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回

　　一个罐子没有粮：沉睡的小王子与公爵骑士，三十六回！

　　 如若说他的眼睛

　　 是深褐的琥珀

　　 火焰燃起

　　 而后熄灭

　　 至此诞生出的，灰烬中的琥珀

　　 我如此深情地望着那双因我而惶恐的

　　 不安的琥珀之眼

　　 正如我如此期待那火光毁于我手——

　　 我亲手燃起的火

　　 我亲手熄灭的火

　　 我亲眼所见之光

　　 我亲眼所灭之光

　　 ——我亲爱的……克莱恩啊

　　 公爵的手中，噼啪作响的火烛，滴落下纯白的蜡油，凝固在绯红的皮肤上

　　 他的单片眼镜仍牢牢地固定在脸上，装饰的银质链条微微晃动，在火光中折射出些许微光

　　 他什么也没看，他什么都看到了

　　 他看见他的眼泪如蜡液一般滚落，却并不凝结，将那双琥珀般的眼睛衬得更加莹润，以至于有些楚楚可怜起来……那恨意那么鲜艳而汹涌，鲜艳到那琥珀色无法承载——

　　 这无力的，茫然的恨啊……甚至不能比做血，只算做带着并不恼人的短刺的蔷薇

　　 盛开在那双褐色的，宝石一般的眼睛里

　　 ——那是属于他的蔷薇

　　 ——那是属于他的宝石

　　 ——那是，带着他的标记的光

　　 于是他采撷那浓艳的红，收紧那璀璨之光，他自是乐于在昏黄的火烛中亲吻那蔷薇，而后——折断那枝干

　　 如同被鉴赏，被品尝的食器，小王子被他牢牢按在那铺着桌布，装饰着鲜花与长烛的长桌上，女装头饰上残余的鲜花从他的鬓角与脑后滚落，落在那深红的桌布上，落在那摇曳的烛火边，连雏菊也映出蔷薇的红来

　　 绑着纯白蕾丝丝带的阴茎被他轻巧解开，如同拆解一件独属于他的礼物，带着痴迷与难以言喻的，让克莱恩仅仅只是看着他的双眼都会不寒而栗的笑意

　　 他亲吻着他的王子鬓角的发丝，如同亲吻他的新娘——

　　 “我亲爱的小公主啊，”他勾起克莱恩的下巴，强迫王子看向自己，看向他的眼睛，“您喜欢舞会的布置吗？”

　　 ——答案当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厌恶，就如同那蔷薇天生的，顶端艳红的短刺。

　　 但没有关系，他并不在意这种小事。

　　 他温柔地，缓慢地插入那早已湿软的滚烫穴口，在克莱恩不耐地闷哼声中亲吻那脆弱的白皙脖子，轻轻咬了咬那脖子上作为装饰品带着的琥珀宝石，又抬起克莱恩的手指，亲吻那绯红的指尖：

　　 “您总是这样……您明明只有我了，”他笑着抚摸那张皱着眉头的脸，将那些皱纹抚平，“不过，恨我也好。”

　　 “您应当恨我，憎恶我——这一切都是应有之意。”

　　 毕竟啊，毕竟

　　 ——这恨如此孱弱而怯懦，这憎恶如此无力而恐惧

　　 正如蔷薇之所以是蔷薇，正因为那些尖刺存在——而克莱恩之所以是他的克莱恩

　　 ……不正是因为他如此地无力，又如此地憎恶自己吗？

　　 早已习惯被侵入的肉壁与它的主人不同，温柔而热情地包裹住了自己，在每一次摩擦与抽插中都痉挛着要它的主人也一起登上极乐

　　 阿蒙看着那张刻意无视他，刻意忍耐的脸，拉动手中握紧的皮带，将那张脸拉得与自己只有一指之隔，而后亲吻那张小脸的眼睛，鼻尖，嘴唇，与鬓角的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克莱恩看见阿蒙随手放在一旁的蜡烛只剩下一半，白色的蜡油滴滴答答滚落在烛台上，凝成了一粒一粒一颗一颗堆积的蜡泪，像是他快要哭不出的泪，又像是阿蒙不久之前才射在他胸口的，从胸口流下，腻在了后背，带着丝丝扣扣的痒意的精液。

　　 阿蒙将他抱着翻了身，趴在了桌边，收紧的皮带仍旧拴在他的脖子上

　　 能看见那张浑圆的屁股指痕遍布，粉扑扑地在火光下反射出几道流过精液的晶莹痕迹，而那中间被肏得松软的肛穴只要用手指轻轻搅动，就不时有“噗嗤噗嗤”的声音，以及半透明的白色精液流出

　　 克莱恩还未通精的阴茎被卡在桌边，可怜巴巴地向下挺立着，他的身体无力地痉挛，显然是一波情潮未消——

　　 而公爵阁下的阴茎又一次挺立

　　 向那无法完全合拢的肛穴中狠狠一插——

　　 克莱恩被阿蒙捂住了口鼻，连呻吟也无法发出，未消的快感与窒息感，加上新一波的刺激，下腹部的快感已经迭起到麻木——他突然觉得被肏得热乎乎的小腹有了些许类似排尿，却并不完全相同的鼓胀感——

　　 “公主殿下——”

　　 在克莱恩意识恍惚之间，阿蒙附在他的耳朵边轻轻说到：

　　 “您被插到射精了呢。”

　　 克莱恩没太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因为刚刚，特伦索斯特黄铜书正在详细对他讲如何帮他构造出可以怀上公爵孩子的身体，而他也真的没什么力气了——索性放空大脑，让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干扰他

　　 但接下来，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阿蒙仔仔细细地将他翻回身，一只手拽着他，一只手撸动着他已经半软下去的阴茎，他看见自己明明什么也射不出的阴茎里吐出一点泛黄的白浊液体，顺着茎体流进阿蒙的指缝里……

　　 ——他通精了，在阿蒙的注视下

　　 “果然……”他的公爵抱着他，用力往前一顶，插进他身体中的肉棒狠狠碾过一片让他颤栗的区域，在他战栗着看着自己的阴茎再度挺立时，阿蒙愉快地，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地笑了起来，“您是不被插入，就不会射精的婊子啊……我亲爱的公主。”

　　 阿蒙仔仔细细地将他射出的那点精液刮下来，承在指尖上，抹在了他的嘴唇上，又撬开他的双唇，抹在了他的口腔里，舌头接触了那团粘腻的体液……同样的腥咸，同样的精臭。

　　 克莱恩的眼睛空空荡荡，他好像什么也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于是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交合。

　　 阿蒙端来不远处的点心与酒水，将那些点心放在他们交合的身下，混杂着小王子和阿蒙两人精液的体液从他们交合的位置滴落下去，滴滴答答地溅在了那块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草莓酱蛋糕上，滴落在那杯黄灿灿的甜酒里

　　 而后，他端起那点心与酒水，喂进了克莱恩满是腥咸精液味道的嘴中。

　　 “好吃吗？”

　　 甜，腥，呛人……恶心。

　　 ……恶心。

　　 ——恶心！

　　 克莱恩被强迫着吃完了点心与酒，他想要吐，可是阿蒙掐住了他的脖子强迫他咽了下去……

　　 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平日最喜欢的草莓果酱是腥的，甜甜的冰酒是咸腻的……

　　 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半夜，当一切都结束，阿蒙将他洗干净，把他放在了庄园的柔软的床上，在他双腿上安上了冰凉的铁链——

　　 “快点睡吧……我亲爱的小公主——明天，就是舞会了”

　　 不管阿蒙怎么清洗干净，给他用了最好的香薰和香水，克莱恩却总觉得自己能闻到一股属于他自己的，精液的腥臭……他甚至感觉胃因此而翻腾，像是真正的孕吐那样，他抱着房间中的尿盆，吐了一夜。

　　 他太累了，甚至连【愚人身】从静室醒来也摇摇晃晃，被阿罗德斯担心了好久……在问到阿勒苏霍徳之笔并没有告诉阿蒙特伦索斯特黄铜书的消息之后，稻草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静室，他的灵魂真正陷入了睡眠——

　　 而舞会，快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