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测过昆仑墟的土质,发现挺适合种灵植。
阿竹不敢擅自做主,只道:“你去找我师尊问一问吧,他同意就没问题。”
阿竹和青青在前面引路,待来到草庐,却进不去院外的篱笆。往里瞧,草庐模模糊糊笼罩在纷纷扬扬的雪里,看不真切。
阿竹道:“草庐外布了阵法。”
徐媛等人不懂,“那能进去吗?”
“等一等好了。”
……
“等一等,等一等……”楚若婷娇声让雁千山停下,“外面来人了。”
雁千山好似没有听见。
他扒着楚若婷细白的腿根,清俊的脸正埋在红嫩的花穴上来回舔弄。
冰凉的舌尖舔开藏在肉瓣里花核,啜吸辗转,水流不止,将舌头抵进湿润紧窄的穴口,不断顶送。
楚若婷绷紧身子,颤栗着收缩甬道,到达浪尖顶峰。
她双手无力抓着雁千山披散的墨发,仰起头道:“真的不来了……徐媛他们肯定……肯定有事。”
雁千山暗了眸色,舌尖卷尽她的汁水,扶住胀大充血的阳物,直接整根全部捅进。
楚若婷发出一声轻叫。
她承受着雁千山的进入,婉转求饶:“千山,真的不要了……”
雁千山握着她的泛着虾粉的双乳揉捏,挺入的动作又猛又快。音色清冷而隐忍,问她:“这次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快。”楚若婷不想骗他,咬着唇瓣,故意收缩花穴去绞紧他进进出出的阳物,“真的……真的尽快。”
雁千山得了她保证,稍稍缓了心神。
他低头吻住她娇呼她的唇瓣,一下一下猛撞她嫩滑狭窄的甬道,捣出淫靡的白沫。
感觉到身下女子轻轻痉挛,穴道收缩,他便知她又到了。
雁千山不再刻意忍耐,喘息粗重,狠顶了几下,眼口一松,全都射了出来。
楚若婷与他事后拥吻,雁千山这才露出淡笑:“你去吧,遇到危险,捏碎符箓,不必担心其他。”
青剑宗也好,荀慈也好,他都会帮她照看。
楚若婷啄了啄他的眼睫,“知道啦!”
昨晚肯定是错觉,她的千山深明大义,怎会因她胡乱塞人而闹别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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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媛等人在院外等了不到一炷香,禁制便解除了。
雁千山身影出现,青衫整齐,墨发半挽,面目孤高又是一派霜雪清风之姿,浑不似方才发狠纵欲的模样。
“师尊!”
阿竹跑上前,禀明青剑宗弟子想在昆仑墟种灵植。
雁千山淡淡扫过徐媛等人,说:“随意。”
这么一件小事何须问他,平白打断巫山云雨,将楚若婷给放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巅峰修士的气场都这般冷冽,徐媛等人紧了紧衣衫,总觉得冻得慌,匆忙道谢,准备告退。
“且慢。”
雁千山视线落在十九身上,抬手指他怀中的花盆,“拿来我看看。”
十九一怔,忙将他的宝贝递上去,心想雁前辈博学多识,肯定知道这是什么。
“雁前辈,我这是一颗神树……”
徐媛扯了扯他衣袖,厉声呵斥:“你别当着雁前辈的面胡说八道,你这就一头蒜。”
“是神树。”
雁千山蓦地出声,青剑宗其他人都惊呆了。
十九挺起胸膛,喜不自胜:“听见没!雁前辈都说了这是神树!这就是机缘!大家说不定马上就能靠神树飞升了!”
雁千山将花盆还给十九,“这是扶桑神树的果实。不能帮人飞升,吃了也不会增长灵力。”
“啊?”
十九顿时大失所望,他追问:“雁前辈,那这神树果实有什么用?”
雁千山不苟言笑:“果实坚硬,你可以用来砸墙。”
十九:“……”
雁前辈还挺幽默的。
扶桑神树生长在万年前的神殿。
神魔大战后,神殿在天火中覆灭,扶桑树的果实因为太坚硬遗留了下来,偶有人捡到。
弄清楚神树的来龙去脉,十九虽然失望,但养了这么久养出感情,也不舍得丢掉。
青剑宗弟子不敢继续打扰他,纷纷告辞。
雁千山在草庐前站立了良久。
他摊开掌心,目光凝着楚若婷临走时给他捏的小雪人。
少间,微微一笑。
正在此刻,又有蓍草打开昆仑墟入口,却是况寒臣回来了。
秭归城被楚若婷、林氏姐妹一把火焚毁,他想尽了办法,终于查到关赛息壤的线索。
雁千山听完他的话,愣了一愣:“你确定小狐妖没看错?那人的传送阵当真有一线金光出现?”
“千真万确。”
况寒臣搜了狐狸魂,他怕说出来雁千山会怪他手段邪佞,隐去未提。
雁千山怔怔出神。
一线金光的传送阵,是昆仑老祖的独门阵法。
而今世上,除了他和楚若婷,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那张网罗他所有传送阵的魔器焚月图。
手握焚月图,想去何处,随心所欲,无影无踪。
雁千山望向皑皑白雪,眸光闪烁,对况寒臣说:“告诉谢溯星和游月明,我已知赛息壤在何处,不必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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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慈老老实实盘膝坐在养元阵里。
雁前辈告诉他,眼珠刚嵌回眼眶,要在阵法滋养。
世界仍是无尽黑暗,但却让他窥见一缕希望。
他知晓楚若婷身边有许多人,但他丝毫不妒不忌。他能走进昆仑墟,已是万分幸运,只要楚若婷高兴,他便高兴。
洞外厚厚的积雪被人踩出轻微的“咯吱”声,有人挟一身清冷寒气走进。
“你觉得如何了?”音色如贯珠扣玉。
荀慈连忙站起,朝出声的方位长揖一礼,“雁前辈。”他指腹抚上蒙眼的锦带,“不再疼痛。”
之前眼眶里总空荡荡的刺疼,雁千山施法后,这个症状立即消失。
雁千山点头。
他想起荀慈看不见,出声问:“荀慈,你主修是何道?”
荀慈心下奇怪雁千山的话,但他仍彬彬有礼地回答:“形而下之剑术,形而上之剑道。”
“若道不成,你怨何人,何人怨你?”
荀慈苦笑,“躬自厚而薄责于人。”
雁千山又考询他几句,回答涓滴不遗,宽柔诚恳,显然肚里是有文墨的。
他微微颔首,“君子和而不济,中立而不倚。”
荀慈心头讶异,雁前辈是在赞赏他?
还未品出他言语中意思,又听见雁千山问:“剑可生灵?”
荀慈惭愧地握紧剑柄,摇了摇头:“仅略通心意。”
“剑意为何?”
“尚未参悟。”
雁千山打量面前的白衣男修,容貌俊雅,沉稳端方,对比谢溯星那几个跳脱的,反倒觉得荀慈顺眼些。
但他修为最低。
……这可不行。
雁千山心念微动,将荀慈带离养元阵,来到了昆仑墟某处深山。右掌一挥,布出九十九玄奥幻阵。
风雪骤停。
荀慈动动耳朵,细听周遭动静,是孩童们的银铃笑声。
雁千山问他:“你可听见什么?”
荀慈在黑暗中感受,“一群孩子天真无邪的玩耍嬉戏。”
可能在放纸鸢,可能在蹴鞠。
“还有坐在巷陌门前的妇人,她们低声闲谈女红针黹……”
荀慈正想询问雁前辈为何将他带到凡俗市井,就听身边那道嗓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去,杀了他们。”
荀慈骇然失色。
他忙道:“雁前辈!我……我怎能去随便残杀老弱妇孺?”
雁千山肃容:“你怎知他们是老弱妇孺?”
“我听见了。”
“看得见吗?”
“看不见,但是……但是礼之所存,人心向善,我做不到滥杀无辜。”
雁千山负手而立,默默摇头,“荀慈,听见的、看见的,反而皆为假象。仁慈,有时候也是愚昧。”
荀慈茫然。
“用你的心去看,用你的剑去看。”雁千山略一沉吟,往他掌中塞了张保命符箓,“实在坚持不住,捏碎它。”
荀慈攥着符箓,愕然抬头:“雁前辈!”
雁千山人已消失。
荀慈在黑暗中追出几步,满心惶然。
恰时,一个藤球骨碌碌滚到他脚边,远处的小孩子们糯声糯气地大喊:“哥哥,哥哥,帮我们捡一下球吧!”
荀慈乐于助人。
他弯腰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球……不对,球上怎么会有像发丝的东西缠绕住他的指尖,仿佛摸到了冰凉死硬的皮肤。
下一刻,只听那手中“藤球”轻快地发出阴冷笑声:“哥哥,你捡到球了吗?”
荀慈脊背寒意上涌,倏然甩开。
不是人,不是小孩,不是妇孺……全是邪祟!
邪祟化为千奇百怪的人或物,如潮水般缠上荀慈。
它们在他耳侧怪叫、嘶喊、进攻,短短几日,他好像历遍了四季,烈日、狂风、大雪、暴雨……
一次次冲击着他的认知,颠覆他的想象。
荀慈不知拼杀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在什么地方。
阵法里暴雨滂沱。
他步履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用太和剑插入泥土勉强支撑身躯。
雨水打湿了他蒙眼的锦带,发丝凌乱的垂在鬓角,顺着他俊朗苍白的轮廓往下流淌。
他浑身是伤,还是没捏碎雁千山给的符箓。
因为他明白,雁前辈是在用这个方法,教他明悟。
剑,凶器也。
不身经百战何来开悟。
暴雨中有人在哭,或许是人吧……荀慈不知道,他拔出太和剑,循声走去。
行侠义、辨善恶、渡危困,这是他年少时立下的凌云壮志。
所以他不会退缩。
这一次,他终于对了。
那是个摔伤腿的老者,不是化为人形的邪祟。
世间万物分善恶两面。
他目不视物,仍坚守慈柔本心,不滥杀一命。
荀慈心头豁然开朗。
顿悟时,脑海里闪过无数往昔,有苦有悲,有哀有悔……往事回首难堪,不如裁一段浩然正气,斩断春与秋,从头开始。
他横剑于掌心,双耳里充斥着哗啦啦冲刷的暴雨,怒吼嚎啕的狂风,树叶簌簌、花开花落、万物生长……
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又什么都看得见,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官,难以言明,美妙至极。
太和剑上一阵流光溢彩,轻轻嗡鸣。
刹那间丹田聚气,灵力如细流运转四肢百骸,奔腾于奇经八脉,节节攀升。
人明心,剑生灵,初生的雄浑剑意氤氲而起。
荀慈立于雪山之巅,风吹猎猎衣袂,岿然不动。
身后有垂髫孩童摇着拨浪鼓,咯咯发笑:“哥哥快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啊!”
佝偻的乞丐拄着拐杖蹒跚而来,“侠士,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吧。”
妩媚女子倚楼红袖招,“道友,上来坐坐呀。”
他用心看清楚了,那不是人,是一团黑气;也看清楚自己,太过仁慈优柔,反而愚蠢。
慈悲不一定要手软,也可能是杀伐果断。
荀慈将太和剑竖立于面门,两指一抹剑身,纷乱剑气激射出夺目金光,劲风将他蒙眼的锦带割得四分五裂。
他倏然睁眼,沉寂的眸中迸出两道寒芒,振袖挥出长剑——
“明心、镇妖、除魔、诛百邪!”
一剑斩尽魑魅魍魉。
一剑破开凶杀幻阵。
一剑横劈昆仑墟七座巍峨雪峰,碎石迸溅,尘土飞扬!
轰隆!
大地摇晃震颤,剑气横荡漫天飞雪。
雁千山隔着轩窗眺望,疏淡的神色透出几分惊诧。
他本想让荀慈磨练心志,却不料他竟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意。
这等浩然剑意,实乃举世无双。
雁千山不禁陷入自我怀疑。
他用了上千年时间才走到今天,别人短短数息就能后浪推前浪。是命格出了差池,还是天道有所偏爱?抑或是,天下庸才,仅他一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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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溯星和游月明收到消息,立刻回到昆仑墟。
游月明有搭没搭摇着扇子。
他这次顺便回了一趟北麓,哄了哄爹娘消气,算过了这关。
但迈进渡劫期的祖父不知发什么疯,非说要把自己送给他一位师父,游月明听到这话赶紧溜了。
谢溯星去郓城报平安,途中碰见了何竞和林氏姐妹。
他讨厌林家人,只对林氏姐妹微有好感。
看那林二小姐芳心暗许堂兄,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也不知堂兄有没有听他的建议,给林二小姐下厨做菜。
两人正各自思量,同时见南峰一道磅礴金光冲天而起,直入云霄,教人为之心悸。
谢溯星原本倒挂在草庐檐下,见状翻了个跟头,跃至游月明旁边,惊然道:“是谁的剑意?”
游月明脸色凝重。
他合起折扇,想到了一个人却不敢信。
另一边。
况寒臣这次带回不少新奇的小玩意儿,哄得两个孩子更喜欢他了。
“青青,你的娘亲是楚若婷,我又是你娘亲的夫君……你说,你该把我叫什么呢?”
况寒臣桃花眼笑得弯弯,晃了晃手里精致糖人,“答对了就给你。”
青青刚好知道这个问题。
阿竹哥哥跟它说过了,娘亲给它找了好几个爹爹。
游月明是爹爹,面前这个也是爹爹。
它嘴巴甜,立刻大声道:“况爹爹!”
“乖了。”
况寒臣笑意藏都藏不住,将糖人递它爪子上。
他坐下给阿竹和青青讲故事,还易容成故事里的人物。青青和阿竹大感新奇,忙问:“况爹爹,你能易容很多次吗?”
况寒臣指尖灵巧转着玉笛,点了下它小脑袋,“那当然。想看什么,我给你变。”
“能变成竹子吗?”
“……不能。”
“能变成徐师姨的锄头吗?”
“不能。”
“红毛萝卜呢?”
况寒臣额角青筋一跳,耐心解释:“我只是会易容,不是会变形。”他正要好生跟他们讲一讲二者之间的分别,忽然间天摇地动。
南峰上直破苍穹正道剑意让他心头发紧。
况寒臣当然知道那是谁的剑意。
他可不像谢溯星和游月明,回到昆仑墟只会发呆斗嘴。
他第一时间向两个小家伙打听昆仑墟近况,得知楚若婷把青剑宗搬来还带回了荀慈,早已有了猜测。
荀慈之前还碎了金丹,此时却又悟出了剑意……
竞争的危机涌上况寒臣心间。
他心思急转。
废人都能后来居上,他又为何在这里跟两个小朋友虚度光阴?
虽说修为低可以得到楚若婷的关怀,但是,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怎能原地等待捷径,将希望寄托在若婷一个人身上。
他不想让她那么累。
要站在她身边,自己必须要努力配得上。
思及此,况寒臣霍然起身离去。
青青瞪着眼,疑惑地看向他颀长潇洒的背影,大声问:“况爹爹,你去哪儿啊?”
况寒臣头也未回,挥了挥手中墨玉笛,“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