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区,下城区。
“你真会找地方…”
指挥官解开灰色的外套大衣,紧盯着K手里的黑色文件袋。
“谨慎总是没错的。”
K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面前这个表情像钢铁一样坚硬的姑娘。
“你居然没穿格里芬那套制服,真少见。”
一身纯白连衣裙的她,像是这件暗室里唯一的光,他第一次看见不是穿着制服的她,就算是K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大概…没有之一。
“我总不能办私事也穿着制服出门,开价。”
她看起来不打算和K聊天,直接切入了主题。
“谈钱就没意思了…至少这次,我想要点其他的。”
比如,一个吻。
K缓缓的靠近她,手臂,紧紧搂住包裹在裙摆下的纤细腰肢。
“嗯?”
指挥官挑了挑眉毛。
“那就搞快点,我没时间和你缠绵。”
K永远都无法从她的表情上判断她的感情,这次也不例外。
指挥官干脆利落的甩掉薄薄的裙子,只留下长袜和白色的贴身衣物。
“你的保护措施呢?”
指挥官盯着K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无机质的存在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个啊…”
果断的接近无情的举措远远超出了K的预期。
“哼…算了,指挥室里还有药,要上就赶紧的,我时间很紧。”
指挥官坐在窗边,催促着K。
“嘛…有些事可急不得。”
就算是始料未及的事,也不会让K自乱阵脚。
一个冷静、甚至有点冷酷的人,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总能在一片混乱中取回主动权。
“让我们…慢慢来。”
K的手像是软体动物的触须,沿着她细腻的皮肤,自腰部而上,慢慢突破被撑的紧紧的内衣。
“呜…”
K撩拨着她的敏感处,有些事,即使嘴上不说,她还是能切实感受到的。
“看不出来啊,我们亲爱的指挥官发育的还不错。”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K手上的动作确实越来越张狂。
“…唔…废话倒是不少。”
强撑着可解决不了问题,就算她不想示弱,但人类不是人形,不能关闭自己的触觉感受,该有的快感和刺激,她可是一点不少能感受到。
K粗糙的手是难以置信的灵活,恰到好处的挑弄着内衣下的敏感处,就像是一个老练的情报员扭动着电台的旋钮。
“…哈…就这?”
脸红的像是喝了高度的烈酒,声音里也带上了平日里绝对没有的颤抖,但她嘴上还是在挑衅着K。
“当然…不止这些。”
K亲吻着她白皙的脖颈,另一只手沿着被长袜包裹的紧致长腿,缓缓伸入。
“嗯…嗯!”
突如其来的动作像是一束激烈的电流,身体不住的颤抖;缓缓搅动的手指像是一把砸在她脊椎上的重锤,娇小的躯干猛地弓了起来。
“那我…就开始了。”
K收手拉倒喘息着甘甜吐息的指挥官,粉白色的长发如同摊开的丝绸一般披散在不算大的床上。
啪。
领带绷紧的声音骤然响起。
“想压在我上面,做梦。”
指挥官带着强势的笑容,反身拉倒K,紧紧揪住他的领带,压在他精实的躯干上。
示弱不过是一种手段,缜密如同机械、冷酷如同魔鬼的她,从来不会在任何重要时刻落于下风。
“不愧是…唔…”
指挥官可不会给他多嘴多舌的机会,带着侵略气息的唇用一个吻让他闭上了嘴。
“给我好好做,话痨。”
指挥官缓缓扭动着腰肢,压榨着K的每一丝欲望。
“你,永远都只能被我压在下面,懂了吗?”
K没有回答的能力,在她这里,他甚至没有回答的权力,这不是一个问句,更是一句宣誓。
紧紧抓在手里的黑色领带更像是她手中的锁链,锁链另外一端的是她的奴隶,此时的她,正是统御一切的唯一的女王。
樱花般的嘴唇叼着领带,双手紧紧把K的手腕扣在床头。
潮红的面容上是胜利与享受的容颜,呼吸里是欲望与喜悦的混合物。
“真的…没问题吗…”
K也感觉到自己马上撑不住了,勉强插了一句嘴。
“闭嘴…呼…是个男人就给我做到底!”
一阵战栗像是电流在二人之间传播,指挥官躬身伏在K身上。
指挥官像是在榨取他的剩余价值一样,一滴不留的榨干了他。
…
“烟我拿走了。”
指挥官像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拿起马口铁烟盒,裹起风衣,推门将要离去。
“呼…你倒是给我留一根啊…”
像是一包漏气的气球,K侧卧在窗边,等待着夕阳下的微风吹干他的汗水。
“接着。”
指挥官从门口抛过来一根。
“哈,谢了。”
K把那支烟夹在耳边,没有点上的意思。
“那…再见…?”
K试着和她告个别,但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
“别整这些多愁善感的,只要我还有需要,咱们就还得见面。”
“各种意义的‘需求’。”
她双手做了一个引号的手势,转身关上门,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真是个冷酷的女人啊…”
K抱臂做枕,靠在墙上。
“靠,她没给我留打火机。”
回指挥部的路上,指挥官怀里抱着文件袋,心里想着那个奇怪的男人。
在氤氲的烟气中,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和那个家伙有着不一样的生活。
“糟糕的时代啊…”
她突出最后一口混杂着幻想的尼古丁,捻灭了那截烟蒂,也捻灭了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您看起来很苦恼。”
玛荷洛站在K背后,K已经坐在这里吸了很久的烟了。
“是的…确实很苦恼……”
K看着窗外,隔着朦胧的雨幕,望着远处某个看不见的地方。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恐怕…没有。”
深吸一口气,尼古丁和焦油缠着一氧化碳冲进了肺里。
一身琉璃白
透明着尘埃
你无瑕的爱
你从雨中来
诗化了悲哀
我淋湿现在
“这是…”
玛荷洛不解的听着K的歌声。
“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吧…”
他摆了摆手,示意玛荷洛离开,自己坐在窗边,隔着雨幕,任由微凉的夜风撩动着他的鬓发,孤独的唱着那首老歌。
“指挥官,您淋湿了啊…”
格林娜只是抱着文件站在门口,却不敢往里踏进一步,指挥官今天的气质很奇怪,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奇怪。
“没事的…你先回宿舍吧,我自己…坐一会。”
“那就…”
“记得把门关上。”
格林娜怯生生的关上了门。
真讨厌…这种感觉…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身上,换上了格里芬的制服,躺倒在椅子上,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面前的落地窗上。
故事在城外
浓雾散不开
看不清对白
你听不出来
风声不存在
是我在感慨
青色的烟雾弥漫着整个办公室,朦胧中,她轻声唱起了那首歌。
她也想过那种生活,那种不用每天穿行在硝烟间,不用提心吊胆,可以身着婚纱,和某人结下永世的契约,伤心时不用自己承担一些,可以在某人的怀里肆意发泄的生活。
她想象过,是的,她都想象过。
但这残酷的世界摧残着每一个人,每一,个人。
朦胧的水光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海。
是泪水呢?还是雨水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搞明白。
沉默年代 或许不该
太遥远的相爱
K掐灭了最后一支烟,关上了窗户,这间屋子里残留的最后一丝她的气息,也烟消云散。
不,或许她身上的香气没有留在这里,却留在了他的心间。
他低声唱着那首歌,心里却想的是另一些事,一些发生,却也未曾发生的事。
琴声何来
生死难猜
用一生去等待
一生太长,一生也太短,她还等得到吗?
深夜的办公室里,她想不通,却还是在想。
冰冷的城市,孤寂的雨夜,身处彼方的两道幽怨的歌声,在纷杂的暴雨中被一次次击碎,有一次次缠绵,一如那些幻想,一如永远只能远望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