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海风推动着碧波,在清晨的海边卷起阵阵轻柔的涛声。
“兰子,你的事情目前哥哥正在努力,你不要着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件事你急也急不来的。”坐在海边之家“雪浪墅”的露台上,左边搂着初为人妇的黑雪若,右边抱着忧心仲仲的精灵典兰,天开语用缓慢的语气安慰着典兰。
“是啊兰子姐姐,有哥哥在这里,你不用担心的。”黑雪若乖巧地依偎在天开语岩石般雄伟的身畔,附和着安慰典兰。
由于同典兰这个精灵特别的投缘,她也不知不觉地模仿起典兰对天大哥的称呼,叫他“哥哥”了。
“你这小鬼头,哥哥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如果有,你雅姐姐也不会到现在都不能跟我们团圆了。”天开语怜爱地捏捏小妮子玉嫩的弱肩,轻吻黑雪若一下笑道。
这时一阵海风吹来,把黑雪若身披的透明白纱吹拂贴身,恰将她胸前一对玲珑圆润的雪乳,以及那淡红的乳头乳晕粉粉地凸了出来,令天开语着实感觉眼晕了一下。
“可是哥哥不是让妈妈和我们回到身边了吗?”黑雪若娇声回道,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着望着天开语,那清澈的眸子里清楚地映出了天开语的睑容。
“那是不同的。”天开语有些注意力不集中地答道,那搂着黑雪若粉肩的大手,也不自觉地滑到了她纤细的腰间,又从她腋下采上,抚住了少女娇挺的酥胸。
“有什么不同?”黑雪若尚未在意天开语的举动,仍娇憨天真地望着他问道。
“雪儿的身份是由月城决定的,而月城又是哥哥的,所以哥哥可以做主调动……”天开语漫不经心地说着,大手开始轻轻地揉捏黑雪若的乳房乳头,黑雪若登时浑身机伶伶一个哆唆,嫩红的乳头登时便勃勃硬凸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轻“啊”
了一声,娇躯软软地靠紧了天开语。
“而雅儿就不同了,她一来是由熠京直接任命的,二来她所在的机构也十分的保密,所以……怎么,雪若你冷吗?为何一阵一阵地发抖?”天开语说了一半,装作忽然发现黑雪若异常的样子,故作关心道。
“不……哥哥你抱紧雪若,雪若想……”颤声说着,黑雪若又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寒噤,登时克制不住一个转身,双臂紧紧搂住了天开语的脖颈,一面喘息道:“对不起兰子姐姐……雪若……雪若想让哥哥抱一抱,好吗……”说话时已经死命往天开语怀里钻了。
典兰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妮子又动了春心呢!
她不由一笑,摇头轻叹道:“你这个丫头,真是的。这种事情,难道可以说要就要的吗?”见黑雪若一副不管不顾的痴迷样,她停了一下,苦笑道:“哥哥你偷偷又对雪若干了什么?你呀你,真是很少见到正经的时候呢!”
“呃——”就在典兰数落天开语时,黑雪若已经发出了一声迷离颠倒的呻吟,原来她就着半抱的姿势,居然坐着让天开语搠进去了!
“你们……”典兰登时俏脸飞红,反射性地将脸儿别了过去,在见到远方沙滩上诸女沉醉于嬉戏中,并无注意到这里的无边春色后,她才偷偷回过头来,目光本能地落在了天开语和黑雪若起落交接的所在。
“呀,哥哥你轻点,雪若她……雪若她又出血了……”一眼瞥见黑雪若压在身下的雪白披纱已染上点点猩红,典兰不禁掩口失声。
“什么?”天开语一听,立刻按住黑雪若冲动颠耸的娇小身子,着紧道:“雪若你痛吗?不要紧吧?来,让哥哥看看。”
“不……不要紧,雪若好舒服……哥哥你真好——”怱地,黑雪若浑身一阵剧颤,随即小腹收缩不止,紧跟着大股大股的蜜泉急涌而出,竟浇得天开语也冠首一麻,几乎就此喷射!
“好了,雪若你没事吧?”知道可爱的少女已经达到高潮,天开语也松了口气,轻轻爱抚着黑雪若雪嫩柔软的小身子,暗暗运功隐去具势嚣张,小心翼翼地从那紧窄腻润的洞窍中抽了出来,道:“来,让哥哥看看……”说着将小妮子端了起来。
典兰忙伏下身子,仔细替他察看。
“还好,没什么大碍。”轻轻掰开黑雪若丰隆紧绷的赤瓣,内外细细看过后,典兰抬起身子,松了口气对天开语道:“只是有些撕裂的破损,看来是昨夜未能完全恢复的缘故。”
天开语也轻吁了一声,放心道:“这就好了。唔……我以为昨夜已经医好雪若了呢,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这孩子,真是太娇嫩了!”一面说着,他一面将黑雪若放下,重新搂进了怀里,大手不住地在她雪玉也似的后背上爱抚。
“哥哥,你真好……兰子姐姐,谢谢你……”娇佣地依偎在天开语的怀抱中,黑雪若一脸的满足,高潮的余韵令她犹在不停地细喘。
“唉,雪若你知道吗?现在你可是最受大家宠爱的精灵呢!”典兰也伸出纤手,边说边自身后贴近黑雪若,温柔地爱抚她曲线柔美的腰臀。
“哪里,兰子姐姐才是呢!姐姐来自遥远的神秘国度,大家都对姐姐异常喜爱呢!”黑雪若渐渐从遍体酥麻的极乐中恢复过来,娇憨地偎在天开语怀里,半侧身子向典兰友好地伸出小手。
“雪若才是呢。雪若你看,只有你,昨夜在所有人的关注呵护下得到女人第一次的幸福呢!哥哥对你也是细腻有加——嘿,当初他得到兰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俏皮地向天开语眨眨眼睛,典兰故作幽怨地说道。
“真的吗?哥哥对兰子姐姐很粗暴吗?”黑雪若立时睁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看典兰,又看看天开语,似要证实这话的真实性。
“去,雪若不要听你兰子姐姐乱说,根本没有的事情。”天开语说着,嘴角流露出回忆的甜蜜微笑来。
“呵,看,哥哥这样笑,兰子姐姐你一定在骗人!哥哥不知道有多么喜欢你呢!”黑雪若人小鬼大,立刻雀跃叫道,一对白嫩椒乳登时一挺一挺地弹动起来,那两颗红润的乳蒂更形娇凸诱人。
天开语看得心驰神摇,正欲俯身去啜时,却听黑雪若“哎哟”一声呻吟,随即娇躯一抽迅速缩回了他怀里:“痛呢……”原来她这一下剧烈动作,又牵扯到了羞处的伤口。
“雪若不要乱动了,你看,又渗出血了。”典兰极爱这小妹妹,此时一见她如此,忙探手雪股幽壑,登时带出一抹刺目鲜红,一时间心痛得不得了。
天开语也忙按住黑雪若,痛斥道:“你这小妮子,不许乱动了!”说着大掌探下,将黑雪若整只柔软饱满的赤贝裹住,热暖的真元能量迅速温温润润地渗入了她的下体。
“哥哥,好舒服……”黑雪若立刻娇躯酥钖,只觉一股透入骨髓的快感从那方寸之地瞬间涌遍了全身,顿时幽泉潺潺,淋淋地淌了天开语一掌皆是。
“唔,这回好了。”天开语却没有继续在黑雪若那绵软流津的窍户逗留——尽管他很想这么做下去,毕竟这鲜嫩的胴体还是具有极大诱惑的。
“雪若你身体太过柔嫩,暂时还不适合连番欢好。来,让你兰子姐姐多陪你一会儿吧!”天开语柔声吩咐道。
“那……像妈妈那样就可以吗?”黑雪若的眼前浮现出母亲与天大哥颠倒疯狂的景象,以及那肥厚湿亮的翻覆淫唇,忍不住羡慕道。
“当然。所以雪若要快快长大。嗯,只要长得跟姐姐一样就可以了,对吧,哥哥?”一旁的典兰笑着接口道。
“不错。”天开语一笑,对典兰眨了下眼睛,伸手在她高挺结实的乳峰上捏了一把。
典兰登时娇躯颤抖一下,羞涩道:“哥哥好坏,老是想着捉弄人家……”
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一声恬静柔和的问候:“早安,开语——”卓映雪那苗条修长而充满熟妇丰韵的娇躯扭动出无限风情,从露台后出现。
“雪儿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昨夜你很辛苦的。”天开语立刻站起转身相迎。
“妈妈!”黑雪若忙叫了一声。
“雪姐姐!”典兰也招呼道。
“其实雪儿早就没事了。有开语你的滋润,人家总是恢复很快的。”卓映雪款款走近,依顺地偎在天开语展开的怀抱里,抬脸痴痴看着爱人线条分明的脸庞呓语道。
“是吗?来,一起坐坐吧!”天开语说着拥住卓映雪回到典兰和黑雪若身边。
“怎么,你们两个一直在开语旁边陪着,没有跟大家一起去戏水吗?”卓映雪一面疼爱地抚摸着女儿,一手搂住了典兰问道。
“没有,雪若想跟着哥哥,典兰就一并留下了。”典兰轻声应道。
“妈妈,雪若……雪若不知为什么,就连片刻都不想跟哥哥分开……”黑雪若小脸晕红地羞涩依向母亲娇声道。
“傻孩子,那是因为你爱天大哥呀!只有铭心的爱,才会让你生出恨不得与天大哥融为一体的渴望呢!”卓映雪眸中漾满了母爱,温柔地吻吻女儿答道。
“妈妈也想这样吗?”黑雪若好奇道,同时很自然地伸手握住了母亲一只硕挺玉乳,揉搓把玩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天大哥一样喜欢这样玩弄妈妈的身体呢?呃……雪若轻点,妈妈乳头很嫩的……”卓映雪心中对这个女儿本就疼爱至极,兼之现在又共事一夫,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就愈发地痛切了。
一时间女儿的抚摸竟让她生出既温暖,又冲动的欲望来。
“到底是不是嘛——妈妈是否也想时刻跟哥哥在一起呢?”黑雪若索性拱在母亲的怀里撒起娇来,红艳艳的小嘴儿早已经含住卓映雪绛红肿胀的乳头用力吮啜了。
“哎呀!你这孩子……是是是,妈妈当然是了,要不然又怎会千里迢迢地来到你天大哥的身边呢?”卓映雪只觉自己止不住地心里发慌,似乎一颗心儿也要被女儿吸出来,乳峰竞敏感得迅速膨胀起来!
见卓映雪俏脸飞晕娇躯泛红,一双美眸更是水汪汪地钖涩不已,天开语立刻知道爱妻怎么回事了——这个成熟而性感的美妇,居然在女儿的亲热之下冲动了!
天开语登时兴致大发,决定就在这露台之下,与三女尽兴一番。
“来,雪儿你躺下……”想到做到,天开语立刻从身后一把抱住卓映雪,令她仰面倒下,躺在自己身上,那壁峙勃跳之物早已经借助卓映雪赤窍内涌出的黏涎,紧紧抵住她的肛口,缓缓地顶了进去……
“呵呀——开语你……”卓映雪登时觉得早洞胀满灼热,整条谷道都被塞得满满的,不禁失声颤呼,娇躯在顷刻间瘫软了下来,迎着丈夫那坚长硬根重重落下,被彻底贯革穿透:就在天开语具势悉数捅人体内的同时,她膣腔深处一阵抽搐收缩,大量的淫液自胯间赤红裂口汹涌而出,恰将随身倒下的黑雪若酥胸淋得透湿“嘀嘀嘀……嘀嘀嘀……”就在这极度畅美的时刻,扔在露台一边的传讯器却令人大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天开语沮丧地向后一仰,抱着卓映雪的双臂摊坠在露台上,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看来幸福的生活又要暂时中断了……
呼唤天开语的,原来是烈燧阳将军。
烈燧阳是通知天开语参加一个临时会议,而这个会议,正是与天开语所关心的典兰事件有关。
“真是不好意思,把天将军的休假给打断了。”甫一见面,烈燧阳便主动伸手与天开语相握致歉。
“只不过烈某想到梵衣色将军与天将军的关系比较特殊,有关他的事情天将军一定会有兴趣,所以才特别打扰将军走一趟的。”烈燧阳补充道。
“那太谢谢烈将军了!”天开语由哀感谢道。
的确,他对有关梵衣色的事情很感兴趣,不过仅仅局限在眼前,因为他想了解小兰子同伴的消息。
“其实这个会议,本来是毋需天将军前来的,因为毕竟同总训部没有关系,但是提议后,不知为什么,在座的数位重量级将军都没有反对,相反的还十分赞同天将军的参加,真是异数了。”二人一边走在“北斗台”的长廊中,烈燧阳一边奇怪道。
天开语心中暗暗发笑。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昨日一天的临时功夫看来并没有用错。
在熟悉情况的莲娜牵引下,天开语先后造访了莲娜认为有份量的几位高级将军,并且在月亮城的名义支撑下,大洒重金,却仅仅提出给他这个总训长“见世面的机会”这样小小的请求,那些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们自然一口应允:因为“见世面”实在是很容易办到的要求,只需让天开语这个拥有总训长这个级别不低的年轻小子经常参加一些保密级别不是特别高的会议,便可以打发他,而且还有大笔进账,又何乐而不为呢?
故此当烈燧阳提议关于梵衣色将军的议题请天开语将军一并参加旁听时,他们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了。
“或许他们也知道一些关于天某同梵衣色将军的故事吧,说不定想看我们之间的笑话也不一定——嘿嘿,想来梵衣色将军在熠京的作风一定比较强势。”天开语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
“也许有这个可能吧。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每个人的心理多少都会出现些问题;而内部的团结,便自然会变得松散下来,规整的律条也会遭到搁置。”烈燧阳心有所感地叹息了一声。
“所以烈将军就特别要求天某照顾烈玑和烈璇是吗?”天开语笑道。
“不错,这正是烈某的心意。”烈燧阳立刻点头道。
“说实话,像天将军这样年轻有为又勤奋不辍的男儿,烈某已经有半生没有看到过了。”他摇头嗟叹道。
天开语笑笑不言。
其实他会这样,只因为他多了几世丰富多彩的经历,所以比寻常人更能深切体会到生命的无常和“完全自由”的宝贵。
“梵衣色将军从月亮城返回熠京后,的确作风较以前强势了许多。而据说从前在月亮城的时候,他是很柔韧的,与裴将军的刚猛完全对立。现在他改变作风,不知是否对以前的一种反思呢?”烈燧阳侃侃而谈道。
“不知道,或许吧!”天开语淡淡一笑,随口应了一声。
其实按照天开语的理解,梵衣色的所作所为,只怕是一种迫不及待的另外表现——早在月亮城时,他便已经暴露了称雄野心,意欲除大老离字凄而后自立。
不过想想他也的确是应该等不及了:以他二百多岁的人生,尽管养性功夫深湛,但终有穷尽之时;如果仍有心愿未了的话,的确是非常恨憾的……
“对了,那天听天将军说,准备将总训部大力调整一番,而且有了具体的思路。天将军可需要烈某做些什么吗?如果有的话,将军尽管开口。”烈燧阳再次向天开语表示了友谊。
“嗯,天某一定会要烈将军帮忙的。”天开语点头道:“烈将军现在负责东熠一半秘密军武力量的调配,天某的确很需要您的支援。”
“呵呵,说起来这世上的事情,有些还真是极具戏剧性。烈某自从在‘平虏’的晋测大会中遇到天将军后,荣辱便牵于将军一身了——先是因事故受到规罚,之后又因‘东傲武会’而重新抬头,并且更上一层,直到天将军得到傲院尊的青睐,烈某便脚踏青云了!”烈燧阳呵呵笑道,将自己的命运调谑了一番。
“哪里是天某的缘故呢?以烈将军的实干,得到特务部特务副长的职位,乃是迟早的事情……”说到这里,天开语怱心中一动,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对了,说到帮助,天某眼下真是有一个麻烦,想请烈将军解决一下呢!”一面说,一面在心中不知骂了自己多少回——既然烈燧阳是特务副长,那么那个秘密得要命的无名岛,岂非正好归属他管理吗?
自己竟然忽略了身边的一个现成助力,真是昏了头了!
这回好了,看来雅儿的事情有望了!
“哦?是什么事情呢?”烈燧阳立刻停住了脚步,望着天开语讶道。
“这个……是这样的。”天开语诚恳地看着烈燧阳,道:“雅儿她现在仍在‘平虏’,天某在来熠京赴职之前,已经同她和另外几位妻子完婚,所以现在想……”
“原来是这样啊!”烈燧阳立刻打断天开语的话,摆了摆手道:“这倒是烈某的疏忽了。其实烈某在那天邀请天将军舍下做客时,就应该主动提出来的——好吧,这件事情就包在烈某的身上了,烈某会尽快着手调动事宜。”说着重新行进起来。
天开语忙道声谢,随后跟上笑道:“不过重新安排任职倒不一定了,天某希望雅儿暂时在家修整一段时间。”
烈燧阳点头道:“不错,天将军家中美眷甚多,正好作伴,倒也不会无聊。”
天开语笑道:“那就烦劳烈将军了。”心中一块重石终于落下一半,他心情登时一片太好。
烈燧阳摇摇头道:“虽说从无名岛调动人事相当地复杂,如非正当的褒奖或者贬罚,里面的人的确是很难出来的。你们的有我梁将军如果不是因为‘平虏’培养出了你这样特别出色的人材,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到熠京来——唔……即便如此,他的职位也没有你高呢!”
天开语恳切道:“所以此事怕也只有烈将军能帮得上忙了。嘿嘿,不瞒将军说,天某已经向特务部申请了不知多少回,却总也得不到允诺,正为此事烦恼呢!”
烈燧阳点头道:“这件事情烈某尚未听过。不过天将军切勿以为烈某轻怱职责,实在是这种事情根本还到不了烈某的案前,便被前面的务司过滤掉了。”
天开语理解笑道:“天某怕的也正是如此。不过特务部的务司也的确应该这么做。总训部的训司每天做的不也是类似的工作吗?”
烈燧阳含笑道:“现在既然烈某知道了,天将军大可以放心,必不会让此申请再耽误的。”
天开语谢道:“那太好啦!改天等雅儿回来了,天某一定做东邀请,届时我们一醉方休!”
烈燧阳哈哈大笑:“那是一定的啦!”长笑声中,二人已经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参加会议的人并不多。
从各位将军的服饰军阶来看,天开语便知道到场的均为重量级的人物。
不过这些将军的出现,天开语并不算特别惊讶,反倒是一个人的在场令他微微震动了一下。
这人赫然便是风流扬,风君,风院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说,他对夜间缉捕的事情也十分关注?
联想到那个午宴上听到的对话,天开语心中不禁暗檩。
他终于知道,真正在幕后提出召开此次会议的,其实正是身居四大院尊之一的风流扬。
眼前的情形来看,无疑的,在四大院尊中,风流扬是最为热哀俗世权力的,而现场的这些将军,正是他的拥趸。
“天将军,欢迎欢迎!”随着天开语步入会场,风流扬立刻第一个主动站起相迎。
这令得场中所有将军都意外地吃了一惊。
“呵呵,老头子你好啊!”天开语也笑着快步向前,与风流扬握手致意。
“好好,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天将军,天将军果然人中之龙,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参与这种重要的会议。”风流扬话中有话地盯着天开语笑道。
左右众将军登时脸色大变!
这风君如此说话,分明是在暗责他们不该轻易让天开语这种新晋后进参加此趟会议!
“呵呵,怎么大家都站着,坐,坐。呵呵,对了,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天将军与老头子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哦——天将军乃是老头子的好朋友呢!”看到诸将噤若寒蝉的模样,风流扬眸中闪过一抹寒光,随即脸上露出无比温厚的笑容,以极和蔼的语气笑道。
众人脸上表情立时松弛下来。
“原来天将军是风君的好友呀,难怪如此厉害呢!”
“想不到天将军既受傲院尊青睐,又得风君赏识,真是令人羡慕。”
“天将军青年才俊,兼得两位院尊的厚爱,今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
“风院尊对后进的平易近人,实在是令人感佩不已……”
“风院尊与天将军这段忘年之交,真可算是东熠佳话了!”
“是啊……”
风流扬的一席话,立即让与座一干人等谀语纷纷,争先恐后地示好,似乎一个落后,便失去了伟大的风院尊信任。
待众人阿谀之声稀落下来,天开语才谦恭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天开语蒙老头子的错爱,纡尊下交,实是惶惶得紧……呵呵,不过天某今天到这里来,只不过应烈将军之邀,前来旁听,并无实质性的意义呢!”
风流扬立刻摇头道:“哪里哪里,既然天将军来了,岂有旁听的道理呢?怎么说天将军也是我中央辖下总训部的总训长,论职阶与在座的将军没有丝毫级差;尽管职责不同,但只在与会,便理应参与,大家认为老头子此话然否?”
“当然当然,天将军既然与会,自然就要表态,哪有旁听之理呢?”
“风院尊说得极是,天将军同为一部之首,当然可以正式与会了!”
“来来来,天将军请上座,不要到后面去嘛!”
“来,坐这里……要不然请同烈将军坐一起便是。”
“好吧,天将军就跟烈某坐一处吧!”
众人再次附和风流扬的意见,盛邀天开语入席。
“不用了,天将军还是坐老头子这里吧!”风流扬再次发话,将天开语的身份又抬上了一个高度。
天开语当然是大剠剠地上前就座。
他心里非常清楚,风流扬在藉这个场合、这个机会,向他天开语表示友好,而顺水推舟也恰是他天某人熟稔当行的伎俩之一。
“那天某就却之不恭啦!”嘴里说着,天开语故意作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跨步上前,亲热地坐在风流扬身边。
对他来说,这种轻浮迫切的表现,正是最为符合眼下年龄和身份的掩饰;这样做,一来可以消除众将军的警戒,以为他心机浅露,二来可以希冀风流扬因此而产生错觉,认为他天开语乃是利令智昏的虚荣之徒。
烈燧阳看在眼里,不解地略张了下口——天开语的样子,似乎与他平日沉稳缜密的行事风格不太吻合……
众人落座后,圆桌中间升起了荧荧的光幕,一面三维全息画面角度平均地映射到了每个人的眼内,正是关于梵衣色将军违反程序的全部过程档案,其中甚至还节选了相当数量的现场缉捕影像。
“大家也都看过了,之前我们已经对梵衣色将军的补申手续进行讨论,现在进行最后的表决。在这次表决上,每个人的意见将会记录在案,并且没有改变的可能——这是最终的结果。”主持会议的提雷布里大将宣布道。
会场出现了暂时的安静,每个人都在思考提雷布里大将的话,谨慎地考虑自己的意见。
这时风流扬轻咳一声,众人的目光顿时齐齐转到他这里。
“就请风院尊给我们大家发表指导性的意见好吗?”提雷布里马上机灵地表态道。
“是啊是啊,请风院尊指导我们!”众人似事先商量过一般,立刻齐声应道,这令天开语不禁微微暗震,知道风流扬在军队里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如臂使指那样深入灵活。
“不错,风院尊做为我们东熠的灵魂之一,做为我们行动的楷模,一定做出让我们每个人心悦诚服的决定。”天开语第一次,以尊敬的口吻吹捧风流扬,这令风流扬不由微怔一下。
与其他人不同,风流扬乃是深悉天开语修为底子的人。
以天开语的绝世战力,自己抑或傲霜红虽忝为四大院尊之一,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再加之平素其狂傲自我的为人,他又怎会是一个真正谦虚的人呢?
可是现在他却一反常态地随同其他人那样称呼自己“风院尊”,而且还恭维自己一番,这瓶子里又装的什么药呢?
心中暗暗嘀咕着,风流扬忽然感觉自己捉摸到了天开语的意图——这小子,分明是想借此机会泄私愤!
风流扬立刻联想到有关天开语和梵衣色之间纠葛的传言来:据说如果不是天开语的半途介入,只怕现在梵衣色已经是月亮城新一代的大老了!
而根据谍秘,梵衣色当初更曾经一心置天开语于死地——已经闹到要生要死,两人的矛盾足可见已是根深蒂固了。
想到这一节,风流扬反而轻松起来。
因为他马上所要做的事情,正是与天开语的期望方向一致——他要众人的意见高度统一——撤回梵衣色擅自作主将人犯栘至冥星的决定,并且将其降职半级。
心中不但轻松,风流扬甚至还有些愉快。
因为至少天开语的表现,透露了他的幼稚——有必要用这种浅薄的方法来提醒老头子吗?
嘿嘿,看来虽然修为不凡,但世事阅历方面,小子你还差得很远喽!
心中一连串的念头掠过,风流扬表面上没有丝毫迟滞地微笑道:“天将军过誉了,老头子可不敢充当什么楷模表率。其实老头子并非是军政之人,不但不应参加这种有关一位将军的重要会议,更不可以随便发表什么态度;不过有一点却是所有东熠子民都必需要牢记的:在东熠这片上地上,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必须严格遵守既定的律规而不得逾越!逾越者,必受惩处!”
天开语心中好不惬意。
一切都在自己的计算掌握之中。
风流扬这么说,虽然没有明确说出结果,但其导向性却是明晰无比——梵衣色这老小子要遭殃了!
果然,风流扬一席话说毕,众人立刻骚动了一阵。
片刻之后,提雷布里大将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肃声道:“风院尊的教导大家都已经听到了——虽然他老人家谦让,但我们却仍应谨记这一教诲。怎么样,现在大家可以发表意见了。”
提雷布里大将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一名将军发言:“我警宪部诺本查宣布个人意见:撤销梵衣色将军的处理决定,会后即刻将已经遣送的人犯送回,并且安排他人接手梵衣色将军继续处理此项工作!”天开语认识这个叫做诺本查的将军,正是警宪部的宪首,全面负责警宪部所有工作。
他这么积极地表态,显然是嗅出了风流扬以及提雷布里大将话中之意,因而急忙表态。
要知道,梵衣色这个副宪首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这个宪首如果再不积极一点的话,只怕风流扬这个老怪物一怒之下,就此当着众人的面而将其化为粉尘也不一定!
四大院尊的地位在东熠根本就是神,若他们清除某人,无论这人何等的尊贵,也似碾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虫蚁,绝没有人会出言半句质疑!
“不错,诺本查将军的处理意见本将军表示同意。”发言的正是警宪部下属一级分部特宪分部的谢里赫将军,当今做为诺本查将军的直接下属,警宪部首席副宪首,他当然要表示对上司的支持,况且梵衣色此次出的事故,连带着他这个将军也焦头烂额。
“不但这样,本将军提议,还应当对梵衣色将军进行一些必要的降职处分,请诸位将军予以考虑!”发言的是粗声大气的巴巴罗夫将军,看来此人虽面貌粗犷,但却颇擅落井下石之道。
紧跟着另外三人也积极表示了相同的意见。
“好,既然大家都意见统一,并且也都赞同加重处罚,现在本将军宣布,除却以上诺本查将军的处理意见外,将梵衣色将军的职阶下降半级,并且暂时终止他处理军政事务,直至此案有结果为止!”提雷布里大将在综合了众人的意见后,终于做了最后总结。
不过天开语却心中雪亮——这个老谋深算的政客,一定事先已经征求了老头子的意见,否则哪里会精确到“半级”的程度呢?
“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经讨论好了,老头子还有事情,就先行告退一步了。”
提雷布里大将话音刚落,一直半闭着双眼似在养神的风流扬便睁开了眼睛,起身告辞。
众人慌忙纷纷起身相送时,却见风流扬一挥制止:“不用了,你们还要将结果成文上报——对了天将军,不知道今晚可有空闲?”当着众人的面,他再对天开语表现出了令人垂涎的亲热。
“有空有空,天某正闲得发慌,不知道晚上该到哪里去呢!”天开语忙戏份做足,摆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上前道。
“那就好,今晚老头子想请天将军到‘洞天居’小叙,不知天将军可有兴趣?
嘿,天将军不会舍不得家中的娇妻美眷吧!“风流扬明确发出了邀请,同时不轻不重地点了天开语一记。
“嘿嘿,她们?天天在一起都腻死了,天某在某方面……嘿嘿,还是比较喜欢新鲜的……”天开语虽然心往下一沉,但面上却露出足足的垂涎色相,以迎合风流扬的揶揄。
“哈哈哈哈,天将军真是男儿本色,有种有种!”恰赶到一旁送风流扬的巴巴罗夫立刻大笑着用力拍了天开语两下,以示友好——他怎也想不到,天开语这个在他看来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会是神一般的风院尊的大红人,这着实令他心里发慌了一阵。
提雷布里大将等也随即轰然发出会心的大笑。
倒是烈燧阳,虽也笑着,但眸中却闪过了一抹奇怪的眼神。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头子就此告辞,诸位继续忙吧!”露出一脸平易近人的笑容,风流扬的形象倏然凝固,就这么保持着告别的姿势一动不动,但天开语却立刻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前老头子的身上离开,好似面前的风流扬已经……已经失去了生命?
正大惑不解时,天开语看到一室众人脸上同时流露出忠诚和敬畏的神情,并纷纷地跪伏在了地上,嘴里兀自喃喃念叨着:“恭送风院尊……”
心脏遽然震跳一下,天开语眼睛倏地睁大,目光如电般注向眼前的“风流扬”——已经只剩下或许只是躯壳的风流扬!
奇诡的景像在天开语的眼皮下发生了——他看到,原本凝固的风流扬的身影,正在慢慢地变淡,就像一幅正在褪色的全息影像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天开语心中登时惊得无以复加!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眼前的奇景,却见到那个影像仍在缓慢地变淡,但每一处的相貌细节仍然那般的清晰可辨,就仿佛风流扬并未离去,只是他的……他的颜色变淡了而已……
——这太荒谬了!
天开语立刻否定了自己的错觉。
以他的修为,再加上可看透“色之真相”的灵眸,根本不可能出现错觉!
——那会是精神受到控制的缘故吗?
当然更不可能!
要知道,他天开语可是专精精神控制的“幻梦大医者”,而且拥有时刻保持灵台明透的“雪元冰魄”!
凝视凝思了片刻之后,天开语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终于猜出可能是怎么回事了。
这分明是风流扬那绝无仅有强大力量的表现啊!
——这个风流扬,居然以其独特的“风”之心法奥义,透过对空气操纵后形成的暂时假体结界,向他处无形遁去!
——这个可恶的老头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看来他对所修习真元能量的控制,也达到了心物二兀,体用如如的境界……
缓缓呼出一口气,天开语联想到了傲霜红。
——如果不是自己意外从克尔博特和伊瑞达丝这对慈祥的老夫妇那里得到了神话力量“冻冰粉星”的传承,只怕仅仅“霜焰冰后”那令人发指的残酷冰寒便足以叫自己手忙脚乱了。
——四大院尊果然名不虚传,仅仅已经现身的两个,便已经这般厉害了。
——的确,以他们这样的修为,确实可以被东熠大陆的武者们奉为神明,顶礼膜拜。
——还有两个呢?另外两个又会怎么样呢?
天开语对自己的力量估计开始慎重起来。
他知道,或许在单一面对的时候,自己与四大院尊中任何一人对战获胜的可能性都很大,但如果他们两人乃至两人以上联手呢?
假若真的出现那种情况,自己还有几分胜算呢?
想想可能的情形,他不寒而栗。
“天将军,请重新入席吧!”身边巴巴罗夫讨好的声音将陷入沉思中的天开语唤醒。
“哦?哦……好的。”天开语魂不守舍地应道。
见他一副大梦初醒的懵懂样子,烈燧阳不禁皱眉道:“天将军,我们的会议还要继续,请将军也谈谈自己的意见吧!”
天开语顿时清醒。
对于结果已经明朗的会议来说,烈燧阳的提议毫无意义,但这么做,显然是看出自己的失神。
会意地向烈燧阳点点头,天开语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提雷布里将军已经宣布了结果,而且风院尊在离去时也没有任何异议,天某做为局外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唔……就按照风院尊的意思,我们成文上报吧!”
“天将军,刚才在众人面前,你为何要那样说呢?烈某知道你其实不是那种渔色之徒,尽管妻眷莺燕,但对每个人,烈某却看得出将军是出自真心的。”与天开语并肩回去的途中,烈燧阳不解地询问天开语。
对于天开语在会议上少见的圆滑,烈燧阳终于忍不住发出质疑。
“呵呵,难道烈将军想让天某在那种场合,成为众矢之的吗?天某以为,以本人目前的条件,实在不适合过分表露锋芒,尤其是希望获得更多支援的时候。”天开语面色平淡地解释道。
那眸中闪烁的智慧笃定之光,看得烈燧阳心中不由震动。
“天将军,你是烈某所见过的,雄心最大的年轻人了!”从天开语的骄傲神情中,烈燧阳忽然明白了天开语的心思,不禁震惊道。
他已然看出,天开语的图谋绝非眼前区区一个总训部,而极可能是整个东熠!
“看来烈将军终于明白天某的心意。既然这样,相信烈将军知道以后天某会做什么事情了吧!”天开语停下脚步,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幽邃之眸如刺一般插入烈燧阳的灵魂,令他本能地惊悸。
“天将军你……”烈燧阳只觉头目一阵晕眩,不禁大骇!
“烈将军,不知道您是否看到,现在我们身边这个时代正处在动荡之中,很多重大的变化正悄然发生。如果我们不能够及时醒觉,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淘汰涤荡。”天开语缓缓沉声说着,目光转离烈燧阳,遥望那正午眩目灼烈的太阳,灿烂晶亮的双眸却没有丝毫的回避闪烁,似要与烈日争夺光辉一般;那浑身突兀绽放的恢宏气度,一时竞令烈燧阳看呆了!
“天将军……”喃喃低语一声,烈燧阳感觉自己的心灵正不受控制地被眼前的年轻人折服,武者的本能令他意识到,站在他眼前的,其实正是一个真正的王者。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走多远……但是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做出百分之百的努力……我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会是怎样……”天开语一改平日的自我称谓,以近乎梦呓的语气轻轻自语着,在灼烈的阳光下,浑身笼罩在一层如梦似幻的光晕之中,充满了神秘和庄严,彷佛他的心愿是一种温暖,将要波及一切生灵“天将军,烈某知道了。”烈燧阳也被天开语流露出来的气势所牵引,心灵也情不自禁地融入那股温暖,变得柔顺而颤栗:“天将军想要烈燧阳做什么,尽管吩咐……烈燧阳相信,将军的心愿一定会实现……”
天开语转过脸,双眸又好似一泓清泉般透澈清亮,充盈着与其年龄绝不相称的慈悲,望着烈燧阳温和笑道:“那天开语先在这里谢谢烈将军了。”在这一刻,看到烈燧阳一脸的虔诚和圣洁,他忽然领悟,其实最大、最强的精神控制力量,并非是特别的暗示或者诱惑,而是心灵光辉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