相似?
“能有什么规律……我观察这几头畜生好几天了,他们除了做就是吃……”
张恒远看着元琅白玉般纤长幼嫩的脖颈,由于炎热,她的衣领开的有些低,几滴晶莹汗水顺着肌肤缓缓流下,滑入胸前那抹诱人微颤的丰满阴影里……
他感觉身体有些燥热,止不住脑子里的浮想联翩,这个女人就是有种把男人逼疯的能力,她同他们一样被丢在这蛮荒之地多日,却依旧那么干净,甚至看上去比之前要妩媚丰腴了些,举手投足间散发一股浓浓的女人味,忽然非常想把她压倒,狠狠地肏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