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地球所在空间相隔甚远的另一个混沌世界。
一颗表面盈满了水光的星球漂浮其中,其名为蓝极星。
蓝极星共有三片大陆,其中一片名为幻妖界。
而这里是幻妖界的中心之城:妖皇城。
幻妖界是妖族的天下,而妖皇城区域是这片大陆最顶尖层次玄者的集中地带,倘若有玄者从上空俯瞰这座都城,定会为其繁华昌盛而惊叹。
而在妖皇城核心中的核心地带,是十二守护家族之首的云家所在。若有一股视线从正门穿过,进入中庭,可以见得一群云家弟子在勤奋练功,当运转玄功、施展玄技之时,众多云家弟子身上外溢的玄力气息肉眼可见、朴实厚重,每逢感受到这一大股气息的人们,均是感叹万分。
但仔细一瞧,也会发现有的云家男弟子的眼睛时不时瞥向来自中庭之后的、最深处的那座庭院,这并非他们平常都不认真练功之故,而是今天,又到了盛名于世的医圣弟子——苏苓儿的游历旅程暂告一段落,重回云家之时了。
此刻,内院深处,少女苏苓儿正恭敬地和云家主母慕雨柔(云澈母亲)聊着天儿,拉着家常。少女一袭淡绿色长裙,恬静无比,在她身上时不时飘散而出的草药香味更是平添了几分淡雅。然而,其眸光却又透映出丝丝灵动与活泼的光芒。
慕雨柔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道:“苓儿,经历了这么些年的游历生涯,你一个女儿家的,着实辛苦你了。”
苏苓儿摇头浅笑,笑容中蕴含着属于她的认真与执着:“身为医圣的徒弟,辛苦是必须的。娘,苓儿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如师傅一样,挽救更多的人的生命。如此,苓儿便心满意足了。”
“苓儿,你有这种梦想当然很伟大,”慕雨柔无奈一笑,“但也不要太勉强了自己,过度伤身可不好。偶尔也要自私一些,为自己做些事情啊。”
苏苓儿恭敬行礼:“娘,苓儿明白了。”
“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慕雨柔轻责道,继而又补充道:
“澈儿当初把你从沧云大陆接过来,除了你刚到的那几天他陪伴得勤快之外,后来貌似都没怎么和你相处了。还有这次,他也真是的,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他也不回来看看。”
说着说着,慕雨柔开始数落起自己儿子的不是。
苏苓儿捂嘴偷笑。
妖皇城中心,少年的身影刚从传送阵里出现,就莫名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失去了玄力,难道还能患了风寒?”云澈心里疑惑。
“算了,不去想了。”
他甩甩头,往云家的方向迈步走去。这次回家见父母,主要是有重要的决定要跟他们说。和萧泠汐成婚一事光靠自己一人也无从下手,特别是现在对于失去玄力的他而言,云家就成了其背后的一大支柱。他相信,只要告诉父母,他们一定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
由于云澈样貌的幼化及玄力的消弥,整整一路他都未被人认出。察觉到这种变化的他,反而轻舒了一口气,以往被当作焦点,被无数目光集中的次数太多了,他早已厌烦。
“这样就挺好的了。”少年轻念道。
终于来到了云家的地盘,临近大门,云澈在心中唏嘘,自己貌似也很久没回家看看了吧?也不知道父母是否想自己得紧。
云澈打定主意,正要迈步走进,突然他的视野被一袭明耀的月华裙遮住,他本人的路线也被身着这件衣裙的主人所阻挡。
“!?”
云澈缓缓抬头,只见得上方,一副姣好的面容正皱紧着眉头,俯视自己。女孩虽身着月华裙,但从她身上散发的活泼朝气却与衣裙的性质严重不符,倒是让云澈颇感兴趣。
此刻,女孩以毫不客气的态度对云澈道:
“小弟弟,这里是十二守护家族之首——云家的地盘,不是你一个外人想进就进的。”
云澈一愣,旋即释然,自己的外貌早已与上一次与大家见面时截然不同,误会也是肯定的吧。于是少年笑了笑,反问道:“虽然我现在看起来的确像是小弟弟没错,可是,小姑娘,你现在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知道我是谁吗?”
女孩微怔,旋即她轻哼道:
“小姑娘?呵……小弟弟年龄还小,口气倒挺大。好吧,那你说说你是哪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让我也见识一下。”
女孩所用的明显是调侃式的语气,云澈耸了耸肩,坦言道:“我就是云家少家主,云澈本人。”
不出云澈所料,女孩立即回以不屑的神情:
“你?你是少家主?且不说少家主在外多少年未归,单就模样,你跟他就是天壤之别,少家主多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仅玄力通天,人长得又好看。你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子,还敢说自己是少家主,也太不像话了吧?”
虽然女孩现在是在怼他,但是云澈却一点都没有感到生气,反而还有点开心。哈,自己在族人心中的形象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大啊,明明都离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说……哎,男人的魅力,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阻挡,没办法没办法……
“???”女孩跟看白痴一样看着少年傻笑,心里嘀咕:“这孩子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啊?”
她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云澈的脸颊:“小弟弟,你没事吧?”
“喂你干嘛?”云澈不满地哼道。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担忧起来:“小弟弟,你家住哪儿啊?我把你送回家去吧。”
“……”敢情她以为我真的是小孩子吗?云澈心中腹诽。
他也不说多余的废话,右掌摊开,一块碧玉令牌现于手心,他将这块玉牌交予女孩:
“你拿着它去找家主云轻鸿或者主母慕雨柔,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女孩半信半疑地接过,然后拿起传音玉呼唤了一声。数息后,一位云家弟子来至,女孩将云澈说与她的话转述给他,云家弟子带着疑惑的目光瞅了云澈一眼,旋即往里跑去。
“哼!这个玉牌还是用上好的紫玄玉做的,看来你的身份也不小,可就算你有这玩意,家主大人和主母大人也不会出来的。”女孩斜睨他道。
云澈再不理女孩的嘲讽,于大门口闭目等候。
慕雨柔正和苏苓儿聊着天呢,突然身边传音玉传来一阵波动,阅读上面的讯息后,她腾地站起,苏苓儿匆忙问道:“娘,出什么事了?”
慕雨柔笑道:“正说着呢,这臭小子就回来了,天天在外也不知道回家,看我不出去教训一下他。”
苏苓儿望着慕雨柔急切的背影,捂嘴轻笑之余,瞳光中也闪过一丝挂念与期待。虽然之前和萧泠汐传音,得知了云澈的近况,但没有亲自见到本人,她的心中还是有些许担心。
大门处,女孩还在和云澈扯皮。蓦地,她望见后者看向她身后,并且脸上洋溢出温暖的笑容。女孩感觉有些奇怪,转过身看见来人后,连忙行礼:
“拜见主母大人。”
慕雨柔却并没有予以回应,她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女孩身后的少年身上,虽然和以前的外貌大相径庭,但是由于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以及血脉的共鸣,她很确信,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儿子,云澈。
云澈上前,向着慕雨柔跪拜而下:“儿子不孝,在外许久方归,劳娘挂念。”
慕雨柔连忙收起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扶起他,轻轻摇头:“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能回来看看,娘就已经很满足了。”
“云澈哥哥。”慕雨柔身后,苏苓儿移步而现,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好久不见,你终于回来了,爹娘很想你,苓儿也很想你,大家都很想你。”
慕雨柔眼神轻剐了她一眼:“不说澈儿,苓儿你也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在家多呆一段时间吧。”
“嘿嘿。”这次反倒是苓儿不好意思了。
“啊……”听着几人的交谈,女孩彻底懵在原地。
“这……真的是少家主吗?可为什么……”
听得女孩的疑惑,云澈耸耸肩:“因为一些事情,我失去了玄力,连带着相貌亦变回少年时期。怎么样?还有什么疑惑吗?这位姐姐?”
这一次,女孩却再也不敢以先前的态度对他,她连忙躬下身子,惶恐道:“先前之事是我眼拙,还望少家主宽恕。”
而以慕雨柔的眼力,早已猜到个大概,她向云澈介绍这位女孩道:“这个小姑娘是二长老云断水的孙女,叫云蓉,论辈分还比你小一辈呢。”
闻言,这位名为云蓉的女孩垂下头的姿态更是低了几分,不敢再发一言。
“但是,”慕雨柔继续言道,“娘每观云家子弟日常演习与练功之时,总有寥寥数个表现特别突出、练功特别勤奋的弟子,她就是其中一个。”
“澈儿,你还要惩处她吗?”
“……”云澈抬眸,有些无语地道:
“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少家主吗?况且,我本来也没有那种想法。”
云蓉连忙拜谢:“谢少家主宽恕。”
“等一下。”云澈突然道。
云蓉的心弦忽地又紧张起来。
“你弯下腰来。”
听得少家主吩咐,云蓉乖乖地照做,却并不知其用意。
她刚把腰再次躬下,前额就被一根手指轻轻一弹。
“啊!”她下意识叫出声来,却并未察觉到任何痛意。
“惩罚虽然无需,不过,”云澈收回手指,嘴角微微扬起:“下次可别再这样了。”
云蓉怔然,几乎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娘,苓儿,我们进去吧。”
于是慕雨柔在前,苏苓儿手牵着云澈跟在后头,仨人往内院方向前去。
云蓉默默望着云澈那小小的背影,眼神略有些发直,心湖已然荡起了一丝涟漪。
和苏苓儿走在一起,云澈这才有机会和她说上几句话:“苓儿,好久没和你见面了,过得还好吗?”
感受着云澈小手的温度,苏苓儿浅笑:“这段时间一直在各个大陆空间游历,领悟《生命神迹》的真谛,倒也有一些收获。”
她望向前者欲言又止的眼神,心领神会,轻声道:“放心吧,师父一切安好,我们一直进行传音通信。如今他老人家身体健朗,亦是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云澈点点头,并未出声,既然师父安好,那他就放心了,他可不希望沧云大陆的那些往事再次上演。且此前他玄力尚在时,曾为师父辅以生命神水,助他玄力突破至神玄境,只要不是去往神界,在下界游历自然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苏苓儿捏了捏他的小手,调笑道:“好久没见,云澈哥哥变得这么年轻,真可爱。”
“……”若是云澈此时正在吃饭或喝水,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喷出来。少年挠挠头,有些无语:“许久未见,苓儿也会开玩笑了。”
“嘻嘻,之前我和泠汐姐姐可是聊了好久呢,都是和你有关的。”
回想到那时在地球和萧泠汐发生的事情,云澈猛一个激灵。他抬头,恰好和苏苓儿促狭的双眸对上,对视不过一瞬间,少年却是败下阵来。他老脸可挂不住了,立马故作深沉地咳了咳:
“咱们先进去再说,一些事情慢慢再聊。”
苏苓儿看着云澈的反应,以及少年脸上立马显现的红晕。有些好笑之余,眸光里暗含宠溺:“好,都依云澈哥哥。”
旋即,苏苓儿偷偷传音给他,将剩下的话轻吐而出:
“那就依云澈哥哥,之后咱们再慢慢‘聊’。”
云澈:“……”
正在少年不知该如何回话之时,慕雨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慢,之后再说也不迟。”
“来了来了!”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云澈适时地挣脱了苏苓儿的手,向前快跑而去。
虽然以两人的身高差距,苏苓儿稍微加快一些步伐就可以跟上,但她并没有那么做,依旧是缓步而行,少女眼望云澈的背影,若有所思。
云澈不仅仅是容貌变回年幼,似乎连一些性格特征也退至那时,变单纯了好多。她方才仅以言语稍微一挑逗,前者就招架不住了。若是以往,云澈脸皮必定厚如城墙,怎么说都没事,更别提脸红了。“待会我为他把把脉,诊断一番,看看能否恢复。”苏苓儿心中暗忖。
“不过,倒也挺好玩的,云澈哥哥变可爱了许多,我很期待和他单独相处会是什么样子。”
一身淡雅素裙的少女,此时脑海中却是飘过了一大串与其穿着风格迥异的画面。少女莲步轻移,目视前方。眸光潋滟,楚楚动人,笑靥如花。
两人随着慕雨柔回到了云家后院,云澈迈步而入,望着虽然朴素,自己却再熟悉不过的葡萄架和石桌,一阵发怔,心中道道暖流淌过。
苏苓儿静静站立在旁,并未打扰云澈,慕雨柔走过来,笑道:“澈儿,苓儿,你父亲现在应该还在妖皇大殿开会呢,过会就回来。”
“妖皇大殿……”云澈轻念,“彩衣倒也很久没见了。”
苏苓儿问道:“需要我给彩衣姐姐传音吗?”
“哎别,”云澈连忙摆手,“先别把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她,到时候我单独去找。”
“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吗?”少女促狭一笑。
“咳,是有那个意思来着。”云澈挠挠头。
苏苓儿蹲下身子,丹唇轻轻覆在少年耳边,呼出的气息弄得后者感觉痒痒的:“我在回来的时候,先去妖皇宫见过彩衣姐姐了,说不定现在的她也能给你一个惊喜哦~”
“?”云澈心中疑惑,但并未细问,这还能有什么惊喜,到时候看看就是了。
在等待云轻鸿(云澈父亲)归家的时候,慕雨柔一直问云澈的近况,以及他为什么玄力尽失、容貌幼化。
“娘,前段时间我居住在一颗名为地球的星球上,和泠汐一起。”云澈笑着回答道。
而到后面两项时,云澈并未详细说明,只是以“发生了一些事情”为由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于是慕雨柔也不多问,接着转向苏苓儿道:“苓儿,澈儿这玄力丢失的问题,你是医圣传人,看看能否帮他诊断一番?”
苏苓儿笑道:“娘也客气了,云澈哥哥可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不用娘说道,我当然会帮他看看。”
慕雨柔不住地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就算澈儿的玄力真无法恢复,也没有关系,平安归来就好。这些年过去了,澈儿,你真的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云澈表现得十分豁达:“现在尘埃已经落定,我玄力无法恢复也没有关系,有你们保护我就足够了。”
“不过苓儿,”云澈转向她,面露哀求:“我这玄力倒是无所谓,你看看能不能帮我这相貌恢复回来呀?我曾经也好歹是一名美男子来着,如今直接变成小孩了,虽然我曾经想过这样就好,但还是接受不了哇……”
“噗嗤——”苏苓儿忍住笑:“那待会就帮云澈哥哥看看吧~”
就在几人相聊之时,一阵磅礴的玄力气息迎面而来,云家家主云轻鸿从后院门口迈步走进。
“父亲。”云澈和苏苓儿上前行礼。云轻鸿一开始讶异于云澈的容颜与玄力的变化,在云澈再一次轻描淡写后心中已有几分定数,叹息不已。云轻鸿的话和慕雨柔如出一辙,几人小聊几段后,苏苓儿便要带云澈诊断一番,于是众人各自散去。
“对了澈儿,”云轻鸿在云澈身后唤道:“回来后别忘了和云儿(萧云,云澈的结拜兄弟)打声招呼,他可想你得紧。”
云澈打了个手势表示了解,便和苏苓儿一起,前往他曾经居住的屋子。
少年环顾四周,屋内陈设依旧,却始终一尘不染,床还是那张熟悉的床,还是那么……高大。
云澈一跃蹦了上去,坐在床边,苏苓儿紧随着他走进屋子,并关上了门。她跪坐在他前方,双眸闭合,替他把脉。数息过后,苏苓儿睁开双眼。
“如何?”云澈期待地问道。
少女黛眉微蹙:“玄力是肯定无法恢复了,你应该也知道的,我探查过你的体内,你的玄脉已经变成了一条废脉,永远也没有重新修玄的可能。”
云澈直接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容貌呢?能恢复吗?”
他话音刚毕,就见少女冲他使了个狡黠的眼神,云澈心感不妙,惴惴地问:“不会……也没有办法恢复吧?”
苏苓儿问道:“云澈哥哥,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吗?之前发生了什么?”
之前因怕父母担心牵挂,云澈才避而不谈,面对苏苓儿的追问,云澈深呼一口气,将事实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少女的唇瓣微张,许久后,才轻然而语:“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一切都过去了……”云澈满不在意地道:“就是这代价大了点。”(发生的事情请看前言)
苏苓儿玉手伸出,摸摸他的脑袋:“云澈哥哥辛苦啦!”
“唔……”云澈甩甩头,不满地嘟囔道:“现在真的把我当小孩子了嘛?”
这次轮到红霞飞上了少女的玉颜,她撇过目光,似是自言自语:“好像,还真是……”
云澈立马坐不住了:“啊这样可不行!苓儿,还是赶紧帮我恢复原样吧……”
然而,苏苓儿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她摊摊手,无奈道:“我虽然熟知《天道医经》的所有内容,但云澈哥哥的这种情况,我也是前所未见,恐怕得先找到根源才行。”
“好!那不如现在就去吧!”云澈说着,便要翻身下床。
“云澈哥哥别这么心急嘛……”苏苓儿伸手抓住了云澈的一只胳膊,美眸脉脉。
少年望着这只虽洁白如玉,却大得几乎能握住他的前臂的柔夷,识相地坐回了床上。心道果然是实力不济,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危,但这地位……唉,估计要一落千丈了。
“哎,这才乖嘛。”苏苓儿笑吟吟道,“云澈哥哥就别急着恢复啦,好好休息下再动身也不迟哦。”
话到一半,少女突然起身,一股玄力涡流在其掌中现出,逐渐形成了一道笼罩全屋的结界。
“这是要做什么?”云澈心感不妙,明知故问。
有了一层隔音结界,身着素裙的少女谈笑间再无端庄优雅,她眉目含情,笑望着身前的少年: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云澈哥哥还不清楚吗?泠汐姐姐可是把在地球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云澈哥哥,你要么自己乖乖脱下衣裳,要么,苓儿亲自帮你脱衣解带也不是不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