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面对?
高琳娜心乱如麻。
不想面对,但是自己根本没法躲开。
为什么姐姐和三叔都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们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谢飞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难道他们真的有办法让丈夫不去计较这种寒心彻骨的背叛?
还是真的像他们所说,自己并没有真的了解丈夫?
身边的三叔好像没事的人一样,睡得那么香,但是自己已经困的头昏脑涨,却怎么也睡不着。
眼看着天色泛白,又开始逐渐的明亮起来,再到天色完全亮了,高琳娜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挂起衣服,轻手轻脚的地回到了西屋。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穿戴整齐,想出去跑步,却发现连走路都会觉得下面那里磨的有些痛。
这个死老头,真的下了狠劲!
下面有抹了些软膏,不过毕竟恢复还是需要时间的。
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眼看着就要到早上7点了,平常这时候,全家都已经起床了,看来昨晚的死老头真的是体力透支了,居然还在睡着。
还是给姐姐打个电话问一下医院的情况吧。
拨通了谢玲的电话,响了一会才接通,电话里谢玲的声音有些兴奋,还没等高琳娜说话,她就开始咋咋呼呼的嚷到:“小娜啊,别担心了,二胖醒了,都能下地了,医生刚交班,正给他做全面检查呢。”
按理说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是高琳娜听起来却像是一记闷锤砸在心头上,脑子里立刻眩晕起来。
怎么办?高琳娜觉得手脚冰凉。
该怎么去面对他?
正屋里终于有动静了,高琳娜赶紧跑进房里,董老三已经醒了,也不穿衣服,就那么大咧咧的全裸着身体坐在炕边。
见到高琳娜跑进来,他揉揉眼睛问:“几点了?你咋起这么早?”
“小飞醒了,怎么办?”高琳娜的语气焦急,带着一丝幽怨。
“哦?醒了?那赶紧去医院呀。”
说着董老三站起身,抓起衣服忙手忙脚的穿好衣服。
“可是·…··”高琳娜面露难色,有些唯唯诺诺的说:“……他,他闹起来怎么办?”
董老三一边把衣服穿好,一边满不在乎的反问:“他会怎么闹?他打过你吗?”高琳娜摇摇头。
“那你怕啥?”董老三问。
“你说呢?他一定会和我离婚的。”
高琳娜撅着嘴,很紧张的说。
董老三笑了,耸耸肩说:“他要是和你离婚,你不就把大玲子手里的拆迁款赢了吗?怕啥?”高琳娜瞪了他一眼说:“这钱就算拿了,我有脸去花吗?”董老三笑着说:“咋不花?你堂堂正正赢来的。”
“我宁可输掉。”
高琳娜抿着嘴巴说。
董老三笑着把高琳娜搂在怀里,使劲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没事,放心吧,有我和大玲子在,他闹不起来。”
高琳娜却更加惴惴不安,心里慌乱的像是长了杂草,依偎在董老三的怀里,也不挣扎,小声道:“他闹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对不起他。”
董老三用手在她柔顺的长发上捋了捋,说:“对不起又怎么样?他不行,还非得让你跟着他守活寡吗?”
“你说啥呀?啥守活寡?”高琳娜在他的胸口拧了一把,挣脱身,退后一步说:“咋办?反正我现在有些不敢去医院,怎么去面对他呀?”
董老三迈步朝门外走,一边走,一边摸起电话给谢玲打了过去。
“喂。二胖那边什么情况?…···哦,那就好,什么时候能检查完?·…·-嗯,嗯,我们这就过去。”
高琳娜迟疑着,有些迈不开步子。
放下电话,董老三朝高琳娜这边望了一眼,见她还站着发呆,笑着过来拉起她的手,拽着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大玲子说二胖醒了没太激动,挺冷静的,也没问什么,放心吧,总是要和他说清楚的。”
高琳娜执拗着.语无伦次地说:“哎呀……我不行……不是……三叔··…·你等一下……”
尽管不乐意,心里忐忑着,还是给董老三拽着来到了村口,搭了一辆中巴车来到了乡里。
眼看着乡医院的大门就在眼前,高琳娜的两腿像是有千斤重。
“三叔……小飞他要是闹起来怎么办?”高琳娜面露难色,不过周围的人太多,她倒是也没有过多的和董老三有什么肢体上的纠缠,只是脚步慢吞吞的像是蜗牛搬家。
董老三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你这娘们,害怕他闹,你昨天晚上还跑过来?”
高琳娜腾地一下子脸色涨红起来,撅起嘴嘟囔说:“那还不是怪你!我就是想拿回那录音笔,你非要拽着我,要不我才不会在你那里呢!”董老三得意的说:“那东西怎么可能给你?我还要等你走了自己欣赏呢。”
“你好恶心!你赶紧把那些东西都删了!”高琳娜脸色绯红,没好气的说。
董老三背着手,得意地走在前面摇头晃脑的说:“那叫靡靡之音,是你在最舒服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怎么能叫恶心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医院大楼的大门,一大早,走廊里病人和家属熙熙攘攘的,两人也不再说话,一前一后地上了电梯,很快到了谢飞锁在的楼层。
心里慌的像打鼓,高琳娜在电梯门口就开始挪不动步子。
董老三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跺到谢飞病房的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走廊里的高琳娜,摇头说:“他俩检查还没回来吧,二胖和玲子都不在呀。”
明明是来见丈夫的,可是听到丈夫不在,高琳娜居然心里莫名其妙的舒了口气。
可是该来的总还是会来,高琳娜清楚,去做全面的检查又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丈夫谢飞总还是会回来的,不管怎么样,毕竟自己已经错到无法挽回了,离婚也好,他发脾气也罢,总还是要面对的。
想着,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走向那间病房。
病床上面丈夫的东西都还在,只是姐姐和丈夫两个人都不在。
其他病床上的人在吃早餐,高琳娜进来,人家也没多留意她的表情和情况。
可能是做贼心虚吧,高琳娜在丈夫空着的病床前找了把椅子坐下,就感觉背后像是长了刺一样的别扭,也听不到其他床位的人在说什么,只是感觉他们的谈资都和自己有关。
这几天屯子里那些老娘们儿的谈资都是她,她已经听到好几次了。
也许人家根本就是故意骂给她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