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饭,谢飞就开始在心里长草了般念叨,再吃了这里的一顿饭,明天我就能出去了。
想着,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出去后,一定要领着妻子在县里找家绝对上档次的饭店,美美的吃上一顿,回家里赶紧洗个澡,然后就钻被窝里,把媳妇那软乎乎滑溜溜的身子往怀里一搂,好美。
不过他和过来巡视的看守确认了一下后,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葛了下来。
拘留十天,是要呆满十天,不是第十天就放他走。
也就是说,要第十一天一早才算满十天。
谢飞有些抓狂,但又无可奈何。
老七笑他有点二百五,他也懒得回应,唉声叹气的继续盘算出去后,该怎么面对将来的日子。
下午时候,新来的那几个小子里面有个小偷,专门拜师了一个高手,已经快出师了,在这里闲极无聊,教了大家一个开锁的小窍门。
按照他的说法,只要能理解这个窍门,所有的用钥匙的锁,都等于是开着的。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真锁给大家练习,不过谢飞到底是文化高,根本没费什么周折就理解那个小窍门,心想着,万一以后家里人钥匙忘带了进不去家里,倒也是可以试试这个技术的。
不管咋说,明天都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谢飞太期待了。
原以为依旧会失眠,不过这天谢飞还睡的真香。
第十天。
早上看守过来巡视,谢飞又一次确认了一下,确定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去了。
这心啊,早飞了。
看着时间,妻子应该早就起床跑步回来了吧?
她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
谢飞的心啊,早就飞到几十公里外的饮马河子去了。
只可惜,他的心看不到家里的情况。
最后一天,谢飞的话也多了,显得很兴奋。
老七看着有些嘚瑟的谢飞,有些羡慕的说:“唉,看着你们一个个来,又一个个走的,我这还不知道会怎么判,万一那帮逼养的乱咬,我他妈也得跟着判。”
谢飞不解的问:“你不是没做啥,那女的还不能给你作证啊?”
老七面露难色说:“做个鸡毛的证,那女的被揍的昏头转向的,连几个人操的她都整不清楚了。”
“他们还打那女的了?”
谢飞问。
“我操!”老七脸上夸张的说:“揍的那个惨啊,脸都打变形了。”
号子里的人都摇头咂舌的表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七也摇头说:“这帮畜生,也真不是人,把人家小姑娘打的满脸血他们也能硬起来?”
“那你当时没拉着点啊?”
谢飞问。
“拉谁?我那帮兄弟?操个小姑娘多大的事啊?拉他们干啥?我就是没想到他们把人家打的那么狠,其实要不是打的太厉害了,回头给点钱,这事也就平了,谁知道那女的被打的满脸血,让饭店老板给送医院直接就报警了。”
“哎七哥,你当时在旁边?他们咋干的那女的?”
那个教大家开锁的小偷满脸坏笑着问。
谢飞听得心惊肉跳的,却没想到还有人只关注了那些醒疑的事。
“那女的死活不干,反抗的挺激烈的,那几个逼养的就揍,那女的也挺钢,揍也不让干,后来就用酒瓶子砸了几下,她就老实了,那几个小子就轮流把那女的操了。”
“七哥你真没上?”
那小偷问。
“我真没上,那女的长得一般,就是咂挺大的,我他妈的晕血,看那女的被打的满脸血,我真的硬不起来。”
“就在饭店里?那么多人?”
谢飞疑惑的问。
老七笑着说:“就在饭店里,吃饱了操小服务员,这帮逼养的都干过好几次这种事了,之前没喝多少酒,没怎么打,完事给人家扔点钱,这事就过了,谁知道这次就开始嘚瑟,往死打人家,就出事了。”
谢飞听得胆颤,他这辈子,就从没接触过这种阶层的人,听他说的轻描淡写,自己却感到后脊背阵阵发凉。
幸亏妻子没遇到过这种畜生。
妻子那么善良柔弱,万一也遇到这种情况可怎么办?
她一定会吓坏的,太可怕了。
终于熬到了晚上,想着明天就能见到万分想念的妻子,他真的是兴奋的毫无睡意。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个极度可怕的噩梦惊醒了。
在梦里,妻子高琳娜赤裸着身体,正在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包裹着,她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就那么流着泪,表情痛苦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而谢飞却无能为力,像是被什么束缚着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妻子在那团黑色的东西里越陷越深,直到只留下了一只脚,那脚踝上,绑着一个条红绳,红绳上拴着一个金灿灿的滚运珠。
谢飞惊醒的时候满身都是汗,本来他来的这几天天气一直都是很清爽的,眼看着要出去了,感觉又开始闷热起来。
这个梦的感觉很不好,谢飞知道是自己这段时间里太过于惦念妻子了,妻子在姐姐身边,能出什么危险呢?
那可是自己的亲姐姐。
看着窗外依然漆黑着,心里已经激动的无法形容,也不知道时间到底是几点几分,但是谢飞清楚,这回,天再亮起来,自己就能出去了。
自由,能有自由,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幸福的事吧。
自己之前对妻子那么多的猜疑,在自由面前,好像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出去了,一定不再追问妻子那些事,眼看着也应该快开学了,两夫妻回到深圳,一切回到原样,干嘛要猜忌来猜忌去的呢?
谢飞想到了回深圳,心里也清楚,工作可能保不住了,不过自己年轻,也有工作经验,再找份相当的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
睡意全无,几乎是瞪着眼睛在心里数数,硬是瞪着天花板,眼看着天色亮了起来。
终于,终于天色全亮了。
终于听到走廊里看守在巡视的脚步声。
终于有人拉开了自己这个监房门上的小窗。
“谢飞!”这声看守的高声喝叫在谢飞听来简直就是上帝的天堂呼喊。
“到!”谢飞大声回答。
“出来办手续吧。”
看守面无表情的对早已兴奋的浑身颤抖的谢飞说。
中午时分,走出看守所大门,立刻看到了大门外两个笑眯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