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闭嘴,元琅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雏儿我比你清楚,老子从来就没有戴过什么绿帽,从来没有!”
望着元馨扭曲的脸,变得让他完全不认识一样,自尊心极强的自己被她的言语所激,张恒远唇角抽搐,浑身僵直,迅速扭头看了元琅一眼,双拳握紧。
绿帽?不,不存在的,他敢肯定元琅和自己在一起时一心一意的紧,看上去想要将她的一切都奉献给自己。
而且男女怎么可能会一样?
男人最少不得的就是逢场作戏,正常应酬,就算是出轨又怎样,只要自己不离婚,不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就成了,而女人出轨性质就全然不同了,就该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从来只有他背着自己的女伴擦枪走火,打野食的情况,对于女伴自己一向管制严格,彻底杜绝了她们给自己戴绿帽的可能。
他伸手推了元馨一把,从牙缝中挤出另一句:“如果不是你这个不要脸又爱发骚的贱货在我们两之间故意挑拨,趁我喝醉酒勾我上床,使计破坏我们的婚姻,我和元琅还是好好地在一起,不曾分开,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呵——那天你根本就没醉,还夸我比姐姐的床上功夫更好,更懂得讨好你!她在床上就是一条不会迎合你的死鱼,那些话你都忘了?你这个见风使舵的窝囊废,趋炎附势的蠢阿斗,夜路走多了迟早会碰上鬼……”自己自从跟了张恒远以后,好歹也是为他掏心掏肺,为他洗手作羹汤,日日照顾饮食起居,现在他却将自己的一切都否决,不仅不同她站在统一战线共同对敌,反而将她的尊严放在脚下不停地践踏,在她最不想示弱的人面前丢人现眼,元馨愤怒地朝张恒远啐上一口,又骂了一段,随后将视线转向元琅。
她见元琅一身的穿着整洁大方,四肢脸庞清透干净,在篝火旁一坐,如一株亭亭玉立的娇嫩粉玫。
她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多日没好好清洗过的自己和这个女人相比,又脏又乱,和一个街边乞讨的婆子没有两样,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会为了超过她,硬是找了这个男人,落到今日这种田地?
思绪紊乱,理智全失的她开始无差别攻击起来,不管是元琅还是张恒远,她一个都不愿意放过:“元琅你装什么装?不就是个可以随便被禽兽干,离了禽兽鸡巴就活不下去的骚货么?张恒远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这里的人比,就是个银样蜡枪头的三流货色,迟早被雷劈……”
被自己的前夫和妹妹用各种污言秽语来评头论足,诬蔑她的话语也像无数冷芒利箭,铺天盖地地袭来,元琅用右手端着石碗,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头低低的,火光无法照到她的脸,让身旁众兽和人都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巨兽却注意到小雌兽捧着石碗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几下,一股极低的气压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他眯起眼,强行按捺下把聒噪女人和弱鸡男人掐断脖子的冲动,坐在原地未动,既然她没有让自己出手的意思,那他就只能按兵不动,继续等待。
他给四周的几头巨狼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从火堆旁退开,离这对奇葩男女远一点。
看着眼前的大型撕逼现场,这对男女像是彻底撕下伪装的面孔,相互抖出对方的丑事,外带攻击元琅,与之前温文尔雅的形象丝毫不符,用语粗不可闻,许清清心底升起浓浓的恶心感,出轨的是你们,现在反过头来倒打一耙的还是你们,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她转头见元琅一动不动的模样,有些着急,刚想开口,却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都飞起来了,伸手一摸,腰间有大片的硬质毛发:“哎——你放开我……”
“元馨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你不过是一只被我肏腻歪的破鞋,给你几分颜色还真把自己当人物,开始得意了?真是在山洞里被蜘蛛干昏脑子了!老子当初就不该拉你这贱婊一把……”张恒远咬牙切齿地开口,瞟了一眼低头一动不动,大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的元琅,他暴躁地伸手擦了两下嘴,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感觉五脏六腑就要当场燃烧起来了,他那瞪着元馨的模样,犹如一头想要撕裂猎物的秃鹫。
他难以忍受自己的女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攻击自己,哪怕对方是大肆操办,迎入门内的妻子也不例外,女人在他的心目中本就该比男人低一等,本就该清白干净,顺从服帖地奉献所有才对,有什么资格对自己的丈夫如此咄咄逼人?
自从来到这个诡异大陆之后,生存能力和战斗力的无限缺乏让他整日活在巨大的恐惧和挫败之中,能够混到一口饭,苟延残喘又过一天就已经算是幸运,匪夷所思的经历让他逐渐意识到,回现代社会的可能性越来越渺茫。
这个认知令他愈发沮丧失落,自己在原本社会中所处的地位,就算不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极少数精英,至少也是事业发展前景一片大好,能够迅速攀入上流社会的青年才俊,现在不仅是一切跌落谷底,就连活着都算是一种奢望,犹如一头苟延残喘的兽,现在元馨的表现更像是压倒他背脊的最后一根稻草,这让自尊心极强的他情何以堪?
“啪——”张恒远青筋暴起、抓放个不停的手僵直几下,鼻孔剧烈收缩着,喷出阵阵灼热气体,动不了其他人,还动不了这个贱人么?
他的上身往前一挺,飞快地伸出右手,近乎是用上自己的全身力气,极尽狞恶地甩了元馨一巴掌。
元馨的脸被丈夫这一掌打得猛然一偏,只感觉眼前一黑,脸皮口腔传来剧痛,她的手中还握着装有汤水的碗,连人带碗朝着篝火堆飞过去,激起尘土一片。
“啊!我的眼睛——”黑色木柴被烧得噼啪作响,滚烫发红的火星裹夹篝火的热浪,一下溅入元馨的双眼,当场痛得发出一声尖锐惨叫,在地上打起滚。
她很快就将放置在火焰旁的一根根叉有野猪肉的木棍挥倒,滚烫的肉块木条掉落在手背上,再次痛到尖叫连连,浑身沾满尘土沙石,腰身狼狈地弓起,犹如一只跌入芝麻堆中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