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点惊讶,这个时候看着眼前眼泪还在挂在自己脸上的叶诗雨。
我和她是一类人?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什么叫做其实我们很像,但是你比我幸运?
“你的心中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者你根本就不赞同我所说的话,因为你不曾想过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怎样,你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心!”
“叶诗雨,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只是社会让我怎么了?王东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哭,但是我的又只能让你一个人看到我哭,我不想在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面前哭泣。”
“谢谢你给我这份信任。”
这个时候我的心中微微颤抖了起来,看着叶诗雨的样子,我浑身都有点不自在,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从小家世显赫,却在我十岁的时候突然之间分崩离析,我彻底和锦衣玉食无缘。父亲的死让我的童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而母亲在生下了我之后便因为大出血离去了,我从小就生活在阴霾之中,虽然不缺少任何的物质的东西,但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父爱,是后妈给了我爱,那是一种我都觉得有些尴尬的爱。我十年那年她十七岁。如今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她二十九岁,可是年纪轻轻的却是就要离开了我了,你说我难道不应该哭?”
“从小就有着太多的梦想,有太多的目标去实现,可是突然之间分崩离析的家庭,让我不得不离开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在外逃亡,一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这样来溷日子,来一点点的让自己的心有个短暂的停留,这种奔波太痛苦了,但是我却是没有任何的选择,因为我们需要活着,需要找一个可以放下心的地方。或许是太累了,真的是不想奔波了,重庆,或许就是我们的终点。一种我自己都能预料到的终点。我的人生是失败的,竟然我总会用这样的话语的来鼓励别人,但是到了自己的时候,这一切都是无用的,背了太久的虚伪,我再也拖不动他了!”
“我很累,小东……”
这个时候的叶诗雨突然之间靠在了我的身上,我连忙一把抱住了她,在我一把抱住了她的时候,顿时才感觉到了叶诗雨身体的单薄和痛苦,这种来自身体上的单薄,让我心疼。
她就像只剩下一把骨头一般。
那曾经支撑着她的希望彷佛完全的断裂了一般。
“叶姐怎么了?”
我终于知道的为什么叶诗雨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叶姐的变化,看来叶姐恐怕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看到现在的叶诗雨,才看到钻进别人宝马车里去的叶诗雨,同样看到此刻虚弱靠着我大哭的叶诗雨。
“她在医院!”
“带我去!”
我也是有些紧张,虽然说叶姐和我相交不是很深,但是我看得出来叶姐是一个十分好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始有终,就算当初在我们金云会所之中,都是那么的被我们几个兄弟喜欢和尊敬。
叶诗雨看着我紧张着急的样子,微微点点头。
止住了泪水,然后擦干了眼泪,便带着我直接朝着不远处的一家医院走去。
医院我进去过很多次,去医院看病人还是第一次。
在路上我们一前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叶诗雨似乎又一次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开始一点点的穿上了倔强的外衣。
人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会一点点的学会改变的,这就是所谓的成长。
但是太多的压力在有时候就会将一个人彻底的压倒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在重庆的叶诗雨是怎么度过的,她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关于他的痛苦和压抑,直到我的到来,直到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真正放开自己,也正是这长时间的压抑和积累在她遇到了我的时候才会这样的瞬间爆发,瞬间的爆发让她自己都压制不住自己。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许许多多的心事装在心里,但是更多的是将这些心事通过某种渠道释放出来,所以才这些人才会慢慢的将这些心事都忘记,从而好好的生活,但是也有些人选择压抑,将心事完全的压在心里,等到有一天一个导火索爆发的时候,这样的心事就会彻底的爆发出来,让他瞬间接近崩溃。
虽然叶诗雨没有崩溃,但是叶诗雨在我的面前却是根本就难以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她需要一个发泄口来发泄。
在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叶姐,叶姐不再是我们第一次看到的那样,有着一头长发,目光之中充满智慧的样子,而是穿着一身病服,坐在床上看着书,十分的安静。
当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叶姐的身子微微一颤,接着看着我笑了一声。
虽然在笑,但是我却是感觉不到一丝儿的轻松,完全就是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苦痛。
那天我在医院呆了很久,我明白了许多。
也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叶诗雨会变成这样。
正如叶诗雨所说,我们都变了,在残酷的现实之中一样,不是你变而是残酷的现实生活会让你彻底的变化,会慢慢的让你变得不认识自己,会一点点的让你彻底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位置。
叶姐时日不多了,她自己都知道,癌细胞已经扩展全身了,他知道了自己接下来就是面对死亡,甚至知道自己已经是在死亡名单上签了字的人。
但是他放不下的是叶诗雨,原本还有着她陪着叶诗雨,现在她一走的话,叶诗雨将从此孤单的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懂得她,从她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叶诗雨就开始在不断的改变。
生活的曲折和感情的痛苦,让她一步步的成熟。
叶姐说着还微微的发出笑声,像是一个老人在回忆自己生平最辉煌的时候一般,那种生命迟暮的感觉让我在一个不到三十的女人身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