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71章 禽兽畜生

　　只听枪声连接爆响起来，震耳欲聋。

　　郭子豪身旁的物品被打的纷纷碎落，靠墙架子上落下几支高跟鞋。

　　郭子豪借势滚了几圈，躲避着，一边朝枪声传来的地方看，见房间里头有个男人趴在一张大床后面，瞄准他不停朝他射击。

　　但男人手腕颤抖，连发数枪都打偏了，有两枪偏的厉害，枪口跳朝上，击中房间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打得水晶噼里“啪啦”飞溅。

　　郭子豪举枪还击，枪声才响，只见那男人抱头一骨碌滚缩在床下。

　　郭子豪边开枪边朝那男人冲过去，他的枪法也差，跑动中，没有一枪击中那人。

　　“别开枪，别开枪……我投降。”

　　那男人抱头大声喊，声音恐惧发颤，一松手，手枪掉落在地。

　　郭子豪冲到近处，瞄准他的脑袋扣动扳机，“咔”一声轻响，子弹打光了。

　　他将手枪砸到那男人身上，抬脚猛踹过去，踢得他翻滚。

　　这家伙紧紧抱头缩脚蜷成一团，像缩头乌龟，发出刺耳的尖叫，随后大声求饶：“别打了……求求你，别打，啊……我投降……”

　　郭子豪怒骂：“投你妈，敢偷袭老子。”一顿劈劈啪啪怒踢，将男人踢得闭过气，叫不出声，只能从喉咙发出垂死挣扎的痛哼。

　　他歇了口气，停住脚。

　　郭子豪见男人挣扎了下，居然还能动弹，正要补上几脚，却见他捂着脸，拼命用力挣扎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不要杀我……”他哭喊：“别杀……我给你钱，都给你。”

　　这人毫无骨气，卑奴无耻到极点，残存吃奶的力气都用来磕头求饶，看似怕死之极。

　　郭子豪喝问：“魏晶？”

　　男人没回答，瑟瑟抖着，不停把额头撞在地上，隔着地毯将木地板磕出声响，讨饶求生之意强烈，好像条吃屎狗。

　　见他这怂样，郭子豪皱了皱眉，一时没再打他。

　　那男人头点地，抬手指着一旁：“钱在那……别杀我。”

　　床头靠墙开了一扇暗门，露出个半人多高的保险柜。

　　柜门大开，下面放了个大皮包，皮包拉链敞开，里头装了些东西。

　　看这情形，郭子豪冲进来时，这人打开保险柜，正在往包里装财物，打算逃走。

　　郭子豪望了眼，见保险柜里分几层，下层空间堆满了金条，中间层是一堆堆钞票，上两层窄一些，有锦盒布囊，看不清放了什么东西。

　　这房间比其他屋子大了许多，宽阔华贵，还有大床和保险柜。

　　郭子豪飞起一脚将这男人踢倒，又喝问：“你是魏晶？”

　　男人被踢得仰面躺在地上，松开抱头捂脸的手掌，终于露出面孔。他约二十五、六岁，脸色异常苍白，紧闭眼睛，眼缝狭长，五官阴柔。

　　操！正是魏晶这小畜生。

　　他开布加迪跑车停在车行门口等候夏可儿，郭子豪见过一眼，自然还记得他的狗模样。

　　魏晶闻声哆嗦起来，睁开眼睛，眼珠转动间，发出惊恐之极的神色。

　　郭子豪上前猛踩魏晶，照着他的面门连踏几脚，啪啪啪……

　　皮肉破裂、鼻子冒出血水。

　　小畜生抽搐几下，歪着头不动了，脸上血淋淋，好像打翻了桶油漆泼洒在面团上，一塌糊涂。

　　不管死活，郭子豪从地上捡起魏晶掉落的手枪，对着他勾动扳机，要补上一枪，却不料这把枪也没了子弹。

　　“啊……”

　　传来微弱的呼喊，夏可儿在铁笼里动了动，哼出声来。郭子豪闻声转过去，推开露台的玻璃门，去救她。

　　那头野兽突然嘶吼，发出巨大震响。

　　这畜生抖抖毛站起来，体形庞大，陡然弓身敏捷一扑，趴在笼子铁栏上。沉重牢固的铁笼子晃动，搭扣松动，铁笼门猛地被推开。

　　野兽冲出铁笼，呲开利爪，咧嘴露出白森森獠牙，迅猛一跃，陡然朝郭子豪扑过来。

　　郭子豪惊骇之下，待要转身避开，已经来不及。野兽扑过来，带起一股劲风，前爪猛地按向他的胸口，尖利的爪子眼见就要撕裂他的胸腹。

　　“呯呯……”

　　紧接着爆响起一串枪声，密集犹如在同一刻时间发出。

　　露台门的双层玻璃哗啦碎裂，散成颗粒状，瀑布玉碎般溅落在地上。

　　那野兽被枪弹连续击中头部，血花朵朵在黝黑的兽皮上绽开。

　　它一头扑倒在郭子豪脚下，巨口流血，喷着热烘烘的气息，随后眼珠黯淡，气息渐弱步入死亡。

　　戚戈靠着房门咳嗽几声，手臂垂下来，手握的枪已经射光了所有子弹。

　　郭子豪惊魂未定，回头望见戚戈，见他取了头套，脸上的血槽触目惊心，黝黑脸颊泛着红潮。

　　他咳出一口血沫子，吐到地上，淡淡说：“该死……世上总有杀不尽的禽兽畜生。”

　　郭子豪长呼一口气说：“老兄，你能及时出现，实在太好了……老天注定要让人心惊肉跳，妈的危急，总是要在最后一刻才解除。”

　　戚戈嘴角一动，似笑非笑。

　　他收起手枪，靠墙坐在地上，从裤兜摸出包皱巴巴的烟，拿了支叼在嘴上，打火点燃深吸一口。

　　很快，他激烈咳嗽，将烟支喷出来。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水，重新捡起烟叼在嘴上，。

　　野兽扑出铁笼时，夏可儿被撞到在一边，玉体横陈躺在笼子里。

　　郭子豪急忙上前查看，只见她眼睛半睁半闭，惊恐之极，挣扎着要爬起来。

　　但她看似手脚无力，连简单的动作都完不成。

　　不知道她被惊吓软了，还是受了什么伤害。

　　郭子豪也顾不得夏可儿只穿着纤薄丝衣，赶紧将她抱起来，抱进房间查看，全身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她有什么外伤。

　　夏可儿化了浓艳的妆，双唇朱红，眼影涂了带彩的金粉，丝衣下身条玲珑浮现。这丝衣编制得极精巧，暗色绣花仅仅遮住身上的重点部位。

　　她活似一条被渔网缠住的美人鱼。

　　郭子豪皱眉收住目光，问道：“你怎么样？”

　　夏可儿听到熟悉的声音，惊恐的眼神缓和了些，红唇蠕动问：“你是……郭……”声若蚊虫，说话有气无力。

　　郭子豪点头，又问：“你哪里受伤？”

　　夏可儿眨眨眼睛，流出泪，眼泪婆娑哽噎说：“衣服、衣服……”她被解救，首先想到自己只穿丝衣，羞耻曝光在男人眼前。

　　高傲的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禁不住哭出来。

　　郭子豪明白她的意思，先不忙问伤势，急忙在卧室找寻一圈，在衣帽间找了套女人衣物，回来为夏可儿换上。

　　但她身上的丝衣编织得恍如一体，只在后背留有排细小的暗扣。

　　郭子豪解不开，只得拉了丝衣用力硬扯，“嘶啦”好像撕扯蚕茧蛛网似的，才将这鬼东西从夏可儿身上撕下来。

　　夏可儿的身体白皙晃眼，散发香水味。

　　郭子豪心跳骤快，手忙脚乱为她套上衣物。

　　夏可儿虽然手脚无力，但清楚感受到郭子豪的一举一动，心里泛起强烈的羞耻感，又愧又羞，恨不得立刻死去。她两眼泪水唰唰流淌。

　　郭子豪头一遭为女人穿衣服，手法不熟，花了番功夫终于弄好，累得额头冒汗。他松口气说：“好了，别哭。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夏可儿美目含泪，望着郭子豪露出复杂的神色，瞧得他好不自在。

　　“魏晶逃了？”

　　戚戈见郭子豪为女人整理好衣服，扔掉烟头，从地上摇晃着站起来问道。

　　郭子豪抬手指着床后的地上说：“被我打死了。”

　　戚戈说：“胆大有种，你不怕？”他走过来，检查死狗样魏晶脖颈上的脉博。

　　郭子豪笑说：“你杀这多人都不怕，我还顾忌什么？该死的畜生，刚才让我踩爽了，好像踩蟑螂。”

　　戚戈突然脸色微变，抬手抽打魏晶一耳光，厉声喝道：“敢装死？”

　　魏晶动了动，痛哼起来：“饶命……别打。”

　　原来这狗杂种命大，还没死透，昏迷了会醒转过来，忍痛装死，心下祈祷只盼两个煞星没发现，以逃过一劫。

　　不想戚戈是何等老练人物，怎么容得他轻易骗过，检查后立刻发觉不对劲，抬手将他抽了活过来。

　　魏晶满脸是血，痛彻骨髓，被戚戈打得两眼发黑，但这杂种又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拼命嚷嚷求饶，口中滴答流血。

　　郭子豪骂道：“妈的，干死他。”

　　戚戈踌躇说：“我不杀没反抗能力的人。”

　　郭子豪诧异问：“老兄，这是什么破规矩？你费力劳神干掉这么多人，房子快炸塌了，眼睛都不眨，为得就是痛宰这小畜生，怎么就突然手软了？”

　　魏晶听到他们对话，心里生出一线希望，拼命磕头，爬到戚戈脚下，几乎要为他舔鞋。

　　戚戈抬脚将魏晶踢开，皱眉说：“狗屎……杀他，污了手。”

　　郭子豪见戚戈格守信条，居然不听他的游说，只得说：“你有没有刀？我来宰了他。这种人渣留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无辜少女。”

　　戚戈抬起脚，从绑腿上抽出一柄匕首递给郭子豪。

　　郭子豪握了匕首，蹲下去揪住魏晶的头发，将他的脖子拉长，像杀鸡一样将利刃照着他的脖子刺过去。

　　魏晶惊恐大叫，发出震耳的尖啸。他一泡屎尿齐下，臭气四溢。

　　郭子豪手中的匕首尖端刺进他脖子一寸，却缓下来停住。

　　他毕竟没杀过人，嘴上说得狠辣，但手腕不自觉软下来，瞪目咬牙，几次想用力捅进去，但偏生不能再多刺过去半分。

　　魏晶的临死尖叫让郭子豪心烦意乱，五官恐怖扭曲，让他更难下手了，只得放下匕首，一耳光扇过去，呵斥：“住嘴，影响老子的杀气。”

　　只听魏晶吐血说：“大哥……不敢了，以后不敢做坏事，放过我……求你饶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嘴角冒出血水，身下臭不可闻。

　　郭子豪一阵恶心，站起来将匕首还给戚戈，无奈摇头说：“果然是泡臭狗屎，我也怕污了手。”

　　他迟疑想了想又说：“但绝不能放过他啊，要不将他从露台上扔下去？如果还不死就算了，我们闪人，此地不易久留。”

　　从四楼上扔下去，就不信摔不死这个龟儿子，让魏千山老乌龟哭丧去吧。

　　戚戈收了匕首，一言不发，忽然走过来提了魏晶的脚，倒拖着他往外走。

　　戚戈却没去露台，而是出了房间。

　　魏晶惊骇万分，被吓懵了，一路呼喊求饶。

　　郭子豪不知戚戈要怎么处置魏晶，随后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