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元琅在睡梦中蓦然惊醒,浑身寒毛直竖,她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惊恐地瞪大眼,神色苍白地四处张望,当发现自己正睡在柔软的草垛上,才渐渐平静下来。
元琅用手支起身子,起身走到洞口,轻轻捂住胸口,试图用莽苍山林去转移注意力,平复自己剧烈的喘息和心跳。
她裸着一双光洁白腿,悬在岩石上轻晃,没想到自己倒头一睡,醒来的时候已是临近日落了。
望着距自己十多米远的地面,元琅叹了一口气,低头轻扯自己刚过臀部的衬衫,沉默不语,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男子给圈地饲养的一只小动物。
男子外出狩猎还未归来,洞穴中现只剩下她和草垛、清水和一些食物。
也许是受伤体弱,丛林中又多食肉猛兽的缘故,这段时间男子不愿让她单独外出,而是把她带到了这一处陡峭的石洞中,石洞下方没有路,只有几块相互距离遥远的岩石,想要离开洞穴,需要由那人亲自抱着或是背着才做得到了。
殷红色的夕阳在苍蓝色天穹中灼灼燃烧,懒懒倒在青翠的山峦上,将空中肆意流动的风所推动的云絮一层层一道道分别染上了浅金、紫蓝和嫣红色,一群群披上淡金色霞光的飞鸟在空中拼出形色各异的几何形状,悠然飞过,连绵不绝的山峰隐隐勾勒出青黛色轮廓,大地逐渐陷入混沌之中。
她看着离去的飞鸟,眼神空茫,一时间竟有些痴了,不知该用什么文字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感觉将自己惊醒的那个梦太过真实,令她心有余悸,用身临其境四个字恐怕并不足以形容她震颤的内心。
被巨蛛压倒,浑身上下被生生扒光,下体被撕裂和口腔被撑开的疼痛犹在体内回荡,更重要的是,她在梦中,见到了阿猫。
他的个头比之前变得壮硕了不少,毛色愈发黑亮,但是浑身上下都是伤痕,面容憔悴,神情狂躁,处于异常凶残的状态。
往日里那对深邃温和的金色眼眸似裹夹无数寒刃;锐利长齿也不再低调藏起,时刻暴露在外,似两把冷厉钢刀;绒长大尾上的毛发根根炸起,如一条浑身长满利刺的毒蛇。
她梦见他疯魔一般,为了寻找自己,将大小山头都翻了个遍,甚至跳下深崖,沿着陡峭岩壁一寸寸找寻,深入山体内部的崖洞,甚至将聚居驻扎巨蛛族群中的壮年雄蛛杀了个七零八落。
漆黑大猫神情麻木地将最后一头巨蛛肢解,满头满脸都喷溅有腥臭的黄绿色蜘蛛体液,亮金色眼眸中爬满血丝,用厚掌勉强支撑住沉重的身躯,静静地站在一堆残骸碎肢中,看不出喜怒,察不出哀乐,就那样僵直良久地站立着,如一具等待腐烂风化的尸体。
梦境的最后,就在她的下体被巨蛛膨大扭曲的性器插到鲜血淋漓时,他一路不要命地杀了过来,拥住自己,最后更是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坠入深红火海……
一想到这里,元琅心底一揪,伸手捏紧自己的衣领,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身旁去,看一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像梦中那样,被倨傲和暴怒弄得遍体鳞伤。
当墨色巨蟒拖着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回到山洞的时候,他看到自家小雌兽正坐在岩石边,将白皙细嫩的一双腿儿在外面晃悠,秀眉紧蹙,杏眼朦胧,高处的空气流动极快,她乌黑浓密的卷发凌乱纷飞,薄薄的白衬衫高高扬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飞去。
他挑起眉,暗暗猜测小雌兽是否是在挂念他那个没能力保护她、又莽撞易怒的弟弟。
想了一会儿,握紧拳头,眼神幽暗,扛着野猪朝崖壁走去,今晚于他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一晚。
过了今晚,他就能够让小雌兽认识到自己从未向她展示过的另一面了,她最终,只能是他的……
元琅看了看篝火旁炙烤的肥嫩野猪肉,又立即把注意力给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将背脊靠在清凉石壁上,昏昏欲睡的男子身上,心中升起好几个问号来。
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他再也没有主动碰自己,睡眠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外出狩猎寻找食物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每天下午才会外出,夜里回来,活脱脱一副昼伏夜出夜行性动物的模样,今天回来的最早。
将猎物带回来之后,也只会给她准备一份,自己则像辟谷一样,不吃任何东西,坐在角落里眯眼养神。
半夜她醒来的时候,更会发现他不在原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早晨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睡在洞穴阴影处,一动也不动。
最奇怪的一点是,他身上的蜜色肌肤也变得灰暗干燥,一息一动间会发出沙沙的脆响,漂亮幽暗的金色瞳眸也慢慢地变成灰白色,看起来就像是,患上了白内障的病人。
元琅有些忧心,观察了两日,却发现男子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视线似乎也没有出现问题,和没事人一个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让她心底的疑问更大更重了。
“你吃吗?”元琅举起手中烤到喷香油滋的嫩猪肉,歪着头问男子。
男子睁开眼,瞳孔处的灰白色愈发浓郁,看起来有几分吓人,他朝元琅摇摇头,就重新把头扳回了原处,半阖上眸。
被拒绝以后,元琅皱起眉,走到他跟前,躬身捧起他的脸问道:“你不要瞒着我,你的身体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怕男子听不懂自己说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一股极其怪异的干燥触感流过手心。
看着小雌兽水盈盈的大眼里溢满担忧,一股甜腻好闻的气味涌入鼻腔,软软嫩嫩的手紧贴在他的双颊,她的体贴关切令墨色巨蟒的心情骤然从阴郁的台风天瞬间变化成了灿烂的星空。
他心底一动,裹上一层灰白的眼眸浮起几丝笑意,微勾起唇,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她搂入怀里,先是深深地吻住她软嫩的唇,再撬开贝齿,大舌趁虚而入,极尽霸道暧昧地不断舔吻吸弄。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像极了暴风雨,直将元琅吻的小脸酡红,娇喘阵阵,双目朦胧起雾,胸脯不断起伏摩擦他健壮的胸膛,双臂不自觉地揽上他健壮的脖颈,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被迫昂起头来接受他的一切,浓烈深厚的雄性气息朝她扑头盖脸地袭来。
不知为什么,元琅觉得,他今夜身上的雄性香气,分外浓重,让她一接触到就感觉双腿酸软无力,尾椎骨一阵酥麻,腿心也开始变得湿漉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