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是之前他在蹲拘留时候,他的狱友教他的开锁绝招需要的工具。
他其实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真的用到这种技能,只是回到深圳有次在家无聊尝试过一次那个小偷教他的那些招数,开始他没掌握要领,费了好长时间才打开了家里的防盗门,不过再试过几次,就发现原来自己家的防盗门门锁在这种开锁技术面前,简直形同虚设。
他赶紧花了大价钱给家里的门锁升了级,直到再试过这套开锁技术确实打不开了,才稍稍安心下来。
他刚刚过去看了一眼那卷帘门的锁,就是最低级的那种,他用这套开锁技术开那把锁几秒钟就可以搞定,而且他还只是个业余的。
工具准备妥当,谢飞看了下时间,还不到晚上九点,赶紧先给杨老师打了电话,说今天有事耽搁不能去接女儿,拜托杨老师照顾一晚小梦,杨老师也没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时间还早,冒冒失失进去万一被抓到就糗大了。
但是如果在这附近一直鬼鬼祟祟地等人家都睡下,也不是个好的决定,这里满街都是摄像头,搞不好哪个就是连接到派出所的天网摄像头,自己在这里晃悠的次数多了,引起人家的注意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想到这里,谢飞赶紧回到了那边大排档的密集的地方,在南方,像这种大排档通常会持续到午夜,很多客人都是在夜里才会过来宵夜的。
谢飞并不饿,不过还是点了份砂锅粥,这种粥其实平时通常要三四个人过来才会点,因为量大,又很长时间都会很烫,所以一两个人来很少会点一个整煲的量。
到深夜那边的人睡下还有好长时间,谢飞也不急,点了份砂锅粥,用小碗盛起来,慢条斯理地小口品了起来。
粥好不好喝谢飞其实并没注意,反正这锅粥他喝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眼看着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才起身买单,不急不慌地朝那家汽配店走来。
即使是过了夜里十二点,其实在南方很多人也都还没开始进入梦乡,夜生活在南方很普遍,谢飞不是一个精通于溜门撬锁的贼人,但是也知道在这边和天气及风俗习惯有关,很多人都不会那么早睡觉,所以,对于这个时间,谢飞仍然没信心能成功的摸进那个汽配店里去。
果然,再次回到这家店前面,一楼的灯已经灭掉了,不过二楼还有个房间有光亮。
谢飞不敢站在路灯明亮的路面上,路面上面还有着三三两两的行人,谢飞知道这些人在这个时间出现,就很大的可能是住在这附近的,如果他们注意到他这个陌生人在这里闲逛,一定会引起关注和警惕。
谢飞现在比做小偷还要胆战心惊的。
他平日里就胆子小,越是胆小,做事情就越是缩手畏脚的。
他把自己藏在了那家汽配店对面巷道的阴影里,仔仔细细的把这家店观察了一番。
就是这个观察让他否掉了之前从卷帘门里摸进去的想法。
那个卷帘门的饿门锁极为简单,几秒钟就可以搞定,但是一推起那个卷帘门,就一定会发出声响,谢飞不敢冒这种险,他又仔细的朝二楼观察,发现在亮灯房间的隔壁阳台上有扇推拉的玻璃门,谢飞不了解这种门的具体结构,不过按照他自己以前接触过的,那种门应该也在外部有个钥匙孔,只要有这个钥匙孔,那么他就完全有机会打开它。
只是该怎么爬到那个二层的阳台上去。
谢飞前后转了一圈,确定了在临街的正面想上去除非有梯子,不然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什么落脚点。
但是走到这一排门市的最边上一栋房,就发现在侧面有个金属弯成的插在墙面上的攀爬拉手,不过那些拉手的最下方距离地面有进三米高,他尝试着跳了几下,根本摸不到。
不过这倒也难不倒人,房侧面就是一排四个装分类垃圾的黑色塑料垃圾桶,抓着拖了一下,里面的垃圾量不多,没费什么力气谢飞就拖了一个过来,靠到墙边,小心地爬上去,一翘脚,刚好抓到了最下面的拉手。
谢飞身材比较瘦弱,爬上二楼的屋顶让他真的费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爬上了屋顶。
在楼顶上找到刚才在下面观察到的那个房间的阳台没什么难度,不过怎么下到那阳台上又要考验谢飞的身手和体力了。
他不是个擅长体力活动的人,从屋顶下到阳台上面真的让他有种世纪大冒险的感觉。
其实在房顶蹲下身体时谢飞就开始有些打退堂鼓了。
万一费了好大的气力下去了,打不开那扇门怎么办?
就算打开了那扇门,房间和隔壁根本就不通怎么办?
就算是通的,这间房里有人怎么办?
这里没人,但是根本没办法了解到隔壁的情况怎么办?
就算能了解到了隔壁的情况,但是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高琳娜和那个人这么办?
这些都是未知数,但是已经爬到房檐边上了,就放弃了吗?
谢飞把身体吊在半空中,脚上怎么也找不到阳台边的扶手时,心里真的开始感觉这种冒失的机会主义真的是害死人。
还好,就在谢飞已经绝望地开始满脑子想象着自己是怎么被人在地上搬起来放到装尸体的袋子里时,他终于用脚尖触碰到了一个坚固的落脚支点。
人好像都是这样,一旦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那份自己灌输给自己的强大自信就会猛烈地爆发出来,脚上刚刚有了落脚点,谢飞的心里已经在开始庆祝自己的胜利了。
脚下正是刚才在下面观察到的阳台水泥围栏的边,谢飞胆颤心惊地松开一只手,两脚终于可以同时踩在那条差不多只有十几厘米宽的水泥台上了,再放开勾在屋顶上的手,摇晃着从阳台围栏上小心地溜了下来。
双脚接触到坚固的地面,谢飞才发现自己已经吓的满头大汗了。
来不及休息,谢飞蹑手蹑脚地朝阳台窗子里面张望了一眼,里面是黑洞洞的,听不到什么声音。
运气大爆发,那塑料推拉门上面果然有个钥匙孔。
谢飞没有冒冒失失地去研究那个门锁,而是小心翼翼地贴着门朝里面听了好一会,确定里面没声音才摸出了口袋里已经准备好的那些东西。
把铝箔纸弄皱,把一段铁丝捋直,缠在铝箔纸中,轻轻塞进钥匙孔,再把指甲套装里的小铿刀卡到钥匙孔的边上,用铁丝来回地拉扯了几下铝箔纸,用小铿刀稍用力一拧,门锁应声而开。
轻声地拨开推拉门,刚露出一巴掌宽的门缝,谢飞立刻闻到房间里涌出一股呛人的机油味道。
蹑手蹑脚地摸进这个房间,适应起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才发现这里是个凌乱的堆放各种汽车零配件的仓库。
这仓库不大,谢飞三两步就从阳台跨到了房门前。
贴上耳朵朝外面听,隐约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但是完全听不清说的什么,是能听得出是一个女人的低声的说话,但是听了好半天,也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