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毛笔划过宣纸,潇洒的墨迹组合出一个个狂放的方块字。
\"好诗,好诗也,当记下!\"
亭子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
\"司岁台的大人,何不小斟一杯?\"
女人左手举起小桌上的酒壶,为来者倒了一小杯米酒,右手依旧沉浸在创作中。
\"有命在身,恕小人不敢。\"
身穿黑红官服的男人依旧站在亭子边,仿佛一座雕塑般旁观着女人的创作。
\"哈哈,大人客气了,吾等既然接受了真龙的恩赐,有求则必应。\"
笔锋一转,从纸面抬起,随后化作清香的酒液装回壶中,一切如行云流水。
\"宣东海节度使命,令都统速领边军赴庙街府,助守将李氏,以备不测。\"
\"是那海鬼作祟?\"
\"确为此事,沿海各卫所皆言死伤者众。\"
\"得令,小女子马上动身。\"
令挑起法杖,盖上酒壶挂在腰间,向亭外走去。
\"但余有一事还望大人相助。\"
布满细碎龙鳞的尾巴勾上官员的下巴,令贴在他身边,把一个物件塞进他手中。
\"望大人代为转交给年。\"
不详的阴云逐渐覆盖天空。
世界要大变天了,但是你们准备好了么...
––––––
\"掌柜的,辣子不够味儿撒!\"
\"客人,这已经是咱们家最辣的了。\"
银发的女人从锅中夹起一块肉,在蘸水中点了点。
\"麻味足了,但缺一点辣。\"
她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小本子,在其上记下自己的评价。
\"掌柜的,结账。\"
\"一共一百八十三块钱。\"
女人一开始还想说点什么,思索一会后递了两张蓝色的龙门币给老板。
\"不用找了,今天正好发工资。\"
她把靠在桌边的白色大包背上,转身欲走。
\"姑娘可是蜀地人士?大方又喜辣。\"
老板心中那小小的一丝不满还是被钞票压了下来。
\"哈哈~\"女人转过头来,飘逸的银丝上仿佛带着点诱人的清香,\"是,也不是。\"
她背好行囊,走进龙门喧嚣的夜色中。
––––––
街道上走两步就能见到巡逻的炎国部队,也有说着奇奇怪怪外语的军人在训练之余来犒劳自己一下。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联军这个时候在龙门自由市阅兵的意图。
\"世道又要不太平咯。\"
龙门的贫民窟还是一如既往地接受着来自五湖四海的移民,你可以在这里见到穷困潦倒的炎国黎博利,也能见到颠沛流离的伊比利亚斐迪亚。
欢迎来到全世界最大的垃圾堆,汇聚着一切拿不到上城区门票的可怜人的垃圾堆。
可悲...又可惜...
这座城市用贫民的鲜血铸造成它的奇迹,用多数人的苦难搭建少数人的乐园。
兴许是因为我天天在炽热无情的冶炼厂里和那些大老粗混在一起,我始终没法把这些传承着我技艺的\"人\"当做\"工具\",或者可以随意牺牲的\"器物\"。
不过某些不可救药的人除外。
哝,看那边,那几个混混又想在闲暇时光找点\"乐子\"了。
\"哟,你个白毛想干啥?也想让哥几个舒服舒服?\"
我伸手把赤色的胸衣拉下来一点,俯下身来,幽深的乳沟散发出致命的诱惑。看到有一个这么奔放的雌性,他们大笑着放开了那个倒霉的年轻女孩,转而向我靠拢。
\"这小妞还挺骚啊,我喜欢!\"
毕竟对于这些精虫上脑的混混,就得先给一点奖励,再狠狠踩碎他们的自信。
\"脱干净衣服,我们会让你好好爽爽的。\"
\"想上我?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嘛,你得先打过我再说。\"
我把装得满满当当的大包放在一边,扭了扭脖子。
\"还挺嚣张啊!\"
我抓住他袭来的手臂,转到侧面借力把他翻倒在地。
\"我操!\"
接下来就是我最喜欢的混战场合。
\"有点意思啊,小妞。\"
见我看起来不像是可以轻松解决的货色,剩下的混混便都摆开了架势。
\"几位哥哥要是能打过我,小女子的身子...任君享用哦~\"
要想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就必须把握好度。倘若你一开始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剩下的人可就跑咯。
\"上!\"
几个人一起冲了上来。
我蹲下身,一记扫堂腿踢倒其中一个人。
不使用那些神明的力量,现在的我体质也许还比不上某些瓦伊凡族群的女人。
剩下的4个人避开倒地的同伴,同时发起了进攻。
但我就是喜欢在这样的\"公平战斗\"里面好好蹂躏一下这些不自量力之人。
举臂顶开冲拳,再一阵快速出拳打在小腹上,最后直击面门放倒了他。
很好,解决一个。
更多的攻击从背后袭来,我向前俯身躲过横踢,用手臂挡住打向我胸腹的拳头。
\"用钢管算什么嘛,和我正面打!\"
人有点多...
得快点解决面前这个。
面对这样腹背受敌的场面,龙健壮而覆盖着鳞甲的大尾巴这时候就起作用了。
我凭直觉举起尾巴挥动,挑开钢管的攻击,同时一拳一拳地尝试突破面前对手的防御。
就是现在!
我又作出准备出腿的样子,当他试图靠蹲下稳固下盘的时候,我的下勾拳越过双臂砸在了他的下巴。
一击命中头部的重拳足以直接让普通人丧失战斗力,他接下这一拳也伤得不轻。
震荡自下巴传过头颅,男人瞬间昏厥过去。
背后的袭击者徒劳地试图避开我的长尾,但手中武器的限制使得他完全没法攻击到我的躯干,只得徒劳地和拥有护甲跟健壮肌肉的尾巴搏斗。
这种时候,武器长度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我侧身躲开挥来的钢管,用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肘关节上,迫使他丢掉武器,再用手肘给他的脑袋开了光。
哦?还有一个?直接解决战斗吧。
我抬腿侧踢,随后顺势甩起尾巴,宛如重锤般拍在最后一个人的身侧,骨骼断裂的清脆声音伴随着惨叫传来。
不对,刚刚被我拽倒的那个呢?
只见第一个出手的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不对,是怂了。
\"大哥哥,趴在地板上要着凉滴,要妹妹我给你盖件衣服不~\"
我猛地把他拽了起来,一拳直接打在他惊恐万分的脸上。
\"去死!\"
刀?
我急忙用手握住他刺来的匕首,失去至高力量保护的皮肤被轻易划开一道口子。
腾不出手来应付,我只得侧过头,用头顶坚硬的犄角磕在他脑袋上。
不规则的龙角狠狠在他的脸上扎了一个大口子,疼得他下意识松开匕首去捂住伤口。
\"看起来...有人确实需要收拾收拾呢。\"
我看了一眼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随即握紧成拳。
又是一拳砸在他的下巴。
真他妈的有点疼啊...好久没体会过这种受伤的感觉了。
对于这种确实不自量力的渣滓就不必放水了吧。
我捏住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俏皮地吐出一截舌头。
\"现在还想上我吗?\"
\"大...大姐,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知错了...\"
\"哎哟,要是你们个个都这么好说话,就用不着弄成这样了嘛。\"
我一脚踢在他的臭脸上,把他放倒。
我伸手拉起那个险些失身的少女。
\"谢谢...谢谢...\"
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少女几乎哭了出来。
\"你个瓜娃儿,大晚上的出来干甚么嘛。\"
我揉了揉她乱糟糟的菲林耳朵。
\"赶快回去,下次可没人这么救你咯。\"
真是单纯得可爱的普通人。
等下,我貌似是来度假的吧...
唔,现在已经九点了...
\"那个...小姑娘,我能在你家住个一晚上不?\"
\"诶?可以,当然可以啊。\"
\"那就麻烦姑娘咯,我正愁晚上没地方住呢。\"
\"我该怎么称呼恩人好?\"
\"叫我年就行。\"
\"Ni...an?\"
她别扭的发音暴露了她的身份。
\"小姐你也不是本地人吧,我的名字对于外国人来说很不好\u0027念\u0027哦~\"
\"呜,我是维多利亚人,就是听说龙门这边容易找到工作才来的。\"
老陈啊老陈,你们可真是害人不浅...
––––––
\"我家有点乱,还请恩人见谅。\"
菲林少女急忙开始收拾自己摆满杂物的桌子。
嗯,比我的房间还乱,夕看到这个场景估计要直接发疯。
桌上一打用维多利亚语写成的书信引起了我的注意。
薇薇安·温莎?不错的名字,貌似还和王室有点关系。
\"近来维多利亚老家那边还好吗?\"我指了指她的家书。
\"唔,不太乐观,我妈妈说我们隔壁的镇子已经打起来了,爸爸也打仗去了。听说是反抗军从北边打过来,在和伊比利亚人抢地盘呢。\"
\"嘿,哪儿都不太平啊。我今晚就打地铺了,再麻烦你有些过意不去。\"
再多深究不太礼貌,我赶快转移了话题。
\"把别人晾在外面打地铺那多不好意思啊,恩人里面请。\"
我也不好拒绝她,只得点头跟着她进了卧室。
没想到她还挺会装扮自己小窝的嘛,至少比我那个除了实用性一无所有的小房间要好得多。
\"那我就不客气了,能借用一下浴室吗?\"
\"啊啊啊,稍等我收拾一下!\"
年轻真好啊,对啥都这么有兴趣。
––––––
谁都拒绝不了在一天劳顿之后洗个热水澡的舒适。
我解开扎成马尾的白色长发,享受着热水的冲洗。
唔,上次洗澡是啥时候了...
在铸造厂的时候,这样冲个澡便是最大的解放,洗掉一身粘上的煤灰和金属屑。
我仔细洗着自己的头发,即使神明的体质可以让我不至于分叉脱发,但许久不打理也肯定会让它乱糟糟的。
再怎么说我也姑且算是个一千多岁的年轻女孩子嘛。
还有龙尾上一片片光洁的白鳞,要是刮花可就不漂亮了。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确实在这个小家里下了很多功夫,这个小玩偶就挺可爱的。
这个玩偶?
摆放沐浴露的架子上赫然立着一个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小玩偶。
我眨了眨眼,却发现那只是一个白色的景观小雕像。
应该...是我有点累了。
我草草洗完澡,略微升高体温把水滴蒸干。
胸口不自然地感到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心脏。
呼吸...呼吸...没事的...冷静...
很可能是某个不走心的兄弟姐妹又摊上事了,透过岁兽间的联系传了过来。
夕?不不不,她不是又回去经营自己的画中世界了吗,应该不是她。
但愿不是她...
––––––
\"我想见一下陈总督,请问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我从外套口袋里抽出司岁台的令牌,递给接待的官员。
\"请问您的贵姓是?\"
\"叫我年就是。\"
拜托,这世上除了我还有第二个银发花臂的岁兽不成?
\"总督大人在办公室等您,请随我来。\"
我跟着领路的官员穿行在大厅中,开始欣赏这总督府里金碧辉煌的装饰。
啧,这金黄色还只是镀的黄铜,不识相的没准以为是金子。
这画不错,有我那妹妹画技的三分之一,只可惜少了些许神韵。
大厅的中央是龙门城创始者的雕塑,魏彦吾的黄铜像保持着他那最经典的站姿,烟斗中都仿佛冒着青烟。
话说这只精明的老狐狸现在到底跑哪儿去了,这几年压根都没听见过消息。
电梯里浓郁的空气清新剂味让我倍感不适,还是铸造生产线上那炽热的金属气息最能给我安心感。
\"这边请。\"
这层楼的装饰反而没有大厅里那么耀眼,若是来者不知,没人会觉得这里就是龙门的最高权力中心。
男人叩响了面前印着龙门城徽标的木门。
\"请进。\"
他拉开大门,站到一边为我让出道路。
只见她穿着一套颇为古典的纱衣,跪坐在桌边沏茶。十数年的光阴还不足以给龙带来什么岁月的困扰,她看起来还是当初那个年轻活泼的模样。
\"哎哟,这不陈晖洁警官嘛,几天不见怎么换上这套行头了?\"
木门在身后合上,屋内只留下我们两人。
\"你以为我想?\"
\"我以为你想。\"
\"你觉得我真的适合当总督吗?\"
\"我觉得你就是我见过最好的总督。\"
陈停下手中的动作,狠狠瞪了我一眼。
\"哈哈,这才是我熟悉的老陈。\"
\"要不是当初在罗德岛和你们这几只岁兽共事,我才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
她递给我一杯茶,说不上名头的清香沁入鼻头。
\"咱们其他几个现在咋样了?\"
\"还是老本行咯,星熊当上了局里的队长,诗怀雅她倒是钻进钱袋子里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我对品茶这样的高雅艺术不能说是深谙其道,但至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富含酚类物质的温热液体顺着喉咙一股脑灌进体内。
\"好了,说正事,\"我清了清嗓子,\"阅兵式的位子麻烦总督大人给我留个好的咯。\"
\"哈?\"
\"怎么了嘛,不可以吗?\"
\"我还以为你又闯了什么大祸要我给你摆平。\"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姐可是正人君子!\"
\"这就是你连续不知道多少次被拍到街头斗殴外加吃饭不给钱的理由?\"
\"侠士的事那叫斗殴吗...那叫行侠仗义!\"
\"你下次来龙门我一定特意嘱咐海关的人不放你进来,拿我名头赊的账你也自己去还。\"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老实行吧。\"
\"你啊...少给我添乱了。阅兵式的位置是吗,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去。\"
\"诶,等一下,我可不要坐在你们这些达官显贵旁边的那种位置。\"
\"那你准备去哪?上天啊?\"
她明显有点生气了。
\"太古大厦楼顶,你们不用安排守卫了,我去帮你们看着。\"
\"你要是从那上面掉下来摔死了我可是会很开心的。\"
\"喂,别这么刻薄嘛。\"
一个新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朵。
让我猜猜...是她那个不省心的姐姐。
\"阿陈,你要的文件我拿来了...诶,年你怎么来了?\"
\"你的口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怪。\"
\"因为我压根就不是土生土长的炎国人啊!(乌萨斯语)\"
\"对味儿了,老妹儿,哈哈。\"
塔露拉嘟哝着把手中的文件递给陈。
\"都坐下来一起聊聊好了,你说是吧老陈。\"
陈和姐姐交换了几个眼神,塔露拉也坐了下来。
\"哦对,晖洁啊,我还有个小问题想问问你。\"
\"不用问了,你要带走塔露拉就请便,我才懒得为她东奔西跑。\"
\"不不不,不是这个。我是想问,若是真的开战,依你所见,大炎有几分胜算?毕竟我只是个臭打铁的,不怎么懂这些大道理。\"
\"七分,没有什么大变动的话。\"
陈抬头看向我。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我身为大炎的神明,为何不得?\"
\"像你这样的神仙不都是一个个清高得不行吗?\"
塔露拉在一旁嘟哝道。
\"不不不,小仙可不敢,咱只是一个给天子打工的罢了。\"
\"你们炎国人真有意思...\"
\"现在的问题是,大炎做好准备去打一场如此庞大的战争了吗?\"
我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就好比这个杯子,在过去十几年里,我们一直在把它变得更高更大,这样就能装进去更多的茶。\"
我微微倾斜一点,几滴茶就落进了茶盘里。
\"如果这个杯子缺了个口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接过话茬,\"但我们别无选择。它们控制着维多利亚、拉特兰、叙拉古、伊比利亚,而我们这方仅有哥伦比亚、乌萨斯、大炎、萨尔贡。如果不能在这个敌方重要指挥官受伤的时机夺回失地,我们就要被拖入绝对不利的持久战。\"
我把茶一饮而尽。
\"嘛,你各晓得,多做点准备铁定是没错滴撒。\"
\"那你就更应该别再鬼混了,神仙大姐。\"
\"我自有分寸,生为大炎魂,死亦大炎鬼,此事你无需担心。\"
我笑了笑,站起身。
\"记得帮我打点一下一号贵宾包厢。\"
\"年。\"
\"咋滴了?\"
\"别把自己小命搞没了。\"
\"搞得那么沉重干什么嘛,开心点,又不是我一定要上战场。\"
\"上面让我好好盯着你,要是你又死一次我会很为难的。\"
\"放心放心,上次那是我的傻妹妹莫控制好力度。\"
我用尾巴撩了撩陈的脸。
\"干啥啊,扑街仔!\"
\"下次见咯,傲娇粉肠龙。\"
塔露拉急忙拉住暴起的陈。
我可还记得当初她第一次知道我真实身份后那鄙夷的神情,十几年的共事确实改变了很多事情。
\"站住!\"
\"鄙人先走一步~\"
\"是你老姐给你寄的东西!\"
啥?
\"哈?\"
陈一脸无奈地拿出一个小玉坠,向我丢了过来。
\"她说这是给你的礼物,我代为转交。\"
鱼型的小玉坠上雕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龙,精密的图案饱含制作者的优良技艺。
\"啧...\"
这八成又是她整出来的某种信物,留着吧,也不是坏事。
\"那我收下咯。\"
\"你最近给我收敛点,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当然,陈总督的要求,我还能不给面子不成?\"
老骨头,该活动活动筋骨啦。
––––––
\"车票花掉了50,吃饭300,住宿0,还好,没有超支。\"
我在小本子上算着度假的账单。
身为大炎的神祇,却要为日常生活苦恼,估计我那么多兄弟姐妹里就只有我一个会是这样吧。
\"烦死了,夕那个大宅女又不知道躲在哪里几十年不动一下,怎么叫都不应,那几个不争气的大哥大姐也不知道又去搞什么大计划。我还不如去跟着令姐混得了,取一份天军的闲职好好享受生活。这铸造所的活,不干也罢。\"
我躺倒在高楼楼顶的水泥地面上。
\"我咋个就这么难呢,一群大哥大姐不知所踪,还有个任性得不行的小妹...\"
昂扬的军乐从大街上传来。
开始了开始了!
我瞬间精神了起来,趴到楼顶的水泥护栏边,这几百米的距离还不足以让我看不清东西。
这样的大场面可不多,几十年一见呢。作为一个管铸造的偏府小神,我就喜欢看那些轰隆隆的机器从面前驶过。
诶,之前找老陈要的介绍册子哪去了?
各国的外交官和陈一同坐在大道边的检阅台上,来自各国的方阵一直列队到大道尽头。周围的楼房也早已净空,从我这个最高的位置更是可以看到布置在其它楼顶的安保部队。
黑蓑衣都来了,啧啧啧。
大炎作为东道主,肯定也是第一个出场。
墨绿色的铁甲反射着阳光,一个方阵中的士兵手执长戟,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街道上。
\"起步...走!\"
阵前的指挥官高声命令道,自己也从腰间抽出佩剑,立于身前。
士兵们整齐划一地举起武器,重重点在地上,随即执戟迈开步伐。
大炎军队标配的厚重全身护甲铿锵作响,整齐沉稳的踏步声穿过数百米依旧依稀可闻。
这还只是天军的一角罢了,近千年前,真龙就能携百万大军斩岁于原上,更何况今日。
弓弩手紧随其后,他们标志性的红羽帽清晰可见。速射的弓箭对于任何缺乏防护的步兵来说都极具威胁,而操作更为复杂的机械弩则可以发射穿透力更高的箭矢。尽管哥伦比亚人突破性地研发出了自激活式铳械,让每个人都有机会使用它,但大炎还是更喜欢使用可靠而有效的传统武器。
巨大的源石机械跟随着步兵前进,足有3人高的四足机俑几乎要占满半条大街。作为大炎装甲突击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机俑的出现可以说是毫不意外。这一系列各式各样的足行机械就是为战争和杀戮而生。
我甚至可以透过那丝微小的标记感受到这些兵器中由我锻造出的部分,就好似母亲和孩子之间说不上来的联系。
在这个堕入混乱的世界,也就只有大炎能存留那最后的一丝秩序。乌萨斯仍未从革命的阵痛中彻底恢复,复仇主义狂潮席卷哥伦比亚,整个南方更是被彻底同化成海嗣的巢穴。而连年的争夺已经在大陆中央从萨尔贡开始划开一道深深的裂痕,直至分裂的卡西米尔,将夹在两大阵营间的势力化作废墟。
\"作孽啊,几百年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乱世。\"
大炎展示完肌肉之后就该轮到哥伦比亚了,而比起我们大炎,哥伦比亚人就显得不那么厚道。
身穿轻薄软质护甲的联邦军人将铳端在身前,踏着正步,刺刀反射着不详的亮光。旗手高举联邦的黑底五边形鹰旗,骄傲地走过广场。
比起大炎的传统板甲和鳞甲,这些哥伦比亚人更喜欢轻装上阵,不管是仅覆盖头顶的头盔还是对四肢缺乏防护的护甲。哥伦比亚人在源石技术上突飞猛进的发展和拉特兰毁灭后技术的流失极大地推动了铳械的普及,几乎每个人都能在简单训练后学会操作这些拥有自激发源石回路的先进铳械。
接下来的则是联邦臭名昭著的\"特殊部队\"。
即使没有装载燃料,火焰喷射器碳黑色的喷口仍然仿佛散发着致命的温度。这些身穿厚重隔热护甲的士兵武装到了牙齿,是清理堡垒的好手。
对于步兵来说,添加了稠化剂的液态高能燃料是他们最不想沾到的东西,没有什么生物可以在堪比钢铁熔炉的超高温里活下来。只需轻轻按下扳机,这些士兵就可以将数十米内化作炼狱。
接下来则是穿戴全套防化服的化学战部队。
灰色的塑胶防化服严格气密,防止他们被自己携带的致命武器影响。
演习时使用的模拟铁罐在实战中就是一枚枚装满烈性神经毒气的手榴弹,最细微的摄入都足以从里到外地把正常人折磨致死。这些毒剂据说甚至不需要吸入,仅仅是一块暴露的皮肤即可致命。
联邦最擅长的可就是不择手段地使用一切武器打垮敌人。
在步兵方阵后的是联邦的装甲部队,轰鸣的源石引擎声甚至盖过了先前步兵的正步声。
比起伊比利亚和乌萨斯的战车设计,哥伦比亚人要激进得多。
首先是最小号的M-13。这些小家伙用仅仅15吨的身躯扛起了那门巨大的105mm坦克炮,结构复杂的炮口制退器表现了哥伦比亚人为了安装这门火炮做出的努力。寻找机会绕到敌方侧面,迅速泼洒完自己摇摆式炮塔自动装弹机内的10发弹药,随后离开战场装填。源石技术的大大发展推进了破甲弹的发展,让即使是最小的单位也有了以小博大的机会。这辆设计精巧的轻型坦克贯彻了联邦那咄咄逼人的进攻思路,激进而致命。
其次是庞大的M-50。比起轻薄的M-13,她要坚实得多。厚重的炮塔前装甲不随炮塔俯仰,高倍径120mm主炮从装甲板间伸出,浑圆的整体铸造车体前部装甲更是提供了惊人的防护能力。她更擅长和帝国的同级重型战车对抗,并用自己的自动装填系统快速摧毁多个敌人。比起其它同样使用摇摆式炮塔的脆弱战车来说,一个在山地上探出脑袋的M-50足以成为敌方部队的大敌。宽大的发动机舱里放置着她动力强大的心脏,足以驱动她50吨的身躯飞驰而过。
排在最后的是M-55重型突击炮,和M-50采用相同车体的她是联邦最巨大的装甲突击单位。155mm榴弹炮可以发射各式各样的化学能弹药,从粗暴装满源石炸药的高爆弹,到精巧的多用途破甲弹,她总能完美地解决敌人。大角度倾斜的坚硬首上装甲也许连我的长剑也无法划开,即使是看似脆弱的垂直车体侧面也有着法术反应模块的保护,源自源石技艺的攻击都将被大大削弱。继承自M-50底盘的动力系统使她可以以每小时50千米的速度在公路上巡航,而多档位的双流传动系统允许她在恶劣的战场环境中保持优良机动。
棱角分明的装甲钢以巧妙的形式焊接在一起,辅以晶态源石元件和复合陶瓷,造就出这些战争机器。比起大炎那为了提升战斗力而不惜成本的机俑,这些钢铁战车要更加实用得多。
这就是哥伦比亚人独特的暴力美学,纯粹而致命。
又一组用纯黑色军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联邦部队踏进广场,紧跟在轰鸣驶过的装甲部队后。
这又是搞的什么名堂?
\"列队!\"
黑袍人整齐划一地抽出他们的武器,尽管他们的武器不尽相同,但那数十人如一的统一动作仍然让我感到一丝说不上来的诡异。
\"敬礼!\"
站在阵前的领队拉下兜帽,干练的纯白色短发晃着我的眼睛。即使在队列中剩下的人依旧穿着那纯黑色的大衣,场上这些人的身份也已经十分明了了。同时拥有它们的特征,却站在我们一方。
她们不是...不对,这些哥伦比亚佬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比起南边那些活着的生物机械,这些\"人\"更像我在罗德岛时遇上的那三个阿戈尔人,被某种淡淡的血脉连结。
好家伙...以后可不能轻视这帮疯子咯。
在这些联邦超级士兵身后的才是乌萨斯红旗下的铁流。
刚刚完成重建的乌萨斯人民联盟正逐渐以她北方霸主的身份重回世界舞台,不管是科研力量还是工业产能。
首当其冲的就是乌萨斯那最为标志性的盾卫。
金属的碰撞声中,身披重甲的盾卫战士们举起厚盾,军靴重重地踏在地上。盾牌上白边的大红五角星比起原先的白色双头鹰更具压迫力,整个队伍自始至终都严格地维持着阵型,更是让旁观者们震慑于乌萨斯这个名号所蕴含的力量。
哥萨克骑兵手持军刀,向检阅台敬礼,闪亮的金属盔甲丝毫不逊色曾经卡西米尔的银枪天马。但比起专注于源石技艺和冷兵器作战的卡西米尔骑兵,哥萨克人更加灵活变通,大部分人腰间都别着一支短铳,或者几枚手榴弹。骁勇善战的哥萨克人在乌萨斯内战期间损失惨重,而这支重建的部队战斗力如何仍是一个未知数。
红军...号称是人民的军队...
一排排乌萨斯步兵高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整齐划一地踢着正步,军帽和钢盔上耀眼的红星形成一排排浪涛。
我回想起那些和我一起在铸造厂里和钢水熔锡打交道的工人。
也许未来我是该看看他们的理论了。
再次出现的履带声把我的注意力拉回街道。
来了来了,这些大家伙才算得劲嘛。
乌萨斯人就喜欢造出大东西,不管是陆行舰还是装甲战车。
两块如同箭头一样布置的厚重装甲钢板构成了这辆代号\"260型\"的重型坦克正面,侧面履带上方凸出的车体结构则大角度倾斜着,仅有车尾的发动机舱采用垂直设计。高耸的炮塔上安装着一门来自陆行舰上的130mm主炮和一门23mm同轴机炮,精心设计的梭形炮塔可以为她挡下几乎所有攻击。驱动这台重达70余吨巨兽的也是一台来源于轻型陆行舰的大型发动机,强大的驱动力也足以让任何小瞧她的人瞠目结舌。
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乌里扬诺夫格勒战车工厂生产的\"55型\",如同瓦伊凡蛋壳般的椭圆形炮塔便是她最具辨识度的特点。安置在凸出炮塔尾舱内的半自动装弹机允许她在短时间内把4发100mm炮弹打在敌人身上,大角度倾斜的车体正面装甲和拥有多层装甲保护的炮塔也提供了优秀的抗弹能力。只可惜乌萨斯人在减重这方面上不是很在行,这辆对标伊比利亚人T60中型坦克的战车仍旧重达50吨。
用自己的权能观察这些钢铁造物的结构真可以算得上是种趣事,他们总是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乌萨斯人最后的一支步兵方阵也通过了检阅台,这场耀武扬威的军购展示会也即将进入尾声。
\"嘎!\"
奇怪的声音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到头顶。
\"阿咬?\"
浑圆的小家伙正站在我头顶的天线上。
\"嘎?\"
居然是这个小家伙,夕怎么会让它从画里跑出来的。
\"她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它跳了下来,我伸手摸了摸它圆滑的脑袋。
\"嘎。\"
咚!
\"谁!\"
我捂着被某种硬物敲得生疼的头看向背后。
\"夕!\"
刚刚拿剑敲了我脑袋的她正坏笑着坐在一旁的通风管道上,一只兽形的小躁叼着一张通向画中世界的纸卷。
能在造物的帮助下悄无声息地移动,也就只有夕可以做到了吧。
\"好久不见,姐姐。\"
我打了个响指。
\"地生五金。\"
她坐着的通风管道顿时化作炽热的铁水,火星四溅,逼得夕急忙起身。
\"你!\"
\"不会妹妹你连这点小把戏都怕吧?要是哪天遇上图谋不轨之人,可就...啧啧啧。\"
\"切...\"她手里的剑化作浓墨吸进她衣服上的纹理中,\"好了,说正事,我就想和你聚聚。毕竟...挺久不见,难免担心我这姐姐会不会把自己的小命给交代了。\"
\"哦?你不是最喜欢在画里面一窝就是几十年吗,怎么突然这么担心姐姐我啦?\"
我作势想要搂她一下。
咦?我脑袋居然没挨她一巴掌?
\"以后没准我们就见不着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啧,谁跟你说的,晦气。\"
\"它来了。\"
\"谁?\"
夕伸手解开自己衬衣最上方的几颗扣子,胸口的皮肤大片大片地晃着我的眼睛。
\"喂喂喂,你...我可不是!\"
她这又是整的哪出?!
等一下...这个图案...
\"岁?但是它不是早就...\"
\"它回来了。\"
原本应该白洁如玉的皮肤上赫然一个仿佛刻进血肉中的伤痕,伴随着夕的心跳而微微闪烁。
\"停停停,它不是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吗?真龙作证,我们兄弟姐妹可都是从那厮的尸体里诞生的。\"
\"记得尚蜀吗?\"
\"不不不,那次不一样,那只是一个生自怨念的碎片罢了,\"
\"那只是它的试探,试探我们的实力。\"
\"你的意思是...它真的敢同时挑战我们还有司岁台官府的人?\"
在这个充满形形色色神明的大陆上,大炎可以说是最不屑于神的势力了。比起高高在上的长生者,我现在反倒觉得自己像一个天天被压榨的廉价劳动力。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它很心急,我能隐隐约约感受到。\"
夕面露难色,用指节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就自从前几天它第一次出现在我身边开始。\"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看起来能把大才女请出山的还得是咱们的老祖宗啊~\"
按往常的情况,夕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准备拿剑鞘敲我脑袋了,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夕?\"
她低着头,仿佛若有所思。
真生气了?不是吧。
\"喂?傻老妹?\"
\"夕\"猛地把我拽进画卷。
\"你!\"
那不是她。
\"操!\"
昔日美丽的山水画卷在失去支撑后变得支离破碎,画中世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鳞次栉比的城镇变得老旧破烂,毫无生气。
\"夕!\"
她背对着我,小声哭泣着,不详的黑气环绕着她。
没办法了。
我伸出手,沉重的长剑和坚盾凝聚成型,传来灼人的热量。
\"真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呢...\"
黑气凝聚成一条巨龙,我立刻认出了它是什么。
\"我不会回去的,放开她。\"
\"不仅任性,还天真,我的力量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岁控制着夕转过身来面对我。
\"不要...\"
痛苦扭曲了她的脸,甚至透过纠缠的本源让我也感到难受。
夕挣扎着抵抗岁的控制。
\"那可由不得你。\"
大剑也出现在她手中,破碎不堪的墨开始溢出剑身。
看起来,是得给它一点教训了...
烈焰点燃我的剑和盾,向环绕夕的那些黑气劈去。
真炎加热产生的高温风暴搅动着她身边的一切,点燃了木制结构的房屋,两柄长剑沉重地碰撞在一起。
\"你很强,年,但仅仅只有我曾经的皮毛罢了。\"
\"夕\"抬起剑刃,推开我的攻击,墨凝聚成数条龙向我袭来。
\"有意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对手。\"
总是和夕\"友好切磋\"的我自然熟悉她的每个招式,更有一套完整的应对方法。
烈焰和水墨之间的搏斗逐渐白热化,我一步步压缩着她的活动空间,把岁设置的陷阱一一破坏。
\"是我大意了,我必须承认你确实很会战斗。\"
原本还只是在体外环绕她的云雾猛地贴在夕的身上,她的抵抗迅速虚弱了下来。
\"姐姐...\"
一滴泪水划过少女惨白的脸颊,失焦无神的眼睛望向我。
\"你他妈的!\"
它居然真敢动手?!
\"把我妹妹...\"我丢下重盾,双手握剑冲向岁,\"还给我!\"
近乎纯黑的墨汁挡住了剑刃,同时逼着我远离夕。没有一击解决战斗,麻烦了。
新的意识彻底接管了她的身体,夕的眼眸悄然被染成鲜红,两行渗人的血泪流下脸庞,乌黑浓密的秀发开始自发根褪色。\"夕\"用她鲜红空洞的眼睛看向我。
\"抱歉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拿回我的力量,在一切为时已晚前。\"
各种各样的墨魉自她身边的墨水中诞生,开始向我发动攻击。比起很多不精于战斗的兄弟姐妹,我这个打铁的估计可算得上是个打架能手。
\"锡灼!\"
滚烫的液态金属溅出火花,形成几束环绕我的液流。
热浪裹挟的剑刃划向敌人,任何胆敢接近的墨魉都被气化成了云雾。
好吧,我承认刚刚丢下盾牌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真到了交战的时刻,没有一个趁手的防具是个很大的问题。
我只得用大剑和壮实的龙尾摆脱它们的追击,同时尽力提高着自己的体温。
再造一个盾牌也不是不行,但这些烦人眷属的不断骚扰让我几乎没法停下来安安心心地制作防具。
被夺舍的夕也亲自发动了攻击,一阵又一阵致命的冲击波在我身后爆发,逼迫我在断壁残垣的掩护下保持不停高速移动。
\"放弃吧,这对我们都好。\"
不能和她耗...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被活活累死。
但\"夕\"不仅被难以计数的眷属保护着,她本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突袭斩首更不是我的强项。
突进,进攻,防守反击,我愈发绝望地重复着这个循环。
原本完整的几个液态金属环也被不间断的高强度战斗消耗殆尽。
一定有办法...
呼吸逐渐紊乱,超负荷运转的肌肉和心脏早已不堪重负。
攻守转换,我只得拉开与她的距离,试图恢复一点体力。
难道真的只能那样了吗?不...还没到时候...
劈砍,突刺,提拉,格挡,我用自己能够运用的一切武器抵御着她咄咄逼人的攻势,但得到岁相加持的她终究要比我强大。
剑刃在毒性浓墨腐蚀下越来越钝,直至断裂。被用做棍棒的龙尾上原本光滑整齐的坚硬白鳞被利爪划破数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带血的龙鳞碎片散落在我身旁。
衣服早已被四面八方的攻击撕得七零八落,鲜血和汗水的混合物如同泥浆般糊在我身上,几乎每块肌肉上都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哪怕是最轻微的动作都疼痛万分。
最后...还是要走到那一步去吗...
\"夕\"将大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用它自己的力量击败它,说起来也确实滑稽...
我默默解开心中那道为自己设下的枷锁。
我说过会看好那个不省心的傲娇妹妹...
那道把我和野兽区分开的枷锁。
纵使失去自我...
––––––
放轻松...
如同久别家乡的孩子重回父母怀抱,夕感到自己渺小的意识逐渐溶解在温暖中。
好困啊...
一阵不详的震动撼动了精神空间。
如果就这么睡着,一切都结束了...
狂暴的冲击不断透过现实的边界砸在虚幻空间上。
一只蓝色的小蝴蝶扇动着翅膀,把磷粉吹在夕的脸上,引得她打了个喷嚏。
不对...年...她还在等我...
嘹亮的龙吼让夕瞬间清醒了过来。
岁!
视觉隐约恢复,混乱不堪的战场出现在她面前。她被岁夺去的身躯正和年战斗着,黑色和赤色的光芒在占据了大半视野。
年近乎不要命地发动进攻,丢下手中的武器,用绝对的暴力撕碎一个个墨魉。
细碎的圣白龙鳞覆盖了她的身躯,躯干的形态也向着她原生的模样转变。源于龙脉的力量驱动着她残余的理智,为击败面前的敌人而疯狂地进攻。
被迫和年近身战斗的岁自然不占优势,大剑划过鳞甲也只能擦出一阵无力的火花,而在快节奏的肉搏战中又难以使用法术。
不...不要...从我的身子里滚出去!
光是对抗一个陷入狂暴的年就消耗了岁相当大的精力,它早已无力压制逐渐脱离控制的夕。
尽管夕在战斗方面的造诣不算优秀,她的这一丝努力终究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狂怒中的年压榨着自己身体的每一丝能力,逼得岁步步后撤,自己也早已在超高强度的对抗中遍体鳞伤。
夕对身体控制权的争夺终于迫使岁去专门对付她,遍体金鳞的龙咆哮着在精神世界内现身,迎击夕的反抗。
控制着相同权能的双方用尽一切能力试图置对手于死地,神明之间的战斗正在意识之海中悄然进行。
夕从未产生过如此之浓的杀意,原本平静随和的画师此时也拾起武器,驱动自己的造物加入搏杀。
\"放肆!\"
岁怒吼着冲向夕,冲开层层墨魉的阻挠。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急于迅速杀死夕的它却发觉自己扑了个空,被它切碎的仅仅是一团浓墨。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主场作战的夕自然不会在施展幻术这个她最擅长的方面上落得下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真亦假。
在分辨这四周几个形态一模一样的\"夕\"上,岁自然比不过自己这个专精此艺上千年的子嗣。
\"急躁不能成大器,父亲。\"
夕不断用替身和幻影拖延时间,消耗着岁本就不充裕的力量。无法全身心投入现实世界和年的交战,它知道自己败局已定。
\"我输了。\"
岁的形体开始恍惚,看起来是年在外部已经取得优势,维持双线高强度作战的消耗对于尚未恢复实力的它来说还是太高了。
\"我必须承认你们比起我更会使用这份力量。\"
岁停下了攻击,周身环绕着的气流都平静了下来。
\"风雨将至...\"
又是一下重击,岁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
\"这是我的忠告...\"
夕举起了剑。
––––––
夕睁开眼睛,高兴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抢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回来了!\"
但面前的年仍在持续进攻,逼得夕不断躲避,身上的那件外套也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撕出数个大口子。
\"年,醒醒,是我啊。\"
连岁都不能保证每次都能避开年的速攻,更别说对身法一窍不通的夕了。
年一拳击飞了夕,将她狠狠推在一面墙上。
源自血脉的力量为她披上了圣洁的鳞甲,垂至腰间的柔顺银发披散着,在热气流的吹动下飘起。
\"咳...年姐...\"
年橙黄色的竖瞳审视着面前已经失去战意的猎物。她强硬地抱住了夕的头,吻上她的嘴。
夕惊恐地想要挣脱,但对上年充满侵略性的神情让她几乎不敢呼吸。
某种炽热的存在触碰到了夕的肚子。
年依旧用舌头在夕的口腔中缠绵着,双手也搂在夕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
夕缓缓把手移向那奇怪的物体,炽热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不会吧...
\"嗯嗯嗯~\"
年终于结束了长时间的拥吻,仿佛对夕刚刚的动作很满足,轻轻在她的脖颈边蹭着,发出放松的呼噜声。
夕终于有时间低下头去确认自己的猜想。
一根粗长而布满节状凸起的龙茎从年两腿间的裂口伸出,表面腺体分泌的黏液已经沾满了夕的双手。
作为神祇的夕自然清楚这是什么,但从未直接释放本源力量的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尖端小口和各个节状凸起下方腺体分泌出的先走汁在年的体温加热下化作同时充斥着两性荷尔蒙的液雾,让面前的夕也逐渐动情。
年用她完全勃起的性器碰了碰妹妹,希望她能继续刚才的动作。
\"不...不能这样啊...年!\"
自体内直接伸出的龙茎没有包皮,胀大的异形龟头和棒身裸露的敏感皮肤仿佛就是为了交合而生。
但是年那暴戾的欲望怎么会因为几句劝说就消退下去?
见夕不愿意为她手交,年再也忍不住了,把夕推在一堵墙上,开始剥去她的衣服。
她粗暴地抬起妹妹的一条大腿,让夕那已经在为性事做准备的小穴在一字马的姿势中完全暴露在她眼中。
\"年...\"
赤身裸体的夕还想抵抗一下年,但力量上的绝对差距让她只能屈从于姐姐。
年用手握住那赤红的龙茎,抵在夕的阴户上,炽热的温度仿佛要烫伤夕的下体。
\"年...求求你,不...\"
夕话音未落,便感受到了下身那股撕裂般的扩张感,过大的尺寸显然不是夕未经人事的处女穴能轻易容纳的。
痛...好痛...
鲜红的血丝象征着夕失去的贞洁,千年的生活中她还未尝委身于他人,如今却被自己丧失理智的姐姐如此侵犯...
比起高高在上不谙世事的神明,夕更喜欢做世间的过客,自然也没少排解自己身体上的某些需求,但如此直接与\"异性\"接触还是首次。
年粗暴的侧入式性交无疑对于夕来说有点过于激烈了,首次被雄性肉茎光顾的甬道疼痛万分。
\"呜...求...求你了...\"
又一个热吻打断了夕的哀求。
年尖端分叉的长舌和夕纠缠着,甚至直接试着深入她的喉咙。
下身娇嫩的甬道在龙茎刮蹭下痛并快乐着,火烧版的刺痛和性快感一同传入脑海。
年快速挺动下身,龙茎每次抽出都可以看到夕下身被带出的嫩肉。眼泪,鼻涕,唾液混合着,失控地在夕的脸庞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长舌忽然伸进夕的喉咙深处,窒息感唤醒了夕对死亡的恐惧,她挣扎着试图摆脱可能要害死她的年。但无谓的挣扎只是更快地消耗了她所剩无几的氧气,绝对的力量差距下她不可能成功。
双眼逐渐翻白,所有感官都在迅速消退。此时,下身那突兀的性快感好似得到了千倍万倍的放大,夕条件反射般地收紧甬道附近的肌肉。
\"啊啊啊!\"
年抽出自己的舌头,交合处忽然传来的吸力让她终于精关大开,将龙茎顶在夕的子宫口前跳动了起来。
被体温加热的浓精像钢水一样灌入子宫,将夕送上了高潮,身体反弓到极致,小腹上甚至能看到那被勃起龙茎顶出的小凸起。
已经激活了龙脉的年自然射精量也是巨大的,夕娇嫩的子宫很快便仿佛怀胎三月,被温热的浓精撑起弧度。
年粗壮的龟头像塞子一样阻塞了精液的流出,被封存在子宫里的内射精液无疑像媚药一样刺激着夕的精神。
被姐姐彻底玷污了...一定会怀孕的吧...
夕也看到了自己已经被中出得微微鼓起的小腹,身体深处勾人心弦的刺激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残留的理智。
在妹妹子宫中中出内射完一腔浓精的年也满足地暂时拔出了性器,欣赏着夕被高潮冲刷得失神扭曲的表情。
肉棒带着精液和淫水的混合物从夕被肏弄得有些红肿的小穴抽出,失去封堵的浓精也被挤压出了少许。
夕按了按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感受着子宫中粘稠而温热的充实感。
是的,年强奸了她,她的第一次被姐姐无情地夺走了。
她的亲姐姐在她的子宫里射满了精液,粗暴性交的疼痛也难以忘怀。
夕本想大骂着推开面前这个淫秽的施暴者。
但她何尝不是也乐在其中?
就连现在,她不是还在享受着自己小腹中被满满注入精液所带来的背德快感?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逃出来。
无数的矛盾在夕的心中爆发,羞愧,愤怒,期待,欲求在脑海中杂糅着。
\"唔姆...\"年舔了舔夕的脸,舌头卷走那咸咸的泪滴。
年绛紫的眼眸期待地看着妹妹,用身子轻轻蹭着她的手臂,被鳞甲包裹的粗糙表皮粘上黏液后显得滑溜溜的。
反正已经没法挽回了...
就这么堕落下去吧...
为什么不呢?
满足她,满足自己。
简单粗暴的单方面强奸唤醒了龙那对于性的痴迷,让夕在堕落之路上渐行渐远。
\"姐姐~\"
\"嗯?\"
夕的眼眸中仿佛蒙上了一层粉红,彻底动情的她也放下了包袱,沉浸在对肉欲的追求中。
\"让我来帮姐姐...\"夕的手指抓住了那沾满淫水和残精的龙茎,\"让姐姐你舒服~\"
年胯间的雄根很快再次勃起,挑衅般地从马眼分泌出几滴气味浓郁的先走汁。
夕双膝跪下,双手轮流自上而下地顺着褶皱撸动龙茎,舌头则开始在肉棒外侧舔舐分泌出的液体,时不时用舌尖拂过龟头下方的冠状沟和系带。
一缕带着青色的黑发飘到眼前,夕忽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即使神兽的体质让夕的双手无需特别护养也能保持水嫩,但比起柔顺如水的发丝还是存在着一点差距。
夕抓起自己的一大束黑发,缠绕住肉茎,在这样一个特殊缓冲层的保护下,催生着年的性欲。
比起生涩粗糙的双手,宛若水流一般的青丝显然更能缓释年现在膨胀的欲望。
沾满黏液的发丝贴在肉棒表面,随着夕双手的上下移动而发出淫靡的液流声。
\"姐姐,还舒服么~\"
\"哈...\"
时而上下摩擦棒身,时而用头发包裹住敏感的龟头细细玩弄,这般强势进攻很快就激起了年的射精欲望,马眼溢出的汁液也愈发浑浊。
滑滑的,有点腥,味道好浓...
夕试着用舌头舔舐鲜红炽热的龟头,将其吞入口腔,来自本能的性知识促使着她尝试着一步步吞入那巨大的龙茎。抽开已经被玷污得黏黏糊糊的头发,年身下的女人将肉棒含进口中。
这般到位的服侍很快便让年败下阵来,大喘着气竭力忍耐愈发浓厚的射精欲。
但夕很明显不想就这么放过姐姐,猛地将鼓胀的肉棒顶在喉头,强忍着窒息和反胃为年做着最后的冲刺。
妹妹的忽然进攻也彻底击溃了年,她本能地抓住了夕头顶的龙角,将肉棒彻底插入深喉,随后跳动着射了出来。
又是数十毫升的浓精咕噜咕噜地自马眼喷涌而出,玷污了夕上下的两张嘴。
年在最激烈的射精结束后便迅速把肉棒从深喉食道抽了出来,让夕有机会喘口气。
尽管绝大多数精液都直接注入了胃袋,龙茎还是把夕的小嘴填得满满当当,在这距离大脑最近之处疯狂地刺激她的神经。
在确定已经无法榨出更多白浊之后,夕才不舍地放年离开。
夕对着姐姐张开嘴,口中氤氲冒着热气的浓精无比色情,在舌头搅动下发出淫靡的声响。胃袋里被灌入这么多富含蛋白质的营养,甚至让夕感到有点撑。
只见夕含着一嘴的浓稠精液站了起来,强势地搂住年,吻在嘴上。
年只感到自己产生的充满活力的温热浆液被吐进口中,再被夕用香舌卷走。
我的精液...原来是这个味道?
精液此时化作了最好的调情工具,同时又用它饱含的荷尔蒙进一步激发着两人的性欲。
两人忘情地接吻着,交换口中那充满爱意的琼浆玉液。
\"姐姐...我爱你...\"
\"我也是...\"
夕的眼睛此时已经只剩下的粉红的肉欲,渴望着和年的新一轮交合。
\"我的小穴永远只为姐姐你准备哦。\"
她微笑着撑墙叉开双腿,用手撑开粉嫩的蚌肉,刚刚被射入的精液还在缓缓挤压流出。
\"疼爱我吧,姐姐,我想生下姐姐的宝宝...\"
青尾兴奋地摆动着,小穴早已为下一次插入做好了准备。
尽管刚刚的两次释放已经让年的理智逐渐回归,但面对如此直白的诱惑,她也无法再忍受下去。
\"那就成全你,傻妹妹!\"
年用手握住肉棒,调整好位置后猛地插入夕的甬道。
夕闷哼一声,显然也被这忽然的扩张刺激得不轻。
后入媾和带来的快感几乎瞬间就击溃了夕的防御,可爱的娇喘自贝齿间漏了出来。
\"姐姐的肉棒,好舒服...\"
已经经历过一次粗暴对待的小穴此时不再有第一次性交时的疼痛,而仅剩被巨大异形肉棒抽插剩下的可怕快感。
凸起的头冠划过肉褶,如同利剑一般直直深入夕身体的最深处。
\"姐姐,好深,快肏我,嗯啊...\"
\"放松一点...太紧了...\"
年的每次插入都可以恰好最大限度地为夕带来快感,每次撞击都能顶得她沉甸甸的子宫在身子里微微摇晃。
如果放在往常,这种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撞得移位的感觉恐怕会让夕难受得吐出来,但早已沉浸于性事的思维此时仅剩下了肉欲。
这样激烈得几乎要把整个身子当做小穴来肏弄的性交对于现在的夕则正适合,整具神话种的身体都变成了专为肉棒蹂躏的鲜嫩美肉。
\"小宝宝的房间要...呜...\"
各种连年听了都有些脸红的淫语从原本文静的画家口中传出。
下身的蚌肉紧紧裹着肉棒,不留下一丝空隙,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下体碰撞的啪啪声和两人愉悦的浪叫声。
\"姐姐...要去了...去了啊!\"
年一手抓住夕兴奋得左右乱摇的大尾巴,一手握住她的腰,继续着机械的抽插。
夕尖叫着昂起身子,再次迎来了高潮,原本就十分紧致的甬道更是再次收缩,仿佛要把年的性器吸入一般。
\"这就高潮啦?老妹儿你不太行啊~\"
年虽然也在享受着妹妹那极品小穴的吸吮,但在几次野兽般的释放后她已经逐渐回过神来,控制着节奏来更进一步地玩弄夕。
高潮的快感被延长到极致,夕早已被这难以想象的感受折磨成极其色情的阿黑颜,在接连不断的高潮中近乎昏厥。
\"接好咯!\"
\"啊啊啊啊啊啊!!!\"
在把夕丢进高潮地狱折磨了一分钟后,年才终于决定放开精关,享受属于自己的快乐。
滚烫的白浊再次挤进子宫,把它彻底染成年的颜色,若不是她们作为岁的子嗣无法正常生育,夕早就该为姐姐怀上孩子了。
积攒了十几分钟的雄性快感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射精的愉悦也将年的脑海再次冲得空白。
夕被如此高强度的站立性交耗尽了体力,全靠年仍插在她身体里的龙茎和扶持才勉强站直身子。
年恶作剧般摸了摸夕那因为注满浓精而如同怀胎三月的小腹,趁着肉棒还处于勃起中顶了一下她。子宫和阴道中满满精液被搅动的快感又让她娇吟了起来。
\"夕哦,咱看你文笔不错,给孩子起个名?\"
\"别闹...\"
夕有气无力地用尾巴抽了年一下。
年抱起夕,把她抬了下来,多次射精后发泄完欲望的肉棒也慢慢缩回了鳞片间的肉缝里,胯间只剩一个诱人遐想的蜜裂。
\"夕...\"
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刚刚被自己狠狠地凌辱了一番的妹妹。
夕正扶着墙大口喘气,下身的甬道失去肉棒封堵后向外咕嘟咕嘟冒着子宫无法容纳的浓精。
\"没事...\"
夕出人意料地搂了上来。
\"大不了就怀上姐姐的孩子嘛。\"
\"诶?\"
\"反正在我肚子里下了这么多种的可是你!\"
为什么我就是狠不下心...明明都是她先把我...
\"你真不想在我脑袋上开个洞?\"
\"你救我一命,我都把身子许给你了...我们平了!\"
老妹儿啊,你是真的看不到你自己那像第一次谈恋爱小女生一样的神态吗...
年笑了笑,搂住了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妹妹。
––––––
\"姐,给我买这个。\"
\"哦...\"
\"姐,我想吃那个。\"
\"嗯...\"
\"姐,咱们去那边。\"
\"好...\"
夕兴奋地用尾巴拽着我的胳膊东奔西走,我头一次体会到带女孩子逛街的痛苦。
\"姐!\"
在那次坦白后,夕仿佛变了个人,之前那个消极避世的大宅女现在反倒是整天缠在我身边,恨不得把自己绑在我身上。
噢,当然,夕能走出自己过去的阴霾固然是令我十分高兴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那个需要我关心的傻妹妹,无论她有多烦人...
\"姐,来一根?\"
\"诶?\"
夕居然自己买了两根冰棒后递给我一根。
\"谢谢。\"
冰棒和我偏高的体温可以说是相当般配了,冰凉甘甜的汁液刺激着味蕾,即使是不习惯吃甜食的我也享受着这一刻。
夕她何尝不像一个小冰棒呢,总是在最及时的地方帮我降降温冷静。比起我其他那些摆着一副高高在上姿态,不知所踪的亲人要好得多。至少,现在能陪在我身边的也就只剩下她了。
该死,有点好吃啊...
夕推了推我的胳膊。
\"姐...咱还在大街上呢...\"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吃相有多吓人,冰棒在我的吞吐下也已经化干净了。
\"还要吗?\"
夕指了指我拿着的木棍。
\"再来一根吧。\"
一定是我饿了...嗯...
\"好嘞~\"
说完她便又站到了排队的队尾。
她这变化真有点膈应人。
不对...
这个死宅女哪来的钱?
他妈的我钱包呢?!
\"给老娘站住!\"
––––––
\"行行行,我请我请,真是的。\"
我领着夕走进一家餐馆,避开街道上淅淅沥沥的雨滴。
\"我请客,所以我选吃哪家。\"
\"火锅啊...\"
来自蜀地的火锅散发着香浓的麻辣气息,即使在店门口也能勾起年的食欲。
\"瓜娃儿,走,姐带你吃香喝辣~\"
我搂着有些不情愿的夕向里走去。
\"老板,两位!\"
\"好嘞,二位小姐这边请。\"
夕可不喜欢这些味道浓郁的东西,住在画里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自己给自己做些清淡的汤或者面。
\"多尝试尝试新的味道嘛,你会喜欢上辣味滴。\"
我拿起笔,在菜单上勾好我最喜欢的组合。
再来点酒吧,毕竟难得我们俩能一起吃一顿。
\"老板,下单嘞!\"
夕右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被雨雾笼罩的龙门市区,百无聊赖地玩弄起了自己的一小撮头发。
此时的她确实有些像个文静的书生了。
\"姐?\"
发现我盯着她出了神的夕有些不好意思,躲避着我的视线,害羞的红晕也攀上了脸颊。
\"老妹儿你有啥不开心的嘛,愁眉苦脸的。\"
姐姐喜欢上妹妹,这种禁忌的感情无论在哪都不会被祝福的吧。
\"没有啊,能和我最喜欢的亲人在一起,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她以手掩面笑了笑。
想把她扑倒在地上,看她无助地求饶...
\"毕竟,没有姐姐,我大概已经...\"
一颦一笑间既有灵动的俏皮,也有那丝抹不去的清冷。
想不顾一切地吻她,听她轻声的哭泣...
夕握住我的手,指尖顺着我掌心的纹路划着线。
想咬开她的喉咙,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呼吸逐渐急促,愈发疯狂的混乱思绪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几乎要把我推到再次失控的边缘。
冷静!她是你妹妹,你发誓要舍命保护的妹妹啊。
\"年?\"
夕的呼唤将我从自己的心灵深处拉回现实。
\"上菜了。\"
她指了指一旁架子上的菜盘。
\"哦,我来我来。\"
我们真的还能回到过去那样吗?
––––––
\"浊酒一杯~家万里~\"
\"别嚎了姐,人家都在看呢。\"
夕一边扶着自己喝得烂醉的姐姐走过酒店大堂,一边给周围闻声望来的人赔笑。
\"燕然未勒~归无计!\"
\"你是...给大姐附身了...还是咋滴!\"
夕赶紧把越喊越起兴的姐姐拖进电梯。
\"夕宝,你别拉我~我...我很好!\"
年一身酒气,有气无力地推着夕扶她的手臂。
\"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整成这样。你个几千岁的老妖怪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嘿嘿,夕宝骂我了...我的夕宝~\"
年眼神迷离,把夕的脖子搂过来,作势欲吻。
至少...至少别现在啊...
电梯门开启,夕把年拖到了房门前,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抽出门卡。
\"你给我好好躺着!\"
她狠狠把年沙袋似的身躯丢在床上,坐在一边休息。
\"夕宝...你去哪咯~\"
夕坐到年身边,看着自己姐姐殷红的脸庞。
\"叫你喝,现在遭罪了吧。\"
\"唔姆...\"
喝得酩酊大醉的年接触到床之后直接昏迷了过去。
\"衣服也不脱,澡也不洗,真是的...\"
夕帮年脱下外套,姐姐身上浓郁的酒气把皮肤染得嫣红,连靠近都夕也被熏得有些上头。
脱去了白色的小外套,向来开放的年上身就仅剩下了一件薄薄的红色胸衣。
比年酒量更差的夕显然适应不了这浓郁的酒味,只得利用自己的体质化解摄入的酒精。
年那对在胸衣包裹下显得格外挺拔的双乳诱惑着夕,激发着夕本来已经消散了大半的欲望。
夕羞红了脸,捂着眼睛低下头去,将视线从年充满诱惑力的身躯上移开。
之前年失控时那激情的场面又浮现在她眼前,身子也好像再次感受到了那粗暴的侵犯。
已经...忘不了她了...
尽管在这几天的假期里年没有再提过任何有关那次\"意外\"的任何记忆,但夕却没法阻止自己的脑袋不住地回想起那在两姐妹间烙印下不可磨灭标记的经历。
想和年在一起,想和她一起再享受那极致的快乐,想就成为一个被她保护的妹妹...
神明的骄傲让她没法彻底放下架子来向年求欢,但源自凡人的一面又怂恿着她享受泄欲带来的愉悦。
微妙的平衡逐渐开始松动。
就一次,就一次,肯定没问题的!
夕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解开年身上最后的衣物。
真空上阵的年内衣下便是饱满的乳球,夕缓缓向上脱掉年的衣服,比她分量更大的胸乳不大不小,同样沾着因为醉酒而产生的诱人红晕。年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奇怪的鱼形吊坠,没有精力辨别此为何物的夕则把它取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难怪我没感到她只穿了这么点。
夕好奇地揉了揉年内陷的乳尖,试图把可爱的桃心从乳肉中拉出来。
\"夕...我好想...\"
微微的刺激让睡梦中的年也起了反应,夕急忙松开手,等着年再次陷入沉睡。
第一次作案成功后,夕把目光投向了年穿着热裤的下身。
头脑发烫,好像发烧了一样,已经没法正常思考了...
夕饱含情欲地喘着粗气,紧张地解开年短牛仔裤的纽扣和拉链,露出其下可爱的蕾丝内裤。
意外地有些反差呢,姐姐。
她轻轻脱下年最后的内衣,光洁无毛的耻丘便一览无余了。
维持着正常人形的年肯定不会有之前那根把她肏弄得欲仙欲死的肉茎了,微湿的花瓣也证明着她如今的性别。
\"我实在...呜~忍不住了...姐姐...\"
欲望的闸门一旦开启便如同溃堤的洪水般无法阻拦,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力抵抗本能的夕也自暴自弃地彻底再次屈从于性欲。
夕也一股脑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饰品统统脱下放在床头柜上,与自己的姐姐裸着身子坦诚相见。
\"年...快...姐姐...\"
没有雄性性器为她排解,夕只得伸手开始拨弄自己身上那几个熟悉的位置。
手指剥开充血的花瓣,夕准确地用食指找到了那粒无比敏感的核心,开始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搓弄。左手则径直摸上年挺立的乳球,搅弄着那团诱人的柔软。
夕很快便不满足于仅仅爱抚这最外侧的快感源,而是试着同时将剩下三指插入小穴中粗暴地搅动,探索着。
对满足自己性欲的期望压垮了理智,夕把左手也抽了回来,开始揉捏自己完全勃起的乳尖。
\"年...好漂亮...我好想要...\"
自慰带来的强烈快感将她的话语撕得七零八落,思绪也愈发混乱。
好想要...好想要...
右手的动作逐渐激烈,找到了小穴里隐藏的那个敏感点后,夕对准身上的几处性器官同时发动了冲刺。
\"肏死我吧!求你了,姐姐!\"
夕高昂的淫叫和小穴喷溅而出的阴精无不凸显着她不为人知的淫乱面。
在激烈自慰中极大消耗了体力的夕此刻也喘着气趴倒在年身上,像幼稚的孩子一般叼住姐姐的乳头吮吸着。
\"唔...好晕...\"
被吵醒的年捂着头低头看向让自己胸前不适的始作俑者,却发现自己和夕竟然就这么赤裸地坦诚相见了。
\"夕?\"
夕松开了年的乳头,无比娇媚地和姐姐对视着,身后的尾巴欢快地摇着。
\"你这是?\"
在神力帮助下开始迅速脱离醉酒状态的年惊讶地看着自己媚眼如丝的妹妹。
夕向后坐在床上,向着年张开腿,双手拉住阴唇的边缘,向姐姐展示着她光洁无毛而又已经做好授精准备的性器,饱含雌性气息的甬道正分泌着黏液。
\"姐姐...夕好热...\"
面对夕吻上来的炙热红唇,年没有拒绝,而是选择与她的香舌交缠在一起。
\"呜?\"
夕开始尝试把自己的手向姐姐的小穴里挤,紧致的扩张感为年的理智火上浇油。
\"夕...别...\"
\"看起来姐姐也喜欢夕呢~\"
还未完全脱离酒精的影响便开始进入这样一番性事,年很快便被妹妹的主动进攻唤醒了欲望。
该死的...忍住啊...制止她啊...
夕猛地将整只手塞进了初步扩张完毕的小穴,开始开发年那几乎未经人事的娇嫩甬道。
夕的手全方位地玩弄着年的体内深处,溢出的阴精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
\"呜噫!!!\"
年也在刺激下达到了第一次高潮,弓起背享受着快感的冲击。
\"姐姐,夕的小穴可是只为你准备哦...\"
夕握住年在高潮后微微脱力的尾巴,将其尖端抵在了阴户上。
尽管年失去了龙的独有性器,但是夕的大胆有些超乎了她的想象。
\"呜...姐姐进来了...好舒服...\"
覆盖着龙鳞的粗壮尾巴在引导下很快便推进到了子宫口,柔软的绒毛和坚硬的鳞片组成截然不同的两种快感,惹得夕在尾巴肏弄下又叫出声来。
年逐渐从高潮中缓过劲来,注意到自己尾巴上传来的触感,这才发现妹妹正拿自己的尾巴干着什么事。
由细而慢慢变粗的龙尾被夕当做雄根抽插着,但终究不是为性交而生的器官依旧难以满足她膨胀的欲望。
\"傻妹妹,玩得这么开啊?\"
年猛地坐起来,把夕按在床贴墙的靠背上。
\"我的尾巴,真的这么爽么?\"
她控制尾巴上的肌肉,和夕努力拉动尾巴的力气互相平衡。
\"嗯嗯嗯...呜...\"
雌性的欲望已经占满了夕的头脑,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啊啦啊啦,要是我的鳞片给你弄脏了咋办啊?\"
年坏笑着用指尖抬起夕的下巴,同时微微转了转尾巴。
\"呜...让我去吧...求你了...\"
被点燃了欲望而得不到满足的夕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了,只得哀求姐姐不要再继续这焚心的折磨。
\"来,夕宝,把我接下来的话复述一遍,我就让你舒服哦。\"年翻了翻床头柜上的外套,从夹克的内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电子设备,\"我永远是姐姐随叫随到的小淫虫肉便器~\"
\"呜...\"
夕残存的意识告诉她不能说出口,但焚身的欲火又几乎煎熬得她要哭了出来。
\"多简单啊,你说出来这句话,姐姐就满足你。\"
年不安分的手指揉弄着妹妹的乳球,时不时还用两指架住乳头微微拉扯。
\"说~出~来~就~好~\"
她把嘴巴贴到夕的尖耳边充满魅惑力地说道。
\"我...我永远...\"
\"哎哟,老妹你和我打架的时候不是嗓门儿挺大的嘛,现在咋这样哟~\"
\"我永远是姐姐随叫随到的小淫虫肉便器!!!\"
夕绝望地大声吼了出来,年也开心地按了一下录音机的停止键。
遵从自己的承诺,年用力把尾巴向妹妹的身体深处顶去,尾尖顺利地击穿了紧窄的子宫口,逐渐变粗的尾巴也将夕的小穴扩张到了极致。
\"哦啊啊!!!\"
重新袭来的快感浪潮又冲击得夕直翻白眼,香舌微吐,继续向着高潮冲刺而去。
看着自己妹妹这般色情的面貌,年也难免又起了性致,便直接抱住夕的脖子,吻了上去。
两人规模并不算小的乳球挤压出诱人的形状,唇舌交缠的粘腻水声更是直接传入脑海,为下身的激烈交合添加更多情趣。
见夕已经自己抱了上来,年便松开手,开始挑弄自己的敏感点。
岁兽之间的血脉联系让她可以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妹妹当前的精神状况,她便以夕大概离高潮的距离为参考调整着节奏。
每当尾巴向子宫冲去时,生长方向与抽插方向相反的龙鳞都会像成千上万根小刺般刮过阴道褶皱,为夕带来潮水般的快感。
\"要...要去了啊!\"
夕下体的媚肉层层叠叠地主动裹了上来,但年很显然不想让妹妹先一步高潮。
\"那可不行哦~\"
忽然停止的抽插令快感戛然而止,被寸止控制在高潮前一刻的夕哀鸣着扭动身子,却没法积攒起力气去反抗年。
性事对年来说也不稀罕,经验远比妹妹要多的她自然也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和别人舒服。
\"好好享受吧~\"
年用力将尾巴微微卷起向小穴深处伸去,将粘稠的淫水挤了出来。过强的冲击直接让没有体验过如此激烈快感的夕翻了白眼,连浪叫的精力都被彻底榨干。
\"啊!!\"
那极度的快乐甚至透过感应让年也抵达了性的巅峰,上下拨弄着阴蒂的手指猛地插入,感受着自己下体射出的淫液。
仍然是年先从快感的冲击下回过神来,夕则双眼无神地靠在墙上,仿佛一具被彻底玩坏的玩偶。
\"妈耶...玩得有点太开了...\"
年把自己沾满粘稠浑浊液体的尾巴从夕的下身抽了出来,鲜红的绒毛浸满了淫水,湿哒哒地黏在鳞片上。
两女身体中间的床铺已经被各种不知名的液体沾湿了一大片,若不是刚刚的性事,极其浓郁的雌性荷尔蒙气息几乎可以让年再次感到身体发烫。
没伤着她吧?
夕好像还没从这有些过激的高潮里缓过劲来,眼睛失焦,被过度扩张的小穴仍然微张向外流着粘液。
年有点不安地摸了摸她的脖子。
那就好那就好。
\"这可麻烦咯,床没法睡觉了...\"
\"么想到,你们俩真能发展带此般地步啊。\"
\"啊!\"年被这不速之客吓得不轻,\"令姐?\"
天蓝色的龙正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倒着酒。
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和妹妹这番狼狈的模样,急忙从床头柜上抓了两件衣服盖在身上。
\"哈哈,别急嘛,咱就是好奇为啥咱的两个信物忽然聚在一起罢了。\"令笑着指了指床头柜上两个形状恰好紧密互补的吊坠,\"没想到咱的两个妹妹居然开窍啦。\"
年面对夕还能以姐姐的身份自居,但见到自己家里真正的大姐,她可就老实多了。
\"不过...咱也不是说不行,你们俩整天打打杀杀的我反倒是愁嘞。\"
\"诶?\"
本来以为自己要被大姐狠狠教育一番的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要咱家妹妹开心,咱这个当姐姐的就放心。\"令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世道大变,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咱家兄弟姐妹才是咱最关心滴。\"
\"嗯嗯嗯...\"
\"别嗯啦,给咱承诺,你会照顾好妹妹!\"
令皱起眉头,用尾巴拍着桌板强调。
\"那当然!\"
\"那就了事,姐姐先走一步,不打扰妹妹的房事~\"令一把拿起酒壶和酒杯,甩出一片云雾,\"当然,若是你们愿意,来东海府上寻我,姐姐不介意与两位妹妹共度良宵~\"
云雾笼罩令的身形,构造的梦境逐渐崩塌。
\"好梦。\"
年从睡梦中惊醒,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便中了令的技艺,衣服还未脱下便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夕则搂着年侧躺着,仍然睡得死死的。
令姐的造诣还是可怕啊...
昨晚梦中她和夕的\"激战\"是那么的真实,谁又能想到这只是个梦呢?
等一下...那岂不是意味着...
我们说的全被大姐听到了?!
\"呜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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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洪炉,地生五金,晖冶寒淬照云清。\"
龙尾一挥,浓墨便自己组合成字,印在宣纸上。
\"星藏点雪,月隐晦明,拙山枯水大江行。\"
毛笔尖狂放地转动着,不羁的书法饱含作者的情感。
\"风起弹剑,雨过濯缨,权倾浊酒澄吾心。\"
诗人捋起一束发丝,轻轻蘸了些许墨,一笔一划地写就这段诗句。随后笑了笑,挥手将刚刚作完诗的纸卷起收入挎包。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抬头饮尽酒葫芦中最后几滴烈酒,诗人绛紫的眼眸中已经充满了杀意。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拿起靠在城墙边的灯柱,一只巨龙的幻影骤然现身。
\"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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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