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前面有情况。\"骑着地蜥的侦察兵在无线电里面喊道,\"是一辆我们的轻型坦克,它好像抛锚停在路边了,完毕。\"
\"去问问他们是不是需要点帮助。\"坐在卡车副驾驶位的维多利亚军官回话,\"有能力的话可以给他们匀一点物资,完毕。\"
骑兵甩了一下缰绳,驼兽向着停在山路边上的坦克爬去。
\"下午好,我的朋友。\"
看清来者之后,一个满脸黑色机油的维多利亚装甲兵从坦克底盘下钻了出来。
\"额,看起来你们遇上麻烦了?\"
\"这个嘛...你也看到了,引擎出了点问题。我们自己能搞定,不麻烦你们了。\"
\"那就行,祝你们好运。\"
骑兵转身向车队挥了挥手,按下手中的无线电。
\"他们的引擎坏了,自己可以解决,完毕。\"
\"归队,继续前进,完毕。\"
满载的车队绕过坦克,军官摇下车窗,看了一眼那辆抛锚的T41坦克。
\"卡森下士,你刚刚问了他们的番号吗?完毕。\"
\"抱歉,长官,我没问...完毕。\"
维多利亚军官不安地用手揪起一小撮头发揉着。
\"算了,应该是我多虑了,走吧,完毕。\"
军官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坦克兵,只见车长正从炮塔探出头来向修车的人挥着手大吼什么。
和这些没加入族群的人呆在一块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她的世界忽然倒了过来,玻璃碎片和金属弹片从左侧如暴雨般袭来,司机已经被炸成了难以辨认的碎肉。卡车被剧烈的爆炸掀得侧翻,冲击波震得她几乎没法搞清楚自己在哪。
四面八方都是枪声和刀剑劈砍声,她从破碎的前玻璃看到一大批披着绿色吉利服的人正在屠戮着她手下的部队。
坦克的引擎声从身后传来,但是它发射的76mm高爆弹却狠狠地砸进了维多利亚部队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阵线里。
一切都明了了...
军官颤抖着解开安全带,从车窗爬了出去,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被狠狠踢了一脚。
她翻过身来,黑洞洞的铳管正对着她的脸,刚刚击发过的源石火药味从中飘出,头顶直射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
\"抓到一个中尉军官,长官。\"士兵报告道。
一把坚实的长枪擦着头皮扎进了她脑袋旁的地里。橘发的瓦伊凡人在军官身边蹲下,一把摘掉了她胸口的纹章。
\"你不配戴这个东西,异族的混蛋。\"
一针强效麻醉剂让她陷入沉睡。
––––––
\"又一支补给辎重车队被游击队歼灭,等我们的人赶到,连卡车的油都被抽干净了。\"
忧心忡忡的副官把报告丢在桌子上。
\"下命令吧,长官,不能再让这些游击队逍遥法外了。\"
\"给我接通安全总局...我想见一见他们最肮脏的猎犬。\"
女人把面前棋盘上的相沿斜线移动了几格。
\"一切...尽在掌握。\"
––––––
\"我们缴获了500支半自动铳,还有大约5万发各种口径的弹药和箭矢,剩下的一些零散物资仍在统计。行动中我方无伤亡,歼灭伪军47人。\"披着迷彩伪装服的军官念着手中的纸条,\"这次我们大获全胜啊,长官。\"
\"先别急着清点战利品,等队伍到达我们的控制区后再慢慢来。\"
\"没必要一直这么紧张啦,风笛。\"
金发的瓦伊凡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的同胞。
\"时刻保持警惕总是好的。\"
\"你要想想,少了这些补给,伦斯特的驻军哪敢再追进森林半步啊,除非他们想再像上次一样丢下几千具尸体。\"
琴柳的手不老实地环在风笛的肚子上。
\"好了好了别闹,安分点。\"
\"知道了,村姑小姐~\"
\"仪仗队的花瓶,你说啥?\"
––––––
我坐在摇摇晃晃的地铁车厢里,用手机查看着情报部门发来的一份又一份文件。
\"大规模游击战争\",\"维多利亚救国阵线渗透日益严重\",\"驻军活动严重受限\"......
\"还有什么比又一个帝国坟场更糟糕的呢?\"
\"有,一个对自己孩子不理不管的母亲。\"
坐在我右边的女人把面巾拉下来一点,对我笑了笑。
\"劳伦...幽灵鲨,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不放心呗,非要找一个可靠的人盯着你。毕竟啊,你看哪个高层人物敢一个人天天坐地铁上下班,还是在游击队这么猖狂的时候。\"
\"我能自保,伦蒂尼姆还没乱成格拉斯哥那样,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吧。\"
\"好好好,我会保证你看不到我们的,但大委员会命令我们保护你的安全,特别是现在你没法链接到思维网络时。\"
穿着便衣的幽灵鲨笑了笑,在地铁到站时下了车。
我把那些恼人的战场情报塞进公文包,靠着地铁车厢壁发起呆来。
我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幼稚而可笑...
一个抱着小提琴盒的菲林男人挤上了地铁,发现这节车厢没有座位后扭头去了隔壁。
斯卡蒂她好像也会弹琴来着?
仿佛是出自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我的手已经不自觉地动了起来。
\"Путь далёк у нас с тобою, Веселей, солдат, гляди! \"
我下意识般地哼起了一首歌。
\"Вьётся, вьётся знамя полковое, Командиры впереди. \"
双手拨动着不存在的琴弦,弹奏出被埋藏在心底的旋律。
\"Солдаты, в путь, в путь, в путь...\"
怎么列车还没出站?
惊天动地的爆炸打断了我的臆想。
冲击波自下而上贯穿我的身体,把我的五脏六腑搅得一塌糊涂。
我会死吗?
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受伤的内脏器官,我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迅速占领区域。\"车厢外传来维多利亚人的大吼,\"站台接敌,把这些海鲜杀光!\"
车厢外响起激烈的交火声。
现在我承认我需要你了,幽灵鲨...
那是谁...刚刚那个菲林人?
男人举着一把特殊改装过的轻型铳,走进了我所在的车厢。
我抱起身旁的一具尸体挡在我身前,几颗子弹立刻打在尸体身上。
叮,咚...
一个球状物滚动着停在我旁边的地板上。
操!
我还没爬起来跑几步就再次被冲击波炸上了天,飞溅的金属碎片在皮肉上留下数不清的伤口。
手榴弹爆炸后,男人迅速冲进车厢,寻找里面的活物。
他激动地喘着气,将准星套在了我身上。
枪声响起,我却没感到自己被子弹打中。
\"想我了吗?\"
幽灵鲨走进车厢,吹了吹自己枪口上的烟雾。
车厢外,全副武装的维多利亚士兵已经控制住了站台,正在一具一具地搜查被击毙袭击者的尸体。
\"起来吧,地上躺着这么舒服?\"
她把我扶了起来。
\"看起来你的状况不怎么好哦。\"
\"下次...你还是跟着我吧。\"
\"自由万岁!\"一个倒地的袭击者拉开手榴弹拉环,抱住他身边的政府军士兵。
惊慌失措的士兵想要挣脱,却被敌人硬生生拽倒在地上。
周围的其他人见状都急忙寻找掩体或者干脆就地趴下。
预期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却没有出现,两个本应被炸成碎块的人看向那枚哑火的手榴弹。
士兵眼疾手快地一脚把那个圆球踢进另外一侧的铁轨,接着一枪托砸在敌人的脑袋上。蜂蛹而上的其他士兵随即按死了那个绝望的男人,把他身上的所有武器全部丢到一边。
\"去找排爆人员处理那个手榴弹。\"
幽灵鲨看了一眼那个被控制住的幸存者。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俘虏,别让他自杀了。你们B队押送他去安全总局,我要从他嘴里撬出来点有价值的情报。\"
\"这几天消停点吧,别天天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斯卡蒂她听到你差点死掉的消息要发疯的。\"
又一次失败的刺杀,仅此而已。
––––––
\"行动失败了,她还活着。\"
风笛忧愁地翻动来自前线的电报。
\"我们渗透进伦蒂尼姆的人员损失惨重,那些会打仗的小伙子们全牺牲了。\"
\"往好处想,至少我们成功把她送进了手术室,不是么。\"
琴柳端起茶壶,给风笛倒满了一杯。
\"简,你当初在罗德岛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最后会和博士走上这样不同的道路吗?\"
风笛把烦人的电报放在腿上,仰头看着破旧的天花板。
\"我知道下令刺杀自己之前的恩人很难为情,但...\"
\"也许我只是累了吧,你看阿陈她就没这么多要操心的,老老实实管好她那个不安分的姐姐,做着自己的龙门总督。\"
\"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应该随便灰心丧气。\"
琴柳走到风笛身旁,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那只立誓要光复祖国的巨龙哪去了?我现在可是只看到了一只没有精神的橘色小蜥蜴。\"
\"你给我过来!说谁蜥蜴呢?!\"
\"诶你别拽我啊!\"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开,大大咧咧的菲林扛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诶,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风笛正姿势微妙地趴在琴柳身上。
\"咳嗯,我们...额,起了一点小矛盾。煌你不要乱想什么...\"
\"嘿嘿,我懂我懂,对对方坦白一点不好吗?\"煌坏笑着把箱子放在办公室中间,\"来自哥伦比亚的快递到货了,请二位查收,外面还有几十箱一模一样的。\"
\"煌你也别这么装得自己跟没事人一样整天糟蹋身子,你的源石感染要是继续恶化就坏了。\"
\"那我不是更得趁着自己还勉强能跑能跳的时候多动动筋骨?\"煌笑着调侃道。
\"诶,项链不错,啥时候买的?\"
\"我家小燕子送的,哝。\"
她打开吊坠的翻盖,一张灰喉和煌的小合影相片嵌在翻盖中。
\"你们啊...\"
琴柳理了理自己被拽得凌乱不堪的衣服,打开了那个白色的塑料保温箱。小瓶小瓶的药剂和真空包装的各种医疗器械塞满了箱子,那些精明的哥伦比亚人很乐意扶持他们敌人的敌人。
\"这些东西真的靠谱吗?\"琴柳拿起来一瓶贴满各种标签的药剂,\"他们居然真的愿意低价卖过来这么多东西,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还能良心发现了不成?\"
\"用那几个俘虏试药,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哥伦比亚人吹嘘的效果。\"
风笛走出办公室,看了看下面广场上正在清点物资的几个医生。
\"亚叶,待会拿抑制剂去给俘虏试药,几种全都要试一遍!\"
\"这么急吗?我们还没清点完货物清单呢。\"
\"箱子还能长脚自己跑掉?\"风笛调侃道。
\"真拿你没办法...\"亚叶硬着头皮从面前的一个箱子里抽出几管不同的试剂,摇晃了一下。
\"风笛我们在伦蒂尼姆剩下的行动人员刚刚发电报请求撤离了。\"黎博利女孩挥着一沓打印纸从楼下冲了上来,\"据线人的报告,刺杀行动中有我方人员被俘可能会暴露我们剩余潜伏人员的信息我们必须要马上...\"
\"嘿,冷静一点,灰喉,慢慢说。\"
\"伦蒂尼姆分部要完了,我们应该趁它们还没提高警戒等级的时候赶快撤离,我现在就启程去伦蒂尼姆。\"
风笛无奈地挠着头。
\"我们在海关的内线还有联系吗?那个D.R.威尔斯。如果可能的话,想办法把他们送上离城的货舰。\"
\"我去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灰喉急忙跑下楼梯。
看起来烦心事只会多不会少了...
博士,你当时想过我们最终会走到这样对立的两面去吗?
––––––
\"到站了,榆木脑袋。\"凯尔希把车停在了大门外,\"下次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可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再把你缝好。\"
\"你得想想待会怎么应付斯卡蒂她咯,\"幽灵鲨坏笑着拉开了车门,\"祝你好运。\"
我挥手送别她们,转身走进了庭院里。
我看着面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屋,却没法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你还准备把我晾在一边多久?\"银铃般的嗓音把我的注意力拉到一旁的花园。
她冲上来狠狠抱住了我。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眼泪打湿了我的衬衣,好似钢水一样炽烫着皮肤。
\"我说过的,你不再是一个人行走了。\"
两个洁白的身影在黄昏的阳光中相拥。
\"我不准你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松开几乎要把我勒得窒息的双臂,抬起头来。
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外一个女人的面容。
\"我爱你,直到我人生的尽头。\"
她是...
\"妈妈!\"
一道白色的闪电从房子里冲了出来,没有丝毫留情地撞在我身上。
\"这不是我的小宝贝吗~\"
我顺势把她搂进我怀里。
\"几个月不见怎么忽然长这么高了?\"
小家伙的头真是和斯卡蒂一样百揉不腻。
\"我都五岁多了!\"
\"你就是五十岁也要老老实实让我揉。\"
\"好了快进去吧,晚饭要凉了。\"
––––––
\"你的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糟糕。\"
\"两个妈妈做的饭都好吃。\"
那你倒是把它吃完啊...
还在罗德岛的时候斯卡蒂她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厨艺白痴,除了战斗外啥都不会。
我看着面前这碗黄色的糊状物质,努力地试图从中分辨她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我也有在学...\"
斯卡蒂尴尬地回避着我的视线。
不得不说,尽管她这土豆泥看起来和泥浆一样,味道还是没有像外表那么可怕的。
\"好吧,其实也可以了。\"
有的时候她真的比小普瑞赛斯还要孩子气。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两条腿在桌子下轻快地摆着。
\"只要你满意就好。\"
斯卡蒂伸出手,握住了我放在腿上的左手,拇指绕我的手心打着转。
还能有什么比和家人在一起更幸福的呢?
我握紧了她洁白如玉的手。
––––––
我脱掉笔挺的西装,把它随手叠好放在洗手台边。
衬衣下苍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又恢复到了光洁如新生儿一样的状态,丝毫不见几天前被手榴弹弹片炸得千疮百孔的伤痕。
无比熟练地解开自己内衣裤的扣子,一个健美而不失柔和的身躯出现在镜子里。手臂和腹部紧致的肌肉线条彰显着不可小觑的力量,但该丰满的地方却依旧一点没有少。
继承自斯卡蒂的身体永远是那么的完美,如同一件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品。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温暖的水流冲过我冰凉得如同尸体般的身体,我双手抵墙,艰难地呼吸着。脑子仿佛被分成了两块,为了争夺控制权而激烈地战斗着,一阵阵钝痛从后脑传来。
我这是...怎么了...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没事的。
\"我会和你一同前行,直到世界的尽头。\"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冷静...冷静...
––––––
博士擦拭着满头湿润的银发走进卧室,斯卡蒂早已躺在床上等着她。
\"我们有多久没有同床共枕过了?\"斯卡蒂转头问道。
\"五个月?自从你之前被调回去开始吧,小家伙都一直是我和凯尔希两个人在带。\"
\"哦?\"她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冰凉的触感自腹部传来,一路沿着细嫩的肌肤向上移去。
\"斯卡蒂你别闹...咿!\"
她轻轻捏了一下博士敏感的乳尖。
\"好好好,别瞪我了。\"看到博士有些恼火的神情后,她还是收敛了一点,\"晚安,亲爱的。\"
奔波带来的疲惫感迅速爬上博士的脊柱。
好好睡一觉吧...和她一起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四肢上传来的黏滑触感把熟睡中的博士惊醒。
\"咿呀!\"
明显属于某种海嗣生物的触须缠绕着她的四肢,把她固定在了床上。
\"亲爱的?你醒了呀?\"
斯卡蒂正微笑着坐在床边,又换上了她标志性的那件红裙。
\"你这是?呜...\"
又一根粗壮的触须堵住了她的嘴,斯卡蒂则起身打开了房门。
\"博士妈妈?\"
不要看我...
\"普瑞赛斯真乖,妈妈让你做的事情准备好了吗?\"斯卡蒂揉摸着孩子柔顺的银发。
\"嗯,斯卡蒂妈妈说的我都准备好了。\"
\"博士妈妈在外劳顿这么久,我们是不是也该犒劳一下她呢?\"
被限制住身躯的博士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得任由斯卡蒂得寸进尺的行为。
虎鲸小姐解开了丝质睡衣的纽扣,两只失去束缚的大白兔兴奋地跳了出来。
粗糙的小舌再次划过博士的乳尖,让她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她低下头去,却只看到普瑞赛斯在吸吮着自己一侧的乳房,而她居然感到胸乳又如哺乳期一般胀痛了起来。
斯卡蒂的手灵活地又解开了博士下体最后的内衣,露出光洁的趾丘。身躯被玩弄的快感已经开始逐渐让她进入状态,粉嫩的花瓣上渗出小滴液滴,开始渴望着被无情贯穿的快感。
\"一定要让博士妈妈开心哦,普瑞赛斯酱~\"
听到斯卡蒂提醒的小家伙立刻点了点头,轻轻褪下了自己的内衣裤,被内衣包裹住的新生雄性器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白嫩嫩的小肉茎挺立着宣示自己的存在,却连充血的龟头都还在包皮的保护下。
博士猛烈地摇着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斯卡蒂也凑上前来,抚摸着那根纤细的性器,从挺立的茎体到丝毫不亚于正常规格的蛋袋,感受着其炽热的温度。她上下撸动着幼小的肉茎,仅仅是几轮熟练的手交便彻底激起了其主人的欲望。
\"妈妈...好热...好奇怪啊...\"
小普瑞赛斯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凌乱起来,包茎的肉棒时不时微微跳动一下,释放出一小股清淡的先走汁。
\"可不要光顾着自己舒服哦。\"说完,斯卡蒂便面对面坐在了博士身上,\"一定要让博士妈妈也舒服哦。\"
小普瑞赛斯按照脑海中斯卡蒂提供的指示握住那根本不属于她的雄性性器,抵在了博士的阴户上。
\"一定会让妈妈舒服的...\"
即使只有幼小的尺寸,背德的充实感还是刺激着博士的神经。
肉茎挤开层层褶皱,在甬道中耕耘着。
母亲被自己的孩子侵犯,伦理道德被践踏的羞耻感让她几乎要哭了出来,但身体被激起的性欲又使她渴望着新的交合。
原本深入喉咙深处的触须突然抽了出来,涌入的空气刺激得博士咳嗽连连。
还未等她来得及说出口哪怕一个字,斯卡蒂温润的红唇就吻了上来。
两对温暖的人心挤压出诱人的外形,斯卡蒂的体重完全压在了博士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深情的舌吻把博士的注意力完全拽往了面前的塞壬,赤红的眼眸如红宝石般引诱着她。
斯卡蒂搂住了伴侣的脖子,以疯狂的姿态索取着,身下的爱人在两个方向的夹击下尽力保持着自我。
忍受下体不断的抽插本就是一件费力的事,口腔反而被异物无情地占据,即使强壮如虎鲸也很快便开始脱力。
在博士即将因为窒息而昏迷的最后一秒,斯卡蒂结束了她持久的索吻。两行清泪划过博士的脸庞,她痛苦地摇着头。
\"不要...我不想...啊啊!\"
讽刺的是,原本有些凄惨的哭诉却被淫叫声打断。
\"为什么呢?让我们...一起快乐下去吧...\"
斯卡蒂擦了擦博士眼角因为高潮和委屈而止不住的泪水,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手臂已经伸向了她自己饥渴的下体。
\"妈妈...好热啊...\"
博士感到自己体内的那根肉茎如铁棍般灼烧着娇嫩的阴道,还未进行到最后一步便已经产生的海量黏液预示着更为猛烈的爆发。
我不是这样的人...
滚滚热流从女儿那突变出的异性性器注入母亲的甬道,炽热的熔岩沿着曾经诞生了她的通道灌入子宫。下体肌肉的连续收缩舒张把那些并无生育能力的黏液激烈喷出,迎来人生中第一次性高潮的孩子也在享受着这本不属于她的快乐。
\"我爱你...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斯卡蒂疯狂地将一根根手指在甬道中捣弄着,渴求着欲望的释放。
\"斯卡蒂妈妈...也要舒服吗?\"
小普瑞赛斯还在剧烈的喘着气,刚刚那猛烈的射精也极大消耗了她本就不如两个大人的体力。
\"嗯...嗯啊!\"
斯卡蒂也沉浸在了混乱的淫戏中,手指把充血的敏感阴蒂掰开,等待着临幸。
\"啊~就是这~唔...\"
在母亲身上不断耕耘着的女儿也被快感冲昏了头脑,稚嫩的声带不受控制地呻吟着,在本能的引导下机械般挺动着下身。
三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玉体交缠着,将荒淫的乱伦推向最后时刻。
女儿在极度的刺激下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得无助地在脑海里呼唤着母亲。
可以哦...就这么把妈妈的肚子填得满满的吧...
她的内心告诉她这样做不对,但身体却完全背道而驰,在铺天盖地的快感中把精华灌入另一个母亲的女体。
缓过劲来的博士小声哭着,摇着头试图推开身上癫狂的斯卡蒂。
\"为什么要这样抗拒我?\"斯卡蒂的语气愈发疯狂,低沉的喘息声愈发厚重,\"我懂了...这样还不够...还不够...\"
她抓住博士洁白的手,尖利的指甲在手心划破一道深深的伤口。还没等博士因为这毫无准备的疼痛而惊叫出来,斯卡蒂便把自己同样流着鲜血的手心和她十指相扣。
相同的血脉竭力试图着重归一体,但某种更高层次的意志阻拦了它们。
\"不...不...为什么?\"
神经中数股力量撕扯着博士的意志,竞相争夺各自的势力。
\"还不够...还不够!\"
\"啊啊啊!\"
被暴虐情绪控制的斯卡蒂狠狠咬开博士的脖颈,暗红色的血液自创口随着急促的心跳涌出。即使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颈静脉被咬破的严重伤害也十分致命。
身下的女人痛苦地挣扎着,脖颈的组织竭力地试图修复伤口,瞬时大量失血和精神上的折磨近乎击溃她最后的抵抗意志。
黑幕自视野的边缘逐渐向中央蔓延,眼中的世界变成难以辨认的黑白。女人挣扎的力度愈发轻微,圆睁的赤瞳中充满哀怨。
斯卡蒂强硬地链接上女儿的思维,让因目击这般可怕场景而惊慌的她安静下来。
好冷啊...
博士发觉自己已经连转一下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力执行了。
这场噩梦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同源血脉深深交融着,为她愈发冰凉的身躯带来救命的热量。
因为濒死而极度虚弱的思维在入侵者面前毫无防备可言,斯卡蒂高歌猛进,操控着自己的势力将一个又一个思维节点拉回网络的控制中。
\"我会拯救你,我的血亲...\"
她闭上眼睛,红唇轻轻在博士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你是谁!\"
斯卡蒂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面镜子。
\"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
镜子里面的\"斯卡蒂\"穿着她还是赏金猎人时装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和一双墨镜。
\"为什么你会出现?\"
\"我不是说了么?\"\"斯卡蒂\"给自己点着烟,把墨镜推上鼻梁,\"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半透明镜片后湛蓝的眼眸如同真正的虎鲸一般表现着顶级掠食者的威压,自冰冷的镜面渗入海嗣少女的内心,早已抛弃了深海猎人身份的斯卡蒂甚至开始有些微微发抖。
\"什么游戏?\"斯卡蒂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躲猫猫。\"
镜子里的\"斯卡蒂\"猛地摘下帽子,丢向镜面外的自己,斯卡蒂下意识地举手格挡。帽子穿过镜面,化作一阵寒冷刺骨的清水。眨眼间,镜子里的另一个她已经消失不见。
\"你躲,\"冰凉的手抚摸着斯卡蒂脆弱的脖颈,\"我找。\"
斯卡蒂抽出腰间的法杖,来自深渊的音符环绕她起舞。
\"你很强,但不要忘了,这是我的主场。\"
四周的场景扭曲变幻,一个化作废墟的城市出现在斯卡蒂眼前,有着洋葱般尖顶的塔楼矗立在砖瓦堆中。浑浊的雨滴自天空滴落,周围的一切都显示着诡异的寂静。
\"Не забудь и ты эти летние...\"
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声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Подмосковные вечера! \"
歌声骤然停止,她敏捷地向最后的声源举起法杖。
\"时代变了,我的朋友。\"
\"斯卡蒂\"扣动扳机,碳化钨穿甲弹从突击步枪中准确地飞向它的目标。
还未等她来得及用法杖升起护盾,子弹就在她的身上打出了几个枪眼。
\"哈哈,有意思。\"
站在二楼窗口的\"斯卡蒂\"拿起一个新弹匣,顶掉枪上的空弹匣,大声拉了一下枪栓。
\"不准备反击吗?\"
斯卡蒂没有按照正常的操作挥动法杖以最大化法术破坏力,而是隐蔽地轻声瞬发。
\"我懂你,我就是你。\"
海嗣生物瞬间覆盖了窗口,却没有找到它们真正的攻击目标。
\"心如止水,方能明辨万物。\"枪口对准了斯卡蒂的后脑勺,\"但是慌不择路的你做不到。\"
意识到自己严重失误的斯卡蒂这时才急忙防御背袭。
被护盾偏转的子弹在她的脸颊上开了一个大洞,半个下颚也随着冲击粉碎。
\"不用尽全力的话,你可是会死的哦,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鲜血汩汩地从深可见骨的伤口流出,夺走了斯卡蒂发声的能力。
一只靴子踏进了她面前的水坑。
\"如果这就能击倒你的话,那我可就大失所望了。\"
\"斯卡蒂\"给突击步枪换上了一个圆盘型的弹鼓,再单手抽出一根香烟点着。
\"你...忘记了...一件事。\"
\"斯卡蒂\"僵住了。
\"你的脚下。\"
巨量的触须从水坑底部钻出,钻进她的身体,牢牢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哈,好吧...看起来是我...大意了...\"
斯卡蒂握紧拳头,触须迅速包裹住它们的战利品,吞噬了那个躯体。骨骼被压碎的渗人嘎吱声不绝于耳,残余的一点血沫从触须间滴落。
正当斯卡蒂放松下来开始检查自己伤口的愈合情况时,周围的场景再次改变。这次周围变成了一座陷入黑暗的城市,样式似乎十分眼熟,刺骨的海水已经漫到小腿。
\"我必须承认,你比原来的自己强了,\"还是那个烦人的赝品,她鼓着掌走下台阶,但她换上了一套从未见过的军服和厚重护甲。
斯卡蒂没有和对手浪费功夫,直接发动进攻,触须从它最喜欢的海水中钻出,攻向不远处岸上的目标。
\"嘭!\"
破片榴弹在袭来的触须群中爆炸,瞬间把它们撕成残肢碎片。
\"我说过,时代变了。\"
脚步重重踏在水中的声音让她转过身来。
\"呵,你终于肯出手了。\"
\"别说废话。\"
穿着斯卡蒂在罗德岛时装束的另一个\"自己\"正拖着那把骇人的巨剑向她走来。
台阶上的女人熟练地向一侧滑开榴弹发射器的炮管,装填一发弹药。
明白不可能有任何谈话余地的双方摆开阵仗。
高爆榴弹在护盾上炸开,炼狱般的热浪即使被吸收了大半依旧炽热逼人。
未等热浪消散,巨剑便接过攻势,斯卡蒂熟悉的剑术以她从未想过的方式重现于世。
与另外一个\"她\"的射弹武器不同,深海猎人的巨剑仅仅靠纯粹暴力就能产生令人恐惧的威力。她的武器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开刃的棍棒。面对无法有效击穿的护甲,连续不断的钝器重击比锐器劈砍要有效得多。
厚重的剑身如同攻城锤一般不断砸在护盾上,仅仅是招架一个人就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
经过一阵宛如巨婴肆意发泄般的重锤后,\"斯卡蒂\"把剑身拖地一圈,横着劈向了敌人,直接把她击飞了出去。
\"你确实很强,但请你明白,我们不希望某些禁忌的秘密重返人间...至少不是现在。\"炮闩合拢,高爆榴弹在黑洞洞的炮管中等待着击发,\"所以...До свидания~\"
\"非要这么麻烦干什么...\"
巨剑切下她的头颅,不甘的面容定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斯卡蒂从深沉的睡眠中惊醒。
是梦吗?
身下的博士和耗尽精力的女儿已经陷入昏睡,两人的胸口平静地一起一伏,但身下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让斯卡蒂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梦。
你真是越来越让人...痴迷了呢,亲爱的~
她抚着博士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标致面容。
这幅皮囊困住的,到底是恶灵,还是天使?
––––––
\"猎物上钩,重复一遍,猎物上钩,所有车组准备战斗。敌方主力为2辆轮式坦克歼击车和3辆T60中型坦克。\"煌举起酒瓶灌了一口,随即缩回坦克内,关上舱盖,\"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来,接客了!\"
白雪皑皑的树林为轻型坦克提供了绝佳的隐蔽,不远处敌方坦克的车长仍然把半个身子从观察塔里探出来,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距离300码,破甲弹装填完毕。\"
\"2号车准备完毕。\"
\"3号车准备完毕。\"
\"4号车待命。\"
下方谷地中的敌方装甲车辆正沿着沥青路前进,而打头的轮式战车却丝毫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开火!\"
炮手激活主炮的源石法术阵列,T49轻型坦克的152mm短管火炮发出震天的巨响,破甲弹头以两倍音速狠狠砸在队列首位的轮式战车身上。即使炮弹被外置的钢制格栅引爆,源石炸药所激发的金属束流仍旧毫无悬念地切开了装甲,将车内化做火海。
队尾的数辆卡车也被队友的76mm高爆弹命中,车厢里的士兵在冲击波下如同碎纸般被抛了起来。
\"装填!瞄准队列第三辆T60!\"
瓦伊凡人的体质在此时表现得万分重要,煌自己都无法轻易抱起的152mm口径分装炮弹在男人手中仿佛一捆木柴。
\"装填完毕!\"
152mm的重型破甲弹再次展现着它恐怖的威力,成功击穿敌方中型坦克引以为傲的车体首上装甲板。这辆坦克的乘员运气很差,高温射流直接命中了驾驶员身边的105mm炮弹。剧烈的弹药殉爆直接将坦克厚重的梭形炮塔顶上天空,如同烟花般绽放在山谷中。
已经被袭击过两轮的敌方部队终于找到了煌的位置,105mm坦克炮迅速瞄准她藏身的树丛。
\"亨利,走!\"她狠狠地踢了驾驶员一脚。
以车尾对敌进入战位的坦克猛地咆哮起来,离开狙击位置。
敌人的炮弹几乎擦着他们头顶飞过,砸在不远处的岩壁上。
逐渐缓过神来的步兵离开载具,在道路两侧展开阵型协助坦克索敌。
敌方坦克再次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并成功地在它试图逃离伏击位置时用炮弹打穿了车尾。穿甲榴弹在引擎中爆炸,把整个动力舱炸成碎块,泄露的源石燃料在车底燃起大火。
道路两侧的反步兵地雷在遥控下起爆,泼洒出的钢珠之雨把措手不及的维多利亚步兵扫倒在地。
同时来自道路两侧的交叉火力很快便把最后的敌方坦克打成了废铁,埋伏在山坡上的抵抗军步兵也发起冲锋。
被这次高效伏击彻底击溃战斗意志的普通维多利亚部队已经无力再战,最后的几个海嗣裔军官也不得不放弃抵抗。
举盾的重装步兵掩护着身后的剑士和弩手很快便前进到道路两侧的坡上,居高临下审视着狼狈不堪的敌人。
\"呼,真他妈的刺激。\"煌推开车长观察塔的舱盖,按下手中对讲机的按钮,\"韦德,你们还活着吧?\"
\"我们弃车了,坦克燃油起火无法扑灭,人都还活着。\"
被命中的己方坦克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弹药和燃料起火产生的黑色源石烟雾向天空升去。
\"明白,离那个棺材远一点,大家干得漂亮,晚上我请客。\"
幸存的坦克沿着临时开辟的小道开上大路,周围的人纷纷为坦克手喝彩。
\"好了好了,把东西打包带走,带不走的就地销毁,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派直升机过来。\"
煌看向旁边那辆因为弹药殉爆而被掀飞炮塔的敌军坦克,不禁回想起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情景。
要是能坐在坦克里,等着烈焰把自己吞噬,彻底逃离这场永不结束的战争,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
\"她应该算是你的老熟人了,\"歌蕾蒂娅伸出手牵我下车,\"跟我来吧。\"
我一边咒骂着长裙这种堪称反人类的衣服一边握住了歌蕾蒂娅的手。一座古典风格的维多利亚建筑出现在我眼前,雄狮和巨龙的国徽悬挂在大门上方,维多利亚帝国议会可以算得上是建筑学领域的一个瑰宝了。
\"我就应该穿那套西装。\"象征优雅高贵的洁白长裙下反倒是一双饱经风霜的靴子,\"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做到穿着裙子和高跟鞋还能正常走路。\"
歌蕾蒂娅只是笑了笑,接着从手提包里拿出我们两人的邀请函第给了门口的卫兵。
一只浑身上下用触腕抓着几十个信封的底海滑动者拽了拽歌蕾蒂娅,递给她一个按着军方蜡印的信。
\"恕我先失陪了,博士你要找的人在东厅,祝你洽谈愉快。\"她皱了皱眉头。
\"谁不是个大忙人呢?\"
我像个头一次进城的乡巴佬一样在金碧辉煌的宴厅里问着路,时不时还要尴尬地遇上一个熟人。
\"诶,博士你怎么来了?这套衣服不错嘛。\"
\"温蒂...你知道东厅在哪里吗...\"
\"切,还以为你这个负心汉想咱了才专门找过来。\"小海龙不高兴地摇着尾巴,但还是指了指路,\"就在那边。\"
在这这么大一个房间里面找一个我曾经的\"老熟人\",我还不知道歌蕾蒂娅她指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净学凯尔希那套说话说一半的风格啊!
\"让女士等太久可是很不绅士的哦,博士先生。\"
\"蔓德拉?!\"
怎么会是她这个该死的心理变态负责安全局?
\"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个让人看到就想欺负的样子哦。\"
\"上次?他们没有直接把你吊死?\"
银发的菲林在我身旁搂住了我的脖子。
\"菲林可是有九条命的,小姐~\"
\"别忘了,你手上可还有我们罗德岛干员的血债,你这该死的深池卖国投机分子!\"我极力抑制着一拳打在她身上的欲望,\"我提要求,你干活,就这么简单,我只要结果,你这张烂脸我一秒钟都不想见到。\"
\"我的特长就是让人说话,\"她站在我身后,一条触肢轻轻蹭了蹭我敏感的耳朵,\"不管你是谁...亦或者是什么。啊,我们又有了一个新朋友呢,还是你曾经的老部下。\"
我的心跳猛地停顿了一下,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在思维中碰撞着。
\"直白点。\"
\"是一只调皮的灰燕子哦,她可是叛军的高级情报人员。\"
灰喉么?没想到啊...
\"很好...让她说话...\"
我刚刚说了什么?
\"乐意效劳~\"蔓德拉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她会成为我们的利爪,我们的眼目,我们的...棋子。\"
她特意停顿了一下以强调最后那两个字。
\"蔓德拉!\"
看到我也只是愤怒地吼了一句,她鞠了一躬,带着微笑转身离去。
为什么我不阻止她?
......
为什么我要阻止她?
––––––
我走进面前的杂货店,越过几个站在书架旁的顾客,向掌柜的老人举帽致意。
\"欢迎光临小店,有什么需要的吗?\"低头看书的老人听到铃声后抬起头来,审视着访客的容貌。
\"赫特福德郡看起来今天天气不好啊。\"
老人猛地一怔,随后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橱窗外的街道,示意我跟他来。
\"这里只有这么多,城里的管控让我没法准备更多物资。\"
一整箱各式各样的武器弹药和施术工具出现在我面前。
\"是哪股风把你们吹到斯特拉特福德来了?\"
\"一次失败的行动,\"我把几支装备着爆炸箭头的箭矢插进大衣内侧的口袋,\"我要带伦蒂尼姆的小伙子们回家。\"
\"那就祝你好运了,小姐,希望我的东西能起到作用。\"已经有些佝偻的老者向我敬了一个军礼。
\"一切为了胜利。\"我也回敬了一个礼。
奇怪,刚刚的那几个顾客呢?
我刚刚收拾好补给准备离开据点,异样的不安便涌了上来。
那是...手榴弹?
剧烈的爆炸从柜台处冲来,金属和玻璃碎片在我的脸上划出好几道伤口。
站在我身边的老人已经被冲击波震晕了过去,我也被震得头晕眼花。
我们是怎么暴露的?
我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从背后的袋子中拿出复合弓。
一束手电筒的灯光从橱窗外照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拉弓上箭,装有轻型高爆弹头的箭矢在那个人的胸口爆开,把他身边的几个士兵一并扫倒,被炸碎的人体组织四处飞溅。
接头的老兵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此时我也无力帮助他。
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街道上开始向我的位置射击,子弹穿透架子上的书本,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
又一颗手榴弹在进攻的士兵中间炸开,爆炸冲击波瞬间带走了他们的生命,随后便是源石法术施放的嗡嗡声。
\"抱歉长官,我们来得有点晚。\"
在附近隐蔽的其他队员从侧后歼灭了广场上的敌人。
\"赶快走,现在就走,所有人...\"
一发子弹打穿了我的胃。
几个战友接连随着爆响倒下。
一个熟悉的面孔率领着敌方增援部队赶到,没来得及离开的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希望我们可以度过一阵充满快乐的日子,小燕子。\"
失血和精力耗尽的疲惫感击溃了我,眼前的世界飞速离我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
眩晕和反胃感把灰喉从昏睡中唤醒,她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往地上吐着酸水。
我不是在和他们碰头吗...不对,这...这是哪?
灰喉本想举起双臂,却发觉自己的四肢都早已被铁链牢牢锁住。几个大灯打在她身上,四周皆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欢迎到访我的地窖,小燕子。\"这时灰喉才注意到一旁坐在一个华丽椅子上欣赏她窘态的人。
\"你这个婊子为什么还活着?\"
\"不不不,我们菲林可是有九条命的。\"她从容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你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可真是失败呢,从你们这些小老鼠离开伦蒂尼姆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未逃出过我的视线哦。不要惊讶,不要惊讶...毕竟,我们可是要度过一阵令我们俩都难忘的时光的。\"
蔓德拉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高脚杯,饶有兴致地盯着咬牙切齿的灰喉。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毕竟...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你们这样倔强的表情逐渐融化,最后只剩下一个被玩坏的躯壳。\"
\"你就是个狡诈的虫子罢了!\"
蔓德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一口喝尽剩余的酒,站起来走到灰喉身后。
\"但是今天,我改变主意了。\"
双手环过黎博利女孩白净的脖颈,菲林锋利的尖牙刺破皮肤,几乎要直接刺破其下剧烈搏动着的血管。
\"小燕子,你会不会给我带来一点惊喜呢?\"
灰喉头顶的鸟羽紧紧地贴在脑侧,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本应像之前训练的一样保持冷静,但对掠食者出自本能的强烈恐惧却无情地压了上来。
蔓德拉松开嘴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细细品尝。
\"嗯,你很健康,这是个好消息。\"
她挥挥手,几根令人不安的触须从天花板上垂下,缠上灰喉的手臂,迅速把她单薄的衣服撕得粉碎。
\"你...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吗...人体实际上可以算是一件最精致的艺术品,\"蔓德拉拿起一根注射器,\"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按我自己的方式让这件艺术品更加完美。\"
针头刺进脖颈,把透明的药液压入血管。
\"呜...你...\"
全身的肌肉转瞬间都松弛了下来,灰喉绝望地想要哭喊,却发现自己连喉咙都控制不了,四肢也失去了知觉。
\"放心,你的心脏和肺目前还是会接着正常工作的...可是,过一会就不一定了。\"
一条触须环上了她的脖子,让她抬起头来,一面镜子正摆在她面前。灰喉看到自己正无神地张着嘴,恐惧的眼泪和鼻涕流得满脸都是。
\"好好欣赏吧,我会创造又一个杰作!\"
蔓德拉痴狂地笑了起来。
\"那么...让我们开始...\"
缠绕着黎博利少女手臂的触须用自己锋利的尖刺划开手腕的皮肤,足以致死的伤口喷溅出鲜血。
触须从伤口处钻进灰喉体内,在骨骼和表皮间向躯干前进着,撕碎沿途的人体组织,同时释放出高度感染性的乳液。长期使用弓弩锻炼出的强健肌肉迅速坏死变异成蠕动的灰色组织。
\"看着,看着吧,好好看看你自己!\"
赋予黎博利人优秀敏捷性的脆弱中空骨骼也在感染下改变着形态,发出可怕的断裂声。
即使没有丝毫实质上的疼痛传入脑海,被强迫着旁观这一切的灰喉也已经濒临崩溃。
\"小燕子,可别让我失望啊,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触须缠上了她的双腿,挑逗一般地在大腿根部摩擦着。
\"飞禽可不需要这么不美观的双腿。\"
和手臂遭遇的悲剧一样,触须钻入大腿根部的肌肉群,顺着骨骼一路改造着她的身体。
失去对双腿的控制后,灰喉彻底瘫软了下来,在蔓德拉的胁迫下绝望地看着自己逐渐脱离人的范畴。
血液混合着黑色的黏液从被感染的组织中流出,把她身边的地面绘成一副猎奇的超现实主义画作。
\"来,张大嘴,啊~\"
触须沿着她毫无防备的口腔和后庭正式攻进了躯干,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噬那些富含营养的人体器官。
少女的小腹随着触须的逐渐深入鼓胀了起来,肚皮上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扭动着的触须。
腹腔里的器官无一幸免,化作入侵者繁殖的养料。不堪重负的肺也停止了工作,死亡的窒息逐渐袭来。
触须从鼻腔和耳朵辗转着向灰喉奄奄一息的大脑钻去,把沿途遭遇的骨骼和神经破坏得乱七八糟。
被刺穿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灰喉那被化学药剂强制固定住的意识终于开始缓缓消散。药物的效果开始消退,全身四处神经传来的刺激涌入大脑。
即使只有一丝感官渗入脑海,那坐视自己五脏六腑自下而上被撕得粉碎的恐怖剧痛依旧超出了人类的忍受极限。
她想尖叫,但她没有声带。
她想哭泣,但她没有眼睛。
她想逃跑,但她没有四肢。
煌,再见了...
由灰喉自己身体组织转化而来的器官撕碎了曾经覆盖黎博利少女胸腹的皮肤和骨骼,向外人宣告着自己的诞生。未能成功同化的表皮被毒性体液侵蚀坏死,如同昆虫蜕皮的茧壳一般脱落在地。少女精致的面容消失不见,灰色的新生感染组织蠕动着重塑血肉。触须赶在大脑死于缺氧前的最后一刻彻底侵染了整个器官,留住了她残存的意识。体表的灰色组织分泌出温热的黏液,在空气的作用下迅她速冷却固化成半透明的坚硬壳层。
坐在一旁的蔓德拉也大出一口气。
\"终于完成了...我的又一个杰作。\"
灰喉原本的身躯已经彻底失去外形,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灰黑色蛹。薄薄蛹壳的保护下,内部的组织蠕动着,聚合着。
\"我们的大家庭欢迎你...我的血亲。\"
一个幼小的节点连入了思维网络,新生的个体好奇地探索着这对于她来说过于抽象的感官。
\"蔓德拉?你?\"
蔓德拉抚摸着蛹壳温暖的粗糙表面。
\"我会和你解释这一切的,\"蛹的顶端缓缓裂开,最后的工序即将完成,\"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一双白洁的手撕开包裹蛹内部的膜,从中诞生的生命缓缓站了起来,咳嗽着吐出嘴里的黏液。和原来样貌一模一样的\"灰喉\"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和面前赐予她新生的人。
好戏才刚刚开始,风笛将军。
––––––
放空脑袋,放轻松。
现在什么都别想。
忘掉那该死的战争。
嘶...嘶嘶...
\"谁!\"
风笛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握紧腰间的匕首。
\"嘿,这么紧张干什么,是我啦。\"
\"别总是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地走过来...\"风笛嘟哝着把武器插回刀鞘。
\"来点茶咋样?\"琴柳举起她手上提着的一个大茶壶,\"这山头没什么地方放杯子,将就着喝吧。\"
\"谢谢,没有你陪着,我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疯掉。\"风笛直接就着壶嘴灌了一口。
\"怎么样,这样的红茶没有我可泡不出来。\"
\"很解压。\"风笛已经把红茶当成解愁的酒了。
琴柳揉了揉同伴因好几天没打理而乱糟糟的头发。
\"别每天都这么压榨自己的身子,你要是病倒了才是我们最大的损失。\"
\"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接过领袖位置的决定了,我感觉自己的位置不应该是在这里...\"
\"净说瞎话,你可是南方人恐惧的巨龙传说,让哥伦比亚人也刮目相看的领袖,怎么就不能在这个位子?\"
\"论指挥能力有很多人都比我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不能被自己的情绪轻易左右,而我做不到。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可没教过我怎么指挥一支几十万人的大军。\"
风笛又愁眉苦脸地躺在地上。
\"我怎么都没法平静地接受战友的死亡,而每天都有几十个,几百个名字被写在纸上送到我面前。更不用说无数为了支持我们而死的普通民众,我甚至都没亲眼见过大部分阵亡者。我到底要怎么对煌说出灰喉已经殉职的事实?直接和她讲,上个星期刚刚送了她信物的恋人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谁想得到蔓德拉居然还活着,连我自己接到消息时都...\"
\"嘿,看着我的眼睛。\"琴柳坐到了风笛身边,俯下身双手扶着她的头,\"我说过多少遍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干得很漂亮了,明白吗?战争一定会有牺牲,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人白白牺牲,灰喉的死不是你的错,维娜离开阵线也不是你的错。\"
\"我就那样看着因陀罗和高文死在我面前,却什么都没做。\"
风笛一把拽倒琴柳,把头埋在在琴柳侧躺的怀里,声音哽咽了起来。只有在她最亲密的朋友面前她才能真正抛下自己沉重的责任,当一个感性的普通女人。
\"好了好了,别哭了。\"琴柳轻轻拍了拍同伴的背,无奈地笑着。
\"才没有!我只是...\"
\"不管未来怎么样,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琴柳的嘴唇轻轻在风笛额头上点了一下。
风笛做了几个深呼吸,接着站了起来。
\"薇洛上校,请你通知阵线最高指挥部的其他成员,我希望就借此机会击毙敌方高级指挥人员一事召开会议。\"
\"乐意效劳,将军阁下。\"
\"能否以优势兵力在不产生严重减员的情况下达成战略目标,这是会议的主题。\"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
\"我们这次要进城为步兵清理一些难啃的障碍。进攻会在晚上进行,所以请各位都把自己的眼睛放亮一点,我可不想被某只伊比利亚海鲜用无后坐力炮掀飞炮塔。\"
从山区里各个根据地集结来的部队有着不同的装束,南部来的菲林人穿着军绿色的军服,大多数人都拿着弓弩或者哥伦比亚人援助的铳,而北部来的瓦伊凡人则身着重甲,扛着利剑和盾牌。从最前线撤下来的部队在房屋废墟中围着篝火休息,目送着装甲部队驶过街道。
\"根据可靠情报,帝国的情报总长蔓德拉已经抵达斯特拉特福德城。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一个把她送上断头台的惊喜。这是我们第一次进攻这么大的城市,各位打起精神,能不能抓住那个狡猾的叛徒就看我们的推进速度了。敌人的大规模援军只需要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到达这里,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作为一座主要依靠农牧业的山区传统城镇,斯特拉特福德很少遭遇严重的天灾袭击,居民们大多住在山谷中的固定城镇中。
尽管救国阵线游击队缺乏重型攻城武器,工兵部队依旧成功地在城墙上炸开了数个口子,把战斗拖入巷战。
每个街区的战斗都伴随着惨重的伤亡,双方的士兵和来不及撤离的平民如同牲畜般惨死在残垣断壁间。
但是比起仓促应战的帝国守军,按照计划一步步攻向城市核心的进攻者显然占据了优势。
比起让工兵用雷管和炸药慢慢摧毁防御工事,坦克上的152mm炮肯定要有效得多。
即使驾驶员极力规避,坦克履带依旧不可避免地碾过了几具倒在路中间的尸体,而作为车长的煌则通过四周的潜望镜观察着地狱般的战场。
在这种压抑复杂的战场环境中煌可不敢探出头去,前方街道的每一个窗口都可能有人等着送给她一梭子子弹。而失去全方位视野让煌感到更加不安,万分紧张地来回查看四周的每一个危险位置。时不时砸在坦克外壳上的敌方弹药和法术更是让车组的精神绷紧到了极致。
煌打开自己项链的吊坠,亲了一下其中的照片。
\"老大,我们到预定位置了。\"驾驶员报告道,\"10点钟方向的仓库就是敌方轻火力据点。\"
仓库二楼的维多利亚守军在看到敌方坦克后立刻把火力转向装甲车辆,机炮,重机关铳的火力接踵而至。炮弹和子弹拖着尾焰砸在坦克周围,每发直击装甲的弹药都让坦克兵恐惧不已。
\"二楼左侧的机炮,它在瞄准我们,准备好开火。\"
\"开火!\"
沉重的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抛物线,准确地从堡垒火力点的缺口处砸进内部。爆炸掀起的灰黑色源石烟尘几乎席卷了整层楼,内部的守军更是损失惨重。
\"漂亮!给右边二楼再灌一炮。\"
小队里的其它坦克也开始射击,76mm穿甲榴弹轻易击穿了那曾经让步兵望而兴叹的混凝土墙,弹片将掩体后的墙壁染得血红。
\"装填完毕!\"
\"开火!\"
这一发的运气没有那么好,炮弹砸在了射击孔旁的墙壁上,但超高的装药量依旧炸垮了墙壁,在防御工事上打开一个大洞,原本安装在火力点的固定武器也已经变成了零件。
这几辆被缴获的轻型坦克顿时成为了游击队手中攻陷帝国守军防御工事的最佳武器。
剧烈的爆炸声忽然从煌的身后传来,一辆友军的坦克因为弹药殉爆被掀飞了脑袋。
\"哪里来的攻击?!\"煌一把抓起无线电,同时用自己敏锐的眼睛扫过四周每个可能藏住敌人的角落。
\"没有听到敌方火炮声,可能是轻型武器。\"
某种尖锐物体狠狠地敲在煌的坦克炮塔上,被碟形炮塔的大倾角侧面装甲弹上了天。几乎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让久经沙场的她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好像是重型弓弩,左前方街角的房子。\"煌敏锐地发现了黑暗中一个隐约的人形物体。
看到有坦克已经把炮塔对准了他,射手端起巨大的重弩,转身就跑。
炮弹还是追上了他,抢先射击的其它车组用76mm炮把人体像布娃娃一般抛上天空。
\"干得漂亮,保持警惕,它们可能还会派这样的攻击小队。\"
煌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辆被步兵击毁的友军坦克,默念着阵亡战友的名字。
\"也许我们该和指挥部沟通一下,坦克在这样的地方太脆弱了,敌人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袭击我们。\"
不远处被用作堡垒的仓库已经失去了绝大多数火力点,守军也在火炮打击下严重减员。步兵终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从堡垒洞开的大门冲了进去。
––––––
\"二连整队,准备突击!\"
你握紧手中的铳,贴到商店的橱窗边。
广场上的坦克已经停止了炮击,原本把你们压制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全自动铳也哑了火。
\"走,走,走!跟我上!\"
拉开枪栓,检查弹仓里的子弹数量,测试源石法术回路的操控性,你最后重复了一遍这个牢记于心的步骤。扳机上方刻印的法术回路散发出令人安心的黄光,弹仓里的5发子弹等着它们夺走别人生命的时刻。
各种爆炸物飞进墙壁被炸开的缺口,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后,最前方的人冲进了漆黑的仓库。
你举起铳,手指搭在冰凉的扳机护圈上,跟着战友们冲进死寂般的黑暗。
......
遍地是血,遍地是尸体,遍地是残肢。
20mm机炮的炮位边躺着它的5任炮手,它们的额头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弹孔。
墙边靠着一整排血肉模糊的尸体,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顶钢盔。
一只钵海收割者用自己硕大的头冠堵住墙壁上的缺口,大口径穿甲弹在它的身躯中央撕开一个大洞。
手电筒昏暗的灯光所到之处皆是令人窒息的红和蓝。
你回想起了它们那恐怖的战斗方式,手中的铳已经无法再给你提供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几滴带有温度的液体滴在了你的手上。
你后悔自己居然好奇地抬起了头。
尖叫着,你用乱颤的手扣动了扳机。
子弹擦着壳海狂奔者的巨颚飞了过去。
隐藏在头顶交织金属管道上的海嗣发动了袭击,更多人形的个体则自远处的通道开始向你们射击。
一阵深达骨髓的剧痛从大腿传来,一只壳海狂奔者撕咬着你,巨颚切开肌肉,几乎要压断骨骼。
你惨叫着倒在地上,忍着那几乎要让你疼得昏过去的剧痛把铳顶在怪物的头顶。
一枪,两枪,三枪...
拉动枪栓,开火,拉动枪栓,开火...
那只狂暴的野兽终于停了下来,你用力掰开它尚未彻底僵硬的嘴,大腿上那个遍布骨骼碎片的伤口让你彻底绝望。
四面八方都是枪声,四面八方都是友军或者敌军的惨叫。
可憎的囊海爬行者从藏身的坑洞中跳出,向周围喷射出致命的毒液。
酸性的高温液体在你身旁的人群中飞溅,复合纤维制成的护甲也无法抵挡。
一个女人捂着脸倒在你面前,痛苦的尖叫逐渐逐渐化作不详的低吼。
你急忙拉开枪栓,颤抖着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个5发弹夹,一边拖着自己已经快要彻底断掉的腿爬动,一边忍着剧痛试图把它塞进铳的弹仓。
一只手扒上了你血肉模糊的腿,你觉得自己有生以来从来没喊得这么凄惨过。
透过铳的准星,你看清了它的面貌。
它的下颚裂成了两块,如同昆虫一般向外凸出,奇长无比的管状舌从口器中伸出。被腐蚀破坏的眼睛处重新长出了一对湛蓝色的复眼,自眼眶中膨胀而出。
白色的甲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它还保留着原版形态的手臂生长,眼看就要形成一对尖利的巨爪。
你扣动扳机,在它的脑袋上打出一个洞。
但是很可惜,它低级的小脑袋里面貌似没有太多重要的东西。
尖爪扎进腹部和腿部的肌肉,猛地一拽把你拖到它身下。
还未等你成功把发射过的弹壳抽出铳膛,它就用一个深情的\"吻\"堵住了你撕心裂肺的尖叫。
管状的长舌捅进你的喉咙深处,忽然出现的一股火燎般的尖锐刺痛灼烧着神经。
完成它的工作后,它抽出了长舌,敏捷地冲向下一个目标。
逃走...出去...
你头一次这么想家。
胸口里像烧起来了一样,每次呼吸都伴随着针刺般的疼痛。
你剧烈地咳嗽着,试图把堵塞在喉咙里面的某种东西咳出来。
疼...真他妈疼...
你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烧起来了一样,滚烫的热油从皮肤表面渗了出来,从灵魂的最深处开始炙烤着你。
在半透明的蛹壳下,眼前的世界是那么的虚幻...
那么的...美丽...
––––––
仓库内的战斗还在持续,爆炸声和惨叫声交织成死亡的杂音。
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一切重归寂静。
\"所有车组,开始后撤。\"无线电里传来上级的命令,\"等待新一步指令。\"
\"唉...调头吧...\"
双流驱动的坦克原地旋转了起来。
\"等一下,有情况。\"
两个浑身是血的人挥着手从仓库大门跑了出来。
\"是友军,不要开火。\"煌按下手中的通话按钮。
一只血红色的触须从黑暗中伸出来,刺穿了其中一个人的胸口,缓缓把他拖回黑暗中。
另外一个幸存者试图营救同伴,却被建筑里打来的冷枪放倒。
\"操,那又他妈的是什么?\"
\"你真该庆幸自己不是在坦克外面冲锋的\"靴子\",要不然...\"
震耳欲聋的尖锐爆响伴随着冲击波狠狠砸在煌的脸上,仿佛一击重拳般差点把她击昏。
她痛苦地扶着险些被震晕过去的脑袋,却发觉自己脸上全是黏糊糊的鲜血。四溅的弹片自下而上地在左脸撕了一个创口出来,浓郁的铁锈味在嘴里散开,眼睛也看不见了。
煌捂着伤口低下头,试图用右眼看清楚下面浓烟滚滚的战斗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一声恐怖的爆响袭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腿部传入脑海。
源石燃料燃烧产生的有毒刺激性气体在战斗室内弥漫,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煌试着抬了抬自己的腿。
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膝盖以下的双腿已经不翼而飞了,而下面的车体里则布满了仅仅是看到都令人无比反胃的碎肉和血迹。煌转头看了看炮闩对面的装填手和炮手,但是她很快就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之前用电锯切碎别人的时候都没这么血腥。
煌忍着断肢的剧痛戴上了无线电耳机,试图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街角,注意街角!\"
\"那他妈是什么?\"
她努力把自己的眼睛凑到车长观察镜旁。
小队里面又有一辆坦克被殉爆的弹药炸飞炮塔。
这时她才看清攻击者的全貌。
那辆可以称为巨兽的敌方坦克缓缓驶入广场,好似那些T60放大了一圈的身躯昭示着它恐怖的战斗力。
重型坦克转动自己巨大的炮塔,120mm炮寻找着下一个牺牲品。
76mm炮弹打在它厚实的首下装甲上,却只留下一个无力的弹坑。
煌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个闭合的炮闩。
她用双手抓着炮尾的机械结构,把自己换到了全是不知道来自哪个倒霉蛋的肉块的炮手位。
一个完美的侧面,煌手摇着失去动力的炮塔,做好最后的微调。
敌方重型坦克咆哮着撕碎了最后一辆友军坦克,120mm炮弹在它的火炮防盾上砸出一个骇人的弹孔。
死吧,混账...
破甲弹结结实实地砸在船型车体的侧面,金属束流准确地找到了一条120mm炮的发射药。
蓝色的烈火从每个舱盖喷射而出,终结了它的屠杀。
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车长舱盖,钻出炮塔,却因为脱力沿着车体的首上装甲滚落在地。
让我休息一会...睡一会...
––––––
煌自己划着轮椅,停在了野战医院帐篷旁的空地上。
哥伦比亚人援助的新型坦克正好驶过不远处的土路,尽管包裹炮塔和车体连接处的帆布让人看着就不放心,她那巨大而结构复杂的炮口制退器仍然体现着可怕的火力。
这玩意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摇摆式炮塔...
这些刚刚完成训练没多久的新兵就这么开着崭新的玩具走上前线,压根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战友被穿甲弹打成碎肉沫的血腥场景又重现在她脑海中。
胸肺里的不适感让煌剧烈地咳嗽起来,伴有硬质黑色颗粒的血块出现在捂住口鼻的纸巾上。
煌明白自己不可能再上战场了。
她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残疾人罢了,瞎了眼,还毁了容,连说话都不利索。
煌试着发动了一下源石技艺,一个小火苗在她的手心出现,但来自手臂的钻心疼痛让她再次低落了下去。
\"好好休息吧,你不能再折腾自己了。\"
尽管煌很清楚亚叶对她说的这些话的确是发自真心地为自己着想,可她依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那我不是更得趁着自己还勉强能跑能跳的时候多动动筋骨?\"
连这句话都成了奢望...
谁不知道矿石病是绝症呢?
又有谁真的能做到平静地接受自己注定的慢性死亡呢?
我用一个乐观开朗的形象包装自己,用飙升的肾上腺素让自己忘却病痛...
煌回想着和那些和她一同在装甲部队服役的战友,那些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
失去了奔跑的双腿,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源石技艺,我现在到底还剩下什么呢?煌握住自己胸口的项链,指甲几乎要嵌进背面灰喉的签名中。
\"煌?\"
\"是亚叶医生啊,下午好。\"
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时光,煌像过去一样不羁地笑着,但脸上缠着的纱布让这个笑容变得极其诡异。
\"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求的,我们都会尽力帮你办到。\"
\"嘿,这说的什么话?我...我挺好的...咳...咳咳!\"
亚叶急忙扶住低着头咳嗽着的煌,从胸前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拭腿上的血迹。
\"我很好...我真的...咳...很好...\"
\"我很抱歉...\"
亚叶搂住了仍然试图保持微笑的煌。
\"好好休息一会,你会好起来的。\"
煌的眼睛湿润了。
我受够了...
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哭。
操他妈的...
––––––
\"安全。\"
突击队员排成两列沿街前进,清扫着两侧的房屋。
\"前方接敌!\"
手电筒照向十字路口,一群也像他们一样关闭灯光前进的帝国部队刹那间被光照晃得睁不开眼。
长弓手率先射出一轮弹幕,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敌兵应声倒下。
肾上腺素飙升的熟悉感觉又回到了风笛的身上,子弹和弓箭在街道上呼啸而过。
对遭遇战毫无防备的敌军开始收缩阵型,占据战术位置后逐渐后撤。
\"一队到街对面,快快快!\"
风笛从石墙后探出头,敌人的自动火力立刻扫射了过来。
\"不要盲目前进,它们火力太强了。\"
等一下...那块石头为什么飘起来了?
风笛他们用作掩体的石墙忽然碎裂,向十字路口中心飞去。转瞬间,一个直径两三米的石块球出现了。
\"这他妈是...\"
还没等士兵们从这诡异场面的惊诧中恢复过来,那块石球忽然炸裂开来,钉刺般的碎片瞬间击穿了好几个倒霉蛋的身体。
\"咳...咳,是蔓德拉,这是她的能力!\"
\"能和叛军的最高统帅面对面战斗,这也是我的荣幸。\"
白色的菲林女人从敌方阵线中走出,鼓着掌向风笛鞠了一躬。
\"真不愧是风笛将军,仅仅因为我漏掉了一个小臭虫就能抓住机会逼得我亲自下场。\"
\"过奖了,但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和我今天一定要死一个。\"
蔓德拉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摆出了战斗姿势,土黄色的法术光芒在双手间闪耀。
\"所有人自由开火,给我狠狠地打这个贱人!\"
和从前一样,她用沙石构建了一面护盾,低穿透力的子弹和弓箭在命中时便化为粉末。
蔓德拉准确地用石笋狙击着试图探头反击的反抗军士兵,她身后的帝国陆军也在掩护下渐渐反扑。
50米...40米...30米...20米...
风笛隐藏在掩体后,听着沙石扫过地面的声音。
破甲矛状态良好...弹药装填完毕...预热完成...
曳光弹拖着绿色的尾焰在头顶划过,各式各样的爆炸物在交战双方的阵地中肆意飞舞,她努力从嘈杂无比的战场杂音中搜索着那颇有特征的咔哒声。
握紧长矛,起身翻出掩体,冲锋...
就像她在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学到的那样,准确而致命,但又裹挟着赌徒般的狂热和意志。
她按下破甲矛的击发按钮,巨大的冲击推动着矛尖向前击穿飞速旋转中的石块。
矛尖贯穿了蔓德拉的身体,在她的肚子上钻出一个大洞。
她为什么在笑?
蔓德拉猛地抓住风笛的左臂,将她直接拉到自己身前,右手顺势掐住瓦伊凡人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
\"你的表演不错...咳...但还不够。\"
风笛用右手从腰间拔出匕首,试图把刀捅进蔓德拉的脖子。正处优势的蔓德拉抓住风笛的手腕,用力按碎了骨骼。
\"我也不和你废话,再见吧,我会好好\"料理\"你的尸体。\"
只见风笛松开右手握着的匕首,用尽全力狠狠地踩了一脚还插在蔓德拉腹部的长矛。
矛尖在内脏里搅动着,连不怕疼痛的蔓德拉也不禁微微一颤。
匕首落入风笛早已在下方准备好的左手手心,自下而上划开蔓德拉的脖颈。
瓦伊凡人那不亚于海嗣的怪力起到了作用,匕首几乎把蔓德拉的整个脖子撕开。
淡蓝色的血喷溅在风笛身上,四周狂舞的石块失去操控坠落在地。
友军坦克驶出十字路口,摇摆炮塔上的105mm主炮缓缓转向失去领导的帝国部队。
坦克的绝对火力收割着慌忙撤离的敌军,多用途破甲弹的火焰在人群中点起烈火。
风笛坐起来,摸了摸自己已经不成样子的右手,钻心的疼痛让她差点叫了出来。
\"值了...\"
她在衣服上擦了擦匕首,插回刀鞘中,走向旁边正躺在地上哀嚎的蔓德拉。
洁白的发丝被血污浸湿,她身上恐怖的伤口让人很难相信她还活着。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握住蔓德拉那全是鲜血的脸。
\"但是很可惜,我不能在这里就报仇...\"
风笛用左手拔出长矛,随后从军服口袋里拿出来一管针剂,扎进她的脖子。
\"好好享受你的最后一觉吧,贱人。\"
蔓德拉还是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
\"我的乌鸦...会好好...享用...你们那只小猫...的尸体...\"
\"你他妈又在说...什么?\"
\"晚安...罗德岛...\"
风笛猛地反应过来。
\"通讯兵!通讯兵!能不能联系上城外的野战医院!\"
––––––
\"请问亚叶医生在吗?!\"
\"额,亚叶主任正在做手术,长官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告。\"
\"通知驻军指挥官,从现在开始的一个小时全面戒严,暂停接收伤员。跟他说是阵线最高指挥部的命令,立刻执行。不要让任何人进入驻地,等待进一步指示。\"
\"啊?长官...这...\"
一个穿着反抗军军服的女人从背后接近了他。
\"这是直接命令,一切后果算在我风笛头上。敌军渗透单位要刺杀煌,尽你们的一切武力坚守阵地!\"
\"好的,我...\"
男人的脖子被扭了180°,电话从他的手中掉在地上。
\"喂?\"
\"你阻止不了我...你阻止不了我们...\"
\"灰喉?怎么会...妈的,快联系周围的....\"
\"灰喉\"挂上电话,割断了电话线。
\"煌...\"
她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拿出安装了消音器的手铳,消失在帐篷外的夜色中。
––––––
\"嘭...咚...\"
重物倒地的声音吵醒了煌。
\"嗯?\"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试图打开电灯。
停电了?
留存在记忆中的战斗技巧让她顿时紧张了起来,从一旁床头柜上拿起匕首,躺回被窝里。
他来了。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刺客?在这里?
...
没动静?
\"煌...\"
她抓紧匕首,刺向自己身后的人。
\"嘿,是我。\"
\"灰喉?你...咳咳...\"
猛烈的咳嗽打断了煌的话语。
\"我以为...我以为你...\"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煌搂住了面前之人的身子。
\"你没事就好...我不想再一个人这么浑浑噩噩了...我怕就这么死去...\"
煌想挤出一个笑容,但脸上扭曲的伤疤让她每做一个表情都万分疼痛。
\"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有我们陪着你。\"
幸福的泪水夺路而出,湿润了她的脸颊。
伤痕累累的大猫蜷缩在同伴怀里,昔日的地位反转了过来。
赤红的眼眸引诱着煌一步步靠近面前之人。
煌很疑惑为什么灰喉的嘴唇这么冰凉。
她很快就后悔了。
––––––
我吻上灰喉的嘴唇,享受这久别的重逢,让记忆倒带回十数年前。
\"初...初次见面,我叫灰喉...还请多多指教。\"
\"啊咧?不要紧张嘛,小麻雀~\"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灰发,她耳侧的两撮耳羽可爱地摇了摇。
\"我不是...\"
\"叫我煌就行,以后我们就是队友啦。\"
我伸出手,手腕上裸露的源石结晶让灰喉一时犹豫了一下。
\"我叫灰喉,但我是燕子,不是麻雀!\"
\"来,中午的饭我请了,姐带你去吃点好的。\"
\"诶诶诶,队长!\"
\"小燕子害羞什么嘛,来来来!\"
这是我们的初见,如此缥缈,而又仿佛在昨天。
\"那个,拿去...\"
\"什么啊...诶?!\"
\"我是认真的,快拿去!\"
鲜血般殷红的玫瑰肆意绽放着色彩。
她羞红了脸,接过那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以后你就是我最亲密的人咯,可不要食言。\"
我曾经一直试图扮演那个可靠的大姐姐,就算我明知自己在逞强。
直到我第一次用光自己的运气,满身伤痕地被抬下前线。
如今失去一切的我,还能继续这可笑的角色扮演游戏吗?
我睁开眼睛,目光扫过灰喉的脸庞,一抹富有侵略性的红光闪过视野。
灰喉她的眼睛...一直是红色的吗?
我的疑问被试图深入口腔的某种异物打断了。
舌头蜷缩回口腔中,试图把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东西抵出去。
不对...它不是灰喉...
我绝望地想要推开这个盗窃了她模样的怪物,但它力量远大于我的手臂牢牢扣住了我的头,我无力的捶打似乎也压根没有任何用处。
不要...我不想死...
醒醒啊...
醒醒啊...小燕子...
已经深入我喉咙的异物压迫了气管,我像一只快要老死的驼兽般喘着气。
我的视野中只剩下了\"灰喉\"那怪物般血红的双眼。
......
我不想死。
––––––
睁开双眼,一个干净整洁而又美观的宿舍房间出现在我面前。
我从床上坐起来,慌忙掀开被子,一双白净的腿还接在我身上,脸上也没有那道几乎毁了容的伤痕。
我抬头看了看架子上的钟,1096年2月2日上午8点37分。
\"这都是梦吗...\"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煌...\"
下铺传来灰喉迷迷糊糊的婉转嗓音。
\"啊咧,没什么啦,早上好啊灰喉,已经8点半了哦。\"
\"啊?我要迟到了!\"
身下的床铺传来某人匆匆忙忙穿衣服的声音。
我套上制服,简单洗漱了一下,那个活泼开朗的煌貌似又重新出现在镜子中。
\"这个梦,太真实了...好像一切都曾发生过一般。\"
\"你今天好像状态不太好啊,煌。\"
\"额,没什么,也许是我睡眠有点不足吧。\"
\"那我先去训练了,晚上见。\"
看着灰喉背上装备窜出宿舍的身影,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妈的,想这么多干什么,就是一个该死的噩梦罢了,没准连海嗣这个概念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呢。
还是熟悉的面孔,还是熟悉的训练和巡逻任务。
嘿,我啥时候想象力这么丰富了,这么天马行空的冒险故事要是直接写成小说都能大卖一笔。
一切正常,只是我多虑了吧。
––––––
\"煌?\"灰喉的询问把分神的我拽了回来,\"永远都充满精力的煌大统领也会累吗?\"
\"唔,昨晚没睡好。\"
\"做噩梦了?\"
\"应该算是吧...一个很长又很诡异的梦,里面的一切都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但那种好似出自脑子最深处的乏力感让我难以专注精神。
\"哝。\"
坐在小桌对面的灰喉递给我一颗糖。
\"谢谢。\"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嘴里温暖的蜜流,那无法描述的眩晕感减弱了一些。
好像确实有用?
\"你啊,好好休息一会吧,别折腾了。\"
灰喉已经走到了我背后,帮我按摩有些疲惫的肩膀。
她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左右蹭着菲林人头顶的两只耳朵。
菲林的耳朵比黎博利的羽毛还要敏感得多,她用下巴轻轻地刮蹭耳根,温热的鼻息更是不识相地直接吹在耳廓里面,发自本能的舒适感让我欲罢不能。
\"呜...Nya...\"
这种无法形容的幸福和满足感应该是我们菲林人特有的吧。
为什么...这么热啊?
也许是这直接的刺激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无名的躁热感自心灵深处喷涌而出。
\"灰喉...Nya...咱们是不是忘开空调了?\"
好热啊...
该死的...这是...发情期?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欲望冲垮了理智,我大喘着气解开胸口的扣子,试图缓解一下那燃烧的躁热感。丰满的双乳自外衣的束缚下解放出来,拉出一条诱惑十足的曲线。
灰喉贴到我耳边说了什么,但我已经几乎瘫倒在了椅子上,压根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她原本为我按摩的手停了下来,逐渐向我胸前靠近。
纤纤玉手在双峰上打着转,时不时用指腹划过尖端。
\"灰喉...不要这样...\"
她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反而低下头在我的耳边说了什么,但在我耳中已经变成了无法理解的呓语。
她呼吸的热气拂过耳内的绒毛,为烈火般的欲望火上浇油,额头上早已遍布汗水。呼吸愈发急促,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灰喉冷不丁地忽然隔着内衣挤了一下我的乳尖。
\"别闹...\"
我的声音已经快小到听不见了,丝毫不像日常生活中的那个强势模样。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留在我身边...\"
灰喉极具诱惑的嗓音传进我的耳朵,双手也顿时加大进攻的力度,从侧面伸进内衣里,玩弄着其中包裹的柔软。她灵活的手指钻到乳球下方轻轻揉捏,也尝试着唤醒那有些内陷的乳头。
身体仿佛不受大脑的控制了一般,双臂紧夹胸口的丰满,更放大了灰喉的刺激。手指也在不经意间掀开短裙,隔着已经被汗液和淫液浸湿的内裤挑弄下身的唇瓣。
\"我愿意,我愿意啊啊啊!\"
好舒服...呜...
去了...
双手沾满温热粘稠的液体,脑海中只剩下原始的本能,我享受着那诱人堕落的绵长快感。
那只原本害羞扭捏的小燕子仿佛成为了历史,她的主动出击让我猝不及防。
\"诶,慢...慢点...Nya!\"
她忽然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抬了起来,随后按倒在她的下铺床上。
纵使我比她高了半个头,此时的我也无力反抗她得寸进尺的行为。
灰喉俯下身来,再一次吻上我的嘴唇,双手则开始一层层剥掉我的衣服。
从被汗水浸湿的胸衣到沾满淫液的内裤,丰满而不失健美的裸体彻底暴露在她眼前,这个场面足以让每个目击者都面红耳赤。
那摄人心魂的赤红双眸仿佛成为了我世界的一切,那么的深沉,那么的灿烂...
一股小小的拉力从脖子传来,把我拽出那致命的吸引中。
灰喉正试图把我戴着的项链取下来。
项链...项链...是灰喉送我的...
......
是灰喉在大北方会战之后送我的。
......
悉心编织的谎言终究出现了一个漏洞。
原本还在放松着的身体骤然绷紧,在战场刀尖舔血的经验重回脑海。
\"将军。\"
右手从外套的内层抽出短剑,在\"灰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便向上刺去,插进它的胸膛。
我抓住它的身躯,将它翻下床,拔出匕首。
\"好了,我不想要这种编造出来的梦境,你也不要再披着她的皮作祟。\"
正常人胸口被刺出这么大一个伤口,就算能及时就医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但它不仅没有迅速毙命,甚至还一脸茫然地面对我随时可能划断脖颈的短剑。
梦境世界折叠垮塌,四周包括\"灰喉\"在内的一切迅速分崩离析,重新凝结成现实世界的色块。
––––––
我这是在哪?
周围都是水,或者什么更柔软更坚韧的东西,某种活着的东西...
四肢仿佛被细小的针不断扎刺一般,即使是弯曲一下手脚这样简单的事情都难以做到,身体几乎蜷缩成了一团。
不对,我不是在战场上都把自己弄成半身不遂的残废了吗?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手伸向微弱的光源,某种柔韧的薄膜阻挡着我。
我驱动着失而复得的双腿,用尽全身气力向外用力。
薄膜破裂,我终于再次见到了阳光。
\"咳...咳咳...呕...\"
咳掉气管里残存的黏液后,肺部重新开始了工作。
看样子我在一个小仓库里,周围全是各式各样的板条箱和铁盒。
我转身看向我刚刚钻出来的地方,一个淡灰色的蛹状物体让我不禁咽了下口水。
我的头发...为什么变白了?
失去黑色素的皮肤和毛发宛如华法琳那样的萨卡兹血魔一样苍白。
重新熟悉了站立的感觉后,我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板条箱边,打开它的盖子。
一箱被油纸包着的栓动式铳出现在我面前,板条箱内部的小小标志也证明这是反抗军\"征用\"来,或者说偷来,的帝国武器。
但比起一个我压根不会用的武器,我更需要一套衣服。
周围的箱子里都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弹药和医疗用品,我只得用绷带和纱布勉强缠好胸部,随手抽了一把剑防身。
脚步?
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从仓库大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更是让我顿时紧张起来。
只有一个人。
我迅速转移到大门附近的一堆杂物后,透过纸箱间的缝隙观察情况。
生锈的铁门嘎吱嘎吱地缓缓滑开,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
\"煌!\"
灰喉?不,不是她,是那个怪物!
\"灰喉\"走进仓库后四处望了一圈,最终把视线落在了我藏身的角落。
\"出来吧...我只是想谈谈...\"
\"那我可得见到一点诚意才行。\"
它把背上的箭袋和复合弓丢在地上,举起双手。
现在够了吗?
它的话语直接传入脑海。
\"你!\"
我翻出掩体,剑尖已经抵在了它的喉咙。
\"我就是她,不是什么冒牌顶替的东西。\"
它用手握住剑刃,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手被利剑割破。
\"我只是明白了我该为何而战,为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而战。\"
只用把剑往前一刺就能杀死它。
\"一个不再有争斗,不再有歧视的未来。\"
灰喉已经死了。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留在我身边...\"
你永远不会是她!
\"不!\"
––––––
\"还没找到煌吗?\"
\"抱歉,长官,我们已经几乎找遍了营地周围的森林,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营地的电力被切断,目前统计我方死亡5人,剩余的部队都报告称没有目击到她离开。\"
\"我明白了,先暂停搜索。\"
风笛送走前来报告的军官,坐在法官身后的椅子上。
\"谁能想到啊...\"
\"这便是它们的卑鄙之处,让我们自相残杀。\"
琴柳帮坐在身旁的风笛理了理头发。
\"至少我们赢下来了这一场不是么?\"
\"但是我们失去了一个好战士...一个和我们并肩作战十几年的好朋友。\"
风笛瞟了一眼坐在另外一侧旁听席上的哥伦比亚军官。
\"比如那些哥伦比亚人...只在乎我们歼灭了多少异种,而从来不会过问有多少维多利亚人死在内战中。\"
军官帽上被五边形包围的金色雄鹰无情地闪耀着,审视着联邦的敌人。
\"审判开始!\"
\"唉...\"
被牢牢拷住的蔓德拉在士兵押送下推上高台。
\"被告人,深池人蔓德拉,你被指控以下罪行: 叛国罪,间谍罪,谋杀罪,强奸罪。你是否认罪?\"
\"我拒绝。\"她的话语显得出奇的平静。
形式性的审判继续进行,尽管大家早已深晓它的结局。
台下的证人滔滔不绝地列举蔓德拉的罪行,她也只是静静地旁听。
\"本庭在此宣判: 被告蔓德拉,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蔓德拉向坐在法官身边的风笛和琴柳笑了笑,从容地被架进枷锁中,伏在断头台上。
\"预备!\"
正午的钟声响起。
\"行刑!\"
铡刀呲喇落下,斩断她的脖子。
无头的尸体诡异地扭动着,刽子手走上前举起她的头颅向台下示意,相机的闪光灯声不绝于耳。刽子手把头颅丢在了仍在抽搐的躯干旁,举着火焰喷射器的工兵走上石台。
\"她死了...但代价是什么?\"
液态源石燃料的超高温迅速把一切化为灰烬。
––––––
\"17号实验对象,代号煌,原名依维多利亚救国阵线要求不予公布。\"
指尖按动键盘,在报告上输入一排文字。
\"对象患有重度精神分裂,需要时刻注意其主导人格。主人格较为寡言,愿意配合研究活动,副人格对其接触的人员均有强烈攻击欲望,且倾向以恐鱼的原始行为模式行动。\"
研究员拿起电子笔,在报告结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奥利维亚·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