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回

　　一个罐子没有粮：沉睡的小王子与公爵骑士，三十八回！

　　 上回说到，在舞会开始前夕，公爵骑士吩咐下人给克莱恩送来下了哑药的奶粥并让克莱恩喝下，彻底将小王子毒哑——而另一方面，与克莱恩搭上线的特伦索斯特黄铜书展示了它的部分能力，并提出可以帮助克莱恩杀死阿蒙……

　　 尽管克莱恩暂时还不知道特伦索斯特黄铜书被藏在这庄园的哪处地方，可夏日舞会已然开始，公爵骑士安排好了一切……在克莱恩已然因疲惫昏昏欲睡，却因为比起昨天的日礼服更加繁复的晚礼服无法真正得到休息时，走入了这看似奢华，实为暂时囚禁小王子的房间

　　 哒、哒、哒……

　　 吱呀——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您该出发了”

　　 黑发黑眼的公爵骑士瘦削的脸上勾起一个愉快的笑容，他穿着贵族晚礼服，却脚踩骑士靴，那镶嵌着宝石的单片镜链在房间的灯火中闪着细碎的银光，而他带着白色丝帛手套的手已然抚摸上克莱恩因胸闷与妆容而看起来有些过分白皙的脸：“那碗奶粥，好喝吗？”

　　 克莱恩张了张嘴，本想如曾经那般冷哼一声或是反驳一句，可早已灼伤的喉道只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真乖……”他的公爵骑亲吻了他的面颊，看起来有些悲伤却仍旧轻快地将克莱恩头上的鲜花拨动了一下，“虽然您如今说不出话来让我有些遗憾……”

　　 他看着指尖被那朵艳色的蔷薇扎出的血珠，微笑着将那点血点在了克莱恩的下唇上，轻轻晕开，“——但您深重的，仿佛血液一般沸腾起来的恨意，我已然感受到了，我亲爱的……”

　　 “克莱恩.莫雷蒂……王子殿下。”

　　 “哦，我的小公主……”公爵阁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飞速地换回了公主的称呼，让克莱恩恍惚以为那句恶意深重的“王子殿下”仅仅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之中。

　　 想起什么的公爵骑士轻轻掀开了克莱恩身上层层叠叠，比起那次寝宫的裙子更加奢靡而繁复的晚礼裙，看见了那双因为铁链束缚，还未穿上丝袜与鞋子的双足，珍重地蹲下身，捧起那双有些冰凉的脚丫——

　　 “您会喜欢吗？这双我特地带来的水晶鞋。”

　　 克莱恩一腔愤懑都被堵在了无法反驳的喉咙里——不谈童话故事，真要他穿着这样水晶质的硬质舞鞋同阿蒙参加舞会，毫无疑问，一场舞会下来，他的脚必定会被磨出血泡来……更别提阿蒙拿出这双水晶鞋鞋跟处甚至没有做太多的防滑处理，跳起不那么熟练的女步，克莱恩莫说完整地跳完一支舞……他几乎可以肯定，阿蒙就是想要复刻那一天的摔跤……要他在王都贵族面前失去所有王室应有的体面

　　 但冰凉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水晶舞鞋，被阿蒙轻轻巧巧地穿进了他的脚上，冰凉的水晶底让连夏日也手脚发凉的克莱恩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抓住阿蒙的袖子，看向阿蒙的眼睛，祈祷这就是所有阿蒙要搞的名堂了——

　　 公爵骑士笑着蹲在他的床边，拿出钥匙，为他取下铁链，在为他穿好的丝袜上绑上蕾丝缎带，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平静地……残忍地问他：

　　 “您说，您要做什么呀？”

　　 “说话呀——”

　　 “……”

　　 “说话！”

　　 “啊嗬……嗬咔……啊、啊？”

　　 一瞬间变得冰冷的公爵骑士恢复了那副温柔的笑脸，他亲了亲克莱恩吐不出一个完整句子的嘴唇，轻轻包裹住克莱恩被戴上透明蕾丝手套的，抓住他的衣袖的手，将克莱恩从床上提了起来，迫使重心不稳的克莱恩不得不挽住他的臂弯以求一点无法存在的安心感——

　　 “我的小公主……今年的夏日舞会，您将在大家的祝福中和我订婚呢，您开心吗？”

　　 ——阿蒙、阿蒙……

　　 克莱恩在特伦索斯特黄铜书【哦呀，小家伙生气了】的嬉笑声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他的公爵骑士的名字，幻想着自己下一瞬间身体就破碎成一切锋利之刃将面前这个看似温柔的恶魔杀之而后快——

　　 【小家伙，可不能让你这么玩——我可是要的完整尸体，找到我并得到我完全的认可之前，我都不会同意你支取【梦见】的力量的哦】

　　 ——克莱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用您费心……我现在不至于失控】

　　 ——于是，在阿蒙的带领下，轻快而高雅的小步舞曲从大厅飘荡到走廊，再传到了腰酸腿软，双足还几乎像是受着酷刑一样的克莱恩耳朵里

　　 就在音乐渐强，克莱恩听见乐队变调之后，阿蒙带着他，从那旋转楼梯处，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与昨日不同，大厅今日所有的蜡烛都被点燃，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将整个大厅映照得灯火通明，将那些深红桌布映得更加鲜艳，而王都或是王都附近的贵族都来了……当克莱恩随阿蒙走入宴会厅时，他清楚地看见了在角落看着舞池中间跳舞的贵女的那位子爵阁下——海瑟琳的父亲

　　 他看起来与其他人的气氛并没有那么融洽，虽然也有与他搭话的贵族，但子爵阁下却只是必要地点头或者摇头，不怎么说话——

　　 而音乐的变调，让所有人的，包括那位子爵阁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王室从未露面的公主？或者是那个小王子？

　　 不重要，贵族们不在乎——

　　 反正黑大公的权力一收再收，他们只是想看看这位心狠手黑的公爵究竟还需要多久才能将王室彻底划归到他名下罢了

　　 ——说到底，对于阿蒙来说，刺儿头在三年前就被铲除干净了，剩下的，真的就只是一群被驯化的狼狗——而狼狗只要不动它食碗中的骨头，是不会暴起伤人的

　　 于是他亲昵地挽着盛装打扮的克莱恩向下走去

　　 ——而在众人的目光中，这位不知是真是假的“公主殿下”，也是真的很美

　　 并非是那种惊艳的，瑰丽的美丽，这位娇小的，瘦弱的，脸庞白皙到似乎随时都会晕倒的公主有一头漂亮的罗马卷，半盘的头发说明已然订婚，头上，脖子上，裙子上的蕾丝，珠宝与鲜花甚至会让舞厅中侯爵或是伯爵的女儿或是她们本身艳羡……那双水光盈盈的褐色瞳仁，让人无端联想到上好的琥珀，而柔软的，清秀的脸庞不至于惊艳，却恰到好处地娇媚——有了婚配的贵女自然能看出，那“公主”眉目间被浸熟了的媚态……

　　 假若说，他们最开始还怀疑黑大公真的是把那三年未出现在人前的小王子假托作公主遮羞的消息是真的……那如今，这消息却让他们咂摸过去咂摸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该信了

　　 ——阿蒙的消息封锁得着实严实……就连王宫的下人也不敢在王都肆无忌惮传这些风言风语……

　　 而克莱恩因阿蒙严格控制他的生活起居，也因常年沉睡的缘故……十五岁的少年看起来甚至不如十五岁的少女来得高挑丰盈……瘦弱得不可思议

　　 ……昨日的淫靡与混乱仍旧时不时干扰克莱恩的思维，他看着那放着酒水甜品的长桌，看着被一位贵女坐着的软椅，再想到昨日种种……想到昨日阿蒙就是在那舞池中央让他趴着爬动，流出一股一股的精液，想到昨日阿蒙就是在那软椅上肏干他，将那椅子上甚至掐出一些细小痕迹……

　　 舞会的地毯与桌面似乎都还残留有昨日他第一次通精后被抽插到使用到射到无法射出的精液，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咸气息——而身体的酸痛，足底的疼痛，肛穴仍旧残存的，火辣辣的烧灼感，这一切都提醒着他昨日的梦靥

　　 乐队接着奏乐，众人接着舞蹈，当阿蒙牵着他的手宣布这就是王室最小的，从未见人的公主，并已然与他这位公爵骑士订婚后，克莱恩的思绪就飘荡到了回忆之中——

　　 夏日舞会的第一支舞，克莱恩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跳完的……舞曲尾声，他被阿蒙抱在怀里，他正在喘气……

　　 而下一支舞前，他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那个公爵，是找到真爱了吗？

　　 有男性贵族交头接耳

　　 ——公爵阁下对那位公主好像很照顾嘛……

　　 有贵女与夫人们窃窃私语

　　 在外人眼中，那个铁血手腕的黑大公正珍而重之地抚摸那位小公主的脸蛋，挽着她的手臂，亲昵地亲吻了她的脸颊与额头，端起一杯甜酒，似乎在询问她需不需要休息——

　　 而在克莱恩耳中，微笑着的阿蒙端起了一杯与昨日射满精水的酒液如出一辙的加了鸡蛋黄的混浊甜酒，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暗示性地从后腰的系带处伸入手掌，从缝隙处深入，轻轻巧巧地抚摸了一下他还未恢复的肛穴，而后，拍了拍他的屁股：

　　 “要喝吗？”

　　 在外人眼中，公爵阁下温情脉脉地询问他的未婚妻需不需要来一杯甜酒

　　 “——您昨天，不是很喜欢喝这个吗？”

　　 在克莱恩眼中，微笑着的阿蒙仿佛在舞会上撕开了他的裙子，在他的肚子里再一次射满了精液，他自己的精液也射得到处都是……射到把那杯甜酒装满——

　　 而后，他的公爵骑士笑着告诉他：

　　 “——要喝干净哦？”

　　 克莱恩混混沌沌地接过那杯酒

　　 轻轻抿了一口。

　　 ——腥

　　 精液一般的腥……

　　 克莱恩似乎又闻到了自己身上洗不干净一般的精臭

　　 自己昨日，射了多少……

　　 射了好多在杯子里……好恶心

　　 好恶心！！

　　 昨晚吐了很久，胃还在烧，哑药让喉管也在烧……

　　 他强忍着将那杯酒喝了一半，公爵阁下就端来了一块正在滴落半透明糖霜酱的，如同滴落着精液的草莓酱蛋糕——

　　 “公主殿下，要试试这个吗？”

　　 ……恶心、恶心……

　　 在众人满是惊异的，偶有夫人面露喜色的表情中——

　　 那位小公主，眼含泪水，不住地干呕了起来。