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远对于蜘蛛滥杀肢解同胞刚开始还有几分愤懑,现在却渐渐麻木,反正他能够活着就行,他人的死活和他无关。
蜘蛛肆意奸淫元馨和雷婶的画面在他的面前连续上演了好几天,这种暴虐又变态的原始交媾将躲在一旁偷窥的他一度刺激到性欲高涨,独自躲在狭长暗处手淫喷射了好几回。
甚至也幻想自己能够走向前去,加入他们的强暴行列,想把他们玩弄的那些手法通通试一遍……
现在有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坐在自己身旁,激情画面不自觉地一帧帧从张恒远脑海中蹦出,一股热血直冲下体,肉棍滚烫抬头,他真想把元琅给压倒,把她扒光后干上一炮。
听到张恒远声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元琅抬头,看到熟悉又怪异的面部表情在他脸上浮现,汗水大把大把地流淌,以及双腿间隐隐约约抬头的某样东西……
她的双眉紧蹙,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口的扣子没有扣好,露出一大片白嫩胸脯,想起自己刚才太过紧张了,竟没能注意得过来。
这都到什么时候了,窄洞的那一头,他的合法配偶和其他幸存者在遭受非人待遇,张恒远居然还有心情对着另一个女人发情,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这同强迫许清清的那头老禽兽有什么区别?
元琅的心头泛起一阵浓浓的恶心感,真是一头下流的种猪!
她再也给不出好脸色,伸手将自己胸口的衣领迅速扣好,眯起双眼,将一块锐利碎石拿在手上朝向他,语带讽刺地开口:“张恒远,原来你在关键时刻,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他人的担忧,真是有血性,之前还真是错看你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
心底最龌龊的想法被身体所出卖,元琅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如箭矢般射来,张恒远一时间羞躁难当,他的眼底发红,不停粗喘着想要开口狡辩两句,却发现自己的苍白无力。
“琅琅,那时候的事情,对不起……”张恒远脸涨得通红,讷讷地憋了很久,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我当时也有很多的无奈,其实我对你现在还……”
“你现在可以走了,反正他们是死是活也和你没有关系。”
听着他突如其来,毫无诚意的道歉,元琅表情漠然,她坐在原地不动,心底不起一丝波澜。
有的人永远不值得她原谅,同时也更不值得她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去嗔恨。
她现在留在这里,不是为了这对男女,而是作为一个平庸普通人,对自己内在良知的一个交代,她若是直接就这样转身离开,良心将会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煎熬。
见女子坐在角落,不让他近身,张恒远似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姿势别扭地走到另一侧坐下,眼神幽暗地瞪住她,像是一头虎视眈眈的鬣狗。
元琅转头,没有再看张恒远,也没有再同他说话,两人在潮湿阴暗的石洞内相对而坐,沉默无语,安静到只剩下石壁上滴答作响的水滴声。
曾经张恒远与元馨的联手背叛,令元琅有过一小段痛彻心扉,无比艰难的时光,她平淡幸福的小日子,被他们肮脏下作的丑事撕得粉碎。
那道伤犹如生长在心房内部,一颗灌满黄绿色脓液的巨大肿瘤,每一呼,每一吸,都会将疼痛放大数万倍,随着血液流动,进入四肢百骸,不断鞭笞她的神经。
出轨只分零次和一万次,元琅的生性偏执倔强,无法容忍背叛的她,强硬破除自己与那两人的联系,若无其事地收起满心悲戚,以一种决绝果断的姿态转身离开。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年轻的她也曾无法抑制脆弱悲伤,独自带着红酒,登上顶楼,凝眸望着远处的璀璨灯火,直至喝得微醺,暗暗地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不称职,才获得如此惨痛的结局。
而现在,置身事外的元琅竟感到无比的可笑,同时又觉得无比的庆幸,原来自己抽身离开的是一个这样的人渣。
若没有他的背叛,她今日怕是还被蒙在鼓里,无法及时止损。
那曾经的伤痛,也成了最冷酷有效的鞭策和一路奋战的重要理由,最终她成功挖掉了那一颗散发恶臭的肿瘤,并为自己锻造好一副铠甲,令内心深处那一块地方,从此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怪石嶙峋的潮湿洞穴与外界隔绝,安静阴冷,昏暗无光,长期处于这种混沌环境中,会让被困者逐渐丧失对时间流逝快慢的判断力。
元琅坐在地上,握紧手上的尖石,尽力忽视身体粘腻不适感,窄洞的那一边还时不时传来巨蛛活动的声音,她感觉时间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拉长,变得无比迟缓觉,四肢的伤口也渐渐结痂,不再流血。
漫长望不到尽头的等待令她被浓浓的倦意所攫,感觉思绪越飘越远,陷入一片空茫……
“哎,元琅,元琅,快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忽然感觉到张恒远压低的声线和一股热气,她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强行按下头部剧烈的晕眩感。
看到不知何时朝她凑近的男子,握紧手上尖石,双瞳微眯,一脸警惕地望向对方。
张恒远压下心头的憋屈,开口答道:“那些巨蛛好像离开洞穴,已经半天都没有动静了……”
元琅听到他的话,顾不上头晕和疼痛,神色严肃地抿唇,竖起了耳朵,窄洞的那一头此时果然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听了一会儿,不能确定那一边情况到底如何,她皱眉慢慢站起身,一边走向窄洞,一边伸手将长发高高盘稳扎好。
张恒远被元琅忽视,直接当成空气,他心下一急,想要引起她的注意,顾不得再三思考,立马开口道:“琅琅等一下,我是男的,让我走在前面吧。”
元琅挣开他的手,挑眉看他一眼,没有开口反对,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张恒远咽了口口水,心头惴惴,不知道爬到那一头以后会遭遇什么样的状况,然而刚为了面子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他咬咬牙,躬下身往窄洞内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